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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早已不管事儿,有心搬救兵也无用。老管家只得在心里祈祷少爷早些服软,跟小姐讨个饶莫要再倔了。
亲姐弟之间,闹成这样又有哪个能好过?
再说百里屠苏,被下人“请”出方家后不久便有一少年偷偷的找他,十六七岁的模样,瞧着很是眼熟。
“嘘!是少爷叫我来找你的,我叫李陵,我、我是跟着少爷的,你不必担心。”
李陵……百里屠苏了然,是当初那个请方兰生去救自己妹妹的少年。不成想当初留下了他,现下倒派上了如此用场。
“少爷早吩咐过我……说是若有一日三小姐大发雷霆赶你出去,便叫我偷偷溜出给你安排住处……”李陵不知道为啥三小姐明明前些日子待这位百里公子一直如上宾,现下却要如此生气的赶人。但是少爷的话他是很听的,所以立刻就偷偷的溜了出来。
“如此,便有劳了。”
李陵嘿嘿一笑,带着他找了一个小客栈投宿,那客栈偏僻些,最重要的是并非方家产业,不必担心被方家三姐知道后赶人。
有了眼线便好做事,安顿好住宿之事,百里屠苏便拜托李陵去看方兰生情况回来告诉他,李陵满口答应。
他回来之时方兰生已被赶去跪祠堂,故不知请家法的事情,得知少爷情况后他本欲立刻回去却忘自己还有些活计要做,这一下便耽误了半天。
待到百里屠苏飞檐走壁溜门撬锁偷偷溜进方家祠堂,方兰生已跪了整整一个下午。
“你怎么来了?”方兰生见是百里屠苏吓了一跳:“要是叫我三姐看到……”
“你三姐已睡了,李陵帮我放风,你且放心。”百里屠苏将手中食盒放在一边,心疼的去扶方兰生。祠堂阴冷得很,他就直接如此跪在地上连个软垫都不曾垫,膝盖哪里受的住。
“三姐睡了?呼…”方兰生跪了一下午,腿已失去知觉,被外力一碰便疼的呲牙咧嘴:“哎呀好疼好疼,别别别!别碰!我得缓一会。”
百里屠苏脱了外衣叠了让他坐下,给他拿粥来喝:“先喝点粥。”
“呼……对了,木头脸,你现下住在哪里?”
“李陵安排了客栈与我住,你不必担心。倒是你,祭司曾说过缺少魂魄之后身体底子会大不如前,不得冷不得饿,这祠堂阴冷,你三姐还不许人给你送饭,怎么熬得住。”
“放心,我身体可好了,哪有那个祭司说的那么夸张。”方兰生这话只是安慰他。以往也不是没在这祠堂里跪着念过经,一两天都不打紧,这回只跪了一下午还偷了不少的懒,就已经有点撑不住了。其实自己熬几天若是熬病了才最好,服个软道个歉三姐再一心软,这事就算成了一半。
三姐这回是真的气得狠了,打他的时候一点情也没有留,疼得要死,只是不能跟百里屠苏说挨打的事情。还好他穿得厚些又多伤在身上,百里屠苏看不见。
“……”百里屠苏并不说话,只是心疼的抚上他的脸,将额头贴上他的。
“你别担心,木头脸,我三姐……很疼我的。”
“我临来时,师尊赠与我他亲手炼制秘药,师兄也赠了强身健体稳固魂魄之符,你身体可有哪里不适?我拿一颗与你。”感觉他体温并不算高,百里屠苏才算放了一半的心,问道。
“不必不必,你师尊炼的药可不就是仙丹了么?我没病没灾的吃了多浪费!我这两年仔细调养过了,身子骨跟以前无甚差别。你莫要小瞧我,这祠堂我跪过许多次,咳,可不是被罚的,只是来念经罢了,跪一天两天的不打紧。我三姐心疼我,怎么着也不可能让我跟这跪一夜的,放心吧。”
“实在不行,我去找你三姐……”
“不行!我三姐的性子我清楚,她……不肯叫外人参与我家的事儿,你若是去找她只会惹怒她。这也是为何你同我……她怒火攻心还是客气请你出去的缘故。你听我的,在她消气前千万莫要再她面前出现,不然她会更更更生气,我便是跪一辈子祠堂也无法叫她消气的!因为对她来说这是我们自家的事儿……你是外人……所以、所以我来解决便好,你只要……只要呆在琴川,我便安心了。”
百里屠苏叹气道:“我一点忙都帮不上……”
“不不不,木头脸,你能在琴川……就已经足够了。说来是我愧疚,你师兄师尊都很好说话……我家却……”方兰生握着他的手,很认真的说:“你不必多想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家的事儿我最清楚,我一定能让我三姐消气,只是需要时间,我们都得耐心点。”
“嗯,我相信你。”
于他而言,现下最不缺便是时间与耐心了吧,不论如何,他决计不会离开方兰生。
“好啦好啦,你快走快走,若是给我三姐碰到你,她非得气背过去,快走快走!”
“那我过……”
“不许来,我解决我三姐之后自会派人去找你,你乖乖呆在客栈啊!不许来!”
开玩笑,方家才多大点,被三姐看到他,还以为自己阳奉阴违,不再抽他三十几下才怪呢。何况,万一百里屠苏下次来了发现他后背上的伤,可不是三言两语能糊弄过去的。
百里屠苏难得认真听一次方兰生说话,结果差点追悔莫及,此事也导致他决定再也不认真听方兰生说不靠谱的话了,不过这是后话,暂时压下不提。
第六十五章
方兰生的那小身子骨,被打又被关在阴冷屋子中,虽说已是初春,到了夜里依旧冷得入骨。他失去维持健康的精魄,便是呆在四季如春的屋子里都要感染风寒,呆在祠堂之中结果可想而知。
红儿毕竟是跟方兰生一同长大的,心疼少爷心疼得紧,她偷了方如萱拿着的祠堂钥匙,带了点吃的盖得偷偷进祠堂想给方兰生。
“少爷?”红儿小心点了一盏小小的油灯,小声的喊方兰生。
方兰生侧躺在地上,好似已经睡着了,红儿松了一口气,暗道少爷也真是的,竟然在此处睡着。她走上前去抖开小被盖在方兰生身上,却无意触摸到他的手指。
滚烫。
方如萱不知方兰生已被抽掉一魂一魄之事,她本意只是小惩大诫,想着年轻力壮的男子便是在祠堂跪几天也不是什么大事。谁料他身体底子已大不如前,好好养着都会常常生病,这一下病来如山倒,不过一天药就灌不下去了。
“找大夫!去找其他的大夫!琴川没有便去其他地方找!”方如萱坐在床边,握着方兰生的手,声音嘶哑的喊。
“小姐,药好了……”红儿端着药递给方三小姐,怯怯的说。
少爷自晚上在祠堂昏倒,烧起的极快,等她发现时已是胡话连连神志不清。请来的大夫说少爷寒气入侵已进肺腑,身上伤口又发炎化脓,怕是要不好了,三小姐大发脾气换了大夫。
结果大夫换了好几拨,又是针灸又是放血,连神婆神汉都请来看过了,依旧是热的吓人。到现下,已是什么都喂不进了……
方如萱接过药,细细的吹凉,拿着小勺颤抖着往方兰生嘴里喂:“兰儿乖,把药喝下去……都是三姐的错……你莫要再跟三姐置气,你不娶妻便不娶,你想与谁在一起便随你……求求你把药喝下去……”
药汁顺着方兰生唇角流下,一滴也灌不下去,大夫差人送来喂药的器物,掰开硬灌下去半刻又复吐出来…
红儿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偷偷的从屋里溜出,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朝着客栈跑去。
她……在前些日子便看到少爷跟百里公子……然而她只是个下人,少爷如何她管不着也不该她管,再说少爷平日待她极好,只当没看见。何况……她觉得百里公子那次也看到她了……
百里屠苏出门时她悄悄跟过,看到李陵偷偷摸摸的带着他住在了一家小客栈。
只要少爷能好……便是被三小姐惩罚也无所谓了……
心病还需心药医,她都懂的道理为何三小姐不懂呢?
百里屠苏在客栈哪里能睡得着,翻来覆去睁眼到天亮,坐不住站不住的,眼皮跳得突突的。他有不详预感,想去方府看看,又怕被方如萱撞见害了方兰生,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了客栈红儿顾不上完全解释清楚,只说少爷被小姐打了现在病重在床,她话还未说完百里屠苏已不见了人影。
方家护卫见了百里屠苏听从方如萱命令想拦,百里屠苏着急方兰生哪里还与他们客气,只两下就叫方家家丁护卫躺了一地,黑着脸朝方兰生房间飞奔而去。
他推门之时发出巨响,把方如萱吓了一大跳,起身看到是他却连生气的劲儿都提不起来了,她深深的看了百里屠苏一眼,转过身轻声道:“兰儿乖……他……来看你了,是百里公子啊……三姐不拦着你们了,你……”
百里屠苏并不与她啰嗦,几步冲到床边将人抱起,从兜中取出天墉城秘药捏着方兰生的两腮硬是给他灌了进去。然后又抽出临走前师兄给的灵符,运气将其打入方兰生体内。
天墉城秘药为紫胤真人亲手所制,不说起死回生也称得上灵丹妙药,加上那道可强身健体的符咒,方兰生的脸色总算是慢慢好转回来,半个时辰后额头的温度也终于不再烫得吓人。
方如萱连忙叫大夫来把脉看诊,大夫查看了伤口换了药,叫厨房再熬药送来,说是命保住了,只是还需静养。
方兰生口中泄出几声喃喃:“木头脸……”
百里屠苏半跪在床边,握住他的手:“我在。”
“小姐,药。”侍女送来刚刚熬好的药,方如萱想去接却被百里屠苏过手,两人对视片刻,百里屠苏端着药默默回身去喂方兰生。
“小姐……”侍女怯怯的看看百里屠苏,又看看方如萱。
方如萱看看床铺上半死不活的弟弟,叹了一口气:“我有些累了,扶我回去休息吧。”
她心力交瘁,此时放下心来几欲瘫倒,左右回房眼不见心不烦。
“是。”
不过两天功夫,差点就要阴阳相隔……百里屠苏攥着方兰生的手,心中悔恨非常。他恨自己为何轻易听信方兰生所说的没关系,他明知方兰生身体已大不如前,稍不留神就要生病,却放任他独自跪在祠堂!
还有他身上的伤……他居然一点也没有发现……
当真可恶至极!
方兰生连烧带昏整整两三天的功夫,待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都要睡迷糊掉。
“木头脸……?”方兰生的眼睛有些烧肿了,他努力睁大那一点点缝隙,看着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的男人。
木头脸?在……他房间?
三姐……呢?
“嗯。”
“你别担心……我没事……只是……咳咳、只是想吓吓我三姐……嘿嘿……怎么样,我就说……说她心疼我……”
“嗯。”
“木头脸……?”方兰生察觉不对,努力欠起身想看清楚百里屠苏的脸,却在看清之时哑然。
“木头脸……”
“……”
“我没事……”
“真的没事……”
所以……别哭。
“嗯……”百里屠苏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声音沙哑的道:“你没事就好。”
你没事就好。
方兰生这回是皮外伤内伤齐活了,百里屠苏带的药虽能治愈内伤外伤却不能一日便好,仍旧需要慢慢的养。百里屠苏在他屋子里打了个地铺,细心照顾,不敢再离开半步。
阿翔也乐意呆在方家,只是方兰生屋里太热,它呆不了一会儿就热得受不了,除了饭点都自己跑出去玩儿。
“啊~”百里屠苏捏了一块糕点喂给方兰生,方兰生这两年本就掉肉掉得厉害,一生病脸颊都要凹陷进去,当真可怜。
“唔……好甜……”方兰生后背受伤不敢躺,只能趴在床上,他攥着百里屠苏的衣角,含含糊糊的道:“我方才才想起来……唔,晴雪有写信来~是叫信鸽送来的,她问你好呢。我还不曾写信回去,现在想起来了,你便帮我写一封给她,那鸽子在后院让李陵帮我养着呢……”
百里屠苏道:“好,刚好可以问问祭司你身体之事,他当日说不得冷不得受伤,却都犯了,不知可会有什么病根。”
“不会的啦……不过你若是担心,还是问问……”
“嗯。”
他写信本不多话,无奈方兰生嗓子虽然哑了却仍旧絮叨,这里说说那里说说,又是写了厚厚一打装进信封。最后还是考虑信鸽是否能够负重如此,方兰生才闭嘴。
结果百里屠苏拿着信转了一个弯儿,便遇到了方如萱与红儿。
“你说的祭司是何人?他为何要说兰儿不得冷不得累?兰儿从小身体强健鲜少生病,为何这次会如此严重险些丧命?”方如萱拦住百里屠苏,直直的盯着这个比自己要高出不少的男人。
她自己的弟弟她最清楚,绝不至于被打几下跪几下就病重。她早就觉得不对,自打两年前兰儿回来身体就变得差了,脸色一直难看不说,初秋就穿的比以往冬天还厚,感染风寒更是常有的事。
他自己偷偷的看大夫却不肯给她看到底吃得什么药,只肯叫李陵去煎,偏那孩子死心眼只听兰儿一人的,无论谁去问都问不出方子。
现在看来,此事与这个百里屠苏绝脱不了干系!
“……祭司为幽都女娲娘娘部下,当初兰生离家便是为我寻找救命良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