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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结果吧。”
解语花点头,大方承认:“的确。”
锦婴歪过身子靠着后车座,斜过了头,吊着眼睛看解语花。
解语花道:“那么,你想要什么?”
锦婴道:“啊,最后的晚餐?……你会答应我?”
解语花道:“也许。”
“可是我那么像你呢,总该和别人不一样吧。”
锦婴沉默了许久,不知在想什么;直到解语花等不到回答转过头来,他才直直望进他的眼睛里,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四】
解家宅子。
虎子搁下那个电话之后就没声儿了,吴邪心里担心,又怕打过去吧,万一人家在什么要紧的情况中,这不都给人家破坏了嘛;于是只好干着急地踱来踱去:“怎么还没有消息?”
闷油瓶坐在沙发上陪着吴邪。
他安安静静地看书,偶尔喝一口茶。
王胖子好不容易哄着做噩梦的耳妈妈再次睡着了,下楼来就见吴邪这个样子,不由道:“我说天真,能不能坐下等会儿啊?要么你回房去睡觉好啦,再折腾也没用。这都半夜了,过会儿天都要亮了。”
吴邪道:“怎么睡得着啊?虎子毕竟年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们不觉得那傅六爷的态度好像忒轻松了吧?”
“那老滑头就那样,你管他什么事啊?”
懒懒散散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夹带着更深露重的丝丝凉意。
“!”吴邪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道,“……师娘?您大半夜的跑外面去干嘛?”
龙余边换拖鞋边道:“睡到一半被我自己帅醒了啊,然后就觉得肚子饿了,就出去吃宵夜了啊。”
吴邪:“……”
闷油瓶声线平平地问:“你去八宝山吃宵夜?”
龙余:“……”
“滚犊子!”龙余横眉哼声道,“老子是那么重口味的人嘛,老子向来吃的小清新好嘛,老子都五十岁的人了你懂不懂尊……爱幼啊?”
闷油瓶闲闲道:“唔,一口一个‘老子’的,看来陆骊没有把你教好。”
龙余:“……不想和你说话了再见。”他白了闷油瓶一眼,往楼上去;走到一半又顿住脚步,对看戏的王胖子道,“药石还在你那儿吧?明天给我,好帮你们弄解药。”
王胖子正乐不可支,笑道:“好嘞好嘞。”
吴邪悄悄撞了一下闷油瓶,轻声道:“小哥,你干嘛老这样逗他?”
闷油瓶看着龙余一步步走上楼去。他果然没有一点五十岁的人的样子:双腿修长,腰杆笔直;走路的时候是略微抬起下巴勾头看路的姿势,仿若一只藏起所有疮疤的骄傲矜贵的猫咪。
闷油瓶道:“没有逗他。”
吴邪:“会没有嘛?”
闷油瓶:“嗯。”
吴邪:“……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吧。”
作者有话要说:
☆、55 终究夜尽天明
【一】
解语花闭目养着神,半梦半醒地抬手一指:“这里左转。”
司机:“啊?”
解语花睁眼道:“左转。”
司机道:“爷,那不是回家的路。”
解语花勾了下唇角,道:“谁跟你说现在要回家。”
司机:“好吧,左转。都听您的。”
接着在解语花的“左转右转直行”之下,车子停在一四合院前边儿。
虎子是个路痴,几乎被转晕,这时候抬眼往车外一看,眼珠差点脱框。“喝!”他挑高眉,“您大半夜不回家睡觉跑这儿来啦?”
——权家宅子。
锦婴在想那花儿爷的打算,索性没开口。
倒是花儿爷说:“怎么,我以为你最后总是想见见四叔的。”
他轻轻蹙着眉毛松了松肩膀,似是在车里休息的这会儿,呆得有些难受;……带着少爷人家该有的高傲和骄矜,让锦婴微微眯起了眼睛。
锦婴笑道:“这么说来,您是准备把这最后的晚餐给我咯?”
“知你者谓你心忧。”解语花只是一摊手,“你想的不过就是,‘我不能死在你手上’。我也是一样的,我怎么能死在你手上。”
“——那么,谢了。”
“当家的你……?!”虎子惊愕地瞪着解语花的后脑勺,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然而解语花只是说:“请吧。”
虎子胸口起伏了好几下,最终一咬牙下了车,好让锦婴下来。
解语花按下车窗,精致的侧脸在沉沉夜色的阴影之中柔和了轮廓,他抬了抬眼睑,睨着锦婴瘦削的与他非常相像的背影,道:“锦婴,你是个疯子。”
“嗯,是啊。”锦婴蓦然笑将起来,眉眼明媚美好,显得有几分似解语花,又有几分不知像谁。
锦婴就这么步履轻松地朝着权家大门走去,仿佛他的黎明将至,前路坦荡。
虎子瞪着眼看解语花;坐进车里也是忿忿的样子,一声不吭。
解当家颇无奈,回身敲了下小孩儿的头:“干什么?”
虎子鼓着嘴巴道:“当家的您这么把他放了那不是放龙入海纵虎归山呢么?”
“得这龙虎再要猖狂你说的才算是。”解语花道,“豆子呢?”
“啊?在等咱们消息呢吧。”
“那你告诉他声儿,让他来这边盯着点。一会儿你就回去休息吧,辛苦你了。”
“嗐,我没事。我看还是叫医生来家里给您看看吧,您那伤还没好透呢。”
“不必了,什么样我自己清楚。”解语花拧着眉头看前面的路,“怪冷的,用不着大半夜的把人从被窝里拽出来。”
虎子挠了挠头,也就没坚持。
行程过半,终于是回解家的路了。解语花却又转回来看虎子,嘴角带着嘲讽,像是在玩笑:“其实想想吧,让他做我的位置也不大有谁看得出来,反正那么像。”
“!!!”虎子很是惊悚,“开玩笑呢您?!”
解语花失笑:“是啊。”
【二】
解语花回到家,豆子早赶过去权家了。
不过他走进院子,却能看到屋子里亮着的灯;一圈圈光晕在视线中逐渐变得模糊,一月的冷夜也恍若变得温暖起来了。
推门的声音响起,围着餐桌坐着的吴邪和王胖子就噌的站起来了,走出来一看。
“哟,花儿爷!”
解语花浅浅地笑:“胖爷还没睡呢?”
“这不都等着你回来呢嘛。”王胖子道。
吴邪则拉着他前前后后看了一遍,见是没添什么新伤,才算放心下来。“还好没事,不然都没法跟你们解家交代了。”
解语花道:“嘁,要你们跟解家交代什么啊。”
“哎呀都是担心你嘛。”
“行了行了,”解语花笑道,“我这不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就放心吧。都回去睡吧,天儿都快亮了,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过囫囵觉吧。”
吴邪道:“知道了,那你也快去休息吧,什么事大白天再说。”
解语花作不胜头疼状,推着吴邪:“明白明白,你赶紧上楼睡觉去吧!”
吴邪被王胖子拉着一起上楼去,闷油瓶倒是留在这儿,面无表情地看着解语花。
解语花瞟了他一眼,然后就无视了,转而翻冰箱找点食儿,他长时间没有进食简直快要饿死了;冰箱里吃的挺多,他一样一样往外拿,蓦地若有所感地回头看了看,闷油瓶那厮居然直接吃起来了。
解语花:“……”
闷油瓶道:“我饿了。”
“看出来了。”解语花继续翻冰箱,“你好歹去微一下,冷的也不好吃啊。”
闷油瓶随意地嗯了声,继续吃。
解语花的手碰到一瓶白酒。他愣了一下,在想这酒是哪儿来的。
他不喝酒,家里也就没有酒;后来黑瞎子那厮死乞白赖地跟他这儿挤着,连带着买了好些酒来。他一滴未沾,但久了,看着也觉得醉。
身后闷油瓶咬着块驴打滚含糊地问:“怎么了?”
太冷了。
屋子里的暖气怎么也只能绕着自己转圈,回来一路舟车劳顿所挟持来的寒气还藏在衣服里,拼命地往身体里钻。
“没什么。”解语花收回手关上冰箱门,道,“就剩我们俩了,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闷油瓶瘫着一张脸道:“嗯,不过我先吃完。”
解语花:“……”
两个人竟就真的这样平静和谐地度过一段夜宵时间。
解语花想想就笑起来:“真神奇。”
闷油瓶道:“嗯。”
“那你要跟我说什么?”
“傅六那边的伙计来说过了,黑瞎子大概是死了。这个事儿你知道没?”
“知道。你怎么看。”
“没有尸体,就不能这样武断。我找到你的时候,那里的痕迹很少,不能证明黑瞎子是死是活;不过也正因为这样,说明在雪崩之前,你昏迷和我们找到你这段时间内,有人上去过,并且清理掉黑瞎子的痕迹。也就可以说那个人本事非常高明,所以我怀疑是龙余,不过他太狡猾了,我说不过他。”
“这么长一段话,真是难为你了……”解语花想了想,道,“不过你真的说不过他?”
闷油瓶:“……”
“那不是重点,”闷油瓶道。
“说起来,”解语花道,“师娘大人该来了吧?”
“来了,现在应该睡着了吧。明天你自己和他说吧,看能不能套出点话来。”
解语花闷闷地笑:“套话?哑巴张居然能想到这个办法。”
闷油瓶道:“你别笑我,你是吴邪的朋友,我觉得我应该帮你。”
解语花道:“你不是黑瞎子的朋友么?”
闷油瓶道:“那是另外一回事,现在是夫人外交时间。”
解语花:“……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还会讲冷笑话。简直吓我。”
闷油瓶当没听到,无比自然地把话接了下去:“总之,我觉得黑瞎子是还活着的。你说,傅六急着把这个消息送过来,是为什么?”
解语花耸了下肩膀:“六叔可是几年都见不到一面的人呢。”
“那他这次在这里住了挺长时间的。”
“是啊。他回来都是在解家出事的时候,有时候帮点忙,有时候看着我忙,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
闷油瓶认真地望着他:“嗯?”
解语花站起来去找水喝,背对着闷油瓶道:“我想我可能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了。”
闷油瓶坐在桌边看对方的背影。解语花不是很高,并且很瘦,看上去就好像承受不了太大压力的模样,露出的一小截后脖子也显得柔软和无害。他从没想过黑瞎子为什么喜欢解语花,他也并不关心;他觉得这个人骄傲且圆滑,年轻有为且城府颇深,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但这么看着,一瞬间心里却觉得,黑瞎子混混叨叨小半辈子,爱上了解语花,大概是最犯浑却也是最正确的事情。
“那么,”闷油瓶道,“我去睡觉了。”
解语花并没有转过身来:“嗯。”
【三】
小助理是个敬业的护士,天刚亮她就睡不下去了,呼噜呼噜地起床,快速收拾完自己就出门上班去了。
她开着龙医生的车,路边大多数店铺都还没开张,行人也没多少;她突然觉得作为一个女汉子,偶尔也是会有些寂寞的啊。
不由想起病床上那个男子。
龙医生说过他是个有家室的人,但是一直没见到他的妻子来过,龙医生也对他的妻子讳莫如深闭口不提。
不晓得他的妻子有没有他的消息,是否知道他伤成这样?
不晓得他躺在病床上,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寂寞?
【四】
解语花躺在床上休息,呼吸非常轻缓。他尝试着自我催眠,然而始终无法入睡;夜越发深了,直至光明在天边渐渐隐现,思绪却越发清明;肋骨的隐隐作痛更打消了他最后一点睡意。
他盯着天花板,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夜凉如水。
门外蓦然传来豆子的声音,他正在小声问当家的是否歇下了。
解语花没动,道:“进来吧。”
豆子开了门之后就规矩地站在门边上,低着头说:“爷,四爷没了。”
解语花很平静:“几时?”
“天刚亮吧,”豆子道,“这会儿权家都乱得鸡飞狗跳了。”
解语花道:“锦婴呢?”
豆子道:“他一直都跟着四爷的。”
解语花疲惫地闭上眼,道:“我知道了,你回去睡吧。”
“诶,”豆子替他把门关上了,过了些时候又突然打开,匆匆道,“爷,我回来的时候碰见六爷出来溜达。”
解语花道:“这么早?”
“昂,”豆子道,“他跟我说过两天回澳洲。他说家里人早些年都没了,这快过年了呆在偌大北京城也不是滋味儿,还是及早回澳洲得了。”
解语花哼了一声道:“谁不是家里人早些年都没了?”
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