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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蜂针以九成黄金与一成精钢所铸,故虽细如牛毛,然而较之铁针更加沉重。那渔网边必然是有磁石一类可吸铁之物,才将玉蜂针吸了过去。
李莫愁的内息尚未完全调匀。此时强行起身,左手里的玉蜂针已交到右手,寻了个间隙,绕到那落单一人身后,赶在他进阵中之前一把按在他肩上。
第100章
那人手中本握一把九环刀,自己亦是谷中使刀的一流好手,料想李莫愁伤势发作不足为惧,不料一招未出,刀就落到了地上,手臂麻痒无比,一挠之下更是痒进了心里,当下也顾不得强敌在侧,倒在地下打起滚来。
李莫愁伸足挑起单刀,一式“乳燕投林”削了一人足踝。那人杀猪似地倒地大叫,李莫愁眯眼喝到:“谁还敢来?”
她一出手便伤二人,下手狠辣,半点不容情面。公孙止方才便是下令先行偷袭,待先声夺人后众人齐上。谁料出师未捷,大部分人跨前几步,便被李莫愁眉间煞气震慑,裹足不前。
怎料就是大批人的异动遮住了小龙女的视线,饶是她涵养再好,见李莫愁被围,仍转身扑进人群之中。
公孙止就是要分化她二人各个击破,此时岂会允许她先行抽身?金刀黑剑交错追来,她听见背后风声甚急,只得转身格挡。公孙止刀剑一震,突然全变刀招,连续两招都是刚猛的刀招。
她随手还剑磕开金刀,遇人墙而跃起。哪知公孙止不依不饶绕了半圈,从旁一跃而起,金刀黑剑一同劈下。小龙女无处借力,娇怯怯的身子被直直撞了出去,正落向一丛情花。
小龙女身在半空,禁不住唤道:“师姐———”
李莫愁人在阵中,却不会老老实实等待合围之势完成,敌人动时亦是她浑水摸鱼之时,她喊完后便趁众人愣怔之时突然进攻。凭一把单刀使一半双刀刀法,转瞬又伤两人,冲出阵来正欲与小龙女汇合,忽见她飞了出去。李莫愁惊呼一声,抢上前去,叫道:“龙儿!索!”
她伸出一只手,小龙女急忙挥出怀中藏的银索金铃,李莫愁再抢一步,抓住白绸一端,斜斜向上一抖,硬把她扯得自斜上方飞去。
可惜为时已晚,小龙女脊背已压入花丛之中,枝条给压弯又弹起,尖锐的锋芒在妖娆的花丛中若隐若现。李莫愁心底冰凉,飞身跃起,接过小龙女,抱着她落在地上,轻声问道:“扎痛了吗?”
她不问倒还好,一问之下,小龙女只觉背后千百个针孔一瞬间齐齐痛起来。她疼得眼前阵阵发黑,身躯不住发抖,上牙磕着下牙,颤声道:“师姐……好……好痛……”
李莫愁跪坐下来,令她靠在自己身上,温声哄道:“乖啊,你现下什么都不要想。师姐一直在这,你莫怕,也莫慌……”
小龙女背上被情花刺中,先被李莫愁拥在怀里,心中情思激荡,引得情花毒反应剧烈。心头仿佛给人用大锤不间断地锤砸,背上也似有千根针攒刺,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可毕竟古墓派弟子从小修行,幼功非同小可,听得李莫愁叫她什么也不想,她也几乎立刻能将心头放得空空地。果然如此一来,身上痛楚减轻了许多,只得片刻,她已从几乎无法呼吸的状态回复过来,挣扎了一下,竟欲起身再战。
李莫愁伸手按住她,见她面色因疼痛越见苍白,唇上血色尽褪,本来亮如点漆的黑眸如今黯然无光,心里只怕也要疼碎了。她不禁伸出手去,轻轻捏了捏这小孩儿的脸,温声道:“你在这歇一会儿,我去将那贼杀才杀了,再回来陪你,好不好?”
“不……师姐别走……”
李莫愁掰开她抓在自己衣襟上的手,柔声道:“你破例许我杀这一次人可好?他虽救过你,这回两两相抵,互不相欠,也不必再顾虑了……你莫抓着我了……”她的声音渐冷,“掌门师妹,我告诉你,你的命是我李莫愁救的,你便是要报偿,也轮不到他!”
可惜合围之势已成,李莫愁突然袭击也不过是在围网上撕了个缺口。公孙止慢慢走过来,在三丈之外便不再前进。
“我对令妹一片痴心,你既能前来观礼,岂非一大喜事?何苦弄到现如今的局面?愁妹,吃亏的是你……”
李莫愁冷笑一声,“废话少说,来动手吧。便算我现如今无力杀你,但想叫你这辈子没法再洞房花烛……还是做得到的。”
公孙止无端端一阵恶寒。见她手中长剑一抖,往后缩了一步。忽听人叫道:“不要脸啊不要脸,说你老不修,你还好大脾气?想同娶姐妹二人也算你本事,可人家不答应,你居然摆出这么大阵仗逼人就范,你同强盗劫匪又有什么区别?”
这浑人头脑简单,不曾想过此人表面斯文,内里却净是些下三滥的手段,当即喊了出来。
公孙止脸上难看之极,心中已打定了注意,只等将李龙二人擒住,就把入谷外人赶尽杀绝。他开口对小龙女道:“李妹,你只要答应我婚事,我便放她出去。”
忽听一阵怪异的笑声,那声音初时极小,到末时极大,在这窄窄的山谷中回荡。满山满谷的树叶被这声音所激,哗哗发出震响。
“无情无义,卑鄙下作!”
此言一出,合围之阵忽然开了一条缝隙。李莫愁哪肯放过,当即冲了出去。一手长剑连挑带抹,一手玉峰针夹在指间,所拂之处断人手上经脉,狠辣非常,势作拼命。
侧翼被人进攻,阵型若不变化,自然会引起骚乱。这渔网阵自出世起就所向披靡,还从未像今日这么憋屈过。公孙止大怒着叫人递补,忽听阵中惨叫不绝,李莫愁倏尔东回,一剑指他下腹处,急速接近。他举刀格挡,脸上忽尔一痛,已叫李莫愁扇了一巴掌。不知她掌中藏了什么,公孙止抬手摸了摸脸,竟觉刺痛难当,脸上淌下血来。
李莫愁跳回小龙女身边,温声问道:“龙儿,好些了吗?”
小龙女缓缓点头,抬头道:“是我累得师姐失陷于此,我应了他便是,师姐出谷去吧。”
“你说什么混账话?我是万万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的。”
第101章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老有人叨逼什么鬼十六年,我的【剧情走向】往哪不需要别人置喙,不存在你说不写我就不写,你说写我就写的情况。喜欢指挥别人怎么写,去找别的作者好吗?好害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就点叉好吗谁愿意虐待你了?
之前不管你们这些留言,不明白什么意思吗?还蹬鼻子上脸了?
我怎么写我自己有分寸,关于剧情怎么走,所有人都安静如鸡可以吗?不接受可以不看,我说清楚了吗?
她软软倚在李莫愁身上,抬起一只手来,李莫愁心有所感,深恐她心里所想所念的仍是自己,一把抓住她的手,温声道:“别乱想,咱们还可以一战,来援兵了。”
正说着,杨过箭步上来,唤道:“龙姑姑!”抬眼看见李莫愁,脚下一顿,显得极是戒备,拱手道:“李师伯。”
李莫愁点了点头望向别处,小龙女喜道:“杨过,想不到还能再见你一面。”
小龙女只当普天之下只有杨过与她两人因恋慕同性而受求不得之苦,杨过被公孙止带下去时她也以为这少年会和她对师姐的情丝一样,从此以后再无交集。不料在此时重见,她自是高兴。李莫愁心中却十分失落恼怒,恼恨自己刚才终究是会错了意。
李莫愁正欲再趁乱杀一番,杨过伸手一拦,低声道:“不忙,这谷主有得苦头吃了。”
她二人顺着杨过的视线望过去,见一葛衫老人在一绿衣姑娘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进来,在一块大石上坐下。李莫愁见这少女容貌秀美,嘴角边生着一粒小痣,皮肤白皙异常,心中一动,暗想这少女多半便是“萼儿”,她与杨过二人不知如何得以从公孙止毒计下生还,这手持蒲扇的葛衫人亦不知是什么来头,于是转头去看公孙止是何反应。
公孙止一脸惊诧,耳听手下庄丁不住叫道:“是大小姐,大小姐叫你们往后退一退,”眼见女儿与杨过站在这葛衫人身侧,更感愕然不安,低喝道:“尊驾何人?”
那人冷笑道:“我和你,谊属至亲,你假装不认得我么?”
这声音不甚响亮,但以高深内力传了出去,撞山而返,过不多时,满山满谷又都似有人责问“不认得我么?不认得我么?”
金轮法王等人立在高屋上观望,听这声音,便知这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这出闹剧在李莫愁“内伤”复发时本已接近尾声,如今又变得不明朗了。
公孙止冷冷道:“我与尊驾素不相识,说什么谊属至亲,岂不可笑?”
尹克西熟知武林掌故,见此人葛衫蒲扇,心念一动,高声问道:“阁下莫非是铁掌水上漂裘老前辈么?”
那人哈哈一笑,道:“我只道世上识得老朽的人都死光了,却原来还剩着一位。”
李莫愁微微皱眉,心道:裘千仞在十多年前第二次华山论剑之后便拜在“南帝”门下,此刻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么?再者,这公孙止到底什么来头,会和裘千仞这等二十年前大有来头的恶人“谊属至亲”?
公孙止冷笑道:“阁下是铁掌帮裘千仞?只怕是旁人冒充的吧?”
那人微微冷笑,并不回答。
尹克西爱结交江湖中人,见此人内力深厚之极,有心结交,拱手道:“裘老前辈今回也是来喝喜酒的么?只怕要败兴而归了。”
那人指着公孙止道:“阁下可知他是我什么人?”
尹克西道:“这倒不知,却要请教。”
那人道:“你要他自己说。”
公孙止又问一句:“尊驾当真是铁掌水上飘?这倒奇了。”
他双手一拍,上来一名绿衣弟子,他命此人到书房取物,自己仍是盯着这几个不速之客来回地瞧。忽见杨过背后双剑古怪,不由得勃然大怒:“好啊!你这小贼,却来我谷中偷东西!”
杨过先愣了一下,又瞧了一眼那绿衣少女,从背上解下一把剑来,塞在小龙女手中,自己拿着另一把,道:“你险些将我的命窃去,我需得借点保命的东西。你放心好了,待我们出得谷去,定然还给——”
他拖长了音,眼珠一转,道:“还给绿萼姑娘。”
公孙止重重哼了一声,那弟子已将一个匣子递到了公孙止手中,公孙止打开来,“数年之前,我曾接到裘千仞的一通书信,倘若尊驾真是裘千仞。那么这封信便是假了。”
众人眼睛都随着他一齐盯向那葛衫老人,见他面上丝毫不动声色,面皮也不见红一下,只微微冷笑,一双眼睛利如鹰隼,沉声喝道:“我几时写过什么书信给你?当真是胡说八道。”
公孙止听了这说话的腔调,忽地记起一个人来,猛吃一惊,背心上登时出了一阵冷汗,但随即心想:“不对,不对,她死在地底石窟之中,这时候早就烂得只剩一堆白骨。可是这人究竟是谁?”当下打开书信,朗声诵读:“止弟尺妹均鉴:自大哥于铁掌峰上命丧郭靖、黄蓉之手……”
不料这人听了这第一句话,猛然喝道:“什么?谁说我大哥死了?”
这人声音本来气发丹田,话声中难分男女,此时深情流露,“谁说我大哥死了”这句话中,显出了女子声气。
公孙止听出眼前之人竟是女子,又听他说“我大哥”三字,内心深处惊恐更甚,但自更断定此人绝非裘千仞,当下继续读信:“……愚兄深愧数十年来,甚亏友于之道,以至手足失和,罪皆在愚兄也。中夜自思,恶行无穷,又岂仅获罪于大哥贤妹而已?比者华山二次论剑,愚兄得蒙一灯大师点化,今已放下屠刀,皈依三宝矣。修持日浅,俗缘难断,青灯古佛之旁,亦常忆及兄妹昔日之欢也。临风怀想,维祝多福。衲子慈恩合什。”
公孙止一路诵读,来人只是暗暗饮泣,等到那信读完,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叫道:“大哥、二哥,你们可知我身受的苦楚啊。”倏地揭下面具,叫道:“公孙止,你还认得我么?”
众人眼前突地出现一张满脸惨厉之色的老妇面容,无不大为震惊,谁也不敢开口,厅上一时寂静无声。
突然之间,一名老仆奔上前来,叫道:“主母,主母,你可没死啊。”
此人点头道:“张二叔,亏你还记得我。”那老仆极是忠心,见主母无恙,喜不自胜,连连磕头,叫道:“主母,这才是真正的大喜了。”
李莫愁愕然无语。她亲眼见到杨过与公孙绿萼二人被公孙止丢入丹房深坑之内,料想下面不是百丈深渊,便是刀剑深坑,他二人带回的这老妇想必是公孙止原配夫人,这么多年来,谷中只当没有这个人,多半也是公孙止使了毒计扔进去的,不知怎地苟延残喘至今,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