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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秀秀垂下眼睑,一面叹着气一面轻轻地笑。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个七巧玲珑心的小花哥哥老年痴呆了,他也会记得那个黑瞎子的吧。因为,执念太深了啊,深到脱离了时间穿越了生命。
王胖子眼角瞥见小姑娘轻颤的睫毛,蓦然笑道:“看样子霍姑娘肯定也没法子想象吧。”
“啊,”霍秀秀从略微沉默的气氛里抬头,看向了王胖子,不由笑容温软起来,道,“那是肯定的嘛。”
【三】
车子堵着堵着地开到了遣唐楼,虽然王胖子表示“王八邱就死在这里保不齐他魂儿都没散呢看我名里也有个王字非要上我身呢”,但被众人忽略不计,大部队仍然进了遣唐楼大门。
只有耳妈妈心疼胖子,落后面安慰他道:“爹,王八邱好吃么?”
“……”王胖子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得,一会儿给你炖只王八吃啊。”
戏唱到尾声,解语花突然做了个原本戏曲里没有的动作。
他一手负到身后,侧过身抬起另一只手直指二楼雅座的翟七爷,双唇轻启作了个无声的口型。因为这个动作极富美感和凌冽的意味,台下的观众都以为是花儿爷有感而发还是怎么,没有深究。
然而清楚看见解语花所“说”的那句话的翟七,此刻身子僵直得如同一座雕像。
权四就坐在旁边,他把解语花的口型看得一清二楚。他在心里低低叹口气,心道这一辈里的年轻人毕竟还是嫩了点……,傻孩子啊……
——解语花对着翟七说的那句话是:“你想当那摄政王,可我不是顺治帝!”
遣唐楼的几个人吃完了饭,余姐将耳妈妈和虎子送到谢家大宅,霍秀秀和王胖子则各回各家。
他们两人站在门口目送耳妈妈离开,秀秀拍了拍王胖子的肚皮:“怎么样,你有没有被王八邱伤身啊?”
“去,小丫头片子的净拿我开玩笑。”
“噢,你是老爷子哦?”
王胖子在人姑娘额头上敲了一下,乐呵着:“欠收拾。”
秀秀朝他做个鬼脸,道:“我走啦!”
“等等。”王胖子突然说,女孩子转过头看他,眼睛里带了一点点疑惑。
“霍姑娘,女孩子嘛,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总是少一点执念好。……其实你笑起来真挺漂亮的。”
于是霍秀秀对着他,弯了弯眼睛。
【四】
解语花卸完妆出来,迎面走来一个男子,他朝自己点了点头算是问候,再往前去了。
豆子在旁边提醒:“他叫锦婴。”
唔,有点莫名其妙的眼熟。解语花没怎么在意,径自回家。
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都在处理着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事情,解语花洗完澡从楼下厨房倒了小半杯水,边喝边上楼。
男孩子等在二楼口,看着他走上来。
耳妈妈和他接到北京之后就给安排住在解家大宅了。虎子跟着豆子学习处理事情;耳妈妈有保姆阿姨照顾,余姐也偶尔会来帮衬下。
解语花“嗯?”了一声,道:“怎么还不去休息?”
虎子看着他很久,才下定决心一般道:“您和我心目中所猜测的一样,一样好看,一样年轻,一样能干。”
“所以?”
“但是我说,我会一直努力,变得强大,然后杀了黑爷给小耳朵报仇。”
解语花道:“那种情况下,黑瞎子只能杀了他。”
“这个我明白。”
解语花望着眼前的孩子,忽然就笑了。他喝光杯里的水,道:“只要有朝一日你能杀得了他,我不阻止。”
虎子像是有些不解:“为什么?”
“我比较倾向于你杀不了他。”
“事事都不绝对,如果在很多年后我真的有能力杀了他呢?”
解语花微微眯起一双笑意盈盈的桃花儿眼,道:“黑瞎子是我的爱人,所以如果是这样,我会杀了你为他报仇。”
虎子释怀地放松了紧绷的肌肉,道:“可以。”
夜渐渐深了,解语花的眼皮有些沉重,迷迷糊糊间却听见窗户拉合的声音。
嗯?解语花一下警觉,摸过枕头下的匕首,猛然回身。
手腕却被捉住,一股熟悉的浅淡烟草味道传入鼻腔,接着就有一个人干脆压在自己身上了。
解语花先是微微愣住,再啧了一声:“起来。”
黑瞎子没听,只撤下对方手中的匕首,闷声笑道:“用我送你的东西来偷袭我啊?”
“那有谁像你似的回来要爬窗户。”
“我给你个惊喜嘛媳妇儿!你有没有想我啊媳妇儿?”
“别一口一个媳妇。还有你能起来了么?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话需要用这个姿势来说。”
“好吧。”黑瞎子往旁边挪了点,手还是箍着人家的腰,“花儿爷你就别抻着了喂,说一句想我了又不会怎么的。”
解语花:“……”
“诶等等,我说你这是哪个意思啊?”解语花道,“你准备睡这里了?”
“嗯——”
“……洗干净了么?”
刚从外面回来的黑瞎子脸上笑容一僵:“我开了这么多个钟头的车诶累都累死了,我能不能明天早上洗脸的时候顺便洗个澡啊我媳妇儿?”
“嗯,要么洗澡去,要么滚回自己房里睡。”
“哎哟妈的。”黑瞎子一骨碌爬起来,“老子洗澡去还不行么!”
解语花听到盥洗室里传来水流冲击地面哗哗的声响,模糊地想着,日子还长呢。
作者有话要说:
☆、18 告白吧告白吧~
【一】
一样东西如果没有出现在你的眼前过,就不会想到不会念到;而一旦看到了,就会觉得这个东西无处不在,赤条条地直闹得你心发慌。
因此才会有句话说,之所以蛇影就是因为有杯弓。
解语花此刻的心情正是如此。
四年里解语花都没有见过黑瞎子,即便总听到他的消息,也可以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潇洒的劲头连自己都相信。面对那些不怀好意的问候,他也能笑着说:“哪里的话,我同黑瞎子不熟。”
然而一旦见着这个人安然无恙地、甚至不曾改变地出现在眼前,就好像连呼吸之间的空气因子都满是他的气息,挥之不去。
解语花半夜醒来,发现自己侧身睡着,双腿略微蜷曲;黑瞎子则从背后伸过手来环住自己的腰。
这是非常亲密的动作。
黑暗之中,解语花将手覆到黑瞎子的手背上。后者指尖一抽,按了按他放松下来后柔软的腹部,然后模糊地笑着,道:“怎么醒了?”
“你怎么没睡?”解语花动了动转过身面对对方,反问道。
“嘛,太兴奋太幸福了,睡不着呗。”
“正经点儿行么?”
“是真的。”黑瞎子吻了一下花儿爷淡香漠漠的发线,轻声道,“这么多年,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能像现在这样。就觉得很高兴了。”
——我们躺在一张双人床上,不做//爱,我只是抱着你,看你睡着。然后我再偷偷亲你一下,也睡觉了。
就和一般的情侣没什么差别,相处许多年,不是特别浪漫,没有肉欲的刺激,彼此间你侬我侬的缠绵情话也早就成了矫情又乏味的东西。
就这么安静的过日子就好。
【二】
“……真煽情。”解语花道,“那当年,你为什么还要走呢?”
“我……”
“因为你终于发现,我到底不是你要的那个解雨臣,是不是?”
黑瞎子的声音听上去像在叹气,“不,不是。我只是不知道我们两个人要怎么走下去。我虽然不着调,可我真想要和你过一辈子。
“那时候霍仙姑还有你家那几个老人不总想撮合你跟霍秀秀么,那丫头又挺喜欢你。你们走出去谁不说般配?我又见不得光,你也总是不在乎的样子。这不一气之下就说要离开了呗。
“偏偏你还说‘那就走吧’,干脆得要命!”
解语花嗤道:“是你自己说要走的,难不成我还把你捆起来么,不然像小女人一样求你别走?再说我一直把秀秀当妹妹看你又不是不晓得。”
“晓得又有个屁用啊!老婆都对别人好得快要了老子的命了,老子还不能吃醋生气啦?”
“话别乱说,谁他娘的是你老婆!”
“你!你你你你你!”
解语花:“……”
“等一会儿,”解语花,“我说,你这算告白还是求婚啊?”
“算一起!”
“寒碜!我还没准备答应呢啊。”
“那我花儿爷准备什么时候答应来的啊?”
解语花决定不为难这家伙了,在黑暗里半眯着眼睛想了会儿,问:“什么时候过年?”
“过年?”黑瞎子道,“二月份过年,现在十二月都还没到,早着呢。”
“嗯……,那么,”解语花的嘴角贴着对方嶙峋的锁骨,他笑着道,“就初一吧。”
黑瞎子:“???”
解语花慢慢道:“大年初一你再同我告白,我们就在一起吧。”
黑瞎子:“!!!”
黑瞎子噌地从床上坐起来,咋呼道,“真的假的你没骗我吧你没开玩笑吧你没被吴邪上身吧?!”
“去,小爷我才没吴邪那么磨叽呢。”解语花好笑地把人拽回来躺下,想想又道,“嗯,没开玩笑。”
黑瞎子没说话了,趴过去按着解语花,低头在他脸上一通胡乱亲吻,然后搂着他的腰腹又是一通傻笑。
解语花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道:“干嘛啊你?”
“我高兴!”
“哦……”
“我,高,兴!”
“我听到了。”
黑瞎子还是乐得不行,扳着解语花道:“看我看我看我,有没有很幸福?”
啧,这个二货!这种偶尔仍然会卖个萌犯个二的性格是改不掉了么?解语花翻身背对他,“大半夜的我哪儿看得到你。”
黑瞎子笑道:“没关系,我看得到你就行撒。”
像是有一点火光在暗夜中“哧”的一声亮起来,巨大的温暖从心脏里破碎开来。
解语花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他终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翻了个身,面对着黑瞎子,抬起一只手绕过他的脖子。
黑瞎子抱着他,低头亲亲他额头:“困了?”
“唔。”
“那睡吧。”
【三】
杭州。
将近十二月的凌晨三点来钟,空气冷冽,天还黑得很压抑。
吴邪睡着睡着突然坐起来,闷油瓶睁眼看看他不是在梦游的样子,就又兀自闭上眼了。
吴邪却摇对方的肩膀:“起起起,起床!”说着去拧开床头灯,爬下床去套上棉质睡衣趿着棉拖鞋,吧嗒吧嗒地去翻相机开电脑,又扭过头来说:“小哥你把那块玉雕放哪儿了?……别睡回去!”
闷油瓶便起来,拎过背包摸出那枚青鸟玉雕放到电脑桌上,在吴邪旁边坐下,面无表情道:“你在干什么?”
吴邪道,“唔……,我是这么想的,如果那粽子就是蔡攸,壁画里那个也不是什么琴师而是赵佶。可能赵佶活着的时候就画过这样的画,所以我才看出有他的那种感觉;也可能他真想过要同蔡攸死一块儿,鸳鸯冢啥的……
“诶你知道啦,赵佶就他妈是一艺术家,艺术家的大脑构造都他妈跟正常人不一样。加上他又信神信鬼,姬满又是中国古代最富于传奇神幻色彩的帝王之一,所以他会产生崇拜心理也不足为奇。”
吴邪说着拿过玉雕端详,又道:“再或者他觉得《白云谣》这首诗比较符合他和蔡攸的感情什么的……,我靠,突然觉得要找‘周穆王’和‘宋徽宗’之间的联系真是一不靠谱的事儿。”
闷油瓶在吴邪的肩膀处捏几下,道:“别急,别乱。”
“嗯。”吴邪舒服得缩脖子,道,“我就是有点不放心,确实急躁了点。”
闷油瓶拍拍对方额头,“没关系的。”
吴邪啊了一声,道:“对可,你上次说那些琴灰罐上有毒,会使人失聪是么?”
“嗯,怎么了?”
“我倒是突然想起来,以前在《山海经》上看到过,说符禺山上有一种名叫‘文茎’的树,果实形状像枣子,可以治耳聋。”
闷油瓶微蹙眉:“符禺山是在现在的罗敷那一带吧。”
“对呀,虽然西安和华阴也有点距离,但总归都是陕西的地方。所以才觉得会有关联吧。”
闷油瓶看到了吴邪拧着的眉头,他打个呵欠,声音平平却又无不温煦地说:“明天再想这些,现在睡觉。”
吴邪看他一眼,起身脱掉睡衣钻进被窝。里面早没了温度,凉得他抽一口气。
闷油瓶便也钻进去,伸手拦住对方。
吴邪叫道:“你过来干嘛!你他娘比被子里还凉!”
闷油瓶:“我冷。”
吴邪:“……好吧,小爷姑且就给你抱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