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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墓室口出现一个三角形的脑袋,蟒蛇本来视力就差,在这样的黑暗里更是早就不需要眼睛来看什么,但它的双眼却仍是红得鲜艳欲滴。
只是可惜,这不是他黑瞎子要找的那颗眼珠。
又听得吱吱两声,那只猱也已经跑出来了。包括那个巨鼎里的头发,都又一次地探了出来。
真是,要么不来要么一起来。
刘文书、翟祁东和虎子三人对付那些头发,这个倒是不难,只要它探出来就拿火焰发射器扫过去,里面少女脂肪的量减少得很快,这些头发的力量也就逐渐减弱,只要能挨过去就好。
那只尸猱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潘子几梭子打过去,都被它的毛发缠住了扔到地上;它的速度也很快,几下就近到身前了,两爪子把潘子的衣服划破,爪尖儿直刺到肉里去。
“靠!”潘子一枪杆儿狠顶猱的肚子,自己往后退好几步,又一枪打它的腹部。
阿泽乘机在旁边补上了一子弹,直打它面门。
肚子和脸是猱最脆弱的地方,虽然有一身毛发的保护,还是受了点伤;那只猱恼羞成怒,吱吱叫着。
王胖子从解语花那边顺来火焰枪,对着这只猱就狠狠扫射:“我操你老母的!叫你敢把胖爷拖着跑!”
最可怜的当然还是解语花他们了。
这条蛇没有庞大得离谱,还在可接受范围内,但它那些鳞片的坚硬程度简直就他娘的让人欲哭无泪。
闷油瓶和黑瞎子配合得很好,他们绕到蛇的两边,一人一枪打向七寸。冲锋枪和M200的威力不可小觑,可蟒蛇的身上仅仅是出了点血,掉了几片鳞片,伤得并不深。
“靠!”
方青踩在一只青铜簋上借力跳起来,在开枪的后一秒把整支枪顺着力刺进了蟒蛇的尾巴,卡进了脚下的泥土里。地面上留下深深一个凹坑,夯土出现好几道龟裂,蟒蛇的最后一段尾巴鲜血淋淋,看得人胆战心惊。
这个过程非常危险,时间对不上一秒,很有可能他就被这个力爆掉了。而且这条蛇明显不是好欺负的,和这个身体很不协调的小脑袋扭向了他。
“救命啊当家的!”
解语花心一横,对黑瞎子喊道:“我吸引它注意力!你和哑巴张上去!眼睛!插眼睛!”
黑瞎子和闷油瓶对视一眼。
蟒蛇张嘴要咬方青,獠牙长而尖,嘴里血红一片。吴邪又砰地朝它的口腔开了枪,蟒蛇嘴里的肉总是嫩点,一枪爆出了鲜血,它现在显然非常生气,快速地冲向了他。
吴邪吼道:“快点啊你们两个!我快顶不住了啊!”
闷油瓶和黑瞎子立刻行动,闷油瓶踩上一尊青铜鼎,借力跳过去,整个人骑在蛇身上,黑金古刀猛然一扎,刺穿了蟒蛇的眼珠。
蟒蛇吃痛,愤然扭动,大力把闷油瓶甩开,痛苦地甩着脑袋。
“小哥!”吴邪吓了一大跳,惶然跑过去扶起他。
闷油瓶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我操啊你们两个!”王胖子大叫,“快点过来帮我啊!老子快被禁婆猱子抓死了!”
这玩意儿不吃枪子儿,他的火焰枪又早没了,顿时使不上劲儿。
闷油瓶推吴邪:“你帮王胖子,我去对付那条蛇!”
这条蛇毕竟不是主角,黑瞎子不敢贸然用了NTW和那四颗达姆弹,他朝着墙壁开了一枪,枪头插进去,用手撑着甩了个力,跳到蛇背上。
那条蛇奋力扭动,黑瞎子只能用上最大的力气使自己不掉下去。
解语花见他上去了,从背包里抽出两根手臂长的棍子接起来,握住一端将另一端扎进了蟒蛇的伤口里,用点力再刺进去一点,接着立马抽出来。
蟒蛇暴躁而抓狂,转向解语花的方向,低头张嘴就咬。
来得正好!解语花把棍子捅进了它的口腔中,又是被吴邪打伤的地方,用同样的方法让它感受一下比伤口上撒盐更甚的味道。
然而蟒蛇却没有吃痛地更张大嘴,而是朝着解语花的手臂便咬下去。
解语花已经感觉到它的牙齿刺破衣服刺,猛然收手的瞬间恍惚听到黑瞎子爆了声粗口,但他什么都来不及看,只感到自己被一阵大力拉离。
潘子整支枪竖着卡在蟒蛇嘴里,还有截牙齿扎在他的肩膀上。
黑瞎子抽出的匕首也正插进了蟒蛇的另一只眼睛里,他甚至还用力地转了下腕子,让匕首在眼眶之中刺了蟒蛇脑部一刀。
被蟒蛇摔下的瞬间,他挂到自己那把枪上去,跳下来的时候顺便把枪又拿回来了。
解语花松了口气,对潘子道:“谢谢。”
潘子摇了摇头,去帮翟祁东他们。
黑瞎子看了眼潘子,问解语花:“没事儿吧?”
“还好。”
“喂!”方青叫道,“我有事儿啊我有事儿!!当家的我真不行了!”
蟒蛇这种动物报复心很强,只要它不死就不会要你好过。它卷起方青直接甩到了半空。
解语花低骂一声,端着枪就扫射。
闷油瓶朝着蟒蛇连开数枪,然后横着黑金古刀在留下枪眼的地方横刺一刀,鲜血溅了他满身。
“用这把!”黑瞎子看了看他们俩,把M200交给解语花,自己跑过去又一次跳上蛇身。
潘子的枪还在蛇嘴里,黑瞎子乘闷油瓶和解语花救方青分散了它的注意力,就着这个样子开了一枪。
子弹瞬时贯穿蟒蛇两眼的中距,穿出一个大洞。
蟒蛇垂死挣扎的力气总是最大的,它狠闭上嘴一副要吃掉黑瞎子的样子。
黑瞎子的手还在它嘴里。
然而黑瞎子却好像愣了几秒钟,想起什么似的望向了解语花,没抽回手也没逃开。
解语花瞬间脑袋嗡的一声响,失声道:“黑瞎子!”
【三】
蟒蛇轰的倒下,黑瞎子跌到地上,随便抬手臂抹了下镜片上溅到的血液。他爬起来冲着解语花笑,左手举起晃了晃,道:“我没事儿!”
他确实没事。
刚才解语花的棍子来不及收回来,黑瞎子边也将它竖起来,卡在蛇肉里。它咬下去时产生的压力让棍子朝外弯曲,因此他只需要握住中间,整个人往外用力,那手自然就到蛇嘴外面去了,断的自然也就是棍子而不是他的手臂。
黑瞎子道:“嗯……棍子断掉了,回去以后我再给你找一根?”
解语花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大惊小怪,刚才居然担心,头发想想也知道黑瞎子这个人可不向来就是这么浑的么。
然而这条蛇一死,那只猱也半死不活的了,那些头发却好像疯了一样地冒出来,明明火焰发射器已经压下去大半了,现在倒好,根本不管用了。
潘子给禁婆猱子辅以最后一枪,吼道:“跑!”
头发太多了,把他们的路都给堵死了,根本没法儿往前去。
解语花大声叫道:“跑!往门里去!快跑!”
十一个人贯穿而入。
然而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门往下就是一个斜坡,没有平地。黑暗里又看不清,始料不及的几个人直接就这么滚了下去。
【四】
生死须臾。
命悬一线。
也许只有在那样的瞬间,才终于能将心中那点原来怎么也回忆不起来的执念想个通透。
几个人滚了下来,却没有进入同一个空间。
黑瞎子当时只来得及扯住解语花的手,再然后,他们似乎掉到了哪个暗门里。
解语花点了盏矿灯,打量了一下。这是个正方形的房间,头顶上有道石门;不大,四五平米的样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光是在门的右侧有一层绿色的东西,他掉下来的时候右耳朵上沾了点。
黑瞎子拖长音啊了一声,道:“怎么掉到这种地方来。”
其实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倒把解语花的怒火又提上来了。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淡然,但心里觉得怒火中烧,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你居然好意思趴在那条蛇身上不动弹。你不会躲开的么?是想等着被它吃掉么?”
他自小涵养非常好,几乎没有这样气急败坏的时候。
黑瞎子怔怔地看着他,仿佛看见了几年前的那个堪堪成年的,鲜衣怒马少年郎。
解语花惦着那副唱戏的嗓子,没敢喝太多酒。倒是黑瞎子,喝了个酩酊大醉。
他们二人爬到屋顶上看月亮去,可怜人家豆子前院后院又出门跑胡同巷子里找解当家,愣是没想到抬头瞧一眼屋顶。
“诶,黑瞎子。”解语花侧过头,黑瞎子正就着朗姆酒的瓶子喝了口,含糊地“嗯”了声。
他轻轻地扬起唇角,道:“听见了么?”
远处传来隐约模糊的琴声,不知是谁家的小女正在弹钢琴。
“《月光曲》。嗯……弹错了一句调,不过还是很好听啊。”想来那孩子必定是非常热爱的,所以曲子的温柔里有一缕笃定。
笃定啊……
年轻果然很好。
解语花道:“知道么黑瞎子,一个斫琴师,要爱这个职业,也能制出好的琴;一个琴客,也只有爱这把琴,才能奏出好的曲子。”
“所以呢?”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你说,宋徽宗,嗜琴如命,他这一生能说幸运么?”
“总也不能说不幸就是了吧,”黑瞎子是懂音乐的人,这话真真说到心坎儿里了。酒喝多了总感觉内心有什么情愫倾诉不能,他摇摇头笑了,“那么……解语花是嗜戏如命咯?”
“错,是嗜戏,不如命。”他又不是那二月红,天作的嗓子,天生的戏骨。
黑瞎子两根手指捏着瓶口,一只手枕着后脑勺,翘着二郎腿半躺在屋顶的瓦片上,一哂道:“哦,就没有什么能让你视之如命?”
“有的。”
“哦?”
夜风呼啦地四下飞扬,空气里弥散着朗姆酒的馥郁。
解语花坐着,他略微扬了下眉毛,蓦然笑得见牙不见眼,俯下身去抵住了黑瞎子的额头。
这样的姿势让解语花的几缕发线遮住了黑瞎子的眼睛,但他睁着眸,还是能透过头发看到天空中的月亮。
他听见,这唱戏的嗓音,柔软地响在耳边。
“——你。”
指尖倏然失了所有气力,酒瓶垂直下坠,敲着老北京四合院的砖瓦,咕噜噜往下滚,“砰”地摔到院子里,声响清脆。
他沉默地望着夜空,心里好像有什么倾诉不能的情愫转变成另一种心情,快要跳出心脏一样。
解语花抬了抬头,缓慢摘下了黑瞎子的墨镜,清晰望见这个人眼底的不知所措。
他的眉眼间染了些许的酒气,笑着叹气。
——我想过了,既然我们这么多年纠缠,既然我们还要继续纠缠,既然你给得起我也要得起,那么……
那么既然这样,来生的事来生求,但愿此生到了桑榆暮景,依旧见你容颜。
彼时解语花正伸着手指戳黑瞎子的肩头:“发什么呆?”
黑瞎子看了他许久,食指弯曲勾住解语花的手指,然后顺势一扯,一抱,扣住腰身,把人锁在怀里。
“你……”
“媳妇儿啊,”黑瞎子出声打断,“我……刚才,我想起来了。”
解语花就一下没声儿了,只因为在黑瞎子的声线中,含糊地带了点模糊不清的哽咽。
“所以,到如今,你还会视我如命么?”
作者有话要说:
☆、38 穆王墓(四)
【一】
手电在滚下斜坡的时候就掉了。吴邪不知道自己掉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这黑暗里究竟还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时不敢贸然动作。
他僵坐了会儿,蓦然感到有什么拽了下他登山包的背带;他觉得他的心脏都要跳过一百五十迈的瞬间,听到一声低骂:“靠!吓死老子了!”
王胖子?他刚想开口,游艇王胖子身边另一个声音低喝道:“别出声儿!”
没有可怕的东西还有俩自己人!吴邪登时大喜过望道:“潘子?”
“小三爷?”潘子辨了辨声音方向,旋开一盏矿灯,“小三爷你怎么也掉这儿了!哑巴张呢?”
“我也不清楚,”吴邪道,“就咱们三个么?”
他这话刚说完,墓室一角却突然亮了起来。王胖子骂了声,看过去。
阿泽手里拿着火折子,有点迷茫地看着王胖子,叫了声胖爷。
潘子怒道:“谁让你点灯的?”
吴邪心中也是一凛,这个斗里的长明灯实在太诡异了,真不知道这个伙计是怎么个缺心眼儿能这么毫无顾忌地点上了。他下意识竖起耳朵,却没有听见预期里那些蜱虫窸窸窣窣的动静。
王胖子又等了会儿,道:“好像没声响啊?是大潘太紧张了?要么再等会儿子,再没什么东西就把另外的灯也点上了吧。”
这是个石室,四个角落里的灯都点上后,能看到四面壁画。这和当初在那个宋墓里看到的那幅简直如出一辙,站近了看只是姬满率众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