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猫蛊手记-第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中有三足乌,月中有蟾蜍。
    众人直愣愣地盯着姑娘的面具,无言地问揭还是不揭?
    大胡子也望着那面具。面具由上好木料雕成,过了这么多年开裂都不甚严重;正面用白漆打了底,画了眼睛鼻子嘴巴,黑是黑,红是红,十分好看。
    大胡子清清嗓子,像是里头噎了什么东西,好半天才叹气说:“别揭啦,大伙儿好好儿看看吧。楼兰组那些人离我们近,又有大卡车,说不定明天就能赶到。往后咱们再想见她,那就得去博物馆了。”
    众人沉默,楚海洋突然戴上手套去揭古尸的衣襟。
    夏明若说:“干吗?”
    楚海洋却只是略微碰了碰,感觉出衣物纤维已经脆化,便收了手,指着古尸的领口笑着说:“看。”
    夏明若说:“哎呀,是蜻蜓眼!”
    “隋侯之珠,”楚海洋说,“这位姑娘一身披挂的都是宝贝呀。”
    “真的!”队员们也兴奋起来,“你看她耳朵上,也是蜻蜓眼!”
    蜻蜓眼就是一种玻璃珠,原产于波斯,因为花纹独特就像蜻蜓的大眼睛,所以得名。曾侯乙墓中就出土过蜻蜓眼珠串,为浅蓝、淡绿基色白花纹。当时有学者认为这就是六国之宝之一的“隋侯之珠”,但目前持类似意见的人不多。
    又有人说《陌上桑》中,罗敷的“耳中明月珠”也是蜻蜓眼,可惜同样没有过硬的证据。
    “这种还比较常见,学名叫‘肉红蚀花石髓珠’,它的制作方法夏鼐先生曾经研究过,”大胡子又叹气,“大伙儿多看看,上了北京就看不着了。”
    夏明若又发现了新大陆,说着便去拿:“这是什么?”
    “是玉,”大叔拍掉他的手,“千万别动。”
    “为什么?”夏明若笑道,“又长白毛了?”
    大叔说:“你不懂,西域采玉有风俗。玉有灵性,如果河流里产玉,就必须有女人赤身裸体下水才能取到,否则玉就跑了,因为女人属阴,玉也属阴,同属阴才能相和。这儿古墓里的玉尤其带煞,男人更不能乱拿,得让个女人先破一下。”
    钱大胡子说:“你这是迷信吧?”
    “谁说的?”大叔说,“这是行为准则。”
    夏明若却一脸当真说:“怎么办呢?我们这儿除了没女的呀,楼兰组也没女的呀。”
    “那就不能拿了,”大叔问,“老黄呢?”
    夏明若说:“老黄是公的。”
    正巧老黄蹲在墓坑口看热闹,闻言想逃,被夏明若一把揪下来。这哥们儿一边奸笑一边抓着猫爪子去碰玉,老黄喵呜惨叫。楚海洋说:“住手,太残忍了。”
    他打开笔记本刷刷写了个“母”字,撕下纸往老黄头上一贴:“去吧。”
    老黄双目含泪,奈何被禁锢了自由,只能奋力挣扎,钱大胡子终于看明白了:“你们这是在玩儿吧?”
    夏明若吐了吐舌头,钱大胡子抡起巨灵掌狠狠在他脑后拍了一下,然后把老黄放了出去。
    “盖棺,”他说,“海洋留一下,咱们把壁画处理好再走。其余的人先回去,打好包裹准备明天起程。”
    队员们点头,收拾一番便离开。夏明若和老黄硬赖着;至于大叔,墓穴就是他的家。
    过了一阵子,夏明若满身沙土地从墓坑里跳出来:“老师!”
    “啊?”胡子听信了某盗墓贼的花言巧语,正在与他分享古墓发掘经验。
    夏明若说:“你来看,这墓室的北墙斜度不对劲。”
    大胡子闻言下墓,楚海洋正蹲在那堵墙前,笑着说:“我都不敢动。”
    大胡子一看,十分惊讶:“咦?这堵墙的颜色是怎么回事?壁画底色吗?”他举着煤油灯凑近细看,又叹息说:“这幅壁画很难挽救,颜料层全部霉变了。你们等等,我去换个亮点儿的光源。”
    他说着出去了,夏明若说着抓起一捧土说:“怎么别的不霉单就霉这一面?这面不靠水呀。奇怪……”
    楚海洋问:“奇怪什么?”
    夏明若扔掉土说:“这墙后头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心里毛毛的。”
    “得了吧你!”楚海洋拍他的脑袋,“装神弄鬼。”
    夏明若扑到他怀里娇羞地说:“奴家怕鬼呀!”
    楚海洋一脚把他蹬出老远,钱大胡子进来:“干吗干吗?这么狭窄的地方不许打架!”
    楚海洋意犹未尽地收起拳头,脸一转,正经八百没话找话地对大胡子说:“老师,壁画修复敦煌所是专家,可以问问他们。”
    “别忙,我先看看,这种情况可能敦煌所都束手无策,”大胡子纳闷说,“到底为什么会霉成这样呢?”
    他戴上手套在墓室壁上轻轻一触,壁画碎片与沙土便哗啦啦掉了下来,他把碎渣放在手里小心地搓着,突然拿手去试推。
    大叔正巧进墓室,见状大喊:“等等!”
    但已经晚了,墙壁竟然被大胡子推出了一个洞,他愣了愣,又很惊讶地探头往洞里看,结果此时半边墓室轰然垮塌,将他结结实实埋在下面。
    其余三人站得靠后,只是被沙土浇了一身一脸摔倒在地,头昏脑涨、耳边嗡嗡作响,又突然一阵怪响,墓室壁后的东西倾泻而出。不是别的,正是死人,而且是较为完整的软组织尚在的干尸,堆成那样高,足有上千具。
    墓室里的火把瞬间被扑灭了,而后是更大的崩塌与闷响。
    夏明若被撂倒在地动弹不得,手边还摸到半颗毛发俱存的脑袋,忍不住凄惨地喊起来:“救命——!”
    楚海洋没回答,大叔倒号叫:“哎哟妈呀!死人身上有刀!”
    夏明若喊:“你们在哪里?”
    “我动不了啦!”大叔说,“死人的刀尖抵着我老人家的喉咙!”
    楚海洋喊:“都不要动!墓室顶塌了!你们受伤没?身上痛不痛?”
    “我好好的,”大叔问,“别信呢?”
    夏明若一边咳嗽一边说:“我也没事。”
    “老师!”楚海洋用更大的声音喊,“老师!钱胡子!”
    黑暗中没有任何回答。
    “糟了,胡子糟了,”大叔说,“我也在墓里被埋过,等挖出去时已经过了三天。虽然六点钟豹子会来喊我吃晚饭,到时候就有人救,只是胡子不知道伤得怎样,怕等不了。”
    “其实这些死尸救了我们,”楚海洋的声音里透出焦急,“可胡子是被沙土直接掩埋的,情况肯定不妙,得尽快联系其他队员。”
    夏明若明知自己身上压满了尸体,但还是努力推拒着那半颗人头:“海洋,我想通那墙是怎么回事了。”
    楚海洋说:“是血,整堵墙都曾被血浸透过不知几次,所以壁画才霉烂得那样厉害。”
    夏明若说:“嗯。”
    “啧啧,血墙,”大叔长叹,“二位外甥看过公案故事没有?死人也会喊冤,今日一塌,怕是死人喊冤了。”
    楚海洋说:“迷……”
    “喏!喏!科学院有什么了不起,解释不了就说迷信,”大叔说,“我早年也遇过,其实我会起卦——当然‘文革’以后就不敢了,这事你们别对外说——有一年有个村子请我,说是刚刚平整出来的一块地不长庄稼,且种什么绝收什么。”
    他一想:妙!
    要知道很多古墓上头都不长庄稼的,撇开用炒熟的土为封土,或墓中的有毒物质渗入土壤等原因不谈,填充墓坑的夯土往往十分硬实,植被很难在其上生长。
    但跑去一看,那土质酥松,根本不是封土,挖开后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万人坑,里面层层叠叠堆满了尸骨,不知道又是哪朝哪代的活埋地。
    “你说这事怎么解释?只能说怨气冲天,草木尚且能知吧,唉!……胡子!胡子!”大叔又问,“胡子你到底是死是活啊!”
    三人干着急地又过了十多分钟,突然听到外界人声嘈杂,豹子扯着喉咙在喊:“师父!海洋!别信!还有队长呀——!”
    大叔面露喜色,喊回去:“臭小子!嚷嚷什么?!还不快挖!”
    楚海洋十分惊讶:“难道已经六点了?”
    大叔说:“没到啊?”
    “怎么可能!”楚海洋说,“坍塌前三分钟我还看过表,四点二十。”
    只有夏明若一个人哧哧笑起来。
    大叔问他:“笑啥?”
    夏明若说:“我们真傻,怎么把大救星忘了。”
    大叔说:“这儿就咱们四个人,都压着呢,谁去搬的救兵?”
    “谁说是人了?”夏明若得意道,“明明是我们家老黄嘛!”
    大胡子被从土坑子里刨了出来,不省人事,大伙儿都很着急。
    外伤不谈,队伍里那半吊子卫生员说他的肋骨是肯定断了,脑子里还可能有什么积水,吓得一干人等捧着他的大脑袋跟捧金元宝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脑子摔碎了。
    新疆所快马加鞭,下半夜就到了,什么也顾不上,开着大卡车拉了大胡子就走。夏明若与楚海洋也跟随,一路风尘仆仆。到了楼兰大本营,那边的队医也为难地说:“我也看不出他怎么了,得赶快往库尔勒送,晚了肯定来不及。”
    于是又上路。
    结果到了库尔勒,人家老医生在胡子身上敲打一番后说:“没事,就这脑壳,铁锤都打不死。”
    新疆所的强调说:“他一直没醒呢!”
    “废话!”老医生说,“用木杠子砖头砸你,你不晕啊?”
    然后就挂上了葡萄糖,几小时后大胡子真的醒了,虽然晕晕乎乎,但看上去还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库尔勒医疗条件有限,老医生建议回北京重作检查。倒是夏明若在车斗里吹了十几小时的冷风,又加上担惊受怕,一病不起,躺在医院里发高烧说胡话,说:“我不待在这儿,我要回去挖墓,一挖一个,一挖一个……”
    他烧了个把星期都不见好,另外几个人也出现了腹泻症状,再加上钱大胡子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的,组织上便决定暂停这次科学考察,送这些人回北京。
    新疆所老着面皮联系了空军的一个运输队,人家一听钱大胡子的名号就笑了,说:“上回来是救他,这回去也是救他,这种——哟喂!还是副教授——你们科学院干脆别养活了,否则后面必须有个加强排跟着。”
    新疆所赔笑脸说:“是是,您说得对,回去就杀了吃。”
    说归说,解放军就是仗义,隔天就送他们上了飞机。只是开飞机的小战士看见了老黄有些闹情绪,连连喊:“拴厕所里!不然我不干了!”
    夏明若高烧冲脑,胆子肥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竟然与他叫板:“谁敢拴老黄我毙了谁!”
    小战士眼睛一瞪,撩衣拍胯露枪匣子说:“小白脸你有种!老子喜欢!老子今天倒要看看谁毙谁!”
    夏明若双眼迷离面色绯红气喘吁吁,嘴里不示弱:“好!哥们儿也喜欢你!有种出去练,这儿不好动手!”
    楚海洋猛然跳上飞机,一个扫堂腿撂倒夏明若,抱拳说:“解放军同志对不住,咱们快走,一刻也不能耽误!”
    小战士深以为然,不依不饶地拴好老黄,驾机飞上了蓝天。
    夏修白一开始没得到消息,得到消息时人已经从医院里扎了针回来了。他当即旷工前去迎接,哭得是眼泪汪汪。
    夏明若晃晃悠悠地说:“爹,人都回来了你哭什么?”
    夏修白抹泪说:“我是高兴啊,哭你很有乃母风范,像个男人,男人就应该站着出去,躺着回来。”
    话说着王国栋从胡同里跑了出来:“哎呀!看看你俩都瘦成什么样了!快进屋!”
    夏修白问他:“玉环呢?”
    “夏老师,您吉祥,”王国栋缩腰谄笑问过好才说,“炉子上烧着水她走不开。这不,打发我出来买菜呢,咱午饭就在所里吃,给俩孩子弄顿好的。”
    “早该这样了,”夏修白说,“行了你别耽搁,快去,买那个……”
    “鸭脖子,”王国栋说,“知道你们爱吃。”
    夏修白笑眯眯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目送他走远,然后拉着楚海洋和夏明若往派出所里走。
    派出所就在一间四合院里,远远地就看见杨玉环穿着制服系着围裙站在院子正中,夏明若嘶哑着嗓音喊:“妈……”
    杨玉环嗷呜一声,捡了把笤帚就扑过来:“好啊!还知道回来?!我打死你这不孝顺孩子!”
    楚海洋背着夏明若跳跃着躲闪:“阿姨!阿姨饶命!”
    “呸!”杨玉环甩了笤帚,眼眶都红了,“海洋,你这孩子也性野,和我们家明若半斤八两。我说你还不快回家去看看,省得你爸妈担心。不过记得快点儿回来,我们等你吃饭呢。”
    楚海洋乖乖地说“哦”,把夏明若交给她就夹着尾巴走了。
    夏明若软绵绵黏着她说:“妈哎,妈哎。”
    “呸!”杨玉环揉揉眼睛回厨房,“滚蛋!”
    夏明若忍笑黏到他爹身上说:“咱妈就会欺负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