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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兰看见他这样不知怎的就有点心怯,身体还很虚,他动了一下,想坐得舒服些,伊扎克扶住他瘦削的肩往他身后加了个枕头。
阿斯兰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什么。
“什么时候开始的?”冷冷的声音,说话的人并不看他。
“……1点左右吧。”
伊扎克抬手看了看表,4点40分。
“伊扎克——”
伊扎克抬头看着欲言又止的阿斯兰:“你又要说没什么,是不是?!”冷然的怒意在冰蓝的眸里慢慢地凝聚着,他直盯住阿斯兰的眼睛,凶狠地问:“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你明明答应过我!你要怎样才能让人放心啊?!”
“我……真的没事啊,现在发作的时间都已经缩短了……”阿斯兰一脸的无辜。
“KUSO!!你以为我不知道那药是怎么回事吗?!!”
“以前比这……”
“够了!!你以为你是什么?没有知觉的木偶吗?那么……那么痛苦的时候,为什么就非要一个人承受?你……你就真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伊扎克的声音被痛苦压抑得有点失真。
阿斯兰看着伊扎克快要抓狂的样子,忽然觉得内疚。他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他欠起身,握住伊扎克微微颤抖的手:“对不起……这些年……惯了。。。。。。”
伊扎克僵住。
所有的怒气一下子散开。他看着阿斯兰充满歉意的眼睛,心里象扎了把刀。
他忽然用力地抱住了阿斯兰:“对不起……以后,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你要记住!”
阿斯兰错愕地听着伊扎克的话,不自觉绷紧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他垂下眼帘,轻轻地应着:“我记住了。”
八
战后3年。PLANT和地球之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停战协议签定的时候很多人都认为那只是短暂的休战。疯狂的乐章刚刚奏响就戛然而止,交战的双方虽然停止了攻击,眼里却依然弥漫着血红的杀意。
然而,当愤怒渐渐地平息,战后的萧索、悲哀、痛苦、残颓一一真实地映入理智时,裹上心灵的盔甲黯然剥落。
蓝波斯菊前所未有地陷入了孤立,激进不再被认同,各国都开始反思战争的意义。虽然提起协调人仍是复杂矛盾的心情,但也开始认同人类自身对不断进步的渴求。协调人和自然人和平相处的国家悄然增多。
但是,就象平静的波面下永远存在着激动的暗涌,人类的本性中也始终隐藏着嗜血的因子。它是一头被理智关锁的野兽,一但找到出口,就会毫不犹豫地扑杀出去。
憎恨协调人的人和讨厌自然人的人都只是蛰伏着等着机会,在他们眼中,永远也不会有和对方的交集。
PLANT也在平静中慢慢地恢复着,但平静同样也只是表面的现象。
克莱茵派战后的狂乱渐渐地被议长通过拉克丝而洗去痕迹,重新树立起温和的教义,并逐渐与议长站在了一起,萨拉派对此极度不满,但领头的玖尔夫人却也开始摒弃战争后期萨拉派的极端论调,试图改变萨拉派过分强硬的态度,这使得萨拉派隐隐地有了裂痕。
阿斯兰回来后,议长即开始着手解决他的遗留问题。战争结束到现在,很多概念都已经重新洗牌,阿斯兰叛国的问题也变得模糊起来。议长就提出由评议会直接审理这个案子,而不再经由司法程序。
审议中并没有出现太大的阻力。在协调人和自然人开始寻求共存的当前,阿斯兰行动的意义已经是昭然大白,所以,虽然仍有萨拉派议员的责难,但玖尔夫人却给了阿斯兰完全的支持。议案压倒性地通过了。阿斯兰的叛国罪免除,恢复军籍,由军部统一安排工作事宜。
伊扎克一知道结果就赶去了医院。
阿斯兰仍然进行着预定的治疗,恢复得不快但确实在不断恢复着。他一直很配合。
伊扎克依然讨厌着自己的无力,却又忍不住自虐似地找机会就去医院陪着阿斯兰做激活。阿斯兰觉得看着他的样子实在比忍受自己身上的痛苦还难受,却又没法不让他来,他真是无奈极了。
好在医生不久就来告诉他们,因为治疗效果不错,可以暂停激活治疗。再做一次溶酶体注入手术后就可以进行温和疗法了。
阿斯兰长长地出了口气。伊扎克斜了他一眼,笑:“你也有受不了的时候?”
“是啊,我可真受不了了。”阿斯兰看着他,笑得眯起了眼睛。
从伊扎克那里知道了结果的阿斯兰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甚至,觉得有一点心酸。就这么了结了么?原以为,是要背着叛国的罪离开的,然而自己却还活着,而且,不再有罪了。可是为什么,不觉得高兴呢?
也许,只因为这一切本来就是他的真实,世人泼上了污水又再擦干,也不过是还原了本来的面貌,他从没有否定过自己,那么现在,又有什么高兴的意义呢?
伊扎克对着阿斯兰有点不解。他以为他会象自己一样高兴,可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阿斯兰?”
“啊,我没事。我只是……觉得不太真实。”阿斯兰又笑了一笑。
“别想那么多。可以堂堂正正地回来,总是件大快人心的事。为什么不高兴?”伊扎克觉得阿斯兰又钻牛角尖了,不以为然地说。
“堂堂……正正……么?”阿斯兰忽然抬头看着伊扎克,绿玉般的眸子缠上了潮湿的水雾。
伊扎克认真地点头,眼里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伤感。
阿斯兰笑了,带着眼中那一层轻雾。
“谢谢你。伊扎克。”
作者有话要说:
☆、重回军营
九
谁也没有料到,灾难会突然地降临。
议长和拉克丝从一个公众集会上离开时,车队遭到了炸弹的攻击,攻击者在最后更是拉响了身上的炸弹,和保镖们同归于尽了。
当救援人员从扭曲的车厢里找到议长和拉克丝时,歌姬已经再不能歌唱,而议长也受了很严重的伤。
平静了2年的PLANT又罩上了死亡的阴影。
炸弹事件使PLANT又进入了紧急状态,副议长主理工作,首先要做的就是彻底调查事件的源头。伊扎克被调往国安局,直接负责军方的调查。而阿斯兰也被命令即刻向军部报到,不过鉴于他的身体状况,倒并没有布置具体的任务,只要求他在继续治疗期间协助伊扎克的工作。
伊扎克开始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阿斯兰想帮他,但看到他用要杀人的眼光瞪着自己,想说的话也终究没有说出口。大概自己现在也只能给他添乱吧?阿斯兰自嘲地笑笑,老老实实地继续呆在病房里。
议长终究还是死了。
听到消息时,阿斯兰下意识地摸着手腕上的金属。那东西一直也没有取下,大家好象都已经忘了。
阿斯兰请护士给他拿来些工具,坐在床边慢慢地拆了起来。
金属环弹了开来。阿斯兰拿着它看了很久,放进了柜子。
他忽然就想起了2年前和议长的对话。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错会了议长的意思。只是,那时候,那时候的自己心死了……
阿斯兰又开始想事情。伊扎克没时间来了,他就静静地想自己的事情。
曾经以为再不会回来,现在回来了。
曾经以为再不会穿上的军装,现在放在柜子里。
那么,曾经坚定的信念呢?还能不能回来?
回来的时候,是因为伊扎克,因为活着就是理由,但重新成为扎夫特的阿斯兰可以仅仅因为这个理由又去战斗吗?
他还是觉得迷茫。
调查没什么实质的进展。就象一场普通的恐怖袭击,而这样的袭击在战后的地球圈一直都零星地存在着。PLANT也不例外,例外的只是今次的受害者是评议会议长和拉克丝。
克莱茵派一下子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群龙无首地乱了起来,他们本已渐渐地归属到了议长的麾下,继续打着克莱茵派的旗号只是因为它有着深厚的根基,就如萨拉派也早已没有萨拉的存在一样。
拉克丝下葬的时候阿斯兰还是去了。远远地站在人群的后面,看不清被鲜花围绕的人。阿斯兰想起自己和她不多的数次见面,有着婚约的两个人也只是安静地说话。他记得那甜美温柔的脸,和那双清澈无瑕的眼睛。然后,是基拉战死时痛哭无助的身影,粉色的发披撒一身,包裹住深切无边的绝望。再以后,是议长给的资料,他不再认得那里面的她,因为她的眼睛已经失去了自我。
她大概和自己一样吧?忽然没有了生活的目标,也就随便地把自己交给了别人。所不同的,仅仅是自己始终无法放下自己的骄傲。然而这骄傲,在现实里却只能让自己不停地受伤。他没法鄙视她。她只是个小姑娘,只能用歌声祈祷和平。他不能苛求她什么。
人群散去后,阿斯兰独自上前。新垒的坟茔带着泥土的湿润,墓碑上逝去的人带着温婉的微笑,阿斯兰似乎又听到那一声轻柔的呼唤:“啊啦,阿斯兰——”
他放下了那枝握了很久的玫瑰,那是他曾经送给她的花。
尘埃落定。
议长去世后依法例由副议长接替职权,直至前议长的任期结束。简单的就职典礼结束后,PLANT的政权也就顺利地改弦更张。新议长之前并不是引人注目的人,他一直负责具体的基层工作,给人以埋头苦干的实干印象。和前议长一样,与各个派别并没有特别的关系。
事件就这么告了一段落,PLANT仍然按着它自己的路线运作着。
阿斯兰的治疗也有一个多月了,细胞恢复的情况很令人满意。医院同意他出院,只是要求还须定期回去做下检查。
爆炸事件后伊扎克正式调入了国家安全局,专职负责PLANT的内部安全。他曾向上级部门要求把阿斯兰也调入国安局,但阿斯兰却被命令重回特务队。伊扎克一脸的不满意,去接阿斯兰出院的时候还是气愤不平地在屋里转来转去。
阿斯兰一边穿着军装,一边斜眼看着伊扎克毛毛乍乍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伊扎克瞪他:“有什么好笑的?这么不想做我的部下?!”
阿斯兰笑而不答。
伊扎克“哼”了一声,眼光扫到柜子顶上的金属环,奇怪地拿起来看。认出是阿斯兰戴过的东西,不由一皱眉头:“这东西怎么还在?”
阿斯兰看了一眼:“啊。顺手就放那了。”
伊扎克准备扔掉,阿斯兰伸手接了过来:“先放着吧,跟了我2年了。”
伊扎克看看他,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
阿斯兰穿好了军装,最后整理了一下军容,转身面对着伊扎克,抬手,敬一个标准的军礼。
伊扎克看着他,立正,回一个同样标准的军礼。
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远去,只留下映记在眼里的容颜。风吹不散。
阿斯兰。萨拉正式向特务队报到。
十
重回军营,阿斯兰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血染情人节前从没有过从军念头的他,如今似乎天生就该是个军人。这样想的时候,阿斯兰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特务队早不是以前的人事,其实他自己以前也并没有在队里呆多久。他没见到熟悉的人,旁人对他也只有听说而来的概念。他的案子本应该是件大事,可由于一系列的变故成了只在军方传达的命令。于是,大家知道阿斯兰。萨拉不再是背叛国家的人,却始终好奇他传奇式的经历。可惜,真见到本人时,发现他不过是个沉默的秀气的青年,实在和他曾经的荣誉、毁誉拉不上一点关系。
风言风雨碰到忍耐的墙后,黯然无功地落入尘埃。几次下来,好事的人也失去了探究的兴趣。阿斯兰在不久之后几乎成了木美人的代称,虽然各种各样的好奇依然存在着,却也没人再去尝试了。
但特务队并不是简单的部队,那里本身就是精英聚集的所在。身高马大的队员有着消耗不尽的精力,没有任务时的训练也就淡淡地提不上一点胃口,比赛成了最好的宣泄,而这,也是一直被上司认可的。
阿斯兰的到来,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平静。他们没见过这么秀气纤细的人,居然也可以进特务队,然后,知道了他竟然是前次大战最年轻的星云勋章的获得者,亚金。杜威战役中传奇机体JUSTICS的机师,这比知道他曾被自己的父亲下令追捕更刺激那些壮汉们。于是,早就没什么悬念的比赛又开始有了新的目标。
阿斯兰本能地回避着比赛,有时间他更愿意捣弄队里的各项设备。但他一味回避的态度却更加撩起了强者征服的欲望。于是,在无可回避的情况下,阿斯兰接受了挑战。
结果却是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战斗中的阿斯兰扫去了沉静彰显着凌厉,玉一般温润的眼里带着压迫的狠厉。他从不轻看对手,认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