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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缱绻。只是这样的贴着。朱乐没想过造次,因为,这并不是时候。
腰间的衣衫突然被紧了紧,丁宣的手突然捏紧了朱乐的衣衫。或许是因为丁宣还不能适应,或许是因为丁宣有些许的紧张。只是,丁宣并没有推开朱乐。
一切,其实很自然。
突然,一阵噬骨般钻心的疼痛向朱乐席卷而来,她将头撇开,轻轻地推了推丁宣,而她却因疼痛而未能站稳摔到了地上。腥甜的感觉不断地在喉咙中涌动,止不住,终于,噗地一下,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吐了出来。
『朱乐!』
『朱乐!』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丁宣和善儿一脸的惊慌。
第六十七节
血喷在地上,就在朱乐的眼前。胸口的疼痛仿佛因刚才那一吐而骤然消失,胸口不发闷了,也没有那噬骨的疼痛,朱乐安然地抬起了脸,却发觉视线不能聚焦,眼前一片朦胧,甚至于眼皮也不受控制地向下搭耸着。耳鸣声夹杂着丁宣吩咐善儿的声音,她似乎也听见善儿叮嘱丁宣要让自己放到床上……
意识在模糊,仿佛上一次在浴池边上。这种感觉很不好,有一种即将被取代的错觉感。只是,她已无力再做些什么,反抗什么。那是她的命运,不是吗?
当朱乐终于努力睁开双眼的时候,一个熟悉却有些陌生的房梁,软塌,香枕,绸被!她在哪里?难道这又会是梦?
『醒了,醒了!』欢悦的叫声。
为什么这么吵?她侧过头去,同一时间,声音停止了,几双眼晴齐刷刷地看着自己。朱乐感觉心跳似乎都减缓了半拍,这一刻,如时间静止般。她不用仔细搜索,便在这几对眼睛中找到了丁宣。可是,为什么,这房中会有这么多人?为什么她认识的人又会聚得如此之齐?
『姐夫?』丁涵小心地探头上前,见朱乐眼神有些呆滞,便伸出手在朱乐眼前晃了晃。
『涵儿。你先出去。让她好好休息。』丁宣扯过丁涵的手,拉着她走到房门前。
『姐姐?』丁涵疑惑地看了看房中的人,或许她不明白为什么丁宣只是让她出去。
丁宣摇了摇头,制止了丁涵想继续问下去的举动。『去为父皇上柱香吧。』
丁涵因丁宣的话而突然变得沉默了起来,她点了点头,轻轻地推门离去。而丁宣又重新走回原先的位置看着朱乐。朱乐想说话,却又不敢发出声音。眼前这几人的表情甚是凝重,气氛也诡异异常,这让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冷寒松低咳一声。而这一声也使得邬尔曼扭头瞅了他一眼。可是,依旧没有人说话,她此刻就像是一只被扔进狼群的羊。被人盯着,有些虎视眈眈。
『宣儿?』朱乐终于从喉中发出了声音,此刻,能求助的只有丁宣。
『小乐?』丁宣没有作声,冷寒松却接下了朱乐的话。他走上前两步,却是距离床榻还有几米的距离又停了下来,『是你吗?』
疑问的语气?朱乐拧了拧眉,看着冷寒松有些献媚的表情,说不出的反感,『冷寒松,我跟你没那么熟,上回你叫我,我不跟你计较,请你以后称呼我全名。』
『是她。』朱乐的话音刚落,冷寒松却高兴地笑道。
把视线转回到丁宣脸上,却发现丁宣依旧只是看着她。是她?冷寒松那句话。朱乐恍然大悟,她忙将手从被子里抽了出来,刚想将掌心对向丁宣,却发现她的手紧紧地握着,已经僵硬的手指被她慢慢地松开,只是,掌心却有些火辣的灼热感。不过,不打紧,这一次,她很庆幸她依然可以真实地见到丁宣。
几人欢喜几人忧。朱乐张开了手掌,那掌心除了四个深深的指甲印外,一片白皙。
朱乐注意到这几人的表情变得很快。冷寒松抿嘴含笑,邬尔曼极其不情愿地撇过头去。而站在另一边的卓巧风和善儿却是抬了抬眉。她再看向丁宣,依旧是无表情的脸庞,只是那眼神似乎变得柔和了起来。
看来,人人都知道了。她舔了舔那有些干裂的唇,『宣儿,这是什么时候了?』
『三日了,你睡了三日。』冷寒松又一次率先跳了出来。
又三日了?朱乐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看着冷寒松那一脸得意劲就不舒服,『冷寒松,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冷寒松看了看邬尔曼,含笑地解释着。原来邬尔曼早就知道朱乐今日会醒,几人聚在这里就是在等朱乐的苏醒。据冷寒松所说,因为等待是一件比较乏味的事情。于是他提了一个建议,也可是说是一个赌约,为的只是打发时间。而这个赌约便是以她醒来时会是哪一个朱乐为题,至于赌的是什么,冷寒松却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有说。
听完冷寒松的话,朱乐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跳起来踹死他。她要命地吐了血,而冷寒松竟然拿她的苏醒当赌约?!这简直太荒谬了。她躺在床上压了压气,咬了咬牙,『你赢了?』
『圣姑你输了。』冷寒松歪头看着邬尔曼道。
邬尔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捏了捏手掌,她没理会冷寒松的话,反而看着丁宣,『公主如意了。』
难道丁宣也参与了这场荒谬的赌局,朱乐吃惊地撑起身子。不料,刚一抬起身子,胸腔便一阵闷气,她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
『不要动。』
耳边是丁宣的声音,后背却被一只手轻轻地撑住了身子。朱乐歪了歪头,将眼中的疑惑递给了丁宣,到底是什么事?丁宣递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却开口对邬尔曼说,『圣姑,拿解药吧。』
『我的解药只是给我的朱儿,并非其它人。不过……』邬尔曼看着朱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从盒中拿出一个琉璃瓶放在桌上,朱乐看得清,那里面是一颗颗透明的球体。
『多谢圣姑了,那圣姑与我的赌约呢?』冷寒松打量一眼桌上的琉璃瓶,笑着对邬尔曼说道。
『本圣姑何曾失言过?』
邬尔曼在这屋中压根就没有正眼瞧过冷寒松,她避开冷寒松就向门的方向走去。只是在门前却停下了脚步,她看了看善儿突然笑了笑,接着转头看着丁宣,又道,『解药我给公主了,这解药如何珍贵我且不说,但若用这解药换半个浊国那倒是绰绰有余。而那钟赤国的邪术本就是一种毒,我施了针,下了药,该做的我都做了。希望公主念着本圣姑的好,莫要到时倒戈相向。要知道,当年拓跋兰儿若是有此解药,也不至于到最后因痛苦自缢而死了。』
拓跋兰儿,谁呀?当朱乐脑中亮起一个个问号的时候,她却感到后背的手却是一颤抖。她抬眼一看竟发现丁宣因邬尔曼的话一瞬间僵住了表情。不仅如此,冷寒松的脸上也显出了无比震惊的神情,甚至于善儿也有些僵。
同一时间,邬尔曼在说完这番话时,笑得更加开心了。那妖媚的笑容弥漫在空气中,荡着荡着掉落在了朱乐的眼中。她瞬间便是一个寒颤,看着邬尔曼,问出了这个令所有人震惊的名字,『拓跋兰儿是谁?』
『钟赤国的圣女,我的同门……』邬尔曼含笑地回答了朱乐的问题。只是,本以为已经解开疑惑的朱乐却发现丁宣撑住她背部的手却因为这句话,掉了下去。
『圣姑。』在邬尔曼即将推门离去时,丁宣却突然叫住了她。
『公主眼前的事情颇多,此事并不急。若公主想知道,不妨再与我赌上一回。邬尔曼会在天香楼随时恭候。』
邬尔曼走了,卓巧风随后跟着。朱乐看着那两人的背影久久回不了神。脑中,一个名字,拓跋兰儿,不断地盘旋着,这个名字让她有一种蹊跷的感觉。
『拓跋?』冷寒松自言自语地说着,他看着善儿,『拓跋?善儿!』
善儿脸色惨白地向后退了退,直到退到了门边,她看着冷寒松,紧紧抿着嘴唇,唇色竟有些泛白。
『善儿,我记得最初带你进宫时,你说过你记起来你姓拓跋!』
『大人,善儿是姓拓跋,只是一个姓氏而已,善儿只是记得这个姓氏而已。』善儿抿着嘴倔强地说道。
『不。邬姓,拓跋姓氏,这两种姓氏在坊间本就没有。这是圣门的姓氏!』
突然,丁宣冷冷地说道,她逼视着善儿,周身散发着寒气。『你到底是何人?』
圣门?!拓跋?善儿?朱乐脑中迅速地反应着,善儿是圣门中人?那圣门中人为什么肯屈尊呆在皇宫做一个丫鬟?为什么善儿会呆在宫中三年有余?好多个为什么让朱乐的脑袋几乎瘫痪。她不清楚自己究竟搅进了一个怎样的时代!
善儿不说话,惨白的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她看着丁宣,看着冷寒松,最后却把视线放在了朱乐身上,她眼中投射出来的一些东西让朱乐有些不忍。即使她是圣门中的人,也不见得她做了什么,或许,她真的是失忆!
『宣儿,善儿或许……』
没等朱乐问完,丁宣那冷冷的视线便从善儿身上转到了朱乐的身上。朱乐被丁宣看得心中一惊,瞬间止住了话。她发现丁宣这回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是有杀气的那种怒气。
『不说?本宫会有方法让你说的。』丁宣冷冷地又扔下了一句,接着她看着冷寒松,『国师。』
『是臣疏忽。』冷寒松突然便跪了下去,这倒让朱乐看得目瞪口呆。
『不怪你。是本宫疏忽了。』冷寒松不会知道拓跋这个姓氏的,因为拓跋这个姓氏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从圣门消失了。
第六十八节
“朱儿想要邬姐姐帮你做什么?”
“邬姐姐肯答应吗?”
“那要看朱儿要你邬姐姐做的是否在你邬姐姐能力范围之内。”
“呵……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能难得住邬姐姐的吗?”
“小滑头,你嘴还真甜。说吧,做什么?”
“邬姐姐手中有棵参吧?”
“嗯?呵……你邬姐姐手中的参可不止一棵。”
“邬姐姐知道朱儿指的是哪一棵。”
“朱儿要拿来做什么?你要知道那可是温大人想要温家延续香火的宝贝。”
“温奕还有一个儿子温煦。”
“可温奕只中意温暾。”
“可朱儿还想见到邬姐姐。”
“呵呵……。”
“邬姐姐这是答应了?”
“若是这样,温暾这辈子就只能当公公了。”
“邬姐姐你在乎吗?”
“不。你邬姐姐只在乎她的朱儿。”
『姐姐?』卓巧风看着一脸笑容沉思的邬尔曼。
『没什么。』邬尔曼掀开马车的车帘看了看外面集市,嘈杂的声音,涌动的人潮。
『姐姐可以去巧风那里,何必要住在天香楼?』
『巧风是觉得天香楼不干净?』邬尔曼戏谑地说道。
『巧风没那样觉得。』卓巧风低了低头,『只是,天香楼本就是烟花之地,那是男子寻欢作乐的地方。姐姐你的身份不适。』
『身份不适?』邬尔曼呵呵地笑着,『天香楼的女子整日被困在里面,而圣门的女子生下时便在圣门。这天香楼与圣门又有何区别?』
『姐姐!』邬尔曼那离经叛道的思想又使卓巧风皱了皱眉。
『巧风不可这样,巧风你也算半个圣门中人,且不可瞧不起这些烟花女子,她们一样圣洁,只是那些男子眼中,看到的永远只是她们绝美的姿色,诱人的身体罢了。』
卓巧风沉默,邬尔曼的话一如往常般地让她找不到可以辩解说辞。
『朱乐,她没事吧?』良久,卓巧风再一次开了口。
邬尔曼挑了挑眉,含笑地看了看卓巧风,『没事。她会去找她的邬姐姐的。』
两日后,朱乐已经可以下床,只是,桌上那瓶解药她始终没有动。胸口依旧隐隐作痛,看着那瓶药,她始终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自那日以后,养心殿中丫鬟的人名册中便少了善儿这个名字,而在养心殿中来来往往做事情的人中也少了善儿这个人。没人会注意,没人会在意,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而已,人人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过着自己的生活。这件事比起皇帝的出殡下葬,比起丁宣的继位,更加谈不上什么。
可是朱乐不能不在意,那个拥有一对灵动大眼睛的小丫头,那个牙尖嘴利令自己毫无还嘴之力的小丫头,凭白无故地便被带走,至此便消失。她有些挂心,甚至于有些愧疚。她眼前时常闪过善儿那时求助般的眼神。只是,她并没有问丁宣,也没有问冷寒松。她知道丁宣不会答,她也知道若她问了,丁宣或许会恼她。她不是圣人,爱情的自私充斥在她的内心,自从那日丁宣“失踪”,她已然明白了,这个世上她可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