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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与我百般亲近的黑炎也是一般无二地想要我死地狠狠瞪着我。
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是谁?
“啧啧!到底谁养了你啊,竟然什么都不告诉你。”空十方在九尾狐狸背上悠悠调侃,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黑白衣襟已经化作了一身墨色轻甲,‘啪’地一声打开左手掌间折扇,身后悬浮而立的四名傀巫立时也化了一身轻甲,墨发高束,俯冲而来。
“不管怎么样,好容易激出你的真本事,那就好好斗上一回!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这天命不可违厉害,还是我这一介凡人逆天改命之术更强!”说话间,他人从狐狸背上一跃而出,瞬影一闪,便落在了一方傀巫肩上,印诀一捏不见,再出现时又落在了另一方傀巫身侧,同样是祭出了一个奇怪的印诀又瞬影了身形,如此不断在四方傀儡间变化跳跃着,周遭的灵机就随之奇怪的涌动起来,说不出的一股肃杀之气就笼罩了下来。
体内的灼热似是感受到这股肃杀,轰地爆窜了起来,我双手不受控制一般当胸横托一划,一柄赤红的□□出现在我手中,复杂的符文花烙浮雕握在掌心里,溢出血色的流光来,久远地亲近感觉满溢在心底,令我不自觉地轻舒了口气,力道盛足地挥出了一枪!
“锵!”撞击之声轰然而响,一柄墨扇架住了血色□□,空十方瞬影的身形缓缓显现出来,轻蹙的眉心有着复杂而挫败的神色,他脸色忽地一白,附身吐出口殷红来。他立即抬手抹了去,强撑着笑道,“果然是……天命更强啊……只不过,若无人术,天命再强,亦不可证!”
他冷笑一声,反手抓住血色□□,瞬影之身消失不见,一同带走的还有我手中的血色□□,我竟是半分也没感觉到他的灵机变化,就这样让他顺走了手中的武器!
一股恼意压不住地就在心底生了起来,灼热暴涨铺开,正要追探他灵机所在,我就发觉周遭如同遇到铜墙铁壁一般,再度是被束缚结界困住了。
他是什么时候,布置的结界?
傀巫?
我心下方思及傀巫,就感觉狭小的空间里,四方之处傀巫凌冽的灵机突袭而来。避闪不及,我与傀巫生生撞上,碰撞产生的强大灵机立时被体内灼热化解,饶是如此,我并不觉得轻松,只觉得体内灼热一阵晃动,急切的冲撞之力就像是随着化解傀巫的灵机一并散了,再也回不来的感觉。
“又是反被汲取吞噬么?”心下里一阵暗思,掌下却是再度强摄而出,灼热地突向了方才接了四名傀巫之力察觉到的结界破绽之处,立时便强行突破了封印结界。窜身而出的瞬间,我只觉得左侧肩胛一阵锐疼,侧首看去就见那处被惯透了一个巨大的窟窿,被渐渐浮出的血色枪身填充满了。顺着枪身,出现的是带着得意表情的空十方。
“捕捉不到灵机的变动的感觉如何?”空十方笑得诡诈,“任你灵机再为强大,可是这种直接在身体里触发伤口的秘术你是不可能比它还要快的。简单来说,就是伤口是优先于兵刃破坏而既定产生的,明白么?只要我想……它,就会存在……”
空十方拖长了声音,得意而自满,话语间,我左腿根部亦是缓慢地沁出血迹来,墨扇的扇骨带着殷红穿透了出来。
我一把按住肩胛的血色□□,心底极快地盘算着。
这样的秘术一定是不可能存在的。
那么,到底问题是在哪里呢?
灼热的灵机透过□□反推了空十方一道冲击,不想他又是一个瞬影消失不见,一同消失的是腿间的墨骨折扇,□□依旧留在我的肩胛里,扑空的瞬间我反手拔出了□□,殷红的血气冲脑而来,让我险些稳不住身子。
一缕血气能让我身体产生如此大的变化,反而这浓烈的血液使我感到犹比自身痛楚强烈十倍的痛觉来,真是奇怪的矛盾。
我咬牙撑住了欲倒的身子,就发觉周围里魂兽的嘶吼声更加嘈杂起来,像是压抑不住地想要扑过来,但又惧怕着什么一般,在原地焦躁地兜转着身子。
见我我抬眸而视,魂兽们便压着头颅更加猛烈地嘶吼着,勃发出强大的恨意!
倒是那几条龙形魂兽按捺不住,也不知是守护的本性,还是这血气吸引了它们,它们犹自为冲地一腾身子就扑了过来,带着眼里的恨意嘶啸而来。
当先的一条龙形魂兽急冲的身子忽地散了开去,就像是被刀口齐整的切开,散成了无数细小的碎块,犹自带着俯冲之势,破碎着身子向我冲来。
不同方向而来几条龙形魂兽亦出现了这般模样,我心下一动,心念翻转,感受着周围再度缩小的束缚结界,闭上了眼不去看龙形魂兽的碎体挣扎着融合身体的不屈场景,想着若是手心里有着一把锋锐长剑,定然能劈开这虚假的把戏。
这样想着,掌中的□□忽地一阵灼热,变化的感觉使我睁开了眼,所见之处,□□已然化作了一柄双刃长剑,锋锐边缘散发着嗜血地耀红光芒。
唇角轻勾,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但依旧感到一瞬的安心。我再度闭眼,探查到束缚结界的一缕破绽,长刃翻转一握出击而去,即将破开结界的时候我忽地一个旋身,瞬间暴涨了灼热灵机,迅疾而又无比凛冽地劈向了结界破绽之处的反向。
我身体里一片红光耀出,照亮了巨大的空间。
红光耀下,空间里是无数交错似网的细白灵机,数不清的傀巫手持墨骨扇摆着不同的姿势挂在网间,一动也不动,死气而又锋芒毕露。
我踩着空十方的左手掌,长剑抵在他的喉颈,仰望着网中那些傀巫冷漠无绪的死气瞳孔,喘息冷道,“反被猎杀的感觉如何?”
空十方的确很是强大,竟然能够以凡人之身做到这般强大的秘术。不仅以灵机网面阻拦了魂兽,更是在网中各处算计好了无数的傀巫的位置,等着我撞上其手中的扇骨锐芒。
束缚结界一般布置见广,他则以四名傀巫的小型结界封住了我探查他灵机网布置所在的可能,又故意以结界破绽等着我冲破的瞬间撞上由傀儡布置好的锐刃,感知封术使我失却锐刃入身的过程,这样到最后显现的,就如他所说的那般,他想在我的身体何处出现伤口,就会出现的局面。一套运筹帷幄,动用的封术和算计精准的布置,不仅强大,更是迅捷。
明面上的五头白骨魂兽的力量是不可能产生如此强大的封识之术的。
这个人的实力,远远未曾可知地隐藏着。
“还好还好,至少死不了。”空十方索性摊在了地上,仰望着天空的傀巫之网,嬉笑叹道,“畜生误事,不过,也不算坏。”他忽地偏过了头,阴着眼眸笑看着我,寒意森森道,“死的,恐怕是你呢……魂兽失控的场面,我可是从未见过呢……”
我感觉到他散了灵机,那些细白的灵机锋锐一点一点地折断了下来,紧绷的网面再也阻拦不了那些恨意浓烈的魂兽,冲在最前面的赫然是挥舞着巨大双翼的黑炎!
这样的黑炎使得我心头升起一阵绞痛。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这么恨我?
我们……不该是,最为亲近的同伴么?
同伴?为什么我会这么想!
我一扶额头,对脑子里的这种想法惊惧不已!
“魂骨不在我身上,所以,你杀了我也不会阻止魂兽的失控。更何况,这黑炎不是你的魂兽么?你应该能感觉到的,这已经不是你我能控制得了的。”空十方看好戏的大声笑了起来,甚至笑到最后抱着小腹打起滚来,完全一副小孩子模样。
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长剑一划,身形急窜,避开了黑炎的攻击。
即便感觉到它们是如此的恨我,我依然下不去手去伤它们一分一毫。
并不仅是因为黑炎自来护我的缘故,更多的是这副身体给我的感觉,是打从心底里的不愿去出手。
它们饱含恨意的眼,反而使我生出了复杂的愧疚和心疼来。眼角一涩,竟是滚落下了泪来。
泪水惊怔了我,身形一顿,避闪不及,黑炎的爪子就撕破了我的强抬起来护着面部的左手小臂,火辣的疼痛让我一个踉跄,原本就受伤的肩胛和腿根的痛觉就更加噬骨了。
头顶的阴影扑下,我被撞到在地,狐狸的面庞扩大在我的眼前,锋锐的爪子按在肩上,深深透过了皮肉,痛觉让我眼前一黑,几乎就丧失了意识。
迷蒙间,心底不受控制地生出些解脱的感觉。
这并不是我真正的感觉。
我平静地睁着眸,狐狸的九条尾巴悠悠晃着,眼际里纯白色一片,数双墨绿色的瞳孔恨意不灭地涌聚而来,恍惚间听得空十方冷漠极了的声音。
“你亲手剥离了它们的魂骨,使他们从天地主宰的神兽变成了不见天日失却存在尊严的魂兽,难道还不允许它们恨上你一恨么?”
空十方的声音使我浅薄的愧疚一下子翻涌出来,闪现的画面又纷乱血红起来,耳际里的痛苦嘶鸣一点一点地撕碎着我心口的灼热,终使我坠入了无尽的冰冷之中……
好想回去,回到那万年黑暗冰冷的冷寂渊底……师傅……
狐狸撩开了巨大的头颅,撕咬下来……
我闭上了眼,不愿再醒来……
卷一贪字卷之第二十七章:我的世界
“以我十镜兽之名,魂归天安,尔等退散。”
闭上眼的瞬间,我听到了苏浅很是冷淡漠然的声音,耳际响彻的是魂兽们不甘心的嘶鸣和痛苦的挣扎之声,持续不灭地响着……
“方境楼比试,千机门空十方胜。”
一切声音消失安静下来的时候,秦时欢的声音,如同春风过境一般唤醒了我。
我睁开了眼,发现自己躺在知礼院的地板上,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却是虚脱至极,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
苏浅背对我立着,空十方站在她身后,探出的手想要碰触她,却又似不敢一般地缩了回去,音色微颤地道,“十……镜……阿镜……是你么?”
“此间没有千机门的空十镜,只有无往书院的苏浅。”苏浅冷漠说完,径直往秦时欢走去,毫无理会身后空十方的意思。
“阿镜,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你知道我的,若是你不跟我走,我会毁了这里的!”空十方收手在侧,紧紧握住,显然是在隐掩着自己的情绪。
“我不会再回去。”苏浅依旧冷然。
“那你就等着你走一处,我毁一处!”空十方说罢一拂袖,人就不见了。
我见识过他的瞬影之术,此刻他仍旧能掌控灵机,而我已然虚脱不能站起,秦时欢评判的输赢,自然是正确的。
我的视线从醒来就一直落在秦时欢的身上。
他平静地宣布结果,平静地任由我眸底翻涌着无数的情绪,平静得像是一个从来也不认识我的人一样,毫不关心,无所动衷,没有任何感情。
这样的一双眼,令我痛楚到了极致。
可我还是想要靠近他。
像无数次那样倚在他的膝盖上,轻轻晃着他的枯指,告诉他我想听他讲故事。
“我们回去吧,好么?”
我想要这样地祈求他。
我強聚了力道,撑着身子,一点一点地向他挪去。苏浅发觉,忙转过身来扶我。我依着苏浅站了起来,走到了秦时欢面前,伸出手想要去拉他的衣袖,还未触及,就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输了也不打紧,亦同样可留在书院中学习。”他不看我,转身就要走。
“我们回去罢!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啊!我受不了这样的世界了,我好想回去啊……好想回家啊……”面对他的冷漠淡然,我再也忍不住地委屈出声。
激动之下站不住的身子踉跄一步几乎要倒在他的身上,不想他侧身一让,就在我以为会撞到地面的时候,苏浅再度扶住了我,抬手抹去了我的泪,以万年不变的表情盯着我。
“到底要我怎么做呢,要怎么做呢……我不喜欢你了,不喜欢了也不行么?”苏浅的视线太过无情冷漠,我捂住了脸,大声地哭了出来。
“回去吧,回去慕清身边吧。”秦时欢忽地叹了口气,轻碎的声音针一般地扎进了我的心底。
“你就这般讨厌我,讨厌到连我只想呆在你身边都不行么?”我抬头,他早已转了身,留给我的是无比遥远的瘦削背影。
“好,既然你是这般期望的,那我就去找他,一辈子留在他身边,如了你的心愿!”我抹了眼泪,盯着他的背影大声吼道,心碎得似乎拼也拼不起来。原以为做了一场戏,可以试探出他心底如何作想,到不曾想过,他竟是真的这般期望。
我把心全给了你,你也不喜欢我!
那这世间,可还有什么真正的喜欢!
又算得什么‘喜欢’二字!
一转身欲走,就见到了不见书跨步进来,脸上笑意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