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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线上 作者:休一白-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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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腥,对着朱乐大叫,『快走,我们中了圈套。』

  朱乐惊魂未定,踉跄着步子便被温煦拉出了帐篷。外面,刀光剑影,一片片血淋淋的模糊。与温煦奔跑中,不过一会,朱乐便感到粘稠的液体顺着脸颊边流淌。探手一抹,不是鲜血还能是什么?

  跑着,却被脚下的尸体绊得一个踉跄接着一个。死了这么多人?在厮杀的人群中,她甚至分不清哪个是浊国的士兵,哪一个又是钟赤国的。因为他们的盔甲都已被染成了相同的红色。残忍版的真实的游戏就在她的眼前上演,

  『看着脚下,没有路的话便踩着尸体过。』温煦一手拖着朱乐,一手拿着长矛,边跑,边挥舞,边喊叫。

  朱乐没有回应温煦的话,但是她却是照做了。踩着尸体,甚至于还有余温的尸体,有此就像是踩在棉花上,缓棉棉的。那感觉很糟。

  突然,一个骑在马背上的白色身影蹿进了朱乐眼中。她不得不止住步子,回身望去。似乎,善儿也注意到了朱乐,她勒住缰绳,一脸诧异地望着满脸是血的朱乐。

  是不可置信还是担忧成真?总之,此时的情景对应了当时善儿的那句话。

  刹那间,一片乱箭从善儿的身后向厮杀的人群中疾驰而来,善儿诧异的目光瞬间变得恐慌,朱乐却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愣住。因为,她清楚的看见了银色的箭头,赤色的箭尾就在她的眼前摇摆。

  噗地一声,一片阴影遮住了前方射来的阳光,同时也遮住了足以要了朱乐命的那支银箭。是温煦挡在了她的面前。此情此景,朱乐脑中如雷轰鸣,她看着温煦一点一点地在她身前跪了下来,手中还紧紧握着那支他杀敌用的长矛。

  温煦的眼睛还是睁的,是怒瞪。朱乐顺着温煦的目光望了过去,射这支银箭的人弓还未来得及撤开,射箭的姿势依旧僵持着。那个人,是温暾。是温煦的亲兄弟。也许,温煦到死也不会明白,为什么他的亲兄弟会背叛自己的国家。

  只是在这一刻,朱乐真的怒了。

  温煦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就该死?难道命运就如此坚固?难道世人便如此不堪一击?愤怒充红了朱乐的双眼,她不顾一切地拾起温煦手中的长矛。狠狠地刺向一个又一个向她冲来的钟赤国的士兵。

  她朱乐不信天,不信命,不信一切不能靠双手支撑的东西。可悲的是她作为一个现代人,到如今才明白这个道理。什么是天命?什么是命运?眼角的泪是为了过去的荒唐,身上的血印证了昨日的无知,她应该信她的双手,而不应该信她的命运!

  只是。无论此时朱乐是否信命,命运的轮盘又再一次回转。又一支银色的箭头,赤色的箭尾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耳边,呼啸的风声夹杂着善儿的那一声“不”。朦胧的视线越来越涣散,眼前一片朦胧的白色。朱乐看不见是谁射的这支箭……再也见不到丁宣了,再也感受不到丁宣带给她的温暖了……

  父亲,母亲,还有那个她生活了二十三年的家。

  第一百零一节

  泪儿童分配

  水承载了不甘,随着身子,向下坠落。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只是,没有疼痛,一点也没有。世界变得一片漆黑……

  『皇上,圣姑,主子有反应了,主子有反应了。』

  耳边,为什么如此嘈杂?小淼为什么一惊一乍的?难得可以睡个懒觉,为什么她总是叫个不停?丁宣呢?很想看看她,可是,为什么又感觉睁眼竟是如此的困难?

  『朱乐。』

  『喂,大掌柜。你收了我们天香楼姑娘们的银子,却不给姑娘们送货,这是什么意思啊。』

  『邬尔曼。你小声些,她还没有清醒。』

  『丁宣,你何时学会为人诊病了?她醒了,是故意不睁眼罢了。』

  『邬尔曼,这里是养心殿。』

  『呵呵,这里就是金銮殿我邬尔曼想怎样说便怎样说。』

  『你……』

  『怎么?在你这,我这个做姑姑的难道连说句话的权力也没有吗?』

  沉默,接着沉默。怎么感觉一切是那么的奇怪?丁宣和邬尔曼的声音,这迥异的对话!头有些疼,想睁开眼,又想继续睡着。

  『丁宣,你若不大声叫她,她便会睡着不醒了。』

  …………

  『朱乐,你若是不睁开眼的话……』

  『邬尔曼,你想拿什么威胁她?』

  『哼。朱乐,你若是不睁开眼的话,邬尔曼便……』

  邬尔曼的话还未说完,小淼又在一旁叫嚷。『醒了,醒了,睁开眼了,主子睁开眼了。』

  不是因为受了邬尔曼的胁迫,只是刹那间她突然感到眼睛似乎是可以睁开了。那酸酸涩涩的不适感在眼皮下一点点地没了踪影。一点点的光线浸没在眼中,模模糊糊的轮廓也在逐渐清晰。

  『宣儿……』

  丁宣似是松了口气,轻轻地闭上眼眸,柔声道,『你终于醒了。』

  『邬尔曼……』

  朱乐话音刚落,邬尔曼便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扭头望向窗外的天空,用着慵懒的声音说道,『都晌午了,姐姐我习惯睡个午觉。等下午姐姐醒了再过来和你聊聊。』

  邬尔曼边说着边向外走去。朱乐疑惑地看着丁宣,丁宣那温柔的笑容还荡在嘴角,朱乐有些不感肯定,此刻会是现实。

  『圣姑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昨儿个还说等主醒后要剥了主子的皮,今儿主子真醒了,她又要去睡午觉了。小淼看她是不太习惯这感人的景吧。』小淼在一旁掩嘴笑道。

  『小淼。』丁宣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悦,小淼突然意识到她又多言了,忙低头走到一旁,『皇上,小淼去为主子准备些膳食,想主子睡了这么久也应该饿了。』

  小淼跑了出去,丁宣却走到朱乐床榻边上坐下。细心地将她的被子向上拉了拉。一脸柔和地望着她。朱乐回望着,是丁宣。这一切很真实,刚刚丁宣手抚着她背部的感觉做不了假。那么,那支银箭射进她胸口后又发生了什么?

  『刚醒,便不要多想了。』

  朱乐虚弱地冲丁宣笑了笑,她想抬起手触碰丁宣,但胳膊竟像是死死地钉在了床榻上一般,任她如何用力,回报与她的只有钻心的疼痛。

  丁宣善解人意地将脸颊低了低,抬起朱乐的胳膊将她的手掌贴于脸侧。含笑道,『这样是否好些?』

  『嗯。宣儿,我还是有些乏。我想再睡一会。』朱乐的眼皮有些睁不开了,也许这次的苏醒她用了太大的力气。耗费了太多的体力。然而在她的话刚刚说完,她便明显的感觉到丁宣的身子微微颤了颤。

  『朱乐。』似乎丁宣很怕她再一次沉睡不醒,有些急切地唤着她的名字。

  『宣儿,只是睡一下,就一下下就好。』

  之后,朱乐的周围再一次变得漆黑,再一次消没无声。善儿,温煦,温暾……一个又一个影像走进了她的梦中。硝烟弥漫的杀场,血流成河的场景,这是一个真实的梦境,在梦里,她感觉得出苍凉与悲哀。

  朱乐这一回的沉的睡只用了一日一夜。再度醒来时她便没有了倦意。一连多日,她在丁宣的细心照料下身体一日日的康复。其间,她曾不止一次问过丁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丁宣只是沉默地对她笑了笑,轻声说了一句,只要你回来,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掌心的那条感情线上依旧泛着猩红,朱乐偶尔会坐在床边对着它发呆,偶尔在猜想丁宣是否也看到了它的存在。为什么丁宣一句都没有提呢?邬尔曼的朱儿,丁宣的朱乐。哪一个才是自己?

  门突然被敞开,丁宣的倩影在门边伫立。而朱乐却端着手掌与她四目交接。也许,此刻已是时候坦白一切了。朱乐叹了口气,还未等她张口,丁宣竟有了动作。她端着些点心缓步走到朱乐床边,含笑地打量着朱乐。

  『饿了吗?小淼说你今日吃的东西可少。』

  『宣儿。』朱乐接过丁宣手中的盘子,放到一边,拉着丁宣坐到了床边,『我想与你说件事。』

  朱乐的语气透着些许的严肃,表情亦是忐忑。丁宣微微笑地看着她,探手抚在她的脸颊。接着抓起她那泛着腥红掌纹的手掌瞧也不瞧一眼地便握在手中。她不知道她这样做朱乐是否会明白。

  朱乐一脸呆愣地看着丁宣,逐渐地从丁宣那柔情似水的眼眸中找到了答案。此刻她并不知道这个答案究竟叫什么,但相信不远的将来,她会清清楚楚地为它命名为——归宿。

  之前的一切便这样如过眼云烟一般地随风消逝了。朱乐躺在床榻之上,心中有着无尽的唏嘘。丁伯晔,拓跋兰儿,她,丁宣,卓巧风,丁伯煜,温奕,温暾,温煦,还有善儿和冷寒松。最后再多加一个神秘的邬尔曼,或许还有许多许多,这是一张错综复杂的网,网住了许许多多的爱恨情仇,也网住了这世间无尽的贪念,欲望,还有权力的纷争。每一个人都有一段故事,一段过往,一段心路历程。你永远无法深刻的探寻,除非你切身经历过。

  哪一个人是对,哪一个人又是错?命运究竟是偏向着好人,还是袒护着恶人?而哪一个人才算是好人,哪一个人又算是恶人?这些其实都是分不清的。

  过去的一切教会了朱乐,只要心存善念,生活才会有希望。只要报着希望而生活,人生才能见到曙光。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完美的,她朱乐当然不是。但她爱丁宣胜过任何人,到最后,这才是最重要的。丁宣是她新生活的希望,更美好的希望,而她绝不会放弃。

  天色在逐渐放亮,朱乐望了望案上摆着的那面铜镜,无声地又笑了笑,一面残破的铜镜,中间被戳了个窟窿,丁宣还当它是宝,整日放在桌上。也许,在某种意义上,这才是丁宣对待爱情的态度。

  『我爱你,宣儿。』朱乐在身旁熟睡的人耳边轻声地道一句,嘴角含笑地拥着她也准备睡去。只是突然间,她猛然睁开双眼,望着外面放白的天色,又转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丁宣。忙叫道。『宣儿,宣儿,快起来,这个点儿早朝都应该开始了。』

  丁宣呢喃地转身,将头埋在朱乐的身前。掩住了耳朵,似乎对朱乐的叫喊很是不满。

  『这小淼也真是的,皇上早朝怎么不来叫?』朱乐拨开丁宣覆在耳边的手掌,『乖啦,宣儿,不要睡了,时候到了。』

  朱乐心疼的看着丁宣的睡容,只是,她又摇了摇头,轻轻摇着丁宣的身子,『宣儿,快起来吧。知道乏,等下了早朝再回来补眠。』

  『朱乐!』似乎,丁宣被朱乐扰得实在在受不了了,突然睁开迷糊的双眸,含糊地道,『别叫,让我再多睡一会。』

  吓?朱乐冷汗都要滴下来了。今儿丁宣这是怎么了?『宣儿,早朝?』

  『涵儿去了。』丁宣继续迷糊。

  『丁涵?!』朱乐有些吃惊的大叫了出来。

  『朱乐!』突然,丁宣的眸再一次睁开,冰冷的视线像是要穿透朱乐的身体。

  『我……只是奇怪。』被丁宣吓到了,朱乐小声地答道。

  『你安静一些,之后再与你解释。』说着,丁宣翻了个身,转过去继续地睡着。

  朱乐完全僵住了,半撑着个身子看着丁宣。这是怎么了?还未等她多想,手臂突然被丁宣一抽,身子瞬间倒在了床榻上,而另一只手也顺利地被拉到了丁宣的腰际。掌心的细软,鼻边的清香,怀中是丁宣侧卧的身子。

  『陪我一起睡。』

  『哦。那,宣儿,睡吧。』一头的雾水,朱乐默默地叹了口气。

  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丁宣准备为丁涵和顾冷赐婚,这朱乐可以理解。丁宣准备以后逐渐将朝政移交给丁涵,这朱乐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是,她不理解的是这邬尔曼为什么从她醒来后便一直在这养心殿中居住?而她每一日从房中出来的时候,都能够碰到邬尔曼?就像今日,她晌午才起床,这一开门,邬尔曼那诡异的笑容就出现在她眼前。

  『我说圣姑姐姐,你能不能不要如此这般的尾随我的?』

  『瞧朱乐你说的。姐姐我遇见你只是巧合罢了。我们同住在这养心殿中,低头不见抬见的。你怎能说我尾随你?』

  『好吧。好吧。』朱乐无语地看了看邬尔曼,道。『那我先走了,圣姑姐姐你随意。』

  『等等。』邬尔曼突然拿出一张纸,递给朱乐,『来,在这印泥上按一下,把手印按在这纸上,姐姐便也不扰你了。』

  朱乐犹疑地接了过来,打开这一看更让她奇怪。这不是跟她当初给丁宣签的卖身契一样吗?『这是什么?』

  邬尔曼笑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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