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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简直错得一塌糊涂。”查尔斯并不觉得他有理,反倒更加唾弃指责他,“那根本轮不到你来裁决,你只不过是个不懂人之艰辛的禽兽,你连人渣都称不上。”
“我不懂人之艰辛?”泽维尔怪味又愠怒地狠瞅他,“我错难道你就对了?我不过是想要拯救我最重要的人使他恢复原样,年轻人,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绝对的错与对,人之艰辛到底是什么你真的知道?!”情绪异常激动的泽维尔体内的能力开始暴走。
“你休想打垮我,休想打垮我们!”查尔斯马上对其进行意念抵御。
两人之间的对抗继而升级,泽维尔和查尔斯的思想碰撞在一块,泽维尔摁着查尔斯的脑袋,一股宛如激流般不可抵挡的记忆洪流涌入查尔斯的大脑,“滚开” 查尔斯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他企图将泽维尔赶出去,但对方的精神阻力太大,一时间缓冲不过来。
“我不想要你的狗屁记忆,从我脑子里滚蛋。”查尔斯骂道。
“那由不得你,正如很多事情也由不得我一样,你丫根本不懂什么叫做人之艰辛。”泽维尔大声回道。
查尔斯接收到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回忆。
***
1939年9月1日
随着二战在欧洲蔓延,纳粹对犹太人的迫害晋升到一个新的阶级,盖世太保在德国境内大规模开展逮捕和屠杀行动,身为军医的我从法兰克福被调遣到波兰南部。据说纳粹党卫军即将在这里动土建造一座规模庞大的实验研究地,我知道上头将要派我去执行什么样的任务,可别问我到底犹太人到底犯下了什么滔天罪行,战争的开打不也一样毋须任何理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1942年2月1日
从1940年6月14日那天起,奥斯维辛集中营落成每天都会被送进一批又一批犹太囚徒,我们每天都会从他们之中随即抽取几百人,然后对其进行各种人体试验,后来实验的项目不断增加,我们需要的囚犯也随之调增,曾经试过最高峰的时候一天有六千名囚犯在这里被施以各种刑决。每天这里总会上演各种分离戏码以及悲惨事件,对此我早已经司空见惯,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要面对的命运,我又不是万能的上帝,我只需做好我自己的本分,而我的本分就是对这些试验品进行研究,是的,每天变着不同的花样。毒气室的齐克隆B实验;在无麻醉的状态下对囚犯进行疼痛忍耐点测试,记录死亡者的脑波数据;把双胞胎婴儿放入零下几十度的冰箱或者烤箱,看看谁先死去,或者两个同时死,美其名曰研究双生子的心电感应;反正诸如此类吧。
大部分德国人并不知道我们这项‘科学实验’,哦,就连住在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当地居民也一样,他们还以为这里是制造香肠的食品工厂罢。
1942年2月10日
要说今天跟往常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应该要数那个男子,他是前不久被带入这里的一批新实验品,而我却直到今天才留意到他的存在。从名单上我得知那个男子名叫马克思,今年二十五岁,跟我同年,之所以对他有所关注,那是因为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怎么说呢?那些被带到集中营里的犹太人不是傻瓜,他们都知道纳粹将他们带来此处目的为何,恐惧、惊慌、不安,几乎每一个人脸上都呈现出这种表情,但我从未在马克思脸上察觉过丝毫不安,恰恰相反,他有着其他同胞们没有的冷静和坚定,身处在这种死亡营的他简直就像在自家后院般闲庭信步淡定自若,我时常看见独自一人对着一面墙壁思考许久,最后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讪笑。难道他不怕死?我决定让党卫军把他留下来暂时观察一段时间。
1942年2月15日
其实我们自己也很清楚这是一种惨无人道的事情,我们正在对一个无辜的民族进行泯灭人性的残害,但我们别无他选,在这个非黑即白的战争世界,不可否认我们的元首是个疯子,但你又能拿他怎样?我要是违抗上头命令的话我老早就死绝了,日后世人怎么评判我们的所作所为不得而知,但我只知道,在这个时间和这个地点,我们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对’的。
另外我还发现了一个秘密,马克思跟我一样拥有某种异于常人的能力,那天我亲眼看见他让掉落在地上的一枚螺丝钉动了起来。当时我的心异常兴奋,我有种找到了同类的感觉,一直以来我滴水不漏地隐藏着自己的能力,我还以为自己是世界上唯一的怪物,太好了,原来我不是。
1942年2月17日
为了接近他,我把自己伪装成集中营的犹太人,我让下属在我的手臂内侧画上跟他们一样的实验编码,这都是为了接近他。但事情好像不太顺利,他对陌生人充满了警惕。
1942年2月20日
跟马克思稍微熟络是由于一起犹太人和纳粹德军的冲突事件,我在关键时刻站出来帮他解围,当然那些纳粹党卫军暗地里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们假装用警棍打了我几下之后便识趣地退下了。我的苦肉计可算得逞,马克思对我总算卸下了部分防御。
后来我发现他其实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难以接近,我们聊了许多事情,关于他的家乡还有他的家人,他原来的生活。显然他对自己拥有的能力十分苦恼,但我知道他不过是暂时不懂得如何控制而已。
1942年3月2日
给囚犯们穿的制服都是用纸制作的,而且这些制服并不是一次性用完就丢弃,通常一批实验品死后,如果制服还能穿,我们会将其脱下留给下一批实验品穿,如此一来就可以节省成本,有的制服甚至可以穿十几次。也正是如此,在3月这种阴寒的天气,我因为这种单薄的衣服而病倒了。情况不太妙,我在夜里寒冷难耐,这个时点部下们都不会出现,他们只有在第二天正午时分才会过来甄选实验品。我真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干上这种蠢事,我真是不应该。
我蜷缩着身子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心想着要是今晚死在这里那我的风光人生就完蛋了,二十五岁,年轻俊气,前途无量,呵呵,可不是我自夸的。突然我感觉有一双手把我搂住,我躺入了一个坚实温暖的怀里,我冰凉的面庞被他呼吸时喷出的热气暖化,我听见马克思低声细语在我耳边安慰着我,时至今日,我仍然记得他当时给我说过的话,那个声音仍然在我耳边萦绕,“泽维尔,你必须得撑下去,我需要你,听的见到吗?我需要你。”
1942年3月15日
那次伤寒事件之后,我跟马克思的关系有了不少进展,这挺好,对于他体内潜在的能力,我也知道了七七八八,他的身体就像一个磁场,拥有控制金属的能力,控制金属,真是酷,但很可惜他不能自如掌控这股能力,把他捉来当实验品实在过于浪费,但相反如果他能够加入到纳粹党卫队的话……
1942年3月18日
我把自己的秘密(能够使用读心能力)告诉了马克思,有一天,马克思问我是否想过日后离开了集中营会去哪里,我只是笑笑,我随时都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像马克思这样的犹太人恐怕是永远不可能有离开的机会,事实上,那些可怜的囚犯能活超过一个月就已经是万幸之极了,马克思不是笨蛋,看着那些曾经熟悉的同胞一批又一批的离开,他怎么可能想不到是咋回事?
我没有回答,我反过来问他想去哪里。他说他想去太平洋的岛屿。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那里与世隔绝,没有战争。我笑了,他却一直盯着我的脸,我问他我的脸上有什么吗?他说没有。说真的,被他盯着让我很不自然,我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儿滚烫。
马克思往前倾着身子,他的唇亲在了我的唇上,然后很快便离开了,我感觉自己的脸滚烫滚烫,接下来的一整天,我都处于晃神状态,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1942年4月19日
我发现自己不能继续呆在他身边,这样下去情况会变得不妙,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确实对马克思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感,今天下午放风的时候我跟部下打了照面,让他明天过来将新的实验品带去实验室的时候把我也捎上,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以死者的身份离开集中营了。真是奇怪,明明我可以光明正大把囚服脱下一走了之,为了在马克思面前圆谎,我却不得不继续做这样的假戏,真是奇怪。
1942年4月20日
一切都如计划中进行,检察官让那些点到名的人出列,我也自然被叫上了。马克思当时就站在我身旁,我没有扭过头去看他,但是我已经知道他正目不转睛盯着我,透过眼角的余光我瞥见他的表情,这是头一回,他流露出惊慌恐惧的表情,他用冒着冷汗的手心死死地拽住我的手肘,我还听见他在低呼我的名字,马克思一边摇头一边乞求我千万别过去。我垂下眼帘没去看他,我不敢看他。他的手一直在冒汗,我把手抽了出来,大步迈上前去。
我伸出另一只手摸着刚才被他紧握的手肘,突然我发现自己肘内侧的那窜编码因为汗水的浸渗开始模糊掉色,估计马克思也发现他掌心的掉色颜料,他冲上前来再次捉住我的手肘,马克思以质疑的眼神看着我,他在想什么我已经料到了,来到集中营的每一个人都会被烙上属于自己的编码,没有一个幸免,更不可能出现这种拙劣的伪造,他已经知道我是混入这里的间谍了。
那一刻,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空洞的失望。
“你接近我目的为何?”
他问我,我没有回答,我转身离开,但是被他拦了下来。
“回答我!”马克思朝我大吼。
“我很抱歉。”
“我不是要听你这种狗屁道歉!”他继续对着我咆哮,他带着失控的愠怒,今天,他那张冷漠英俊的脸庞居然流露出那么多丰富的表情,全都是因为我,尽管我看上去很冷静,但实际上我整颗心都在不安地跳动。
检查员听见这里的动静,马上从前面走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不许引起骚乱,还不赶快出列。”当他拨开人群走过来这边看见马克思正拽住我的手对我质问,检查员从腰间掏出手枪,“你这该死的犹太垃圾,离我们少校远点儿。”
检查员的枪口正对着马克思,马克思比起刚才淡定了不少,他身上的气息让人寒颤,枪声响起,然而子弹并没有打中马克思,它被强制停留在半空。那一刻,我做出了个匪夷所思的决定。
1943年6月4日
真的万万没想到,我,一个纳粹党卫队军医,竟然沦落到跟一个奥斯维辛集中营的犹太男人亡命天涯。在过去的一年里,我跟马克思从波兰逃到到墨西哥,然后辗转到布宜诺斯艾利斯。我们一直过着这种逃亡的日子,马克思问我为什么当初会公然跟纳粹做抵抗,我总会开玩笑地跟他说,我连命子都搭上跟你四处外逃了,你咋还问我这种问题。马克思笑笑没再说话。
1943年8月22日
那些丧心病狂的纳粹德军始终不肯放过我们,我们的行踪在古巴暴露了,我们再一次跟敌人正面交锋。我俩的能力救了我们,得以从敌人阵营脱线。不过我们太大意了,在逃避通缉的路上却中了敌人埋伏,我的小腿被子弹打中,马克思为了救下我而忽略了自防,被子弹打中了头部!
“该死,你为什么不走!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看着倒在怀中的马克思痛心骂道。
“我啊?”马克思气若游丝笑了笑,“我想跟随你到天涯海角。”
离开集中营的时候我曾经发誓从此不再杀人,但我已经走投无路,但是马克思伤的很重,我不能让他这样死去,我破了自己定下的誓言,扼杀掉全部与我们对立的敌人。我带着昏迷不醒的马克思赶往医院,讽刺的是我本来就是医生,但对着一身鲜血淋淋的马克思,我颤抖不已根本下不了手,我只得让别的医生为他做手术将子弹从他头部取出来,谢天谢地马克思总算没有生命危险,但却成了植物人,无论是医生抑或是我,都无能为力将其唤醒。
那时起,我再度重操旧业,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破了誓言。我开始了自己的一系列人体实验。我再度恢复我的死亡军医身份,一如往昔残忍冷暴,我尽量挑那些穷凶极恶的社会败类下手,自我减轻杀人的罪恶感,一切所作所为仅仅只是为了救回那个对我很重要的马克思。时间荏苒,三十余年过去,却依旧没能实现。
马克思的身体机能开始慢慢衰竭,身体也逐渐开始萎缩,我想到在他体内植入其他人的器官用以取代,同时我仍然执着研究让他恢复意识的方法,有一天,当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发现实验室着火了,当我冒着大伙把马克思救出来的时候,他那张原本英俊帅气的脸早已被毁得面目全非,我再一次成为不可饶恕的罪人,害他变成这副不人不鬼模样的,就是我啊。
出于一种自认为的救赎,也出于一种对自身的无能的愤恨,我进行人体试验的次数比以前更加频密,长久在一个地方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