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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头疼得快要炸开,喉咙干涩难耐,我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怎么起这么早。”我问道,听到自己的嗓音沙哑不堪。
他依旧盯着我,带着我读不懂的表情。
“一晚上没回来,你他妈去哪了。”
“……”此刻因为难受,大脑像短路般给不出合理的解释,却想到大概吴亦凡跟经纪人哥那边打了招呼,所以我夜不归宿倒也没遇到什么麻烦。
见我不回答,他猛地站了起来。
“我问你,你去哪了。”声音低沉,眼神也变得更加凶狠。
“我……”
“去找吴亦凡了吗,嗯?”
“……”我无言以对。
“你他妈给我说话!”他推了我一把,我毫无防备地撞在了身后的墙上,后背碰到了墙上的开关,房间忽而亮了起来。
明亮的灯光下,我更加清楚地看见了朴灿烈盛怒的脸。
我轻声应着。
“……是啊。是去找他了。”
“你——”他愤怒地伸手过来抓住了我的衣领,刚要骂人,却死死地盯住了我的颈间。
我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我忽然觉得难过,心底又涌上来阵阵绝望。即使在他眼里一直是不堪的样子,我却也从未觉得如此狼狈过。
“你和他做了?”沉默半响,他阴冷地问出声。
“……”
“回答我!你他妈是不是和他做了?”
“……嗯。做了。”我破罐子破摔,疲惫地闭上眼应了声。
本以为他会一拳打过来,等了半天,再睁开眼时,他依然这样怒视着我,眼神里却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边伯贤,你这个混蛋。”他骂道。
只是这样吗。难道不是应该几个耳光扇过来,边咒骂着边把我按到床上去吗。
喉咙像要冒火一般,我快要说不出话了。我无力地抬起手想要推开他,没想到却轻而易举地挥开了他抓住我衣领的手。
我踉跄着向桌旁走去。余光中依然能感觉到他射过来的危险的视线。
口好渴。我颤抖着拿起桌上的一杯水。
“你怎么这么贱。”
我认命地点点头。我不贱的话,怎么还欠你和夏言的债。
冰凉的水润过喉咙,却刺激着我脆弱的胃。
真是难受。我喝水时都忍不住干呕着咳了两声。
放下水杯,面对的则是他有些诧异的目光。
“……你怎么了。”我听到他问。
我怎么了?我很好啊我怎么了。我想要说话却依然开不了口,垂下眼才看到自己手里的那杯水中,慢慢晕开着一缕猩红色。
我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却下意识想要安慰他。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不要害怕我没事。我想这样回答他,却又禁不住在心里嘲讽自己——他会担心你么。会在乎你的死活么。朴灿烈最痛恨的人,就是边伯贤啊。
大脑里一片混乱,像是各种声音掺杂着交织在一起。
我听到了水杯落地的声音。
随后意识便陷入到了至深仿若无边的黑暗之中。
14 '朴灿烈' 挣扎的鱼
像是掌心里的一条鱼。攥紧时它会拼命挣扎,把它放回河流中,它又不知游去了什么方向。
这样拼命克制。又无法不放任它随它而去。
如此地徒劳无力。
——我的这颗心脏。
我的,这隐秘晦涩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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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那个人啊。
明明比我还要大几个月,却生得这样瘦小;明明唱歌很好听,却很少听到他对我说话;明明很怕疼,却在被我折磨时强忍着不出声。
明明我该讨厌你,明明我该彻头彻尾地憎恶你,可是——
不管有多少前提与假设,心里的句子总会莫名地拐个弯,变成仓促而不可知的转折。
就像是那条在水里转个弯便会消失的鱼一样。
大概花了多长时间呢,我才渐渐懂得。在你身边时的心烦意乱,像任性的稚童般时刻否定你的存在,越是吸引越是要拼命摧毁你——这固执的拒绝。
在我眼里,你依然是不值得任何人喜欢,不配得到丝毫爱的可恶的家伙。依然是对我最爱的人犯了巨大过错的,不能被原谅的家伙。现在,又变成了和男人纠缠不清,随意和别人上床的卑贱的家伙。
一想到你曾在别人身下呻吟承欢,我简直愤怒得恨不得杀掉你。
所以,我努力克制,辛苦忍耐。
这样的你,怎么配得上别人的喜欢。
但是,其实啊。
你知道么,边伯贤。
其实……
+++
“以后的几个月,就只是你们四个进行活动了。组合的话……暂不做集体活动。公司会给你们安排相关事宜的。对了可能还要上一些课程,公司可能会给你们接剧本。行了,散会吧。”
张理事和泰信哥边说着什么边走出了小会议室,留下我们几个愣在原地。
“……伯贤哥他,他怎么了。”世勋最先反应过来。
我心里跟着一慌,像是被人迫着去面对我努力想要忽视的事情。
“灿烈哥,昨天不是你送伯贤哥去医院的吗,”世勋问道,“他到底怎么了?”
鹿晗哥和暻秀也向我这边望了过来。
“……我不知道……”我喃喃地说着。
“打他电话也不接,看来还在医院……我以为,我以为他已经回公寓了,像以前那样……没什么大问题的……”鹿晗哥有些自责。
“这两天大家都有行程,也没顾得上,”暻秀安慰地拍了拍鹿晗哥的肩膀,“我们去看看他好了。灿烈,你知道伯贤在哪间病房的吧。”
我点点头。我知道的。我知道那时他病了,我知道他呕了血,我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间病房。我知道的一切现在却反而让我显得一无所知。
脑海里唯一深刻起来的是昨日他苍白的脸。
……一定很难受吧,你那时候。
+++
推开门时,边伯贤正安静地坐在病床上。素白的病房因为夕阳的照射多了几分暖意,但这画面还是透着隐隐的悲伤。
坐在落日余晖中的那人,惊讶地转头看着我们。
“……你们……怎么都来了。”
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样子。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弱。太差劲了。
我站在最后,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伯贤,你到底怎么了?”鹿晗哥还未在他床前站定便焦急地问。
边伯贤看着我们,“……泰信哥没告诉你们吗。”
“只是给我们开了个会,说这几个月不会给你安排工作了。你到底怎么了?病得很重吗?”
边伯贤静静地看了会儿着急的鹿晗哥,忽然笑了。
“我这不好好的么。”
“那为什么——”
“好像是得了肠胃炎,大概……要做手术吧。”
“做手术?”世勋惊讶地问道,“很、很严重吗?”
“没有啊,我现在不挺好的嘛。”他依然笑着,带着几分歉意,“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说什么呢……大概什么时候能出院?”
“明早就能回去了。手术的事,还要再等安排。”
一路像被什么狠狠攥紧的心脏仿佛突然被人松开,重新放回柔软的地方。
就像是这种感觉一样。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地松了口气。
……原来并不严重。所以你现在是在干什么。还是打算以你的这幅可怜相让队友们对你心生同情,原谅曾经那样丑陋罪恶的你?
我依然站在最后,冷眼看着他们这看似温馨美好的场景。
聊得差不多了,那三个人道着别准备离开。
我站在原地不动。
鹿晗哥奇怪地拉了拉我。
“灿烈,该走了。”
“你们先走吧。我有话要和他说。”我对鹿晗说着,眼神却依然望向病床上的那人。
听到我这句话,那家伙有些惊惧地望过来。
呵,果然还是在怕我啊。
鹿晗哥有些担心地拉了拉我,“伯贤需要休息,我们还是——”
哥你也在害怕单独相处的话,我会对那家伙做出什么来吗。
“我不会久留的。你们先走好了。”我打断他。
鹿晗哥无奈地来回看了我俩一眼,最终放开了手,和世勋暻秀出了病房。
“啪。”房门轻轻合上,整室寂静无声。
我依然站在原地,隔着些许距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无措地低头摆弄着手指,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这样沉默了许久,他终于坐不住了。
“嗯……那个,要吃苹果吗,”他伸手摸向病床旁的柜子,从一个袋子中拿出了一个苹果,递向了我。
他手腕上的输液管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晃晃。
“……我现在不能吃东西,你要吃吗?好像还挺甜的……”
“不用,”我冷声回复,字字清晰,“我嫌脏。”
像我预想的那样,他顿时怔住,随后愣愣地看着自己拿着苹果的手。
“……这样啊。”他尴尬地轻声回应着,慢慢把苹果放回了原处,低着头不再说话。
我冷笑了声。
“我没说错吧。边伯贤。”
“……”
“一想到你的手,你的嘴你的身体,不知道都和吴亦凡那混蛋做过什么,我就觉得恶心。”
听到这些,他的身子不经意地颤了颤。
“所以,难道不是很肮脏吗,你这家伙。”
我歪着头,玩味地看着他——这人现在正因为我的嘲讽而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随即我俯下身,一手按在他身侧,撑着床边,另一只手扳起他的下巴。
“看着我。”我命令道。
我的触碰让他害怕得缩了缩,最终还是认命地看着我,依然带着那让人恶心的无辜。
“告诉我,你和吴亦凡什么关系。”
他张了张口,却给不出答案,眼神重又垂了下去。
“看着我!”我低声吼着,再次命令,捏着他下巴的手加重了力道。
他皱了皱眉,怯怯地抬眼看着我。
“你到底和多少个男人做过?嗯?很多吗?我一个人的话满足不了你么?”
“没有……没有其他人……”他脸色愈发苍白,小声应着。
“没有其他人?”我气急反笑,“那吴亦凡是什么。”
“我……”
“说不上来了是么。”我冷笑,用力甩手放开了他。他身子歪向一旁,扶住了床边。
“你这种贱人,真应该去死。”
我说着,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手握上门把手的瞬间,我听到了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灿烈,”他叫我的名字。
我停下脚步,却依然没有回头。
“……如果,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就会开心了。”
像是赌气的一句话,他却问得认真。
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发慌。
但我还是理好情绪,冷声应着。
“当然。”
静了一会儿之后,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像是疲惫的叹息。
“……我知道了。”
我顿了顿,没再理会,随后便走出房间,用力地甩上了门。
离开之后,心却因为那句话愈发慌乱。
我这是怎么了。
朴灿烈,你到底怎么了。
+++
——像是掌心里的一条鱼。
我放开手。
它最终还是游向了我看不见的地方。
15 '边伯贤' 败者
“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泰信哥惊奇地看着我。
“……我说,手术能不能再缓一缓。”我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第二天一早,我在病房里收拾妥当,等来了接我的经纪人。
“为什么要拖?你难道不知道这手术还是要尽快才好,拖久了只会恶化,你怎么……”
“是因为,”我打断他,“因为……我不想让我爸妈知道,我想看能不能用别的方法借到些钱,所以,手术时间可能要往后推一下……”
大概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泰信哥愣了一下。
“那这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啊……还是,找个时间和父母说一下吧,他们迟早要知道的。”泰信哥叹了口气,“手术费用问题你也别太担心,公司这边不会让你太难做的。”
“谢谢哥。”我朝他笑了笑,算是跳过了手术时间的问题。
“对了,他们来看过你了吧,成员们。”
“嗯。昨天来过了。”
“……怎么跟他们说的?”
“就说是肠胃炎,要休息一段时间。”
泰信哥再次叹气,拍了拍我的肩:“知道你心里也难受,还得让你一个人扛着。不过现在组合里少了一个人,剩下的单飞发展都是关键,他们不能分心……”
我点点头。我知道的,即便和有些成员关系并不怎么亲密,但是想想看,自己做娱乐节目时想到有个成员还在医院养病等待手术,心里也挺不舒服的吧?
坐在回公寓的车里,我呆呆地看着前方的路。各色的行人,匆忙或是悠闲。纷繁的店面。参差的楼宇。崎岖或是平坦的路面。向左转,向右转。绿灯。红灯。红灯。
这喧嚣纷纭的世界。
我却仿佛置身于这世界之外。
脑海里恍惚回想着前天入院时泰信哥的话。
“伯贤呐,好些没?”
“……我接下来跟你说的,你听了别慌……先冷静听我说……”
“医院查出……你胃部长了个肿瘤,上次集体体检时便查出来了,所以之后我才又叫你来了一次医院……”
“你别害怕啊……还好不是恶性的,我已经在尽快给你安排手术了,不然……可能会癌变的……”
“别太难过,听起来很严重,但是还是能治的……乐观点。”
我不害怕。也丝毫没有难过。除了对于这种情节会发生在我身上的意外感之外,我还算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甚至觉得,是老天终于看不下去,终于要给这个处处惹人生厌的边伯贤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