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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因为我之前那句话害羞了。
我笑了,趁他不注意低头亲吻了他的脸颊。
“喂……”他有些慌,下意识地捂住脸颊的样子更加可爱,“……这可是医院。”
我却依旧不知分寸,又把他往怀里搂了搂。
“爱你跟地点没关系。”
结果他脸都红了,更是低着头不看我。
“走吧。”我笑了起来,这样揽着他出了病房。
陪他做了几项常规检查,之后照光片时,他自己进了房间,我在门外等着。
里面传来医生和他的对话。
“身上不能有金属的东西啊。”
“这个也不行么。”
“不行。摘了吧。”
“哦……”
“你朋友不是在外面吗?让他先给你拿着。”
听到这儿,我推门进去,“怎么了?”
昏暗的房间里,伯贤正背对着我低头弄着什么。听到开门声,他转头看我,犹豫了片刻,把手伸了过来。
“……先帮我拿一下吧。”
他轻握成拳的手在我的掌心舒展开来,一个东西落在我的手上。
是……是那苹果项链。
我愣神的间隙,医生已经把门关上了。
我低下头,看着那摊在手心的物件。
其实之前便已经注意到了——在他姑妈家便被金钟仁告知这是他“最宝贝的东西”。而在他喝醉酒的那晚,他软软地趴在我背上,手臂轻环着我,纤细的手腕上这颗红色的小苹果在夜晚也是熠熠生光。
我拿起手中的项链,手指抚过链条上一块不起眼的突起的衔接,心脏却是隐隐地钝痛。
你是什么时候把它修好的呢。曾经被我拿来羞辱你,被我亲手扯断,你还是固执地修补了它的破败。
这本是因为误会而送到你手上的礼物,你却仍是如此珍惜……
我想象着,你接过这修好的项链,看着它完好如初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难道也会是欣喜的吗。
是有伤心的吧。应该会难过会埋怨的啊。
为什么却这般珍惜呢。
就因为我这个混蛋吗。因为是我送的礼物,所以就要无条件地细心保管么。
我慢慢地靠在医院的墙上,把那条苹果项链紧紧攥在了手心。
过了会儿,伯贤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那个……给我吧。”
“不给。”我直截了当地说。
他有些不解,皱眉看我:“为什么?”
因为,它提醒着我那些曾对你残忍无情的过去。
“不给了。你喜欢我再给你买新的。”
“不行。”他有些着急了,“你……还给我。”
“不要。”我开始跟他耍赖。
他颇为不满地看了我一会儿,便想要上来抢我手中的项链。
我赶紧把项链高高举过头顶,卑鄙地利用了自己的身高优势。眼前的人无措又着急地想够却……够不到。
他甚至还跳了一下想拿到那项链。
我笑嘻嘻地看着他。
“你……”他无奈,神情又带了些愠怒,转身便走。
“哎伯……宝贝!”我不好在公众场合喊他的名字,怕引起别人注意——虽然刚才这幼稚的争夺项链的一幕已经够引人侧目了。
他一听“宝贝”,脚步更快了。
“哎哎,你别走啊,”我上前拽住了他,“……生气了?”
他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看向别处。
我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把手伸了过去。
“那……还给你。”
红色的小苹果静静地躺在手里。
他沉默了片刻,转而轻叹了口气。
“你当时把它给了我,现在又说要收回就收回。”
他拿过那项链,开始往手腕上缠绕起来。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这东西的。但是……”
他开始扣项链的环扣。
“即使是灿烈你,也不能拿走它。”
他的话语轻轻的,大概是对我也无法生气起来。
我怔在原地。
是啊。我有考虑过他的心情吗。
送给他时便没有在意过他的想法。现在自己觉得看着不舒服了,便要硬生生地拿回来,毫不顾及这是他长久以来珍惜着的东西。
“对不起……我只是……”
“谢谢。”
“诶?”
他低头凝视了会儿手腕上缠绕的链条,忽然抬头对我笑了起来。
“就当是,你又一次把它送给了我,”
“伯贤……”
“重新送给了我。”
走廊的窗外,炎夏的光破窗而入,连着他的笑容都是这样晃眼。
我看得发怔。
“灿烈啊,谢谢你。真的谢谢。”
+++
“早安。我来啦。”
转天,我推门进来,用手里的花束换下了桌上花瓶里快要枯萎的花。
不过一两天的时间,花叶居然都就衰败成这样。我顺手把旧花束扔进了垃圾桶。
“……早。”他冲我微微点头。
“今天感觉好些了么。”
“好多了。”他神色平静,淡淡地答道。
我低下头,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脸颊。
“送你Morning kiss~”
他对我虽是平淡,却也渐渐不再像之前那般抗拒。但对于我的亲昵依旧是害羞的样子,这样的一吻,他总是苍白的脸竟瞬间漾起粉红。
“伯贤啊,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我在他床边坐下。
“什么?”
刚才的一吻似乎让他依然有些不自在。他轻声问着,并不看我。
“我们,转去首尔的医院吧。你还需要做些检查,还是去大医院比较好。”
“……不用了,在这住得也差不多了。我直接出院就可以的。”
“出院之后呢,你去哪。”我望着他,“还回故安里吗,你不是说要离开那里的么。”
“我……”
“不是你说,要回到我身边来的么。”
“我、我有说过吗?”闻言他似乎有点慌乱,似乎是想要努力记起的样子。
你当然不会记得。因为即使是喝醉了酒,你也确实没这样说过。
我却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真是伤心啊。那天你说的话居然都不记得了。”
“……我还说什么了……”
“你爱我很想我什么的。”我变本加厉地编造着。
“……”他咬着唇,那神情似乎恨不得把脸埋进被子里。
“所以,跟我回去吧。”我收起玩笑的心,认真地看着他,“你心里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
“我……”
“还是觉得,我不值得你信任么。”
他低着头,沉默良久才开口。
“不是你的原因。”
我静静地望着他。
“在害怕那些传闻么。”
他并不答话,神色依旧淡然,但我知道,想起种种过往,他的心里又怎能平静。
望着这样隐忍的他,我不禁一阵心疼。曾经那么多针芒般的伤害与恶言,他都是这样自己一个人扛了下来。没有他人的保护与理解,只是在寒冷黑暗中抱紧自己取暖。
眼前的他,我的伯贤,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这样辛苦度过,我想想便觉得心酸。
“伯贤,看着我。”
他听话地抬起了头。
“相信我么。”
他怔了片刻,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是肯定的回答,但这样毫不迟疑的相信,却还是让我难过。
对我,你一直都是这样无条件去爱的么。
“相信我就好。”
我望着他的眼睛,用尽此生从未有过的全部真挚。
“不管你到了哪里,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我朴灿烈一定会护你周全,帮你遮风挡雨,不会再让任何危险与伤害近你丝毫。”
聒噪的夏天像是重归静谧。世界只剩我与眼前人。
他大概没料到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微怔了片刻,便慌忙转头,想要躲开我的视线。我却伸手轻轻扳过他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他的回应依然有些僵硬,只是任由我细细地吻着他柔软的唇。
伯贤呐。我的伯贤,爱得自信一点吧。
不要再默默付出,不要只在我身后望着我了。你给我的爱,会是全世界最珍贵最美好的爱情啊。
所以,试着抛开那些畏惧与担忧,只是放心把手交给我就好。
开始相爱吧,伯贤。
+++
回首尔这件事,当时的他并没有立刻答应我,我也打算给他多点时间考虑。
只不过我自己这边,似乎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充裕。
“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面前的泰信哥冷眼看着我。
“没怎么回事。”我应着,言语间并无太多情绪。
今天的戏结束得早,却又被泰信哥这样拉来训话。
他依旧盯着我看,似乎想要看出什么端倪来。半晌,才开口问:“又谈恋爱了?”
“没有。”
“和谁。”
“说了没有。”
泰信哥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这么多年经纪人我白当的吗!当我傻子啊!”
我吸了口气:“我真的没有,哥。”
伯贤都还不大搭理我我怎么谈恋爱。
“那你还这么不用心!知不知道整个剧组对你意见有多大!”
“这也没办法啊,前段时间不是脸上一直有伤拍不了么。”
“那这段时间你不是早退就是迟到又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有点累了。”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现在说累了,你练习生到现在多累都熬过来了!现在单飞了正上位的时候你告诉我你累了!你想怎样啊你!让我给你放假啊!”
“也可以的。”我认真道,泰信哥却一巴掌拍我头上。
“朴灿烈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最近究竟有什么事,你一不许给我出绯闻,二不许给我在剧组那边出差池!不然公司迟早要收拾你!知不知道!”
“……嗯。”我敷衍地应了声。
“大声点!知不知道!”他说得气愤,又上来推了我一下。
“知道了。”我垂着眼,无奈地应道。
泰信哥边念叨着“教育你你还不乐意了这臭小子”边走开了。我乖乖地低头站在原地,待他离开,便又立刻飞身跑去停车场。
路上顺便打了个电话。
“喂,你小子有段时间没消息了啊。”电话那边传来了鹿晗哥的声音。
“哥,我打算把伯贤带回来。”
我没理他的抱怨,直截了当地说。
早前在故安里找到伯贤后,我便通知了鹿晗哥。前两天把伯贤送进了嘉北市医院,鹿晗哥还说要过来看看,当时被我推掉了——毕竟我出入那医院已经够危险的了,便想少些人过去也少些关注的视线。于是这段时间,我也只是和他在电话里提了些伯贤的近况。
“啊?他愿意跟你回来啦?”鹿晗哥闻言,惊讶问道。
“……还没……但他身体状况,真的不是很好,”我脑海里想着这段时间来他愈发消瘦的样子,“我必须带他回首尔。”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阵。
“那你好好劝劝他,也别太勉强他回来。”
“我知道。”
“帮我给他带个好。”
“嗯。”
挂了电话,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鹿晗哥一直对伯贤照顾有加,即使那时周围人误解他憎恶他,鹿晗哥也始终坚持着对伯贤的相信。
那时的我又在干什么呢。
你看,你身边的人早就发现了你的好,早就认为你是多么值得真心相待。
而我却来得这样迟。
我甚至有些嫉妒,嫉妒他人一直给你温暖,即使是丝毫,也曾捂暖了被我伤害过的,你伤痕累累的心。
包括吴亦凡。包括金钟仁。
嫉妒他们对你的付出。嫉恨自己的姗姗来迟。
——但我总归,还是该骄傲的吧。
因为这样美好的你,这样被这个世界爱着的你,一直一直把一个混蛋放在心房最柔软的地方,用尽所有给他自己全部的温暖。
你原谅他的不懂珍惜。你包容他的蛮不讲理。你默默承受他的伤害与误解,一次一次又一次。
你最爱他。
+++
到了医院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即使是夜晚我也不敢大意,压低了帽子快步上了楼。
本想这么晚了,看看他安睡的样子也好,轻轻推开病房门,却发现他依旧坐在床上翻着杂志。
“还没睡啊,”我笑着问他,“在等我么。”
他有一瞬的尴尬,随手合上了杂志。
“没。这就准备睡了。”
我点点头,“早点睡吧。我坐坐就走,不吵你休息了。”
他抿着嘴没说话。
“你——”
我刚开口想要说些什么,裤兜里响起了铃声。
我翻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瞬间有想骂人的冲动。
“不好意思,等我一下。”我对伯贤说着,转身出了病房,在楼道里接起了电话。
“喂,泰信哥。”
“灿烈,快点来Capitole酒吧,张导在这儿呢,说要让你也过来喝一杯!”
我不禁蹙眉:“哥,这都很晚了。”
泰信哥听出了我话里的不情愿,声调不禁高了些:“别废话了!人导演给你面子你还不赶紧领着!”
“可是……”
“别可是了!快点过来!”
靠,快什么快,我再开车回首尔还得一个多小时呢。
“……知道了。我尽量快。”
挂了电话再回病房,看着伯贤带了些询问的眼神,我抱歉地解释着:“有个应酬要去,我再坐会儿就得走了。”
“你现在就快去吧,我也该睡了,”他比我更抱歉似的,“以后不用天天来过来的啊,这么远,你工作也忙……”
“但是,每天见你一面才有力气工作呀。”我笑着对他说。玩笑的语气,却是我的心里话。即使这样路途遥远,能见上你一面,看你安好,我便觉得放心了。
“……说什么呢。还是快去吧,到得太晚就不好了。”
“嗯嗯。”
“路上小心。也别喝太多酒。”
“Yes sir。”我把手抬到额前,对他敬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