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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后启缓缓拿出浮尘珠,道:“那加上它呢?”
东阙面色突变,强稳住身躯,说:“你们神族手中果然是有神器的。“他环顾四周的仙兵,道:”看来反叛之心早就有了。“
“你太残忍,根本不适合当这个天帝。残害忠良、挑拨神族、杀绝魔族,这一桩桩、一件件让我彻底对你死心,你有什么资格装成正义的代表?“
“好,我等你,哪怕所有仙派都来了,你也别想活下去。“夏后启幻出一张凉席,从容坐下。
东阙亦就地坐下,嘴角噙着诡异的笑。
众仙派中参加此次神魔大战的只有少数名流仙派,唯独长留一个低级仙派也参加了,却没有上战场,此刻,他要锦鸢去通知的,便是长留。
长留并不是没有上战场,只不过,去的地方是北海张宏国。
不一会,长留众弟子来到九重天宫。
长留掌门白子画领头,在仙兵外包围了稀疏的一圈。东阙对白子画承诺道:“你若帮孤除掉这逆贼,此后,长留便是修仙第一派!“
白子画淡淡地看向夏后启,夏后启亦轻飘飘地看向白子画,两人面色皆淡然如水,那气定神闲的神态竟有几分相似。
夏后启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坐下的凉席化为细碎星光。
催动神力,以他为中心,漾开一圈圈如水般的波纹,白子画拿出谪仙伞,那波纹便柔柔地反弹回去,夏后启未曾料到他手中有谪仙伞,躲闪不及,喷出一口鲜血。
谪仙伞,恰好与浮尘珠相克,能控制住浮尘珠的一切攻击。
西方浮尘珠,借法自然。代表“毁灭“与”力量“,可控制云雨雷电、山川树木等自然元素,此珠在手,翻江倒海、翻云覆雨,皆不再话下,这就是先前夏后启以一人之力浮尸百里的原因。
夏后启看向白子画的眼中有了一丝错愕,他平生中第一次后悔自己的疏忽。真可笑,人生中唯一的一次疏忽,竟然是葬送一生的错误。
夏后启与白子画很快交战在一起,他简单地用些一招一式去试探白子画的破绽,却被那毫无章法的缭乱迷花了眼,根本无法找出。绕他此刻拥有涛天的神力,也毕竟不是个武将,加上白子画本身绝非泛泛之辈,他已有些不支。
白子画一招“浮光掠影“将他打趴在地,天帝击掌笑了。
那些仙兵皆萎缩退后,被长留弟子擒住,天帝召唤雷公出来,道:“逆贼夏后启,企图造反,现罚他历经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丢入血池,以神元祭养天宫。即刻执行!“
白子画将墟鼎中取得的幻思玲呈给天帝。
长留掌门和弟子跪下领取封赏,白子画在抬头的一瞬间,看到了天帝眼中的那一道光。
曾经面对西横时,出现的那一道光。
一场闹剧结束了,花千骨匆忙御云飞来,向天帝求情。
东阙只是笑道:“符禺上神不必多礼,赐座!仙宴继续。“
“后启只是一时迷了心窍,并非真心谋叛,望陛下开恩!否则千骨将长跪不起!“
东阙饮着侍女呈上的美酒,乐曲声弹奏出华美的乐章,一片祥和中他说:“符禺上神和蒙乌罪人交情不浅,能这般重情重义,真是令人羡慕啊!“
花千骨好似听不懂天帝的话中话,道:“请陛下开恩!千骨愿与他一起分担惩罚!“
“求情者,死。“
那最绝情的话语就那么平淡地说出,仿佛生死是多么无所谓的事。
那一刻,仙界众多的人都对这位天帝死了心。
花千骨面色苍白地退下,天宫中又恢复一片热闹喜悦。
她悄悄变出一个傀儡自己坐在仙宴上有说有笑,消失在天宫中。
白子画坐在仙派中最尊贵的位置上,看着花千骨,他一眼就看出了那不是真的她,从不饮酒的他,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饮完之后,他有些浅淡的酸味,还有隐隐的担忧,焦躁得让他静不下来。
白子画亦吐了口仙气,幻出一个傀儡清冷地坐在远处,追随花千骨消失的身影而去。
美酒佳肴,弦乐管鸣,仙女轻舞,一派喜庆。
东阙拿着幻思玲,笑得一脸满足。
就在此时,天宫中袭来一阵冷如寒冰的风,接着只见一道白衣飞掠而过,还未看清来人样貌,东阙手中的幻思玲就被夺了去。
那人在空中从容一转,稳稳地落在大殿正中。
所有的人都屏息惊诧,那正舞蹈的仙女也急速避开三尺。
墨冰仙脊背笔直地站在原地,将手中的幻思玲收入墟鼎之中,转身就要离去,仙兵们围着周围竟也为他让开一条道。
这并不是什么尊重和敬畏,只不过是怕罢了,凡他墨冰仙所触之人,皆逃不过魂飞魄散。
“放肆!“
天帝一声怒吼,仙兵又将其团团围住。
墨冰仙转身,无悲无喜地看向天帝。
“墨冰仙,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天帝质问道。
司命星君和药元真君皆暗自焦急地看着这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唉,前传快到结局了
☆、物是人非
墨冰仙沉默地望了一眼那映日红桃,红得妖艳,红得惊心动魄,仿佛将要把一切都燃烧殆尽。
天帝将手中的杯盏猛地摔碎,站起来道:“你今天若带走幻思玲,就别怪我不顾及盘古天尊的颜面,从此以后你便是仙、神两派的罪人!”
“好。”一声冰凉的字划过每个人耳边,听的人都仿佛感受到了那彻骨的寒意,不禁打了个哆嗦。
墨冰仙消失在九重天宫,那抹白衣的背影此刻显得是那么飘逸、那么孤高。
墨冰仙,从此以后,你将会是全天下的罪人。
但是,那又如何呢?
纵是万劫不复,我也无法再伤害你半分。
***
花千骨赶到天雷殿时并没有发现夏后启,“糟糕!”天帝东阙向来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此刻怕是将他逐到蛮荒了。
她飞向蛮荒。白子画在看到她所去的方向时,怔忪了一瞬,拉住她的衣角。“你们一个个都疯了!”
只听布帛呲啦的撕裂声,白子画抓住的,只有那条被放弃的衣角。
“你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是我不能。他是我的朋友,朋友这个词对我意义你永远也不会懂!”
白子画手中捏住的衣角突然化作飞烟,他的手还维持刚才的姿势,身后是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眼中残留那抹消逝的背影,耳边萦绕她掷地有声的话语。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今生所不懂的,在她的来生,他也不会懂。
***
琉夏在纶山醒来时,只看见一地的杯盏和空坛,新翻的泥土还散发着自然的馨香,成群的鸟儿欢快地飞来飞去,鸟语花香,阳光明媚,是个好时节呢!
她观微了个遍,又没发现老酒鬼,“难道去打仗了?天哪!我到底睡了有多久?完了完了,居然都没去送送他……”
“哎呀!我都睡了这么久,师兄知道肯定又要骂我了!”
琉夏决定先回空桑山认错,再去九重天宫看老酒鬼,因为从九重天宫传来的消息来看,仙界好像是胜了,老酒鬼一定跑到天宫喝酒舍不得回来了。
一定要记得偷偷藏两坛回来啊!琉夏在心里念叨。
空桑山不再是常年冰雪覆盖,此刻翠绿一片,各种植物都长出了不少,略有半人高的样子。
琉夏若不是对这里的地形熟悉得不得了都要以为她走错地方了,真奇怪!
然而空桑山同样是连墨冰仙的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呀!我真傻!师兄肯定和那老酒鬼上天宫参加仙宴了!”琉夏御云飞向天宫,到达南天门时那些仙兵面露些许惊恐,不再是平日里那般的雕塑样子了。
今天真是稀奇啊!琉夏在心里感叹。
瑶池边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虽然感觉有那么一些怪异,琉夏甩甩头,一边暗自骂自己,瞎神神叨叨些什么!真是的!
天帝东阙看到琉夏时,笑道:“琉仙来了,快上座!”
琉夏行了仙礼,一边走到位置边一边疑惑不已,她和师兄一样,从来都是坐的那个特殊位置啊,怎么今天换成上座了?
歌乐声响起,她扭头到处寻找墨冰仙和西横,更怪异的是,不仅是他们两个,就连女祭、天虞、夏后启都不在……应该说这场仙宴只有一个神……
难道……
琉夏猛地站起,她看到了司命星君强颜欢笑下的悲痛,看到了药元真君的欲言又止,看到了众仙人脸上的不自在。
“琉仙可是有什么趣事要来分享啊?”
琉夏笑嘻嘻地奉承道:“尊敬的天帝,小仙一时不生杯酌,刚才酒兴正浓,不小心站了起来,还望天帝见谅!”
天帝挥挥手表示不怪罪,琉夏坐下时双眉紧皱,急忙传音问司命星君发生了什么事。
西横战死,天地间恐怕只剩符禺上神一位神了……
墨冰仙抢了神器,天帝怕是要对他下手了……
仿佛一个晴天霹雳突然打在她面前,她的全身此刻都颤抖不已,那道闪电上窜下跳地在心中肆虐,搅得她鲜血淋漓,却还要假装镇定。
老酒鬼那么厉害,魔族怎么可能杀得了他!
他怎么可能战死呢!
她的耳边又浮现出西横临别时那句话:
纵是他再利用我、想除掉我,他也是我付予一腔忠心的主上。一日为主,终生不叛!哪怕是死在战场上我西横也认了!
当初听不懂的话语,如今想来却字字锥心。
西横,你真是个傻瓜!
是天下最傻的傻瓜!
他哪里值得你的一腔热血!
琉夏转头狠狠剜向天帝,天帝的眼角撇到了琉夏的眼神,依旧淡定从容地饮酒,只是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此时,一个浑身是血的仙兵从外面跌倒在大殿中央,气若游丝,抬起一只手,道:“墨冰仙……将派……去的人……全杀死了……”说完手和头一下子垂了下去。
众仙窃窃私语。
天帝淡淡地笑了,“活捉琉仙!”四周的仙兵立刻将琉夏围住。
“暂且委屈琉仙在天宫做客了。”
琉夏哼了一声,环顾四周,幻出悯生剑,一溜烟不见了,清灵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先走一步啦!想拿我威胁我师兄,你简直想得太美!”
她用连心之力探到墨冰仙所在的方位,御剑很快就追上了他。
“师兄。”
墨冰仙转头,立在山巅,脚下的绿草纷纷枯萎,延绵成一片荒凉。
琉夏在他身旁落下,“师兄,我终于找到你了。”眉间带着忧虑色,悯生剑闪过一阵光芒后缩小了几倍,那浑身的锈迹褪去,变成本来的刚劲夺目,琉夏将之装回剑鞘,递给墨冰仙,“师兄,我不知道你收集神器有什么用,这是当初你给我的悯生剑,你拿去吧!”
墨冰仙没有接过,凝视着琉夏,眼中有压抑的痛苦,隐忍道:“西横战死了。”
琉夏抿紧嘴唇,身体像是被针扎般抽搐了下,手中的悯生剑感受到她的情绪,也跟着微微颤动。琉夏轻柔地抚摸着悯生剑,像是哄一个孩童般,“乖,别伤心。他只是以另一种形式活在天地间,活在我们心中。”
“琉夏,你去人间吧。隐姓埋名,从此过着简单自在的生活,永远不要回到仙界。”
琉夏惊诧地望着他,那眼里饱含的不止是泪水,还有难受,被保护的难受。在最危险的时刻,你关心的人他毫不犹豫地保护你,这是一种感动的爱,更是一种错愕的伤害。
“师兄,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旁,无论你要去哪里,我都会和你一起。”
墨冰仙几万年来第一次露出了常人的笑容,像那高山的花朵,虽美丽却只存一瞬。
“琉夏,师兄很开心。但是你跟在我身边只会给我添乱。”
“相爱的人不是该苦难都共同承担吗?”琉夏含笑看着他,山间飘来淡淡的清香,仿佛一切都随着这句话静止成永恒。
墨冰仙眼中闪动着莫名的情绪,太过微小,却光彩奕奕,照亮了彼此的心房,为那伤痛过后的心添上一抹温暖,一份悸动。
他们站在山巅注视着彼此,眼里好似只剩下了对方。
风轻轻吹动,夕阳斜照在一片荒凉中……
不知过了多久,墨冰仙才轻声道:“琉夏……你爱我?”
琉夏点头,用力地点头,向着那座山谷放声大喊:“琉夏爱墨冰仙!”
琉夏爱墨冰仙……
琉夏爱墨冰仙……
那空灵的呼喊一遍遍回荡在山谷,夕阳下,她许下了最郑重的誓言。
墨冰仙嘴唇阖动,哑声道:“墨冰仙也爱琉夏。“
“哪种爱呢?琉夏对师兄,是男女情爱,师兄对琉夏,又是哪种爱呢?”她静静地等着答案。
上万年来的情感第一次正面说出,她忍不住轻轻屏息,等着,等着他的答案。
墨冰仙用术法将琉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