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从进殿以来,就别过视线不去看他,结果他一上来,就刺了他一剑,还偏偏刺在了心口上。
“对不起,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拦你。”莲白英挺的眉揪然皱起,似是有些愧疚。
帝君有些愣然,无尽的酸楚蔓延上来,疼痛倒是其次,更多的是震惊。那是他的心上人,曾经指月许诺,谁只会对他一个人好,转眼却要娶别人的人。
背弃约定已是不要脸的事情,谁能料想,他还会为了新婚妻子,二话不说就朝他心口上来一剑。
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他才醒悟过来,伸手握住那把剑,缓缓将它从心口抽离,血液顺着剑留下来,他又接连的吐出好几口血来。为了那胎儿,他身子本就有些虚,此时也不知是气急攻心,还是怎的。
莲白原先去扶着,但碍于在场人的眼光,便也束手待在新娘身侧。
帝君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 对着莲白道,“我那一剑应该刺在你身上。 ” 说完,他将剑扔到魔殿上空,只用一指轻点,那剑便碎无可碎,全都落到了在场人的身上。
新娘一手捂着被利剑碎片割伤的脸,另一手慌乱的拉着莲白,生怕帝君在做些什么。
但帝君并没有做什么,听着众人的哀嚎,眉宇间透着一股冷意。
他这不过是在提醒莲白,他受的一剑,要他全魔界还回来!
帝君走前,并没有再和莲白说什么,只是冷眼看着众人,用极其幽冷的声音道,“本座与你们魔界不共戴天!”
帝君昏倒在房前,整个虚弱的无法动弹,胎儿也好像停止了跳动。
少年急忙从屋里赶出来,把他扶进去,耳边响起他极其虚弱的声音,“救他。”
少年应了一声,将他扶到床上躺好,转身拿过一些药材就开始治疗。
没过多久,少年颤着声音说,“尊上,可能保不住了。”不知为何止血散撒了不少,却依旧未见血有止住的迹象。
帝君抬手握住少年的手,沙哑着嗓子道,“把心挖出来。”
魔君打从神界回来,就一直待在红梅林里头不出,夙夜怕他一个想不开,自行了断了,就派人去神界将扶络找来,原想让扶络帮着安慰几句,扶络却对着夙夜说,“若我是夙岚,你是沐君,我可能会先杀了你,然后自杀。”
夙夜对他这番话,没有什么反应,也不打算跟他斗嘴斗上几句,推了推他,“那你索性这么去跟我哥说,好过他现在要死不活的。”
“说是这么说,可即便到了绝望的关头,我也下不去手杀你。”
夙夜被他的话说的有些发闷,等加上前一句,听明白了才知道扶络这是变相表白,脸便红艳的无法收拾。
扶络接着道,“沐君有事,即便让你哥去死,他也会不皱眉头立马去做,但是现在不用他去死,要他把沐君让给别人。”
“我哥现在怎么做都是会后悔的,后悔没有选另一样。”
爱情就是个赌局,自己可以倾尽所有以求这场游戏的胜利,唯独不希望把对方的命赔进去。
侍女慌慌张张来禀告时,彦司以为沐君出了事,没想到却是凤渊。
风渊站在诛仙台上,诛仙台下云雾缭绕,很多神仙都看过如何跳下去,却从没见一个神仙活着再回到这神界里。
凤渊的穿着和很平常不一样,往昔他总嫌白衣太素,不喜欢穿着白衣,今个儿却穿着一身近乎缟素的白衣,白衣上头连一丝装饰的纹路都没有。
“凤渊,回来。”彦司赶到的时候,只站在远处没敢靠近他。
“我其实不怪你如今喜欢祁殊,不喜欢我。”凤渊没有看向彦司,话语间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祁殊从人界辛苦带回你喜欢的花,我就在他交给你之前,扔了它。祁殊为你煮一顿生辰宴,我又污蔑他偷了仙药做药膳。他对你一直都很好,而我,只是一直让你照顾,却从未替你做什么。”
他直直的盯着诛仙台,神情像是往常的沐君,淡泊的很,仿佛把什么都看透了。
他其实长得很好看,跟沐君是没法比,但在这个神界,找不出第二个跟他一样好看的人。
他对祁殊不好,只是怕彦司真的喜欢上他,可惜,情人的变心是这六界最无奈的事情,说变就变,拦都拦不住。
即便在彦司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他喜欢的人喜欢上了别人。
他是个坏人,但是不管再坏的人,他都希望自己喜欢的人会喜欢他,像他喜欢他一样,喜欢他。
“凤渊,你回来,你想要什么,我都替你拿来,就像小时候一样,我——”
“你能把那个喜欢我的彦司还我吗?”彦司还没有说完,凤渊就打断了他。
他的发丝飘在风里,舞动在白皙的皮肤边缘,月光映衬着他,看上去像是要融化的冰雪,璀璨而美丽。
也就在那一刻,他跳入了诛仙台。
这一切来得太快,彦司以为还能阻拦他,但下一刻,他却跳了下去,“凤渊!”手想要伸出去救他,但却被诛仙台反射出的力道硬生生逼得往后退了几步。
神界的人围上来,偌大一个诛仙台,第一次喧闹的可怕,诛仙台上的云雾飘渺看得人心有些凉。
彦司半跪着倒在诛仙台上,有些晃荡的站起身,秉着呼吸,良久才下令,“派人去人界,等他投胎后,好生照料着。”
彦司这一百年间第一次回到自己的神殿,他在不昼山过了一百年没有白天的日子,有时就像是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常常会想,那个一出生就待在那里的祁殊,到底是怎么过的。
彦司没有回以前自己的房间,而是进了祁殊的房间,隔了一百年,里面没有最初见到他就会跑过来开心抱住他的少年,更没有最后那个将所有藏在心里,独自面对死亡的祁殊。
有一次,祁殊受了委屈,神界的人骂他,说他攀附彦司,说他长得不好看,又只是一个弃子,彦司又怎么可能喜欢他。
还是少年的祁殊见他来找他,半点都不说自己受了委屈,只是问道,“我是不是长得一点都不好看?你是只因为我对你好,才喜欢我的吗?”
那时彦司并未探究他话里的深意,只是想逗他,就应声道,“是啊。”
“那就好,如果你因为我长得好看才喜欢我,那万一哪天我不好看了,你不就不喜欢我了。但我会一直对你好,所以你会一直喜欢的我对不对。”
少年的声音那样好听,彦司甚至来不及编出谎话,未加思考就回道,“对。”
他骗了他那么多,又轻易许下那么多诺言,却从未兑现。
他躺在那张他们曾经一块躺过的床上,仿佛祁殊也跟他躺在一块,第一次开口道,“祁殊,我想你。”
大婚前一日,帝君来找沐君试喜服。
帝君推门进来,沐君坐在桌前喝酒,酒杯对着自己,近乎透明的酒杯映衬出他有些苍白的脸。
帝君关上门,转过身朝沐君走过来,他的左手微微弯曲,上头挂着一套喜服。那喜服一上面刺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容姿十分美妙动人,可惜是件嫁衣。
沐君依旧自顾自的喝着酒,看也不看帝君,一点面子也不给。
帝君低手,将手缓缓伸进他的领口,然后向左滑去,声音低沉道,“这喜服是你自己试呢,还是我帮你试呢?”
沐君也不伸手阻拦他,似乎打算由着帝君将他的外衣褪去,换上喜服。
他抬眼目视着帝君,眼眸泛着发亮的光,淡淡回道,“你知道的,若是要嫁,我只愿嫁给夙岚。”
帝君低笑着回道,“沐君,你可要弄明白了,你是要与彦司成婚。至于夙岚,他顶多算是个媒人。”
沐君不接话,帝君接着说道,“你要是不喜欢,我拿件和彦司一样喜服的来。只是沐君——”他将声音拉长了幽幽道,“你躲不掉。”
既然手中的喜服已经没用了,帝君便稍稍用力将它震碎了,喜服红艳的碎片远看像是梅花瓣从空中留下来,很好看。
帝君转而握住沐君的手,慢慢低头靠在他耳畔道,“你的法力想来也没用了,我帮你封住吧?!”也不等沐君回答,帝君只将自己握住沐君的手紧了紧,就引得沐君皱起眉来。
生生被人抽干了法力,不能再使用法术不说,人还越发变得虚弱了。
帝君做完这些便松开沐君,沐君没了掣肘,便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衣袖也连带着从桌上滑落下来。
他微微屈起身子,用近乎仇恨的眼神看向帝君,但却不开口讲一个字。
大婚这日,神界很喜庆,也是,几百年甚至几千年都没有办过喜事了。
仙乐环绕着整个神界,大红色的绸缎随处可见,红艳的拼凑成一块,像是要把黑夜映成白日。
彦司一个人站在神殿最中央,一身喜服将他的身形映衬的极为修长。他的脸色并不好,好像结婚的并不是他。
天帝和帝君坐在最上方,两人不知道在交谈些什么。
其余神有些在低头交谈,凤凰始祖归临他们尚且没有消化完全,这一场大婚又来的如此突然。
等天官大声喊了一句‘沐君尊上到’的时候,所有人都转过头,看见沐君从很远的地方踏着红毯过来,红毯从殿中一直铺到殿外,在月色下绛红一片。
沐君穿着一身和彦司一样的衣裳,表情很清冷,即便彦司见惯了他往昔冷淡的样子,也觉得他不曾这么冰冷过。明明没有看向你,却依旧让你觉得,他已经用十分冷淡的目光,鄙夷着将你里外看了个遍。
他的步伐很缓慢,虽然一样气度优雅,但却能感觉到他在明显的拖延什么。
彦司知道,他并不是虚弱的走不动路,而是在等,等夙岚来。
彦司深吸一口气,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仿佛透过沐君,看到了祁殊朝他走过来。
仙乐和烛光编织成一个幻影,幻影中,祁殊踩在落花的红毯上,脸上带着他最初来神界时常带着的笑容。
他遥遥走来,千百神仙中,唯独看到他一人,一步一步,坚定的朝他走过来。
忽的,画面一转,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喜服,人却变了一个,他比祁殊好看太多的脸上,冷光涟涟,无视了在场所有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沐君站到彦司身侧的时候,仙乐停了下来,天官的声音随即响起来,“行礼。”
夙岚没有来,不要说来抢亲,连个人影都没有。
帝君支着下巴,倚坐在上头,微微眯起左眼,幽幽的看向沐君,他觉得安静了些,夙岚不来也就算了,沐君竟然也这么安静。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沐君不可能会乖乖和彦司成亲。
也就在这时,神殿慢慢涌上来一层薄雾,然后就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薄雾变浓,浓烈的甚至让人睁不开眼睛。
浓雾来的突然,彦司惯性的去看沐君,却看不到沐君的人,只是感觉到大红喜服的衣边划到了他的脚边。
他是在场第一个知道沐君离开的人,知道沐君宁死都不愿和他成亲。
帝君打从烟雾出现开始,就知道是沐君在耍伎俩,沐君前脚踏出去,他就想去追。蓦地,帝君被人抓住手,他抬头看清了那人的样子,便抬起手‘啪’的一巴掌打到那人脸上,冷声道,“这雾是你的杰作?”
雾慢慢散去的时候,众人才看到沐君已经不见了,天帝转头,发现帝君也跟着不见了,虽是突然,他做了这么多年天帝,也不会慌了正脚,下令道,“他没了法力跑不远,去给我把人追回来。”
帝君和眼前穿着紫衣的人对峙,目光凶狠的像是随时都能一刀捅进那人肚子里面。
紫衣人的目光比起帝君来要柔和的多,甚至带着些怜惜,低低的唤道,“云轲。”
帝君又是一巴掌甩过去,好看的眼眸又染上一层冷意,加大了声音冷笑道,“谁准你这样叫我。”
紫衣人连着被甩了两巴掌,脸上也没有要发怒的样子,只是重新叫了一声,“帝君。”
帝君冷哼一声,眼神中的冷意浓烈的像是冬日的寒风,镰刀一样的割人,声音却是淡淡地,“你什么时候扮作凤止的?”
“我一直都附身在他身上,偶尔支配他做些事情,大部分时间,他还是他。”
“既然你也承认了,那就受死吧。”帝君的手垂地,手中白光乍现,在顷刻间,他移动到紫衣人的跟前,将白光变成的长剑刺入他的心口。
紫衣人一动不动,由着他将长剑刺入心口,只是才剑刺入的时候,闷哼一声道,“我害的你连心都没了,你恨我也是应该。”
“恨你?”帝君没有收手,反而将长剑缓缓推入,带着笑意回道,“我连心都没了,你说我还懂恨吗?”
沐君没有了法力,身子又虚,确实没有跑多远。
方才趁着烟雾跑出来,只是冲动之举,他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