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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小宸……”
九宸司君:“天帝恕罪,九宸公务繁忙,无暇伺候天帝左右。”
长生幽怨再喊:“小宸……”
九宸司君:“天帝若是来批仙帖的,九宸可以随侍墨砚。若非,还请天帝体谅属下公务繁忙。”
长生幽怨得冒苦水,语气里难得有三分真切:“他们三个是一家人了,就我一个外人……”
九宸司君这才抬头道:“……天帝这是?”
长生幽怨不已:“不要叫我天帝,叫我长生。”
九宸司君声音稍稍不那么硬:“你……怎么了?”
长生:“那两位本就是兄弟,我也认了,他凭什么跟着像一家人似的。”
九宸司君:“天帝……咳……你是说?”九宸伸出三根手指指天,意思是六御第三的青华天帝。
长生愤愤:“我最见得不他那副样子,凭什么他生来什么都有?”
九宸司君:“你……还是放不下么?”
长生冷笑:“我该放下么?他好命?我偏要他不舒服。”
总是硬声硬气的九宸司君放柔了声:“长生……放下罢。”
长生和九宸司君一时都无话,九宸司的主宫安静得针落可闻。
半晌有一人道:“我万年来,只得你一个,你不能离开我。”
另一个道:“你看我这辈子几时出过神霄府?”
“出过几次!”
“那几次,不都跟着天帝你出的么。”
“你不能离开我,我只剩下你了。”
“放心,我一直都在。”
……
“小宸……我想……”
“你干嘛?”
“小宸,你别走啊!”
“天帝,请自重。”
九宸司主宫好不容易温馨了一回,被毛手毛脚的长生天帝破了氛围,剩下长生一个高高在上的天帝冷清清枯坐着。
勾陈跟着紫微一行往紫微星宫走。
走出一段,最初的狂喜渐渐沉淀下来。
高兴,自然还是高兴,眉开眼笑得根本合不上。
然而,心底一个声音一直在喊他,“你该回越风山了。”
勾陈原地愣了愣,脚底顿时像坠了千斤似的。
天枢走在他后面,抬头喊了一句:“长兄?”
前面的紫微和青华闻声回头。
紫微也喊了一声:“长兄。”
紫微的这一声长兄他等了一辈子,听一次心头就涨一次潮,于是他脚不受控制地跟去了紫微星宫。
紫微星宫来了三位天帝,清冷多年刹时仙光灼灼。
三位天帝中勾陈排位最末,然而是家宴,勾陈作为长兄被奉为上座。
他幸福得脑袋里一直在炸花,加上心里又着急要去找楼越,一顿家宴吃得差点把仙飨塞进鼻子里。
此次紫微回天庭重归帝位,玉帝早有安排,留下了密旨给勾陈,要让出千年的掌天权,以偿紫微亚君近万年无权无势的冷清。勾陈将密旨交给的太白金星,迎帝盛会上万仙垂听了玉旨“朕自掌天庭以来,耽于修行,每每忧思,现四御天帝归位,朕欲闭关千年,特命中天北极紫微天帝代掌玉帝印千年,天庭众仙听紫微天帝帝旨执事……”
翻译过来就是:两个偷懒的总算回来了,我累得很,暂时不想管事了,让紫微先挑着吧。
玉帝闭关,那道禁勾陈下凡的玉旨勾陈直接视而不见了。
宴未完,勾陈已在寻思着如何下凡。
紫微在席间问了一回:“长兄可是有事?”
勾陈窘然道:“……有点事。”
紫微温和道:“不能宴完再走?”
勾陈一听紫微的语气,脑袋又炸出大朵大朵的花,不受控制道:“可以可以。”
耽搁完一顿饭,勾陈前脚刚出紫微星宫,后脚直接用了伤元气的撕空术,一眨眼就到了越风山。
终于踩在越风山的地上,呼吸到越风山清新的海风,勾陈大舒一口气。
他的八个弟弟都认他了,又到了楼越的越风山,人生再不能更美满了。
急急地找了一圈,不见楼越。
才意识到可以用神识找,神识捋了一圈,亦没找到楼越。
勾陈心就提起来了。
他说“小越,我会回来”,又说“小越,等我”,却让楼越等了十年有余。
思念像潮水一样涌来,将方才一直在炸花的兴奋扑灭。
勾陈对着无人的镇海崖怔怔地喊了一声:“小越。”
无人应他。
把山神拎出来问话。
勾陈:“小越呢?”
山神:“他中秋起日日都回越风山,前一阵冬至酿好酒便说要出趟远门,说若上仙回来请您等他。不多久便回来了,前几天又再出门,还是请上仙等他。”
勾陈:“他往哪里去?”
山神:“第一回往天上去,第二回没看清。”
勾陈心中一动。
那日迎二帝归的盛会,他有过一刹那的感应……该不会?!
一阵凉意自脚底爬到颈椎,勾陈原地僵住。
他虽是用化名对楼越,却是以真容待的楼越。
若楼越那日真见到他……
关是想想,勾陈都吓出一身冷汗。
勾陈按捺不住,晃到南天门,把增广天王吓了一跳。拐弯抹角地问增广新近南天门的情况,又问到最近剑术有否长进。不负所望,增广颇有兴致地提到前一阵遇到一个凡间的修士剑术高超。勾陈再顺着套话,便问出来了“那个使剑的修士姓楼名越”。
勾陈再问:“迎帝仪仗之时,他在哪里?”
增广天王道:“我告诉他天庭将有要事,请他远避速回凡间了。”
勾陈:“你见他走了?”
增广天王紧张语塞:“末将一时情急,未曾顾上。”
勾陈想,果然,那一眼的感应,真的是楼越。
勾陈失神回到越风山。
勾陈心中七上八下:楼越有没有看见自己,以及……楼越有没有看见青华?
失魂落魄地回到屋子。
勾陈松垮垮地瞧一圈屋子,干净,纤尘不染,被细细收拾过。
目光锁在一处,再也挪不开。
床头,靠近枕头的雕花处,绑着一截红带。
提着的心放下去:小越一直在等他。
不管楼越有没有在南天门看见他,至少有一样勾陈能够确定,楼越一直在全心等他。
勾陈在越风山冷静地等了下来。
他悠闲地巡巡山,修修花花草草。
后来看到镇海楼有几处破损,顺手修了修楼,闲不下来的勾陈总算找到了点事做。
修了一处,便发现有些其他的地方也该修了,于是小修变成了大修,勾陈天帝又像最初守休眠的楼越那样,做了一个泥水匠、木匠、油漆匠,越风山叮叮铛铛,一连响了几天。
修完楼,人又闲下来,勾陈便有些坐不住了,一有风吹草动,他便起身去迎,每一个稍大点的动静都以为是楼越回来了。
忍不住出去找了一圈。
把凡间遛了一圈,未找到楼越;把四海遛了一圈,也未找到楼越。
勾陈头一次恨不得楼越未曾脱离楼基,那样楼越就会一直乖乖地守在越风山,他只要一回山,就能看到楼越……甚至恨不得在楼越身上拴根绳子和自己系在一起。
想到此处,他无奈又颇有些甜蜜地笑笑:绳子倒真是拴了一根……
楼越那日从天庭回来,在镇海崖坐了三天。
第四天鸡鸣的时候,他往南天门的方向瞧了一眼——那是陈武常回越风山的路。
楼越默然道:
“不能再等了。”
“快没有时间了。”
楼越拎出山神交待了几句。
进到勾陈的房中,默了默,斩下半截发带,绑在床头靠近枕头的位置。
然后提剑,迈步,楼越又上了路。
'正文 第五十章 地界三道'
第五十章地界三道
天庭南天门好找,幽冥路口却难寻。
幽冥为地界,地界中有三道,地狱道、饿鬼道、阿修罗道,三道之中,阿修罗道最上层。
地狱道、饿鬼道路口不知在何处,而阿修罗道楼越曾在大海深处见过阿修罗道的弥须山,当下决定,先往弥须山进阿修罗道。
阿修罗皆非善类,怪力乱神,常年争斗不休,仙、人、鬼谈之均色变。
楼越这个不要命的光棍,提着镇海剑,只身入了阿修罗道。
阿修罗非神非鬼非人,是有人的七情六欲、有天神的威力又有鬼蜮恶性的怪物。
楼越进入阿修罗道敏锐地发现,阿修罗男身形丑恶;阿修罗女端正美貌;且无论男女美丑,都是有形有体。
楼越是灵,天生可以化虚体。虚体与隐身不同,隐身是将实体的身体隐藏起来,而虚体则是天然的无形。
以虚体借道万恶的阿修罗道,楼越省去不小麻烦。
阿修罗道一走一个月。为了不暴露踪迹,他不能现身去问,也不能使用法力,纯凭脚力,一步一步仗量阿修罗道;纯凭眼力,一个一个去辨认阿修罗。这一个月中,他看遍了阿修罗道的男女,没有一个像他要找的人。
在进到阿修罗王殿之前他基本没遇到实质性的危险和攻击。
只有一样,却不是危险,是不适。
阿修罗男丑女美,好斗、尚妒、乱淫,楼越这个愣头青一月看尽男女事。
猝不及防,措手不及,他一个连女人手都没牵过的童男子,在阿修罗道看尽了男女之间所有事,包括这种事和那种事,包括正常的和非正常的动作,还包括无法理解和突破极限的体式。
楼越第一眼看到时,狠狠地愣了愣,来不及强自镇定下来,更多的男女,更多赤0衤果衤果0画面进入他视线。睁眼,皆是欲海;闭眼,皆为浪声。
这就是修罗地狱!
从此以后,男女(男男?)之间的那点事,再没什么是楼越不知道或想不到的了。
阿修罗王是最恶最凶危险的怪物,阿修罗王殿建在阿修罗地狱之上,是阿修罗道最危险的地方。
楼越匍匐在阿修罗王殿之外三天。
三天三夜,一动不动,冷静观察每一个出入的阿修罗,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听他们讲话,看他们争斗,分析他们的规律和法力,找出他们的弱点和可趁之机,在第四日凌晨,他像无影鬼魅一样潜进了阿修罗王殿。
阿修罗王是恶神之帝,楼越不敢掉以轻心,停在主殿之外,又蹲守了一天一夜。
终于看到了簇拥着美女回殿的阿修罗王!
传说中有九头千眼,口中出火,九百九十手,八足的阿修罗王,收形时亦惊悚的有二面四目四手!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楼越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极细微的一个呼吸的动静,阿修罗王便目露凶光,大喝一声,脖子逆关节地前后左右转动,四目放火,凶煞至极。
几乎在阿修罗吸气的同时,楼截止就预测到可能出现的危机,彻底把自己一身修为卸掉,成了彻彻底底的空气。
再好的眼力,也看不穿空气。
阿修罗王怒视一阵,回殿。
楼越屏息原地,如凝固的空气。
有阿修罗从他身上穿身而过,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一点动静都不发出来,连心理活动都小心克制。
阿修罗王也不是他要找的人,希望再一次落空。
任何一点动静都不可能逃出阿修罗王的眼睛,只有等阿修罗王离开,他才能有所动作。这一等,又是一天一夜。
他浑身的关节从最开始的酸痛到僵硬到麻木到肿涨青紫,然而他始终一动不动。
阿修罗王终于离殿。
楼越直到阿修罗王走远,才小心地动了一下手指,僵的。缓缓运起气息,运转一个周天,稍稍缓解。心中默念陈武的经文,浑身的气血听话地运转起来,一遍结束,楼越的四肢已能动。两遍结束,楼越已经可以行走正常。
出去比进来容易,楼越一路行至大门。
在迈出王殿大门那一刻,他身体里的某种不属于他的修为莫名让他停了一下。就是这一刹那的停顿,救了他一命。
一道蓝火射来,烧了他的手腕。
楼越遁着射来的方向望去,看见阿修罗王狰狞的面孔。
其实早就被发现了!
楼越强横地用另一只手捂住着火处,火苗烧上捂上去的另一只手,楼越混不顾地向外一跃,无数阿修罗恶魔追杀而来。
逃命时奔路而走,来时一个月的路三天就跑完了,不断有新的阿修罗恶魔加进来追杀他,他一刻不敢停,跳出阿修罗道的那一刻,才敢长舒一口气。
低头一看,掌心烧穿了,火也灭了。
逃命的过程惊心动魄,如今看来却是有惊无险。楼越敏锐地发觉:阿修罗王并不想杀他,那道火更像是教训,追杀不过是小惩大戒。
他跟谁都没有交情,阿修罗王不可能看他的面子放过他,那么阿修罗王是卖了谁的面子?
紫华?还是……陈武?
阿修罗王作为六道中一道之王,紫华和陈武有如此大的面子?
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