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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馨香。
流川坐在这样一片生命感勃发的空间里,看见玫瑰花瓶下面有一张便签——
大楠,野间,高宫——樱木军团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要多健康有多健康,让樱木花道没有时间折腾来我们打扫卫生!
此时正在厨房切菜的樱木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闷闷骂道:娘的,一定是那几个搞基的在想念我。
他没有看到的是,在卧室里的流川,拿着便签笑了。
那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多少年后,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那天晚上流川在绿草茵茵上就卧,樱木翻来覆去在沙发上无法成眠。
眼看着今夜就要睡不成了,他翻身坐起来准备去窗前数星星,起身时却不小心碰掉了手机。
樱木把手机握在手里反反复复摩挲,不由自主打开那条上午拨进来的未接电话,发了一条短信:明天出去逛逛?
他以为不会收到回复了。这么晚那个人肯定睡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动作,他想起了仙道那些长长的琐碎的自言自语。
他垂头丧气的扔下手机想去厨房拿啤酒,却忽然听见了滴滴两声短信音。
他以静如处子脱如狡兔的速度捡起来一看,上面只回复了一个字:好。
樱木忽然有些手舞足蹈。完全不计较其实他和那个人只有一门之隔。那种心情他已多年未曾有过。夹杂着小清新,又夹杂着小神秘。
他乐乐呵呵在沙发上盘腿大坐完全忘记了去拿啤酒。把手机里那个未接电话的号码存进联系人的条目。
他看着联系人名称那个输入项顿了一小会儿。
然后在上面轻轻打了两个字:狐狸。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1 章
十九
流川清晨走出卧室的时候竟异常的发现樱木没有在沙发上睡成红毛猩猩,也没有在厨房里忙碌成蹦跳猴子,而樱木卧室的门也清清凉凉地开着。流川诧异了一下,下意识的走到窗前。
他果然看见樱木正在楼下忙碌。从身边一只硕大的机械修理工具箱中,拿出一只巨大扳手,低头拧着什么。而他修理的东西,刚好被一楼正厅的房屋雨搭挡住了。
这时,放佛是凑巧一样,樱木刚好抬头向楼上望,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窗边的流川。
樱木突然就变成一只手舞足蹈的金刚弟弟,向流川大挥手臂。流川看见樱木好像在说:下来!下来!
流川简单披了件汗衫,穿了双运动鞋,走下楼去。还没走出一楼玄关,就一眼看见樱木正修理的,是一台八成新的单车。
流川,震动了一下。
樱木挂着一脸油汗,待流川走到跟前,细细的看那台单车。樱木收了工具箱放到墙边,然后向流川笑的露一口白牙。挥挥手指一指公寓前的小街,摆了个口型:走?
流川没有动。
樱木想,又来了。招牌式的流川枫沟通方式。不动就是同意,动就是不同意。
他一边心里叹气又一边笑的发傻,单腿跨上单车,回头向流川招手:上来。
流川扭头看向别处。
樱木晕了。怎么了这是?怎么又不同意了?难道是我的理解方式出现错误?
他心里一紧,急忙下单车走到流川面前,试图凑近去细看他的脸。
结果流川鸟都没鸟他一眼。大步跨上前去,一腿蹬上车,头都没回一下。
卧槽!樱木想,这是要你带我啊!我一个堂堂男子大汉七尺男儿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满腹经纶惊才绝艳英俊非凡博学多才见多识广文武双全雄韬伟略谈吐不凡言简意赅远见卓识出口成章明察秋毫力排众议力挽狂澜;你让我坐二等???????
下一秒他坐了上去。
算了算了。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跟你斤斤计较了。
林荫小路,细狭通天。
樱木□□的坐在流川的二等上,完全忘记了自己上车之前的纠结和不爽,一边随着流川有力的蹬车频率,一边摇晃着心里哼起小调来。
他没有问流川要带他到哪去。
反正去哪都是出去逛,流川高兴就好。
他也不会告诉流川这车是怎么来的。
他不会说自己三更半夜收到短信睡不着觉,天还没亮就一路小跑回到自己家,去阁楼上找学生时代的那台旧车,等找到了发现根本破的不能用。他也不会说自己焦急暴躁大清早蹲在超市门口,等人家上班,可理货人员上班了却告诉他现在才理货还没到营业时间。他更不会说他算算时间,觉得流川快起床了,自己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跑到废品收购站的老头家去,花重金揪人家起床去站里翻看有没有能骑的车。
他也不会说其实他自己有台跑车,就停在自己家楼下的车库里,只是因为自己常常夜醉所以都不开。他只是觉得,流川会喜欢这样一台单车。如果流川能听的见的话,他不介意再给他配一副随身听和耳机。
他的计划是他带流川出去走走。可现在反过来成了流川带着他。
他一边心里哼着小调,一边双腿在车两侧轻轻晃悠。一双大手有力的掐着流川的腰,好避免流川的单车技巧把自己撇下去。
还好还好。像流川这样细瘦的腰条,居然还不减当年,能将单车骑的这样轻盈平稳又疾速如梭。随着樱木掐的越紧,流川蹬的就越快。他每蹬一下腰部的肌肉都会传来轻微有致的跳动。看来运动男儿的身材就是这样的不赖啊!
樱木呲一口白牙。完全没想到自己根本是错误的在把身体好和身材好二者混为一谈。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2 章
二十
好死不死的,世界上最煞风景的事——他们居然遇到了搞基军团今天接洋平出院。
流川正蹬的起劲,樱木正晃的乐呵。
樱木一扭头就看见一辆自己瞎了都能闻出味道的车,左晃右晃跟在他们单车左右,一边试图超越他们,一边又闲闲的让他们超越。
那三个搞基者争先恐后从前后两个车窗中挤出头来,向他又打手势又吹口哨。两个窗口三个脑袋造成高宫那个圆滚滚的头颅老是像卡在车窗上。樱木气的哭笑不得:洋平这是腰部摔伤,你们还让他开车载你们胡闹,这是你们接他出院呢,还是他接你们出院呢啊?
那三个好死不死的还在起哄。
大楠:“呦嗬花道!什么时候倒回非机动车时代了啊?”
野间:“呦嗬花道!开始享受坐人家二等了啊?”
高宫:“呦嗬花道!你这是受伤还是被人家包养了啊?”
气的樱木差点四仰八叉摔下车来去找那几个算账。
他拍拍流川的腰,意思是:快骑!
哎呦没想到流川还真能心领神会,扭头看见昔日樱木军团跟在左右,马上脚下使劲,单车又挂上了一个档。
那三个紧追不放,回头冲腰伤的义务司机叫道:“洋平!上!”
洋平怒不可遏:“我狗啊我!?”
结果机动车紧紧跟在非机动车后边。你走大道我也走大道,你走小道我也走小道。后来流川潇洒的一甩车头,将车开上了东京上班早高峰的堵车路段。那三个跟着跟着发现大事不好,这条路一堵车没一上午根本出不来啊!流川阴啊流川!
然后搞基军团大声哀嚎着成了公路上众多塞车蚂蚁中的一只,看着红毛猩猩坐在二等上,一边冲他们比着FUCK的手势,一边手舞足蹈扬长而去。
搞基军团泪流满面面面相觑:这到底是谁搞基呢这是?
樱木靠在流川的背上睡着了。
他不知道流川缓缓将车速慢了下来。
一夜未眠的樱木做了个梦。梦中有粉色的樱花湘北的体育馆,还有每天上学会骑在单车上睡着的流川。
等他醒来的时候,自己真就是在湘北体育馆的外面。樱木惊的一下子在车上觉醒,我的天啊,这可是东京到神奈川啊!就算几十公里你也不用这么拼命吧!
他看看流川的眼睛。流川已经跨下车,双手撑车就等樱木落地。流川的眼睛还是如水沉静,清清凉凉没有一丝感情。
可樱木还是懂了。
单车,湘北,篮球。
这些不仅仅是樱木难以忘怀的青春,也是流川生命深处最初的起点。所有的梦在那开始,所有的痛也在这展开,所有人生命的曲线都曾在这里交叉而改变。
这些年,不仅仅只有樱木一个人,在仇恨中渴望平静,在暴力中渴望柔情,在绝望中渴望着……一切归零。
流川……也一样。
一上午欢呼雀跃的小心情都在这里恢复成静空云涌的阴霾。
樱木安静的看流川将车停在校园里的樱花丛边。然后流川仰头望了望湘北上方的天空。
那一刻樱木觉得世界都静止了。身边的樱花扑簌簌从空中漂浮着落下。他只看得到樱花丛中伫立的流川,和流川深深呼吸着的疼痛。
樱木不合时宜的,想起了赤木晴子。
和过去太相似的氛围,果然会勾起很多过去的回忆。
也是在这个体育馆里,那个天真烂漫,永远会大着眼睛,笑眯眯的说“樱木好厉害哦”的晴子,就这样成了过去。那个发疯的,尖叫的,狂躁的,满脸都是被自己的指甲抠挠出血痕的赤木晴子,就这样在樱木的瞳孔中,渐渐和眼前安静的流川,合为一体。
樱木抱着头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这些天日子如此的简单快乐。他已经不能接受,现实这样的……丑陋扭曲。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二十一
馆内传来熟悉的篮球落地的声音。樱木觉得那一声一声简直要命的震人心弦。
他捂着胸口看流川淡然的眼睛,黑发随风轻轻散落在白皙的额头上,像黑白素描画徒增人物的孤独与伤感。
流川矗立着,没有动也没有表情。可樱木却分明能触到他心上有一道伤痕。活的,会动的。鲜红扭曲匍匐在活生生的血肉上,动辙摇摆身躯咧开血盆大口再撕扯一下疼痛抽搐的边缘。
可流川从来没有因为这种疼痛哪怕皱一下鼻梁。
流川从来不是弱者。
直到现在樱木即使想去缓解,也根本无法可得。
樱木跟在流川身后,绕路进了篮球队员的更衣室。
他忽然明白,流川为什么会来这里。
更衣室的摆设还都是没有变。
头上是白炽灯,脚下是地砖。左手边是更衣柜,右手边是休息椅。靠在门一侧的墙角处,有一张用来登记和置物的办公桌。
高大的流川站在这小小更衣室的中央,目光有处落又无处落的飘荡。先是灯,后是墙。他们两个曾经紧挨着的更衣柜,他们曾经各自占领一端的休息椅。樱木想你到底在看什么呢。看这些你认为是无关紧要的还是你曾经魂牵梦绕的。你不就是想找一找当年错误的起点吗。那你就看啊,你就看啊,你可以举着致使你右耳失聪的凶器来质问我殴打我,你为什么又装成这样风轻云淡无动于衷呢?你把你自己锁在心灵的黑匣子里,你以为这十二年中我就好受吗?我就比你好过一点吗?
樱木捂着胸口慢慢蹲了下来。
然后他就意料之中的看见流川的目光终于落在了那张办公桌上的桌角上。
十二年前,流川的右耳失聪,就是在这里被樱木撞上了这张桌子的桌角。
樱木在视线模糊中,看着那个没有感情的流川,慢慢伸手,慢慢下腰,慢慢去抚摸那张几乎曾断送他一生职篮生涯的凶手。
那张桌子静若罔闻,安静的矗立在角落里,带着十二年前的伤痕,安静的漠视着对手轻柔委婉的抚摸。从那木桌的边缘,游走到桌角的弧线。
那张桌子散发出来的安静的气息,就好像正在抚摸着他的安静的流川。
樱木捂着胸口开始大口的喘息。
流川。你究竟是以怎样心情来看待这个害你右耳失聪的凶器。是怜悯还是安然。那你究竟又是,以怎样的心情来看待作为害你双耳失聪的凶手的我呢?
流川的弯腰使他的视线保持水平的看着那个曾撞上他右耳的桌角。他始终没有动没有发出声音眼神也没有飘荡。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流走,樱木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走向流川。
只有短短两步的距离他走的步履维艰。艰难的好像要迈过使他不知生死的这一十二年。
他把右手轻轻搭在了流川的左肩上。
流川在一分钟后,慢慢直起了身。简简单单这一个动作他也做的途穷日暮。无力倦怠的好像是他行将就木的这一十二年。
樱木看着流川,流川看着樱木。
有一句话说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4 章
二十二
这个晚上樱木看着流川紧闭的房门,窝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