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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狼都有着从草原挟带而来的狠戾和祁连山一直以来的冷峻,异常难缠。闷油瓶动作很迅速晃花眼一般地横刀砍下一头狼的脑袋,又往下一刺,插//进从后头逼近的狼的身体内。
除了他,王胖子那身肥膘是吸引狼群的最大因素。那些天性未泯的狼,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狠绝,它们恨不得一口咬定对方的血管,活生生地撕裂了这个人类。
好在王胖子胖归胖,,一身膘也影响不了他的灵活运动。他就地一滚,撞开两匹狼,将手里的两把军刀狠准地各划拉开一匹狼的脑袋。而后飞快跑开,更好的保护住自己的性命。
而吴邪则就势顺着斜坡冲了一段路,引过去一小波狼。
他开枪的速度越来越快,虎口震得发麻,但是不敢松懈。吴邪不断推后,这该死的地方空旷得没有一点儿可以用来躲避的地方。
他很快就退到悬崖边,趔趄的刹那感到好几道风扑面而来,伺机而攻的狼终于在这个时候真正近身,准备最后一击,置其于死地。
吴邪慌乱中勉强开了一枪,打在一头狼的肚子上,但马上他就被另几头狼扑在地上。
他能感觉到腰背砸到尖锐石块上的疼痛感,也能清晰察觉那野兽锋利的牙齿咬破皮肤瞬间激起冰冷的战栗。
“操了……”他还不想死。他一面用枪杆奋力抡向狼的脑袋,一面下意识地叫了声,“小哥……”
只是查时间,面庞脖颈蓦地一热,自己就被一股大力拉起,天旋地转,然后地在一个滚烫的胸怀里。
闷油瓶抹去溅到吴邪脸颊上的狼血,面沉如水。
那边王胖子大喊:“他娘的头狼还没动呢!老子都快顶不住了!”
群狼实在诡异非常。群狼激战,作为最凶猛的头狼,它却不冲锋陷阵;这样一来,群狼的攻击即使极大,却达不到最大化,倒叫闷油瓶他们有了反击的余地,杀了个酣畅。
“小哥,”吴邪道,“你有没有发现,它们一直把我们往上头赶?”
闷油瓶沉默不语。这是狼群唯一的目的,但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头狼站在山坡上望着他们,绿色的眼眸犀利而冷酷。
没擦干净的血液很快就干涸了,凝固在脸上,直叫吴邪一阵心寒。
把他们往山上赶,是有什么更可怖的东西,还是……
吴邪满脑子乱线团,突然感到脚下一阵颤抖。
王胖子几乎立刻脱口骂了一声:“靠!这群狼真贼!”
——这种程度的地面震动,很容易会引起雪崩。
头狼站在远方,直直地望着他们三人,它人立而起一声长啸,而后扭头就跑。
剩下的狼匹也不再袭击他们,跟着头狼的方向跑远。
闷油瓶眯了下眼睛。这个地方,雪崩的话都没地方躲,又不能往下跑……他辨了下方向,道:“去黑瞎子那边,那个洞口应该不会被雪覆盖。”
【三】
“好冷啊,”小助理拎着鸟笼推门进来,看见窗户打开,而龙余支着下巴坐在窗前,发线随着风乱飞。
她嘴角抽了抽:“龙医生,……风吹得爽嘛?”
“去,”龙余斜了小姑娘一眼,“这小东西倒挺黏你。”
“那是,也不看看我对它多好。”
龙余挑眉一笑:“哦?那它的主人回来之前,就让它一直跟着你吧。”
“不是吧?诶龙医生我说你那么怕这些鸟,干嘛还要把它给带回来啊?再说了,我……嗯?”小助理蓦然一愣,好奇道,“那是什么?”
龙余心头一跳,匆忙回头。
那是一只非常漂亮的金色小虫,金龟子大小,翅膀却非常大,像蝴蝶一样;此刻它正停在窗棂上,收拢了翅膀一动不动。
龙余像是终于把胸中的郁积呼了出来。
他浅浅勾起唇角,捧起了那只小虫,轻声道:“终于回来了。”
【四】
黑瞎子拉了下解语花的胳膊,边开枪边大声道:“在灯灭之前……”
说话的瞬间脚底下传来几下震颤,然后又在刹那恢复平静。
黑瞎子猛然想起自己取下药石时那短促的震幅,一下子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解语花的子弹这时候也告罄,他扬手用力砸到底龙头上,腹部的伤痛得他背脊汗湿。
黑瞎子把自己的枪送到他面前,抽出把短刀跑向地龙,边吼道:“后退!朝它开枪!”
解语花所剩力气不多,艰难地扛起那把NTW,,脚下却又传来一阵震动。没有刚才的猛烈,却也没有停止。
此时黑瞎子已经灵活地跳到地龙背上,踩上它失去一只前爪的部位,脚尖顺着伤口戳进皮肉,匕首狠狠扎进它的眼眶然后横着拉开一刀划开它的脑袋。
无法从这个角度咬死他,失去半个脑袋的地龙恼怒非常,用另一只尚且损伤不大的爪子骤然弯成钩状去袭击他。
解语花连忙稳下心,稳准地打向它左侧身子;子弹贯穿它的身子,却并未停下,直射入它身后的壁画,只引起更剧烈的颤动。
黑瞎子借着地龙受伤,也不顾对方尖利的牙齿扎破手臂皮肤,五指成爪刺入地龙的眼眶,用力抠下它剩余的那只眼珠;并且借力跳下来,从解语花那边接过枪,一边退后一边又开了一枪。
地龙轰地倒下,整个墓室都不可遏制地震荡。
——最后一盏长明灯,终于灭了。
墓室里只有他们落下的电筒,发出惨淡的光束。
“跑!”
黑瞎子几乎是用力钳住解语花的手,两人一起朝着洞口方向狂奔。
石椁震动摇晃,最终沿着表面红色的纹路而破,碎了一地。
里头的“人”蓦然坐起。
在他的手里还有一把铜剑,剑身上镶嵌了一颗地龙眼珠大小的血红色圆珠。
周穆王。昆吾剑。
听到动静的黑瞎子匆忙回头看了眼,登时一惊。
再看手里的那枚圆珠,竟然不是纯色,手电的光一照,出现一缕缕黑色的纹路。
该死……他心里暗咒。拼死拼活却夺过来一枚假的龙眼,真的那枚恐怕是昆吾剑上的那个。
那个一人高但已经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周穆王”终于站起来,追着他们跑过来,好在有些僵硬,速度不快,一时还追不上他们。
洞口就在前面。
黑瞎子边跑边扯,将从那个肉球里挖出来的龙眼塞进解语花的背包中。
他就站在洞口,前方是光明,后面的怪物还在追。黑瞎子的眼睛有点湿,凤眼如同沐血;他突然狠狠咬上解语花的嘴唇,舌头探进去肆意侵略。
“唔!你……”解语花又惊又气,却推不开发狂一般的黑瞎子。
这不对劲,黑瞎子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个人再混,也不会这样生死不顾没有分寸。解语花一狠心,用力咬下去,一时间血腥味在两人的口腔中弥漫开来。
黑瞎子终于放开解语花,把头埋在他的肩窝,低低地笑。
“你……你怎么回事儿!”解语花声音微哑。
黑瞎子不是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有多么坚忍多么强大;不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可以与自己并肩作战的,不需要自己的任何保护,但是……
但是死生须臾,他终究还是舍不得让他有任何闪失。
虽然共赴黄泉什么的真的很好,但他还是希望这个人的眉目嫣然能在这个世间绽放得更久。
他笑了笑,道:“恐怕,瞎子要爽约了,花儿爷。”
解语花变了脸色,他的声音都在颤抖:“黑瞎子……你、你说过出了斗会去做手术的。”
“是啊。”
后头的怪物快要接近了。
解语花低吼道:“你说你不会死的!”
他很少这样失态。
黑瞎子微微怔了一下,而后笑容更深。
解语花扣住黑瞎子的手腕要拖着他一起出去,却后颈惊痛,再就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最后却仍然感觉到黑瞎子温存的气息停留在耳边。
——“嗯,是骗你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46 穆王墓(十二)
【一】
豆子接到消息就立马派守在山脚以及半山的两拨伙计去接应,片刻听伙计回报已经接到虎子和潘子,幸好王胖子也在,伤不重,帮衬着以最快的速度下山。但半道上仍然遭遇雪崩,他们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下躲过去,但有两个兄弟落得比较后面,最后没了。
他有点火急火燎的,捂着手机道:“六爷,这可怎么办,说是没有当家的他们的消息。”
傅六眼角瞥见老七猝然捏紧的拳头,皱了一下眉毛,道:“别急,先听王胖子怎么说。”
王胖子在那头帮潘子处理伤口,叫嚷着原本他同哑巴张和天真一起回去找花儿爷他们,往下走正好碰到重伤的潘子二人,他就带着他们赶紧下山,现在也不知道上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诶那个豆子啊,还有翟祁东……”
傅六眉头一跳,静了会儿又说:“哑巴张在,还有个不知深浅的黑瞎子,总能活着回来。”
翟七哼了声:“你倒是曾跟他们一起下过斗还怎么的,这样相信?”
豆子欲言又止。
翟七道:“老子就想知道,翟祁东那混账东西作着非要下斗,现在……混账!”
豆子紧紧地闭上了嘴。
最后翟七甩袖而走,傅六两根手指用力扣着茶盏,一点一点喝掉早已冷透的茶水。
豆子捂着额头暗暗叹气,道:“呃,六爷,我给您再换杯茶吧。”
“不用,”傅六道,“我就是想尝尝,看这个雨臣最爱的君山银针究竟是个,什么样难以割舍的味道。”
恐怕要说的根本不是什么君山银针,而是黑瞎子。
豆子彻底没话了,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
到底还是傅六长叹一声,道:“你刚才,还有什么没讲的,现在说吧。老七已经走了。”
“我……”豆子默默地组织语言,“小七爷,嗯……情况非常不好。”
“只是非常不好?”
“是……是……没走出来。”
“哦?”傅六捏着空掉的茶杯,一点一点地渐渐用力,“先,别让老七知道,明白么?”
“是。”
傅六皱着眉看他,道:“按理说,昆仑山、唐古拉山还有祁连山那一片发生雪崩的可能性比较小,这次突然地发生这种事情,雨臣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可是、可是黑瞎子在,他……”
砰的一声,傅六直接将手里的杯子砸在豆子脚边,他严厉打断:“我倒是要去管黑瞎子死活?!现在我只关心雨臣能不能活着回来!”
“是!”豆子动都不敢动一下,道,“我再去催那帮伙计,一定尽快找到当家的他们。”
六个小时之后。
豆子终于等到解语花的消息。
“我们现在已经在武威的一个小医院里了,小花情况不大好,不过还好没有生命危险。我们打算明天转兰州的医院!”吴邪在电话里大声说。说得豆子一颗心霎时间放下不少。
“好的我知道了。”豆子道,“我会通知伙计在那边候着接应你们。”
开着免提,傅六在一旁道:“伤得很重?”
“小花伤得比较重!我们等他的情况稳定一些,得马上转回北京来!”
“行,就这样决定。”傅六很明显是缓缓舒了口气,又对豆子道,“记得先送到马先生的医院,他是自己人,总归放心点。等雨臣的伤势好点,就转到协和医院。”
“啊?”
傅六心头积淀的阴云总算没有继续氤氲:“马先生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他的医院那边有些人根本进不去,协和医院人多眼杂……总之叫你做什么就去做。”
豆子咽了口口水,道:“是,我明白了。”
末了傅六忽然道:“上次给你的那封信……”
“啊在!”豆子道,“我一直都揣在身边。”
傅六顿了一下,皮笑肉不笑:“那就好,雨臣到北京的那天,把信送过去。”
【二】
“你要走了么?”
“嗯。”
“你一定要走么?不可以、不可以留下来么?”
“对不起……”
“我不想你走。”
“你放心,我长大了一定会回来娶你的!你想着我,等着我,我不会走太远的!”
“可是……”
“只要你一直记住我,我就不会走远。真的!”
——陆骊站在远处,看着他那个自来事事不在乎的徒弟、那个从小无所顾忌的纳兰家少主,小心翼翼地给那精致的瓷娃娃擦拭眼泪,每一下动作都仿佛是在面对毕生唯一的珍宝。无法言喻的荒凉在他的心底呼啸。
【三】
“咣当?!”
他房里传出几声陶瓷制品落地的声音,接着又马上死寂一片,像是瞬间颓败下去。
锦婴站在门外,心脏蓦然被攥紧。
先前解家那边的豆子来了一趟权家,进了权四爷的书房,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很快就走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