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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你是苏嫣然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男子地声音。
“我是苏嫣然,你是?”苏嫣然有些困惑,这个电话号码可以说是阿水都没有,每次他要来找自己,都是跑到琴室,这个男子又是从哪里得知?
“是这样的,”那男子口气很和善,听起来没有什么恶意,“上次我在百草慈善晚会听到苏小姐弹奏一曲高山流水的时候。很是吃惊苏小姐的琴艺。当听到苏小姐再弹那首你说的金戈铁马。实在是有种很强烈的震撼,能涌问一下。这首曲子是不是苏小姐谱的,拥有独立版权吗?”
“你问这些做什么?”苏嫣然冷冷道。
“我想你若是拥有独立版权的话,可不可以考虑上我们录音室来一下,我们想为苏小姐专门制作一场唱片,”那男子终于说出了来意,“我是天下唱片公司……”
“我没兴趣,再见。”苏嫣然冷冷道。
“等等……”
不等那男子再说什么,苏嫣然已经挂了电话,这种好事放在谁身上,都会欣喜若狂,可是苏嫣然不同,她拒绝的理由很简单,她不喜欢,她地琴声听到的人不多,也只想弹给欣赏的人去听。
翻开手机地电话薄,找到一个人的电话号码,苏嫣然犹豫了一下,终于一按拨了按键……
苏嫣然接听那男子电话的时候,阿水正在问林逸飞的一个问题,“小飞,听说你古代史学不错,有的问题我想请教你一下。”
“你说,”林逸飞笑道:“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客气,阿水好像不是这么犹犹豫豫的人。”
阿水叹息一声,大牛又接着:“阿水本来也不是这么长吁短叹的。”
阿水瞪了他一眼,“我听过一首词,有个地方不理解,希望你给解释一下。”
林逸飞看了他一眼,笑道:“我以为你只对电脑感兴趣,没有想到竟然对诗词也有了雅兴。”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阿水念完这首词,满怀期待的望着林逸飞,“你对这首词怎么看?”
“写词地人心境凄凉,满怀心事,好像想隐瞒什么事情,”林逸飞听完后,想了一下才道。
“你没有听说这首词?”阿水盯着林逸飞,一眨不眨。
林逸飞犹豫一下,“看过,我出院后就见过,这首词关于一个才子佳人地凄美传说。”
“我却一直不认为,”阿水冷笑道,“我一直以为那个佳人是对才子一片痴心,只不过那个才子实在算不上什么男人,就算他地诗词千古传诵,作词好,人格不见地好,人格好,感情不见得处理好!”
林逸飞笑道:“我都快成为哲学家了,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只是想问你,这个角声寒是什么意思?”阿水有些神秘兮兮的问道。
“唐宋时期,角一般是竹筒状,”林逸飞若有深意的望了一阿水一眼,“一般军中多用的革角,长达五尺,形如竹筒,多半竹木,或皮来制成,不过角的来源本来是西北少数民族的乐器,民间有人吹奏这个也不足为奇。”
“原来是这样,”阿水喃喃自语道:“角声寒,夜阑珊,我以前认为如果是革角的话,有些难以理解,今天总算明白一点。”
林逸飞还要说什么,电话响了起来,接听了两句,微微一愣,看了一眼阿水,“就我一个,那好。”
他放下手机,“你们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情。”
阿水神情有些异样,喃喃道:“小飞,琬儿可是个好姑娘,无论是谁都不要辜负她的!”
林逸飞一怔,转瞬明白他的意思,重重拍了他的肩头一下,“就你的鬼心思多,我去看看。”
看到林逸飞走远,大牛反倒来了兴趣,“阿水,你刚才说的什么才子佳人的故事,说来听听。”
“听你个大头鬼!”阿水嘟囔了一句,神色却是有些黯然!
林逸飞走出校园,走到那家心意咖啡馆的时候,苏嫣然竟然已经等在门口。
美女站在那里,翘首企盼的样子,不由羡煞旁人,几个进出咖啡馆的情侣都是不由回头,不知道谁有这么好的福气,经过上次的一次事件,一个人被外边的子弹射杀,流传出很多版本,都说是情杀,至于其中的内幕就不是百姓能够知道的,不过在那以后,咖啡馆的人无疑少了很多,当然还有很多不怕死,认为爱情比生命可贵的,还是义无反顾的进去喝咖啡。
看到林逸飞走了过来,苏嫣然盈盈笑道:“不耽误你和女朋友约会吧?”
“我只怕耽误你和男朋友约会。”林逸飞笑了一下。
苏嫣然一看他的神情,竟然呆了几秒钟,“你,先到里面坐吧,不然别人以为我们有什么矛盾。”
“好。”林逸飞点点头,进入咖啡馆,找了个靠柱子,远离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倒不是怕再有狙击手,而是因为这里比较幽静。
“我对这里不熟悉,但是实在又找不到别的地方约你,只怕人多口杂,引起别人的误会。”苏嫣然眼中一丝狡黠。“不如你来做主。”
“我只来过一次,”林逸飞低声道:“不过那次好像也是别人帮忙点的,”看到服务生走了过来,不再推辞,“两杯咖啡,嗯,你要糖不要,”看着苏嫣然摇摇头,“两杯咖啡,不要糖,谢谢!”
“你也喜欢喝苦咖啡?”苏嫣然盯着林逸飞,“我记得上次,在世界之窗的时候,你也要喝茶,只不过没有,也是要了一杯咖啡了事,是不是世上都是这么多无奈?还是你已经开始随波逐流,不再执著?”
“如果这也算无奈,那世上不是太多的无奈?”林逸飞看着苏嫣然,“你找我出来,想要说什么?只是想分析我的性格?”
“没什么说的,难道不能找朋友聊聊天?”苏嫣然接过了咖啡,轻抿了一口,皱皱眉头,显然还是不太适应。
“当然可以,”林逸飞却是望都不望咖啡一眼,“只不过我觉得,很多事情,就如这杯咖啡一样,不喜欢就不要强迫自己去喝,不然只会徒乱心情。”
“甜也吃得,苦也吃得,”苏嫣然并不抬头,“你若是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自己喜欢不喜欢?”
“有的时候,不尝试,也知道不喜欢的。”林逸飞叹息一声。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称呼你,”苏嫣然霍然抬头,目光有些难以捉摸,“是如今叱咤风云的林逸飞,还是八百年前,那个侠肝义胆的萧大侠?!”
第五卷 第二十八章 钗头凤
苏嫣然一霎一霎的注视着林逸飞的表情,极力想要从他的表情看出,哪怕是一丁点的震惊,不过她明显有些失望,林逸飞脸色如常!
“你难道否认自己就是萧别离?”苏嫣然低声道:“我想你也一定和我一样,有着相同的梦境!”
一个所处的环境很容易决定她的思想,就像完颜飞花认定萧别离到了这个世上一样,苏嫣然显然也是从自己的处境来推测,林逸飞也是有这种梦境。
“萧别离也好,林逸飞也罢,”林逸飞沉声道:“这只不过是一个称谓,关键的一点你要明白,覆水不能重收,时光不能倒流,事情前因后果早已定下,那是再也无法更改,不能挽回,如果再给萧别离一次选择,他还是要杀颜大哥,琬儿也是一样的伤心欲绝!”
苏嫣然望着林逸飞咄咄目光,终于垂了眼帘,“萧大侠还是萧大侠,一点没有变,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你既然能叫咖啡来喝,你就能让林逸飞这个人活下去。”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林逸飞口气变缓,“颜烈八百年前就死了,就算他当初不跳崖,八百年后他还能剩下什么?你还想让这个心结压你多少年?你难道永远都在幻想着和个虚无缥缈的人物再一面!”
“难道你就不想再见岳银瓶?”苏嫣然低声说道,轻的不能再轻,却如炸雷般在林逸飞的耳旁响起。
林逸飞脸色微变,转瞬如常,终于说道:“看来你的梦境绝对不止刚才说的那些!”
“琬儿等了两年,”苏嫣然低声道:“这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情,颜烈没有再出现,只不过萧大侠说了白不治来了,看过琬儿的病后。只是摇头,后来给琬儿留下了很多药,琬儿知道,那是萧大侠百忙之中帮助琬儿收集的,托白不治带来的,可是萧大侠实在不用这么做,他真地一点没有做错,因为琬儿后来听表哥说,颜烈真的是个大奸贼,又叫完颜烈,正领着金兵前来入侵大宋的锦绣山河。”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林逸飞淡淡道:“你知道的远比我想像的要多很多。”
“之后的萧大侠更是如日中天,琬一直没有见过,却从别人口中听到了他的很多事迹,”苏嫣然低声说道:……也却还是想着颜烈。想问他当初自己,是不是有过哪怕一秒钟喜欢,还是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只不过利用自己接近唐府,或者真如萧大侠所说的,利用姨娘的威信,来使自己行事更加方便。”
她终于凝视着林逸飞地一双眼睛,“萧大侠,你说琬儿有错吗?”
林逸飞沉声道:“喜欢一个人从来不是错!”
“后来萧大侠突然失踪。”苏嫣然听到林逸飞回答,笑的有些舒心:“传说和他一块失踪的还有几千岳家军,当然还有完颜烈,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后来他们再也没有出现,江湖震动,但是转瞬又传出来一个更加震惊的消息。岳元帅被高宗十二道金牌召回下狱,终被奸臣杀害,姨娘痛哭一声,几乎哭出血泪,因为她知道,项羽只有一个,岳元帅也只有一个,清凤还是没有嫁人,最后不知所终,姨娘因为太有才。最终离开了我们唐家,也再没有人教琬儿诗词,听琬儿倾诉,每当琬儿夜深人静的时候,梦中只是听到军中号角声响,独自咀嚼着夜意阑珊。”
她说地很平静,只是其中字字血泪,又有谁能明了,不过她知道眼前人一定知道,因为他看似无情,却是多情,只是多情自古向来是只有恨事的!
“琬儿又等了几年,终于知道一切都已经过去,她恐怕再也等不到想要等的人,”苏嫣然继续说道:“可是她不能不嫁人,她和表哥还有婚约,她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所以她最终还是成了陆家的媳妇,但是她嫁过去的时候才知道,事情远没有过去,当初那一幕已经在姑母心中种下根刺,她虽然极力想要忘记颜大哥,可是别人却忘记不了,就算那个千古地才子也忘记不了,她终于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早已命中注字,当姑母等待她嫁过来的第一天就已经注定,所以休了她也是注定,只是可笑,那个承诺照顾他一生一世的表哥也不能免俗,琬儿不能生育,这个他们已经知道,琬儿的娘也实言相告,可是最终却成为被休掉地借口,逸飞,你说好笑不好笑?”
林逸飞没有笑,眼中剩下的只有悲哀。
“琬儿其实早就该死了,萧大侠给的那些药也有用尽的时候,萧大侠既然不在,还有谁会费心为琬儿收集那些续命的药丸?可是琬儿心中反倒很高兴,因为她终于解脱了,她不用再瞒下去!”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蔳,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苏嫣然低声念道,嘴角一丝冷笑,“东风恶,好一句东风恶,他对他娘言听计从,会敢在墙上公然影射他的娘意?他只不过是骂颜大哥罢了,他有什么错?从宋流传下来,竟然有很多人都以为他情深,他自责错在不该休我,其实不能用休,应该用羞字才对,他们陆家早就在很早以前定下了羞辱媳妇地计划,表哥他的意思是错,但是他错在不该娶我,因为这才是他真正应该愧疚的地方,他已经是在助纣为虐,这根刺一直在他心中,直到他死都拔不出,所以他有空就要去那里写首诗表示歉意,他恳求琬儿的原谅,原谅他做了一把杀人的刀,世人很感动,只认为他情深,多情,至死不渝,说琬儿的死,只是陆母的不好,可是他却心知肚明,知道伤害琬儿有多深,只不过很可惜,他死的时候,琬儿也不会 从棺材中爬出来原谅他!”
看着林逸飞还是一言不发,苏嫣然继续说道,“只是一句母命难违,果真是个好借口,那里多少的女人连辩解都不能发出,就已经被这句压的喘不过气来。才子也用地很好,轻轻地四个字就把所有的一切掩埋到土里,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他还是不死心,希望我能够忘记颜大哥,莫要再想,只要不想,他和母亲说说,还有可能再娶我过门,只不过他错了,大错特错,他太让琬儿失望。因为像颜大哥,萧大侠那样让人难忘的实在太少!琬儿不会忘记!”
林逸飞轻声道:“难道琬儿还在恨他?”
“琬儿看到那首虚情假意,却有文采斐然的诗后,当下回了一首,只是告诉他,世情蔳,人情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