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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军一愣,只觉得众人的目光如刀如剑,满是鄙夷,自己却是如坐针毡地难受。
“如果没有,那还是林逸飞来说吧。”周老教授虚晃一枪,笑眯眯的望着林逸飞。
“钟相殉难后,杨么却已被判了钟相当初起义的宗旨,”林逸飞叹息道,据鼎澧遗民《杨么事迹二》载:绍兴五年,朝廷为水寨杨么等与北人结约,恐事休张不及,遂除右相充都督,岳枢密节制军马本州,杨么勾结伪齐,金虏,三足鼎立,实为抗金心腹大患,金兵,伪齐均在他境,而杨么正在腹内,不可不深虑之,若久不平灭,必滋蔓难图!
“说不定是别人陷害他。”黄军回了一句。
“岳珂《金佗粹编》中说过:‘外寇与湖贼接连,欲水路进犯,’”林逸飞淡淡道:“《宋史?岳飞传》所载更是详细:‘伪齐道李成效金人入侵,破襄阳、邓、唐、随、程诸州及信阳军,湖寇杨么亦为伪齐同,欲顺流下,李成又欲自江西陆行,趋两浙与么会,帝命飞为之备。’《金佗粹编》中还记载:绍兴三年十二月,李成派使臣康文籍通知杨么打造车船,准备次年,也就是绍兴四年七月会和李成向下游进军,当时杨么允许亦应,显而易见,杨么后期与伪齐勾结阴谋合计南宋,当时事实,世人目光雪亮,多有记载,不知道阁下所说的杨么大仁大义又是哪里记述?”
众学子都不知道这小子的脑袋怎么这么好使,背出来比念的还要流利,却都轰然较好,纷纷说道:“不错,林逸飞有书上记载,你这个假鬼子哪本书上看到过杨么对你先人有什么好处,不妨说说。”
黄军只是大汗淋漓,却是一句话无能说出。
“杨么割据的两湖地区,战略位置极为重要,如果和伪齐合流后,后患无穷,”林逸飞虽在陈述,却不过转述了下当年岳飞的意思,眼前迷蒙,却又现出当年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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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元帅,我去杀了杨么,蛇无头不行,”当年萧别离按剑在手,冷然道:杨么一死,贼兵自然不攻而破。
“不可,”岳元帅挥手止住,“杨么身侧好手如云,杨钦、刘衡、金综、刘洗、黄佐哪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再说他们此际已有归心,如果杀了杨么,定然让他们怀疑我等招降诚意,逼他们死抗到底,实非良策,别离我知道你也是杀敌心切,却不可莽撞行事。”
“别离,你要去哪里?”深夜中,萧别离施展轻工,手持重剑,才要孤身去杀杨么,黑暗中,一声娇脆地声音身后传来。
“去杀杨么、”萧别离毫不犹豫,“岳元帅不知杨么其人,我却对他知根知底,此人两面三刀,反复无常,此时和我们拖延时间,不过是等伪齐来救援,更何况金人尚原惨败,不能由陕入川,齐聚集结淮西一线,到时候我等沿江上下,腹背受敌,那时悔之晚矣。”
“可是别离,父亲他。。。。。”少女手提长枪,青铜面具遮住姣好的面容,却掩不住如星般的眼眸。
“银瓶,我只希望你听我一言,不要阻我,若有差错,萧某一肩承当!”萧别离手握重剑,其意甚决。
“谁说我会挡你,我和你一起去!”少女宛然笑道:“我来挡住他人援手,你只管杀了杨么,只不过我我联手,天下哪个能敌,但是水寨机关重重,你我就算能杀了杨么,却逃不过父亲的军法。”
“若能平寇,”萧别离淡然道,“萧别离就算舍去搭好的头颅,又有何不可。”
“不许你这么说,”少女掩住他的嘴唇,“你不能死,你难道忘记了和我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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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南宋财税主要是来源于湘湖地区,杨么割据洞庭之后,抗金需要的粮饷已是困难,”讲台上的少年沉声道:“湘南一带,平时‘转运使每岁于鼎州拨支钱七万贯,自是官兵俸给日竭’,又如国家盐运,时杨么扰洞庭,淮盐不同于湘湖,致使漕计大拙,无以备边,至于鼎州一带更为严重,时鼎之诸县,大半为贼所据,赋役绝少,米贵,升值二千而养蔡兵颇众,军粮屡竭,有五日才给糯米一抖,军人妻子以自活。”
周教授连连点头,他学识渊博,知道林逸飞援引辰州风土记,中兴小记等典籍,只是回头望去,众学子多是茫然,不求甚解,心中暗叹,现在浮躁的多,肯钻研的少,林逸飞实在是他少见的学生。
“兵戎之年,养瞻兵将,钱粮为急,”林逸飞缓缓道:“杨么不平,不但湘湖一带,民不聊生,就算回复中原的雄图大业都有极大的阻碍,当年岳元帅出兵征讨实在已是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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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不可!”暗处走出一高大魁梧的身形,虽缓却还是挡住了萧别离和岳银瓶的身前。
“牛大哥!”
“牛将军”
二人失声惊呼,不由松开持枪握剑的手掌。
“牛将军,难道你也想阻挡我们去杀了杨么,”岳银瓶眼中露出诧异之色,“难道你忘记了,他当初怎么对你。”
牛将军眼中一丝怒火,转瞬消失不见,“银瓶,你说的不错,大丈夫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我和他之间的怨恨,实在是不共戴天,只不过我想杀他的心,虽然丝毫不差于你们,但是你们要知道,现在并非取他性命之时!”
“为什么”,二人齐声问道,萧别离目如寒水,“牛大哥,你和此人相处甚久,难道也相信此人会归降?”
“我当然不信,”牛将军叹息一声,“可是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岳元帅也有难言之隐。”
“什么难言之隐?”岳银瓶忍不住问道。
“此事甚为隐秘,军中大多不知,”牛将军回复了平静,“岳元帅却算定你别离虽然表面应允,却又自已的注意,这才让我来栏你,只不过银瓶,岳元帅却没有想到你也会参与此事。”
岳银瓶低下头来,青九铜月论面坛具的遮掩下,看不到她的脸色,萧别离目光一闪,“岳元帅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牛大哥,不能对我等说出?”
牛将军犹豫半晌,这才一字字道;“只因为朝廷前几日已经下了绝杀令!”
“绝杀令?!”二人又是齐声惊呼,半晌无语。
“圣上恼怒湖寇不除,五年内屡次坏我宋兵性命,”牛将军叹息道,“前日已经下令到军中,要岳元帅将洞庭水寇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卷四 风起云涌 四十一节 用心良苦
萧别离缓缓坐了下来,凝望远方的暗处,心中震撼,“岳元帅怎么说?”
“岳元帅只道,我等竭心尽力,若不能驱逐胡虏,那是天意使然,问心无愧,”牛将军话语虽轻,却是字字千钧,“只不过岳元帅说自己当初抗金正紧,再加上人微言轻,深痛钟相惨死,而湖寇多为良民,当年被逼无奈,这才揭竿而起,但他们一腔热血,却是不得朝廷的信任,我等就算不能拯救他们去水火,却决意不能肆意屠戮。”
“那父亲岂不是违抗圣命?”岳银瓶失声道。
“他们若是主动受降,后果当然不同,岳元帅才能有缘由和圣上周旋,”牛将军淡淡道:“岳元帅迟迟不肯开战,宁愿抗旨,也要保全水寇的性命,其中苦心你二人难道还不了解?”
募然间目光一闪,似有喜意,悄声道:“有人来了。”
远方暗夜中现出一黑影,脚尖点地。轻功着实不弱,片刻已经到了近前,突然止住了脚步。低声呼道:“牛将军吗?小人杨钦!”
林逸飞心中暗道,后来证明岳元帅的确料事如神,也终于没有白费苦心,洞庭水寨大首领杨钦冒死来降,说及当时水寨中有归降之心的已经半数,只因杨么早已违背当年钟信起义之心,非旦没有什么‘等贵贱,均贫富’,反倒让湘湖民众苦不堪言,故有史书记载,‘招兴五年,湘湖一带,大饥。死流者众’,‘无问郡县与村落,极目灰烬,所至残破。十室九空’。众人听闻岳飞前来招抚,知道他为人侠义。本就抱着归降的念头,但杨么拥兵自重,不舍得荣华富贵。执意不肯归降,很多人念及旧情恩义,摇摆不定,但只要分而化之,不愁水寨不平。
杨钦又献计献策,遣人开闸泄放湖水,放巨筏堵塞港汊,并于湖面散放青草,以破水寇车船忧势!
后以杨钦为向导,进围杨么水寨。杨么率水军出战,因为水浅船机轮又被水草缠住,滞不能行,这才让官军所败,杨么退回水寨,放话归顺,请岳元帅到水寨一叙。本来设计诱杀岳元帅,却不等自己动手水寨众人已经率先发难,擒住了杨么,众人异口问词,‘杨么不杀,不足以服众’!
只是当年岳元帅煞费苦心,不错违抗圣命,保全一帮水寇之心。却被后人误解,断章取义,泼起脏水来不遣余力,现在看来实在让人扼腕!
“你说的再好也掩盖不了岳飞杀害起义军的事实。”黄军已径做最后垂死的择扎,空虚的论调自然引来一片嘘声。
“那除了杨么,不知道你还知道谁被岳飞元帅杀害?”林逸飞一丝怜悯的目光望着黄军。这种人不但可恨,而且可怜,当然,如果无知也算一种可怜的话。
黄军当然不知,颓然的坐倒下来,放弃了抵抗。
“史书有载,岳飞元帅平定洞庭后,‘除杨么就戮外,招到黄佐、周伦等众二十余万’,”林逸飞淡淡道:“另据记载,‘湖湘悉乎、获贼舟凡干余,鄂诸水军之威,遂为沿江之冠,绍兴诸大帅之兵,皆群盗之降者也。’,直到二十年后宋军抗击完颇亮入侵的采石之战时,‘车船犹在,颇有功云’,我只想问阁下一句,如果岳飞元帅当初真地屠戮甚广,满手血腥的不得人心,那二十万降众真的如阁下一人一般,瞎了眼晴,不分是非(原文实非)青红的为抗金效命吗?”
掌声如潮水般的响起,周教授笑的合不拢嘴,只是扭头看去,易晚晴仍是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不为所动,心中大为不解。
下课后,林逸飞终于走到百里冰的面前,“你怎么也来到这里?”
“就许你出风头,我沾些光都不行嘛?”百里冰依偎林逸飞的身边,得意的望着四周艳羡的眼光,“逸飞,我实在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知道,我倒喜欢和你在一起,狐假虎威的多威风。”
林逸飞笑笑,看到谭佳佳远远站着,似于望着这面,又像留意周围的动静,指了指她,“你来找谭警员?”
百里冰脸色微红,“你也知道,郭霞实在是八婆,唠唠叨叨的,我本来早上没事,她执意让我过来看看,我听你的话,一直没有找你,只不过这么久没有见到你,还是来了。”
“你的功夫学的怎么样?”林逸飞低声问道。
“不好。”百里冰偷笑道:“用一根针击穿一块玻璃,实在事很困难的。”
林逸飞突然伸手过来,抓过她的手掌,百里冰脸上酡红,却是任由少年握住,“你已经尽力,”林逸飞突然叹息一声,“本来我以为你是偷懒,不过你手上的茧子(风水看不清楚)证明你的确很刻苦,既然悟性如此,那是急不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努力了。”百里冰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我这几天,都是很懒惰的。”
少女的玉手十指本来有如春葱,这刻的拇指和食指的指肚竟已有了老茧和血丝,林逸飞一直凝望着,“欲速则不达,你本来没有武功底子,不用太过着急。”
百里冰‘噗嗤’笑了一声,“骗你的。”四下看看,见到二人已走到林荫小道,只是远远处谭佳佳不急不缓的跟着,轻轻抽回手掌,从口袋中摸索出一根缝衣针,用拇指和食指掐着,只是眉头微蹙,好象有些疼痛,突然用力一挥,手中的细针已经电射飞出,打到几米外一棵大树上。
林逸飞微微点头,缓步走了过去,伸手按按那颗树的弹性,又拔出细针,比划了一下尺寸,竞然有些惊喜道:“你手法已经初窥门径,没想到就算力道都用的不错,看来这些日子倒是不缀练习。”
“说来奇怪,”百里冰有些奇怪道:“我本来以前有个轻微偏头痛的毛病,喝了你几副药后,有了减轻的迹象,可是这几天没有喝药,竟然也不再疼痛。”
林逸毛只乏微笑不语,并不解释。
“还有,以前虽然总是锻练,可是总是容易觉得疲倦,这一段时间以来,竟然感觉精神很好,举手投足都不像以往,难道练习什么发射细针的功夫,竞然还有强身健体的好处?”百里冰满是不解,伸手拉住了林逸飞,“你是个中医,要给我讲讲其中的道理。”
林逸飞伸手指指她佩带的项链,“我都说过,这种不起眼的石头,有病治病,无病强身的,你莫非以微我是在说笑呜?”
“真的?”百里冰用手抚摩着项链,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不过项链只是对你身体有好处,”林逸飞缓缓道:“这发射细针的功夫,还是在于你的勤学苦练。”
“是呀,”百里冰笑道:“我每次都在想着,如果有朝一日练得百步穿杨的功夫,那是要多咸风有多威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