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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宫的眼珠子转了转:“我出去买饮料了。”
相叶点点头,然后转向樱井翔:“Sho kun说对了。”
樱井翔的嘴角莫名地抽动了一下。
“你这幅画的风格,小润是不会喜欢的。”二宫看着那幅画作,斩钉截铁。
大野愣愣地端详了半天,缓缓说:“我送给小润的画,不会画这个。”
“不是内容的问题,是风格……风格!”二宫强调:“他喜欢……更张扬的。”
但说完后,二宫又有些犹豫。比如今天来参加大野智的展览,松本润穿衣的风格,已经超越了张扬,而变得……普通。
就是这一点,很不可思议。
“为什么要送他画?”相叶的头钻到二宫和大野中间,揷话问道。
“因为他最近喜欢科幻小说……”二宫解释:“所以Leader打算送他一副抽象作品,顺便拓展一下自己的艺术领域。”
“果然很奇怪呐……”相叶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二宫一巴掌拍在他头上:“你知道个P啊!”
“话说……”樱井翔四处望了望:“没看到松润。”
“诶?”“诶?”“呃……”三个人向四周望了望,果然,一声不响地走掉的人,其实是他。
34
很无聊,很无聊……
自从相叶在电话那边软磨硬泡地逼他同意了当伴郎之后,日子就过得混混沌沌。
每天都不知道是怎么解决了早餐,怎么在屋子里晃一天,怎么睡着的……
时间的概念,仿佛已经消失了。
但相叶婚礼的日子,却像个倒计时一样挂在自己脑中。
使得自己的时间,完全按着那个倒计时的步调,开始运转。
还有五天……
还有四天……
还有三天……
每天喝咖啡的时候,都会在日历上把流逝的日子,划一个大大的叉。
一个一个的叉,叉掉了难熬的日子。
也把松本润推向一个了断的时刻。
在距离相叶婚礼还有三天的日子,迎来了大野智的画展。
松本润跌跌撞撞走进大野智的会场,然后看着各色人等在身边忙忙碌碌。
熙熙攘攘的人群清晨艳丽的阳光下,像一抹抹靓丽的幻影。
那些悬挂在雪白墙壁上的油画作品,也炫目得刺眼。
松本润看着它们,只觉得窒息。
人多的时候,会觉得慌张。
松本润逃出展厅,走到外面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像自己了。
自己明明应该是个喜欢在众人面前出风头的家伙来着……
穿着醒目的服饰,走在街上也是明星的范儿。
但此时此刻,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呆在家里。
什么都不想……
什么都不做……
可能以前那个松本润从从挂下电话的那个瞬间就消失了。
现在的松本润,只是个浓眉大眼长得很像松本润的空壳。
脑子也空空的。
心也空空的。
空空如也。
“你没和小润聊一聊?这么久没见了……”二宫和相叶顺道一路走。
相叶仰起脑袋仔细想了想:“我觉得没分开几天,上次还和莉香的哥哥一起聊天来着……可能这几天太忙了,都没时间的概念。”
“真无情啊……”二宫小声说。
相叶没听清那句,转头问:“你说什么?”
“我说……未来的新郎,很好,很好。”二宫撒谎的时候,下意识地会左看右看。
“很多事情要忙,印请帖,联系车队,准备摄像机……”相叶扳着指头一项一项地数:“莉香对婚纱照的要求又很高……”
“我真没想到,你会在我们之中第一个结婚。”二宫打断他的话。
“我也没想到。”相叶也是很惊讶的样子:“莉香去了美国,然后我追到美国去……试图复合,但最终分手了。我还以为完了,结束了。结果她从美国回来就提出要结婚。”
“那你就这么顺从她了?”二宫的语调随着疑问句上扬。
“反正我觉得她能回来,还挺好的,所以就结吧。”相叶说得一脸诚恳。
“你白痴啊你!”二宫的语气顿时沮丧下去,对这个朋友的智商表示深深的无奈。
“其实也不完全是她的原因……”相叶想了想:“我自己也考虑好了。”
“我才不相信你有那么好的脑筋。”二宫没好气地说。
“反正我打算25岁之后就结婚。25岁之前的生活可以随着自己的意愿,但25岁之后,就要走上正常的轨道,为自己和家人负责。”相叶说得很认真。
二宫的眉头皱了皱:“我就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一个好男人。”
“可能是吧……”相叶也觉得有些不安:“我努力在做……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第三十五、三十六章
35
相叶的婚礼果然非常有相叶的风格。
大厅的音乐响得乱七八糟,跑进跑出的人更使得周遭更混乱了。
准新郎还在帮伴郎先生别胸花,不停地说这套礼服穿在你的身上真合适啊真合适。
松本润觉得自己伸开手脚僵硬地站在那里,像个人体标本。
不仅四肢是僵硬的,甚至连脑子都僵硬得一片空白。
空白得连一个笑容,一句祝福的话也挤不出。
“喂!反了。”松本润向下瞟了一眼相叶雅纪的所谓细致活儿。
“哦,哦……”相叶手忙脚乱地开始调整:“把它歪过来,是不是就……”
正说着的时候,那个不争气的胸花又“啪”地掉了下来。
“我来吧。”松本润伸出手,因为这种笨手笨脚的样子,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相叶急忙捡起来,递到松本润手上,一脸诚挚的笑容:“果然,没你还是不行啊……”
听到这话的时候,松本润的手在空中顿了片刻。
他想,可能是最后一次听到这句话了吧。
第一次听这句话的时候,是相叶雅纪参加运动会时扭伤了脚。
松本和二宫把他扶到医务室,他笑嘻嘻地说没事没事,我还能上场还能上场。
这么说着的时候就逞强从床上跳下来,然后果不其然地疼得直咧嘴。
“我帮你吧。”医务室的医生不在,松本润就自作主张地从柜子里拿了药水,棉签和绷带,把相叶肿得像馒头似的脚踝,牢牢地裹起来。
“轻点,轻点……”相叶疼得满脸都是汗水。
松本润没好气地用他的大眼睛翻了一记白眼:“知道疼就表乱动。”
相叶望着自己被高高吊起的脚踝,心想表被这个蒙古大夫治残了才好。
松本润倒一副治死了也不用负责的悠闲模样,坐在旁边看书。
整个下午,医生不知道晃到哪里去了,空荡荡的医务室也没有其他病人。
一等就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
秋日的夕阳从窗口照进来,金灿灿的柔和的光线,连空气中的浮尘都雀跃得跳舞。
跳过那条包裹得严实的脚,照在旁边静静看书的那个人的脸上。
鲜明的五官像被一层水彩调和了似的,连英挺的眉毛也不再咄咄逼人,连有神的双眼仿佛也含着笑意。
“看什么呢?”松本润似乎能感觉到这里存活着的另外一个生物的目光。
相叶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没……没什么……”
“还疼?”松本润合上书,站起来,走到他缠着绷带的脚旁边。
“呃……不……不疼了……”相叶支支吾吾地说。
“那就拆下来,再上一次药吧。”松本润说着就开始拆绷带。
相叶畏畏缩缩的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相叶一直很好强,虽然他好强的地方很奇怪。
比如运动会三级跳的项目,相叶从来没训练过,却报名参加,并摩拳擦掌地要跳。
结果一跳就跳到医务室来了。
到了医务室还不死心,心系赛场。但事实是不以人的意识为转移的。
而现在,他又逞强不让松本润帮他,但坚持了两秒钟便缴械投降。因为松本说:“你再乱动我就用镊子给你脚底按摩。”
相叶立马静得连大气也不敢喘。
再次帮相叶上完药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医生终于回来了,一脸惊讶地看着两位不速之客,然后摸了摸相叶的脚踝,说“处理得挺好的”。
松本润得意地扬起了眉毛,用口型说:废话!本大爷的手艺!
相叶颇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又笑得一脸灿烂地抬起头说:“果然,没你还是不行啊……”
这么想着的时候,胸花也别好了。
松本润发现自己可以包揽相叶所不擅长的所有领域,从伤口的紧急处理到针线活,乃至勾搭女孩子。
相叶第一次认识莉香是松本润牵的线。
平时大大咧咧喜欢逞强的相叶雅纪,一碰到感情的事就格外胆小。
松本润每天看着他时不时往某个方向瞟,再看着他白□□人节的时候在琢磨送巧克力,就知道这家伙有贼心没贼胆,再这么拖下去估计四年都成不了。
所以,他决定出手相助。
在某个学生社团活动结束的下午,身为部长的松本润让干事莉香打扫活动室,
再对某个呆子说,XXXX老师在活动室找你谈话。
当相叶雅纪怯生生地推开门,探头探脑地走进活动室的时候,松本从外面把门一关,然后从走廊走过,长吹了一声口哨。
第二天,就看到两人在一起了。
女孩温柔,男孩体贴,黏黏糊糊地腻着来上学,一起吃午餐,再一起腻回家。
“真腻歪啊真腻歪……”二宫偏着脑袋说:“你简直就是制造灾难,令人发指。”
松本润也觉得亲热戏看腻了,后悔当时自己怎么这么热心,好心,良心加爱心地把他俩凑成一对儿。
时至今日,松本润可能更后悔。
虽然他不认为尽兄弟的本分有什么不对,但如果兄弟是那个呆子的话,他还是宁愿表把他交出去。
私心也罢,贪心也好,如果当初能有那么一点点坏心的话……
那么今天,他也不用面对这个煎熬的时刻。
伴娘急匆匆地敲门冲进来大叫“新娘花束!新娘花束在哪儿呢?”
相叶顾不上和松本多说两句,立即转身冲了出去。
“嫁给相叶雅纪的女人,真是幸福呢……”松本润觉得这句话,说得不对口不对心。
36
穿着一身白西装的相叶雅纪显得格外高挑。
或许是气势的关系。
今天的相叶雅纪充满了男人味,也许是因为他即将为他的女人负责。
他将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他将一个拥有完美的家庭。
而在这个家庭里,他是中流砥柱。
新娘新郎人场。
每一步都无比缓慢且沉重。
神父致辞,松本润看着相叶后脑勺低下去,口勿了新娘。
那张面朝着新娘的新郎脸上,一定是完美的笑容的吧。松本润想。
而他的方向,只能看到一头棕褐色干枯的头毛。
所谓结婚啊……到底是什么呢?松本润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音乐和嘉宾起立鼓掌的声音仿佛都成了背景。
男人和女人,确定了关系的仪式吗?
这个仪式……很重要吗?
而所谓伴郎,就是要在这个仪式中,陪新郎走完全部过程吗?
所谓一个好朋友的职责?
讽刺……真TM讽刺……
松本润决定尽责到底了。
虽然给嘉宾敬酒是伴郎的职责,但像松本润这样帮新郎挡下了全部敬酒的伴郎,恐怕有些超出职责之外。
每一杯敬向相叶雅纪的酒无一例外地会被拦在松本润手边,然后他仰头,一干为尽。
宾客的欢笑声,祝酒声,碰杯声,起哄声成了松本润喝酒助兴的背景音乐。
他一杯接一杯,一杯接一杯地干下各种红的白的酒,像喝水一般干脆。
相叶从来不知道松本润居然有这么好的酒量,开始他以为松本润是替他高兴,为他着想。
但渐渐地他看到,当松本润已经喝得醉到满面潮红,却仍一杯一杯接过敬来的酒的时候,才发现今天的松本润非常不对劲。
“没事吧。”相叶看着松本润的脚步有些趔趄。
松本润举杯摇摇晃晃地往嘴里送,相叶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从他手中夺过杯子,一干而尽。
客人顺势又敬了一杯,这回松本抢先干了,又摇摇晃晃地走向下一桌。
“别喝了。”相叶真的有些急了,他看着松本润明显是在折磨自己。
“nino,leader过来帮忙。”相叶挽起松本的胳膊,就把他往远离酒桌的位置搬。
但一向没什么力气的松本润,这次却死扭着不走。
“干杯!”松本润一手扶着相叶的肩,一手摇晃着手中满盛的酒杯:“我祝新郎……我……最好的朋友……相叶雅纪……永远幸福……”
话音刚落,又一抬手把那杯酒往肚子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