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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知道,对门的张大叔虽然不吝啬,可是张大婶很吝啬。这也怨不得别热门,成天有人向你借煤,再好的耐性,也会被磨去。可能是这位林叔叔人好,所以借煤也利索?
林逸飞当然没有告诉她,这煤是偷的,他也没有那么好的人缘,可是有一点很奇怪,“玉儿,这房子是你妈租的?”
“不是,我妈来到京城,打了个电话,就带我来到了这里,她说张大叔是我家的亲戚,应该是借给我们住的吧!妈妈没有钱的。”
林逸飞眼前一亮,“你妈的亲戚?”
胡花英还有亲戚?
他霍然站起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扭头望去的时候,房门轻响了几声,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请问,有人在吗?”
第六卷 京华烟云 第二十一节 分工
谭佳佳站在门口的时候,看起来和个路过的百姓并没有什么两样。
她望了玉儿一眼,并没有流露出特别的诧异,只是对着林逸飞说道:“逸飞,你能出来一下吗?”
她为了避免玉儿的疑心,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称呼林教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称呼中有着一种尊敬的疏远,又一次如此的称呼,她的心不知怎的,有些失落。
林逸飞望着玉儿疑惑的目光,轻声解释道:“这是你的谭阿姨,是,也是你妈的好朋友。”
“真的?”玉儿有些疑惑,在她的记忆中,妈就从来没有过什么朋友,怎么一会的功夫,竟然多出了两个?而且看起来都是这么的和善。
林逸飞默默地点点头,“玉儿,我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
他在屋内,已经听到外边车辆开过的声音,略微嘈杂的脚步声,知道谭佳佳在处理完了一切,这才找了过来。
望着林逸飞走到了门口,玉儿突然叫了一声,“林叔叔!”
“什么事?”林逸飞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异样。
“你记得,答应过陪我去看长城的,”玉儿伸出了小拳头,“我们拉钩。”
谭佳佳神色有些古怪,却强忍着没说什么。
林逸飞笑着摇头掩饰着自己心中的那点酸意,仿佛看到了调皮可爱的孩子,走了回来,和她拉了拉小手指头,沉声道:“玉儿,你放心,就算不拉钩,叔叔答应你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
玉儿收回了手掌,低声道:“我相信林叔叔。”
二人走出房门的时候,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也就是刚才胡花英毙命的地方。白雪皑皑,远处苍色一片,近处除了显出一些凌乱的车痕,什么都没有剩下。
“死的那个的确是胡花英。”谭佳佳看了一眼四合院的方向,终于说道:“刚才那个小姑娘就是她的女儿?”
林逸飞点点头,“不错,她叫计暖玉。”
“哦!”谭佳佳叹息一声,“没有想到那么个母亲竟然有这样可爱的的一个女儿。林教官,我看了一下,她好像是自杀死的?”
林逸飞点点头,“我也想不到她会突然自杀,可能她实在很累。”
“在林教官的手下,她绝对逃不脱,只能自杀。”谭佳佳笑道。
“不是我逼死的她,她只不过让我觉得良心有愧。无论怎样,逼死一个还有女儿需要照顾的母亲,她认为我绝对不能对于这件事袖手旁观。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林逸飞苦笑道。
“啊?”谭佳佳眼中一丝疑惑,听到林逸飞把前因后果大略地说了,不由愣在那里,半晌的做声不得。
良久,谭佳佳才叹息一声,“无论胡花英是怎么样的人,她死了,我们不好再说什么。只不过她的女儿始终是无辜的。逸飞,你准备怎么办,把她送到孤儿院?”
林逸飞默然半晌,“我看看,是否能给她找个好人家,然后资助玉儿去上学。”
“你有人选没有?”谭佳佳有些皱眉,“这些事情比较麻烦,要有正规的手续,可是如果别人都知道她是一个杀人犯的女儿,她能得到正常人的待遇?”
林逸飞只是想起胡花英最后的眼神,沉声道:“如果实在不行,我回去问问爸妈,看看他们可以不可以,不过他们工作也忙。”
“她的户口身份也是个麻烦事,计暖玉?”谭佳佳念了一遍,突然目光一闪,“不对,这里有问题。”
“哦?”林逸飞也是神色有些异常,“我忘记问你,胡花英的丈夫叫什么。”
“原来你也想到了这点,”谭佳佳低声道:“我多少知道一些当年的案子,没错,她的丈夫不姓计,姓温。”
“哦!”林逸飞缓缓点头,“胡花英既然让女儿记住这个名字,而又不是父母的姓氏,这只能说明,这个计姓极有可能是当年那人的姓氏。”
谭佳佳颇为认可,“你说胡花英为什么这么肯定那人的姓氏?”
“她可能当初就知道,或许以后还见过那个人。”林逸飞叹息道:“只是可惜,胡花英已经死了,不过我们想知道当年的真相,”说到这里的时候,林逸飞有些苦笑,他有太多的真相要去追寻,想起胡花英临死前说的,听说过另外一个人说过杀人网站,难道就是她的那个男人,可是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是这个胡花英至死,说的话也是半真半假。
“我们要知道当年的真相,还有很多办法。”谭佳佳接下去道:“第一是去差当年的案宗,估计要从那里查询,难度不小。第二呢,林教官你已经用过,就是再仔细地询问玉儿,关于她母亲的情况,但是,对你来说,我看难度也不小。因为你多少觉得欺骗小女孩有些愧疚吧?”
林逸飞只能点头,实际上,他的一些询问的技巧,他一招也不想用出来。
“我看那就不如我想办法接近一下玉儿,然后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谭佳佳主动请缨。
“你不是还有任务?”林逸飞摇头道:“你的任务更要紧,如果失职那我可承担不起。”
“我和浩峰今天都休息。”谭佳佳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哦?保护人质的任务也有休息?”林逸飞更加奇怪。
谭佳佳叹息一声,“那两个美国佬一直没有破案,于是迁怒我们保护工作做得太好。”
“啊?”林逸飞有些好笑,“做得太好也是过错?”
谭佳佳无可奈何地说道:“他们决定放弃中方的保护,说什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多半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保镖的行踪,这才有可能迟迟不动的,或许只有让我们离开,对方才有可能上钩的。”
林逸飞皱了下眉头,“他们不自量力。”
“谁说不是!”谭佳佳有些埋怨的说道:“不过为了双方的合作愉快,不起冲突,章警官已经让我们暂停手中的工作,正在和美国那方面沟通。所以今天我休息,如果不是接到你的电话,正准备四处走走,看看京城的雪景。”
“那浩峰呢?”
“他说有点事情,神神秘秘的,”谭佳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所以我现在算是无事可做,可以和你一起调查一下玉儿的生父方面的事情。”
“我可没有什么工资发的。”林逸飞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还有那个玉儿,她可能知道些妈妈的事情,你询问的时候,最好不要操之过急。”
“林教官,看你说的,大家不都是为人民服务!”谭佳佳笑了起来,“你做这些工作,难道也仅仅因为兴趣?”
林逸飞摇摇头,“线索还有很多,胡花英身上有什么蛛丝马迹没有?”
“这个,要一会才能给你结果,”谭佳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胡花英的遗物也算是一个线索吧,再说收留她们的房东,我们肯定也要问问。只不过你说的是要低调,我才请办案的把这些事情压后。”
“那我们分工合作,”林逸飞想一想,“我先回去和玉儿说一说,想一个借口,你去问问她们的房东。”
“不如我去和玉儿说说,”谭佳佳摇头道:“对门那个房东对女人有仇的,我刚才询问有没有一个姓胡的一个女人,她几乎吼着向我说没有。”
林逸飞点点头,“也行。”
二人进了四合院,谭佳佳直接去见玉儿,林逸飞却是径直过去,轻轻敲了下房门,还没有等到他问话,屋内已经传来了一声吼叫,“没人在家。”
林逸飞懒得废话,用手一推,已经开了房门,迈步走了进去。对于讲道理的,他从来不蛮横,对于蛮横的,他也很少讲道理。
“你干什么?有没有礼貌?”河东狮吼的女人一声咆哮,头发有些凌乱,一地的破碎玻璃片,显然刚才是吵过了一架,拿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出气。
男人却是把头埋着。
“你对门的那个胡花英死了,你们不知道?”林逸飞表情严肃,一下子震住了想要发飙的女人。
女人眼中有些吃惊,却不敢流露出心中的喜意,生怕被眼前的林逸飞误认为是杀人犯,懦懦才说道:“我们不知道呀,我们一直没有出门,刚才她还过来借煤烧的,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
男人嘴唇蠕动了两下,脸色苍白一片,等到老婆说完,才醒过神来的样子,霍然站起,冲到林逸飞的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嘴唇打着哆嗦,“你,你说什么,胡花英死了?她怎么会死?”
女人虽然摸不清林逸飞的底细,但怎么看,他都像是个便衣,对他有了几分畏惧,听到男人这么说,忍不住大叫了起来,“你心痛了是不是,你心痛了,当年为什么还要娶我?”
第六卷 京华烟云 第二十二节 狐狸精
林逸飞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一动,这么说来,男人难道以前就认识胡花英,“你和胡花英认识多久了?”
“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男人有些奇怪。
“现在是我问你。”林逸飞冷冷的问道,心中大喜。
“知道那个狐狸精的名字怎么样,”女人忍不住向男人喊叫了起来,“这个名字就是你做梦喊得吗?”
女人又叫又骂的开始跳脚,林逸飞扭头望了她一眼,“你很恨她?胡花英可是被匕首刺中了心脏死的。”
夫妇都是一哆嗦,想到的却是截然不同。
女人不知道胡花英是自杀,生怕被列入出杀人嫌疑中,慌忙摆手道:“我不恨她,我只是觉得她带着一个女儿,挺可怜的!”
林逸飞点点头,望向了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口气并不嚣张,但是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二人的态度有如拿到屋内的冻肉,已经软化了下来,男人低声说道:“我叫张忠实。”
“你和胡花英什么时候认识的?”林逸飞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我们在一个村就认识了,”张忠实没有思考,神情中只有悲哀。
“在她嫁给温裁缝之前?”林逸飞知道,要想让别人说出真相,你首先要让他知道,你比他知道的更多。
张忠实和老婆显然被林逸飞的冷酷震住,以为他是什么特派员,专门调查胡花英死亡案件的。竟然连他的证件都忘记了要求看一下。
“你知道的比我还多,”张忠实看些不解的问道:“我离开胡花英的时候,是在她出嫁之前,我.我……”
他看着老婆,犹豫着并不说出下文。
“你什么你,你不就是说和她私奔,但是她不肯”女人冷冷地笑道。有的时候,忌恨实在让人更容易失击理智,“警察同志,可是我男人虽然想和她私奔,但是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现在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的。”
她冲动过后,突然想到了现在不是拆台的时候。而是和男人同舟共济的时候。男人如果被抓了进去,对她可是一点地好处都没有。
“没有什么关系?她还能免费住你们的房子。”林逸飞淡淡地笑了起来,只是眼中的光芒让二人没底。
“警察同志,她不是可怜吗,大冬天的,她带着个孩子,不住在这里,难道让她睡马路?”女人开始为胡花英辨护。她觉得现在只有说胡花英的好话,才能减轻自己和男人的嫌疑。
“你为什么要离开胡花英?”林逸飞沉声问道:“她不肯和你私奔,你也不用离开她的。”
“家里那时候穷,”张忠实倒是实话实说,“而且现在也一样的穷。我如果不出来,十几年之后,恐怕还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地。我当时比较喜欢她,可是她喜欢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哦,”林逸飞精神一振,“那人姓什么?”
“十几年了,”张忠实挠挠头发,“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林逸飞盯着他的双眼,很难判别他是否在撒慌,只好提醒道:“他是不是姓计?”
“啊,不错,是的,他是姓计,计算的计!”张忠实脸上一阵激动,“这你也知道?”
林逸飞笑笑,“我们既然要调杏胡花英怎么死的,当然要列出所有的嫌疑。你呢,嫌疑小一些,可是如果不说出当年地事情,也是很有嫌疑的。而根据我们所知,胡花英和那个姓计的还看很大的瓜葛,一直藕断丝连,他的嫌疑可以算是最大。”
“你说那个姓计的杀了他?”张忠实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他实在不是人!花英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