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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叶挥手打在他脸上,他有些火大,报复性地再度捂住他的嘴。
这回相叶没那么好对付,他呜哩哇啦地要说话,口水都流到了松本润的手上。
松本润嫌脏,拽着他的衣服擦,但冷不防被勾住了脖子。
相叶喊着“莉香……莉香……”顺势就把松本的脑袋往自己的胸口压。“不要走……不要走……”
松本润想骂人了。
发酒疯也不带这么玩儿的,酒后乱性也不能把本大爷当女的。
但抬眼的时候,竟发现相叶的眼泪流得稀里哗啦。
于是他刚想一拳打在他肚子上的手,缩了回来。
那场各怀各自的心事的毕业散场,相叶为那个女人在借酒消愁。
松本润不知道该同情还是该鄙视。
作为朋友,他应该任由他发酒疯,任由他流眼泪,任由他千遍万遍在梦中叫着那个女人的名字。在他酒醒之后,当作什么都没听见地告诉他,人生何处不青山。
但作为松本润,他实在觉得毕业分手没什么大不了,那个女人肯定也不是好东西。
所以,他望着满面泪痕的相叶雅纪,顿时没了主意。
但和发酒疯的人打架就像拳击比赛,稍微想了一下的空档,对方就左勾拳勾下他的脖子,右勾拳贴近他的嘴唇,然后扎扎实实地口勿了上去。
平时的相叶不器用到连女生都可以欺负,但此时此刻,他连男人都可以拿下了。
松本润发现自己竟这么没用。
他被相叶狠狠地口勿着,连舌头都伸进来搅和,口水弄到他嘴里,不像弄到手上那么简单,而甩又甩不掉,挣脱又挣脱不开。
相叶变成了一只大章鱼,有软软的吸盘的那种,还湿嗒嗒的。
表有人看见……表有人进来……松本润觉得自己的酒完全醒了。
剩下的难熬的几秒,是做一个失恋的喝醉了的男人的女朋友的替身。
但那个罪魁祸首知不知道这样令自己很难受啊?!
松本人润难受加委屈得只剩祈祷事情表再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但偏偏事与愿违。
门“唰啦”一下被推开了,二宫和也看到了屋里极其诡异的一幕。
于是他镇定地把门上,把“立禁人内”的牌子,放在门口。
“还是明天再找他讨回啤酒钱吧。”二宫想。
8
二宫和也回去的时候碰到了樱井翔。
这世界真奇妙,明明都醉得晕过去的人,还能立着出现在走廊里。二宫想。
樱井翔似醉非醉地在等他,他绕不开,只得硬着头皮,迎面打个招呼。
“晚上好。”二宫说。
樱井不说话,一动不动地立在黑暗中,怪吓人的一个石雕像。
二宫驼着背走过那尊石雕像的时候,石雕像突然倒了,泰山压顶般地倒在了二宫和也身上。
“你生气了。”樱井翔喃喃地说。
二宫刚想否认的时候,却又想,我跟一个醉鬼理论什么啊。
“你生气了……”樱井翔还不依不饶了。
是,我是生气了。二宫费劲地把樱井翔往他房间里拖着,像拖着一块烂抹布。
醉酒的人不老老实实在房间里呆着,居然跑到走廊里吓唬人,还要人搬回去。重死了,真生气了。
“喂!”二宫试图把那个醉鬼摇起来,让他自己走。但刚弯下腰,居然听见了呼噜声。
难道果然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会倒霉的么?二宫哀怨地想。
第二天回程的时候,樱井翔很阿沙力地带着大伙儿唱歌。校歌被吼得像首rap。
二宫缩在角落里,闷闷的懒得发声。
他看见松本和相叶坐在隔了三排的位置,相叶活蹦乱跳地凑过去找松本,松本戴着耳机装作没听见。然后就想,昨天看到的,可能不是错觉耶。
相叶在松本那边讨了个没趣,又跑来找二宫。
“松润那家伙撒……”相叶是来诉苦的:“从早上开始就没和我说话。”
二宫望望相叶,又望望窗外,心想,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啊?
“果然是毕业了,心里难受吧。”相叶自说自话地开始揣测松本的想法:“我说对了吧,kazu也是吧。”
“你要是觉得难过呢……可以和前面那个胖子一起唱去。”二宫指着唱到兴起的樱井:“我累了。”
“累了?”相叶可是精神满满的:“就只泡澡也累了?”
二宫还了一记白眼。废话,你以为打心理战不累的么?
然后他又想,和你们真刀真枪的不一样,绝对不一样。
“你昨天睡得好么?”二宫瞟了一眼靠在沙发上戴着墨镜和耳机,一副生人勿近状的松本润,问相叶道。
“很好!”相叶回答得干脆:“我昨天好像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哦,是吗?真会装无辜。二宫笑得蔫坏蔫坏的。“但某些人可能没睡好。”
“诶?”相叶莫名其妙地摸着脑袋:“kazu没睡好所以累了?”
松本润打了个喷嚏。
二天一夜的箱根之旅结束后,大学就真的结束了。
松本背着一个大大的登山包,招了招手。
那红色外套和厚底靴子分明是野外生存的准备。还真是有自己的风格呐。二宫瞟了一眼门口,又迅速移回视线。
“现在液晶显示器都跌到2万了。”相叶连门也不敲就进来报告消息。正好撞到了准备离开的松本润。
松本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不能把“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的表情摆在脸上,只好再强笑着打招呼。
“那就再见了。”说出这句话,又觉得仿佛永远实现不了。
“嗯,找不到房子我会去找你的。”相叶大大咧咧地搭着松本的肩膀:“房租太贵租不起我也会去找你的。”
“爱来就来,我没找女朋友之前,还能给你腾个地方。”说到女朋友这个词的时候,松本润结巴了一下。迟早都要有的,不是吗?
忘了吧,反正酒醉了都会失常。
所以,也失常地忘记吧。
“我还是觉得,你们最好了。”相叶说的是真心话:“能遇见真是太好了。”
能遇见……真是……太好了……
松本突然觉得心头涌起一股暖意,熏得眼睛都润润的,想落泪的感觉。
是啊……能遇见,真是太好了。
☆、第九、十、十一章
9
但这个感觉转眼被无聊的对话扫得风轻云淡。
“什么2万?”二宫听到价格,耳朵就竖了起来。
相叶立马恢复了刚进来的时略微急躁的语气:“二手的,液晶显示器啊……才2万耶。”
“太贱卖了。”二宫对其进行价值判断:“通缩也不能缩到这个程度。”
“就是!”相叶随声附和。
二宫一脸镇定地盯着显示器:“所以我坚决不卖。东西就要用到它报废依然在用。”
“就是!”相叶信誓旦旦:“不过卖了还有2万块钱,不卖的话,这个月可就一分钱都没有了。”
“卖了我还玩什么?”二宫翻了一记白眼:“要卖卖你自己的去。”
相叶摸着脑袋说:“我的已经卖了,否则我怎么知道卖了2万呢?”
松本终于发觉自己的情愫完全放错了地方,和这两个游戏狂人根本不需要讲兄弟情分这种深奥的东西。
所以他一记瀑栗拍在相叶雅纪头上:“卖都卖了还过来说什么?!”
相叶从来没被人这么实在地打在头上,他捂着头喊叫:“好痛啊——”
樱井翔是个把工作和娱乐分得很开的人。
箱根旅行的时候还喝得醉醺醺,也曾抱着甲乙丙丁痛哭过。
隐约还记得摔了一交,又压在了某人的身上。但最后怎么回房间的却不记得。
再一醒来是在东京,就只记得要跟研究室的教授打招呼,申请课题等一系列工作了。
走出研究室的时候碰到了二宫和也。
他僵硬地打招呼。二宫和也无视地走开。
两个人的关系僵到了冰点,甚至连普通的同学关系,也将随着毕业而消失殆尽了。
“那个……”樱井翔还想说些什么,但该说什么?他觉得脖子都硬了。“你打算怎么办?”
二宫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说不上是嘲讽还是蔑视:“不劳你费心吧。”
“我是想说……”樱井翔刚想说身为班委的责任,但二宫的敌意令他结巴在原地。
二宫朝他走过来,轻轻的,沉默的。
但樱井翔仿佛做错事被抓了个正着一般,心虚地只想往后退。
二宫抬起手,伸出食指,竖起拇指,指着樱井翔的额头。
“砰!”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
樱井翔觉得自己被那股敌意击中了,眉心中间都开了花。
鲜血四溅。
但紧接着,二宫却放下手,作出了握手的姿态。
樱井觉得自己脊背发凉,手也冰凉。
常识告诉他,此刻应该伸出手,握手回礼,但他攥着手僵在原地,许久才抬起来。
二宫抓住他的手,握了一下。转身走了。
樱井看着二宫驼着的身影走出教学楼,看着这个身影走下斜坡,直至消失。
但愿别成为敌人就好。
樱井已经不再试图去猜测二宫的想法,因为那只是白费力气。
而其实,此刻的二宫的想法却很简单:那个好学生一脸错愕的痴呆模样还真是好笑呐。
最不想成为敌人的人却偏偏站在了对立的位置。
褪去学生的青涩,“唰”的一下长出翅膀,锋芒毕露。
生活本身就是一部电视剧。
若干年后,樱井翔与二宫和也的会面居然是在法庭上。
樱井翔这个政府律师要对绪方制药提出诉讼,而被告的辩护律师是二宫和也。
10
二宫和也的难缠樱井翔曾在校辩论赛上充分领教过,那个反应速度和判断能力,一瞬间就能把人批得毫无还手之力。但二宫和也的弱点他也清楚,逻辑不行。
政府告企业的案子引来了全国媒体,两个律师的一举一动都倍受关注。私下不能见面,甚至连校友的话题也要轻描淡写地略过。
樱井翔本来想邀请二宫和也吃饭的计划泡了汤。
他给二宫和也发了邮件,想约着案子over之后再聚一下。
等来的是二宫挑战书一样的几个字“我赢定了”。
樱井翔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他不想输,他不会输,他觉得那是自己的台词。
开庭当日,绪方制药的法人代表回避出庭,二宫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被告席旁边。而樱井翔的原告也只坐了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各媒体闪光灯拍下的,是两个人的PK。
证据对被告不利,但二宫和也一面质疑证据的真实性,一面出具扳倒原告的证据,一面指责政府对企业的侵权与限制,转而上升到强制国有化的问题。一度掌握主动形势。
但当服用药品的受害者出庭的时候,这个局势被完完全全地扭转过来。
面对服用违禁药物而受到身体损伤的受害者,媒体、观众和陪审团一律偏向了政府。一审的结果不出樱井翔的意料,被告被判违反《药品生产法》和《禁售限售药品管理条例》,赔偿受害者损失,并将三分之一的生产线停止运营,等待财务清算。
过了半个月,又等到了被告上诉被驳回的消息。
樱井翔想,二宫和也,你彻底输了。
赢了有一种征服感。好像一举清了大学时期盖在头上的一抹阴霾。
樱井翔还是想请二宫喝酒。
他想见见他输了的表情,也想长长他赢了的威风,更想知道二宫和也是怎么想的。
这个好奇心能杀死猫。
等着二宫的时间过得极其漫长,仿佛坠人了霍金的黑洞一般,没有了分和秒的概念。
二宫和也推门进来的时候,一如既往地轻手轻脚,没有声音。
“哟。”谨慎的招呼。
“嗯。”敷衍的回答。
但神奇的是,没有陌生感。
毕业,吵架,醉酒,含糊不清的旅行……还有最后一次在研究室外擦肩而过,都仿佛昨天发生的一般历历在目。
“看来绪方制药的案子没给你带来多大好运。”樱井翔这话说得有些得意:“你被绪方制药解雇了?”
二宫和也转了转手中闪着柠檬光泽的高脚杯:“不是解雇,是我辞了。”
樱井翔的嘴角不知不觉挂上了一丝笑容:“似乎是我赢了。”
“不,不,不……”二宫和也摇着手指头:“我赢了。”
樱井翔怀疑他喝醉了,在胡言乱语。
“我卖空了绪方制药7%的股票和1。3%的看涨期权。”二宫说话的时候依然不动声色,却挑衅似的看了看樱井翔:“这笔买卖,我赚大发了。”
樱井翔的手一慌,险些撞翻了杯子。
“我知道这案子赢不了,所以一开始就做好了绪方制药被政府收购的准备。然后就等他股票被政府收购的时候抛了一部分,小赚一笔,再等股票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