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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
我拼命地挣扎也不起什么作用,看来这椅子是被焰珂用法术定住了。
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焰珂在房间里设了结界,我瞪着眼朝着他拼命发出沉闷的声音,焰珂却只是低着头,一脸的愧疚,“亲爱的,这件事是我爸同意的。刚才我爸也跟重冥通过气了。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给你松绑。我爸说你已经为他们做的够多了,不能再让你帮了,再说这也是我们魔族自己的事情。”
焰珂亲了我最后一下,最后看了我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
我看着桌上不曾挪动的烛光晚餐,脑袋依旧不甚清明。
我回想着焰珂方才的那句话,一颗心如同坠进了冰窖。
能让焰珂这会做只能是一种可能,也是有那一种可能。
聚魄棺……现世了?!
被绑在板凳上的我看着眼看桌上摇曳的烛光,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在心里默念着法诀,绑住我的麻绳瞬间落在了地上,我伸出右手将嘴巴里的布团扔到了地上。
有件事,我骗了重冥。
诚然,破魔刃确实封住了我八成的修为,废掉了我一只左臂。但我好歹也是拉开了后羿弓的人,破魔刃还不能封住我的全部修为,但因我之前受过伤还未痊愈,故而施展法术尤为吃力,但这并不代表我不能施展这些小法术。
我走到了窗前掀起一角向外观望,S市此时天象诡异,电闪雷鸣暴雨如注。S市距离京城较远,而若是这里都变成了这样,那京城恐怕……
再说了,如果天界没增派援手签来设界护现世周全的话,只怕现在京城早就被夷为平地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手上捏了个觉便破开了焰珂所设的结界,焰珂或许是认为我此刻已经与凡人无异,故而设立的结界也只起到了与外界隔绝的作用,使这间套房自动成为现实之人忽视的存在。
我推开窗,狂风像是巨龙一般朝着我迎头吞了过来,我的上身瞬间被暴雨打湿,我劈手招来一片乌云,腾了上去。
为了护着我肚子里的小家伙,我在周身加设了一道仙障。只是这样一来,我腾云的速度便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我不知道照这个速度等我赶到地方的时候,聚魄棺会不会已经有了下家。
暴力女没有给我打电话,估计也是上面压着她,怕我有心去助重冥。可是他们猜错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帮重冥夺那聚魄棺。因为重冥不能夺冠,乘风也不能,聚魄棺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不管是谁得到,前魔尊的余党都不会放过,九重天亦不会。
故而这种东西回到九重天才是最好的结果,不然一定大动干戈。
只是眼下前魔尊的余党,除去去了炙之一族,再加上上次被干掉的那一只墨蛇族,应该也不剩什么大人物了。到时候九重天大军压下,如果不出什么幺蛾子的话,聚魄棺也是水到渠成的。
如此一来,就只有重冥与乘风还有镇邪所的人三足鼎立了。
御风之时,我不由得向下望去,眼睛落在了远处重冥别墅的坐落之地。
说什么会等我回家,我从来就不曾拥有过那种东西。
只是重冥的话,就凭现在的我,跟他硬碰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便宜可站,所以我必须一击制胜。
我腾云行了一天一夜,直到我看见那层层如同蚕茧一般,继而将整个京城都包裹在内的上乘结界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结界外,一众鬼将正与天兵天将激烈厮杀,我心里一沉。
呵,原来……重冥竟是单刀匹马么?
鬼气在天间散尽,与周围的仙气激烈的碰撞着,山河恸哭。尽管如此,我还是一眼就瞧见了在结界外数万天兵天将面前的阿肆。阿肆像是早就料到我回来,怕是已经恭候多时。
阿肆踏云而至,方想方向朝我拱手,便一把扯住了我的左臂。似乎每个人见过我的手就会露出这种表情。
我抢先道:“我遇到云川了,他似乎入了魔。”
阿肆徒然瞪大了眼睛,我只是死死盯着眼前的结界,“里面战况如何?”
“您这样……阿肆不会让您进去!”
我看到阿肆骤变的脸色,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我又不是进去送死,我自有分寸。”
阿肆丝毫不听我说,拉着我的手瞬间奔出二里地,却依旧压低了声音,“仙君,如今您怀有身孕,那里杀气太重,您这么做委实与送死无异。”
阿肆一向顺着我,只是眼下他却异常的坚持,我知道自己已然苦劝无果,便不再打算兜圈子。
“乾坤袋在我手里。”我幽幽道。
“您……您说……什么?”
我惨惨一笑,“我说,乾坤袋在我手里,没有这件法器,聚魄棺难以重归九重天。”
话音未落,就见结界唯一的入口处银光一闪,那正是白枢。
白枢的白衣沾满了鲜血,虽不是一线战斗主力,可是站在第三重结界处,见谁就要给谁补血喂丹的这个差事也不是人干的,他没有被杀戮吓到崩溃,就已经算是长大了。
我默念了口诀,远远就听白枢道:“魔尊余党歼灭九成,镇邪所与天兵伤亡惨重,难敌鬼族重冥,需要增援!”
我一听这话心中便已明了,想也知道乘风的力气全用在了对抗那些余党上,九重天的天兵天将看着精神,事实上已许久不曾参战,管看不管用。真正拼命地也就只有暴力女他们,一场混战下来,重冥最没有敌手,俨然是夺棺的一匹黑马。
我朝着阿肆笑了笑,“你看,白枢都说打的差不多了,我正好进去完美收官。”
“您……您不是要去帮重冥?”
阿肆似乎怔住了,我隐去了自己的仙迹,冲他微微一笑,“阿肆,本仙君何时何地说过要帮重冥夺棺了,恩?”
阿肆的眼中私有灼光闪烁,他朝着我弯下了腰,“阿肆……恭祝仙君重回九重天!”
是的,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我要回去了。
就像是清歌所说的,属于我的这场寂灭,终究还是降临了。
我轻喝一声,纵身一跃化作一道流光,没入结界之中。
第75章(二更)
还未看清战况,我就被一阵血腥之气压得险些窒息,胃里一阵的翻涌,任凭仙罩加身也无法阻挡这如同丝丝剥茧钻进我体内的煞气与魔气。
脚下尸体成堆,血雨透过雷云犹如一道道长鞭疯狂的鞭挞。
我深吸了一口气,就看到远处硬挺着一口气拄着天方画戟不肯倒下的乘风,还有拼命护在乘风身前催动着金刚罩的焰珂,我不敢想象这一天一夜里他们经历了什么。
我终是受不了结界内压抑的尸气,半跪在原地吐了起来。我直起袖子拼命的擦了擦嘴角,就看到重冥的巨剑破开一只魔将的肉身,狠狠地的…插…在那处,惨烈异常。
我想,我能想象得出重冥当时的样子。
我终是扯了扯嘴角,抬眼朝着已经破出地面的聚魄棺看去。
传说聚魄棺是用琉璃瓦炼制而成,可此刻我只看到了一具血棺,而原本属于他的光华也被尽数掩盖。
聚魄棺的一头是已经快要撑不住的灵华,跟死死抱住棺身的紫菱,而另一头……便是宛如地狱修罗的重冥。
重冥已经被逼出半个真身,长至腰的墨发被粘稠的血尽数浇灌,唯有额前的麒麟独角令人动容。那是象征着重冥一切高傲与尊严的东西,此刻却像是一根寒针生生刺透了我的三魂七魄,
重冥俨然已经化作麒麟真身,却因大战消耗的太多的修为而被逼回半兽形态,我看着衣衫褴褛的重冥,跟他身上一块块触目惊心的血印,就像是看见了忘川旁灼灼绽放的彼岸花。
我忽然想起了那日站在重重树影后看到重冥像纪川求婚时候,眼前这一切宛如当年,依旧是狼狈到站也站不住的我,依旧是为了纪川不顾性命的重冥。
就算重冥得到了聚魄棺,以他现在的样子也不可能抵挡结界外的数万天兵,就如当年在诛仙台,他分明知道带走纪川之后他自己难以逃脱,却还是紧紧抓着纪川的手想要杀出一条血路。
而比起当时悲愤急迫,甚至勉强自己去拉弓杀掉纪川保全重冥的我,现在我的心里也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我努力了四百年,看似得到了什么,最终却还是孑然一身,一无所有。
但我觉得自己还是有长进了,因为我已经可以做到心里不起一丝涟漪,冷眼旁观的地步了。
可是没关系,我还有自己的孩子,只属于我的孩子。之后的数万年,我也不会再是一个人,我有自己的孩子陪我,我不会叫他走我的老路,我会给他我儿时得不到的一切,但永远永远……也不会告诉他重冥的存在。
我显然不会傻到在重冥杀红眼的时候跟他硬碰硬,我还不想身先士卒。
此刻的重冥虚弱得很,在距离这么远的情况下显然不能察觉到隐去仙迹我。我冷笑一声看着上方的重冥,飞身跃至重冥的身后,在一瞬间显露仙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重冥周身大震,整个人几乎在一瞬间僵住。
“落……川……”
重冥血红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了他眸子里迅速转变的情愫,那是由诧异到欣喜,再到如释负重的信任眼神,
我从那眸底,仿佛看到那三万年后每一天每一天拿着刀刃在琉璃璧上掰着手指算日子的自己。
还有多少天呢?
终于又少了一天了呢!
再等一等就可以见到了吧?
我此刻看着重冥,就想着我当时下界去见重冥的时候,大概眼里也藏有重冥现在的神情吧。
“落川,你大爷的!你还是人吗!”
紫菱像是要哭了,张口就骂了我。其实虽然紫菱这丫头是有些男孩子气,但她很爱惜自己的头发,分明是短发却还要定期去做护理,分明知道跟我站在一起会被孤立,可那是她还是朝我伸出了手,说要跟我一起混,估计此时,他觉得我是想要来帮重冥,所以真的寒心了。
“落川,这里很危险,你不该来。”
我点了点头,“但我还是来了。”
重冥扯起了嘴角冲我笑了笑,终于力竭,我知道,那是一种如释负重一般的信任。
慢慢地,重冥的手慢慢从棺上滑落,指尖渗出了丝丝血迹,我看着他这双手,便知晓重冥终于信了我。
可是重冥,我想我们之间不太公平呢……
重冥,我其实不是个大度的仙君,所以坏心眼儿我的想让你也尝一尝我当时的绝望与憎恨,尝尝那种足以毁灭一个人全部信仰的东西。
就在重冥的双臂完全脱离聚魄棺的瞬间,我咬牙抽出了早就藏在袖口的破魔刃,朝着他的腰眼处狠狠地刺了进去。
重冥几乎一下子跪在了那里,刀口处诡异妖媚的咒文自他腰眼处赤红的伤口处涌出,宛如万千条吐着芯子的毒蛇顺着重冥的身体纠缠捆…绑。重冥猛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跪在那里拼命的喘…息,却再也说不出只言片语。
我知道……此刻的重冥深受灼身之苦。
我转身不在看他,只是冲着紫菱一笑,“喂,暴力女,我好心好意来帮你,你怎么还骂起我来了?”
我说罢便一脚踢在了聚魄棺上,另一头的紫菱与灵华被狠狠震推数米,我看准时机祭出乾坤袋,慢慢催动着法诀将聚魄棺收入袋中,一手将乾坤袋扔进了紫菱的怀里。
我往下一看,果然……包括乘风与焰珂在内,这战场上的所有人都盯着一张不可置信的脸看着我。
也是,四肢健全的人浴血搏杀,最后却被我这个老弱病残夺了头功,心里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但我只关心结果,我做到了我三百年前承诺的一切,这就够了。
大戏结束,我正打算高唱凯歌,左脚却被重冥一手抓住。他的指尖深深地刺进了我的脚踝,我却没能感觉到大多的痛意,我只是猛地将脚从他的掌心抽出,退了一步。重冥咒文满布的手臂像是断掉了枯枝搭在身侧无意识的晃动,卑微又无助。
他没有抬头,他已经……抬不起头了。
“为……什么……”
被破魔刃封在原地的重冥发出了虚弱的声音,他泼墨般的长发垂在那处,彻底挡住了他仅存的侧脸。
我看着他头上那一只高傲的麒麟独角,垂眸道:“重冥,你要知道,这世间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求得一句为什么。”
重冥,你问我为什么,那我又要问谁呢?
你我之间,现在最公平不过了。
重冥,我们……两清了。
第76章(一更)
此地不宜久留,镇邪所这次元气大伤,被一众天兵扛着背着冲出了结界。我眼看着四目鬼他们冲进了结界,转身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紫菱。
一旁的灵华偏头看向我,却欲言又止。紫菱突然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