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最害怕的人,可惜我们立场不同,注定了你死我活,向右使,你是个英雄,你救我一命,我杀你实是迫不得已,将来阎王殿里见了面,我随你处置,现在请你安息吧。”
他念叨一番,磕了无数响头,最后看了眼面前的土堆,这才起身离去。
方圆数里野地一片,荒芜人烟,杨昭寻得一处溪潭,“扑通”一声便跳了进去,瞧着水中脏兮兮的丑八怪,面上扭曲了一瞬,这辈子,他狼狈的时候无数,却没一回像现在这般见不得人,心中一窘,忙将自己洗刷干净,污迹尽去,顿时神清气爽,瞥眼水边自己那早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他很是嫌弃地皱了皱眉,还是认命地拿过来搓洗干净。
向问天身上的东西他不敢动也不愿动,只是迫不得已拿走了他的令牌,他得靠这个回黑木崖去。向问天死了,任我行被囚,阿玉想必已经高枕无忧,他身上背了无数案子,恐怕在日月神教也混不下去了,实在不行只有回去明玉山庄啃德叔和秦氏兄弟,要么回去蓬莱仙岛和他们一道开荒种田,再不济他还能真真假假整半部《葵花宝典》回到左冷禅那里,摇身一变也混个武林正道来当当。
行了二十多里,方才见到人家,杨昭站在一座农舍外张望半晌,这才见屋里出来一个喂鸡的农妇,那女人似乎也瞧见了他,有些迟疑地走到栅栏边,原以为是哪来的猥琐小贼,却没想倒是个俊俏的小哥,只是瘦得很,衣裳破破烂烂的,一双眼睛却黑黑亮亮,很是平和幽邃,吞吞吐吐似是有话要说,却也不像坏人的样子,“这位小哥,你这是?”
杨昭有些尴尬地道,“大婶,我路上遭了贼,被歹人丢进山里,衣裳都刮破了,能跟您家借一身吗?”
妇人听罢,忙进屋给他找了一身旧衣赏,“给吧,这是我丈夫的,你将就着穿吧。”
杨昭心中感激,连声谢过之后,又问了出山的路,这才告辞而去。
待得知晓他被囚之地竟就在黑木崖下,他顿时也有些哭笑不得,原以为任我行把他塞到哪儿去了,谁想竟还在那方寸之间。
走走停停两日,回到津宁镇上,杨昭摸摸自己的脸,他在黑木崖上的时间虽久,可是前七年不过是个无名小卒,想必没几个人认识他,后来到了任我行那里也一直是半张脸示人,况且自己消失已经一年有余,这会儿又一身农家汉子装扮,应该也不会这么轻易被认出来。
谁料,他刚一进镇,空气似乎骤然凝滞起来,没等他反应,周遭竟已突然杀出三路人马,他面上一呆,这三方顿时刀光剑影,打成一片。
他看得出这一方是日月神教中人不假,另一方竟是嵩山弟子,第三方却不知是何方神圣,杨昭背上一寒,看样子对方似乎也不是为他而来,躲在一旁思量一瞬,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向boss应该有个壮烈的结局,但谁叫他是救人专业户,可惜救错了
☆、相见
知道镇上不太平,杨昭也不敢乱走,最终还是躲进了云梦阁,艳娘瞧见来人,更是喜极而泣,忙去叫人知会了秦三。
看着衣斜帽歪,慌忙赶来的人,杨昭有些尴尬地道:“三哥,好久不见。”
“哎呦,我的少爷,你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都叫人急死了!”秦三拍着桌子激动地道。
杨昭叹息一声,“三哥,突然消失,我也是迫不得已,任我行将我囚在一处隐秘之地,我也是近日方才脱困。”
“难怪咱们漠北南疆都找遍了也寻不到少爷。”
“辛苦三哥了,德叔他们还好吗?”
秦三郁闷地道,“少爷音信全无,担心你都来不及,能好到哪儿去。”
“三哥快差人回去报个平安吧。”杨昭也很是歉意道。
秦三闻言,微微一愣,“少爷不准备回去吗?”
见他一脸茫然之色,秦三面上更添了几分忧虑,“少爷难道不打算回庄上吗?你可知道江湖上有多少人在找你。”
杨昭心头一跳,“三哥,这是怎么回事?”
秦三摇头道:“少爷一年多前没了音信之后,我等方知黑木崖上发生了变故,如今世人皆知,你是嵩山左冷禅座下三弟子,潜入魔教,图谋大举。”
杨昭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左冷禅竟有胆量说这种话吗?我是行刺任我行盗走《葵花宝典》不假,可是左冷禅这般不是让嵩山成为众矢之的吗?”
秦三皱眉道,“事情远比这复杂多了,少爷消失没多久,任我行就拿出了在少爷那里搜到的嵩山信物,声称少爷别有目的,是正道奸细,并派光明左使攻打嵩山,谁料此人亦有权谋,表面上将心腹派出去,实则要他放松警惕,出其不易,果然雷霆手段取而代之,嵩山派逃过一劫,但流言却也在江湖上传开,左冷禅只得将计就计,将少爷身份公之于众,一则赢取声名,二来也意在,若有天少爷出现,必遭魔教追杀,如此便不得不依附嵩山,转而为嵩山派卖命。”
“那《葵花宝典》呢?”杨昭好奇道。
“魔教怎敢让人知道《葵花宝典》流落在外,任我行将计就计,声称他早有察觉,用假的《葵花宝典》引出你这叛教的奸细,原本也有人不信,但是,少爷所为实在太过让人费解,既然已经盗得秘籍,为何还要行刺教主,所以盗宝不成,铤而走险,反倒说得通了,加之新教主登位后不久便拿出了真的《葵花宝典》,武林中人这才不得不信。”
听完,杨昭眼中不觉有片刻的失神,他……果然还是发现了木雕的秘密。
不过起码自己不会因为《葵花宝典》被整个江湖惦记,这就已经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
又听秦三讲了一些山庄的事情,杨昭这才发现方才他看不出名堂的第三路人竟然就是明玉山庄的人,一时的惊异过后,他也不得不佩服德叔他们实在有手段,这么短的时间,已经发展出了这样的实力,但愿不会把江湖搅得更乱才好。
眼见这人又要走,秦三忙着急地拉住他,“少爷,你这是又要去哪儿?”
杨昭回头冲他微微一笑,“三哥,我回黑木崖。”
秦三闻言顿时大惊道,“少爷你疯了!魔教的人可都在找你!”
杨昭抬手搭上他的肩膀,“三哥,我跟新教主从小一起长大,他才不会害我。”
“你说什么!”
看着秦三阔唇大张,一副震惊的神色,杨昭冲他点点头,“就是你听到的,他可是我唯一的亲人。”
待秦三回过神来时,面前人早没了影子,他忍不住抬手拍拍额头,谁能告诉他这都是怎么回事啊。
有令牌开道,这里又是本家,上黑木崖倒是没费什么功夫。只是发现东阁守卫似乎严密了不少,好像连暗卫的数量都是曾经的几倍,不过杨昭想想也即释然,毕竟现在是教主了,多些护卫本就是应该的。
不愿层层通报,也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只是敲晕了送饭的小厮,拿走食盒的时候,杨昭还是被自家敏锐的师父抓了个正着。
看眼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的人,杨昭诧异道,“师父,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李严没好气地敲了下他的脑门,“你一出现在黑木崖上,我就发现了。”
杨昭微微一愣,“阿玉也知道了吗?”
李严摇摇头,“还没告诉主子。”
杨昭面上有些古怪道,“那么我现在去见他合适吗?”
李严拍拍他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当然合适,终于等到你,可真是不容易呢。”
听他似乎话里有话,表情也不像平时那样随性洒脱,杨昭有些担心地道:“师父,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严微微勾了勾嘴角,“没事,快去吧,饿坏了教主,你想连累下人吗?”
虽然还是觉得师父有些不对劲,但是见面总是件让人开心的事,其他的,慢慢问就是了,他忙点点头,问了东方玉的所在,便往他书房走去。
许是师父已经知会过暗卫,一路竟没被拦阻,杨昭站在门口看着房中伏案疾书的人,还没开口,便听人不耐烦道,“不是说了,本座没有胃口,下去!”
“好不容易夙愿得偿,你倒没有胃口了,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东方玉背上一僵,有些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看着一身打扮土里土气,立在门前正朝他微笑的人,手扶桌案慢慢站起身来,想开口说话,却是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虽然亦有千言万语,杨昭还是事有先后地将食盒提到桌上,刚准备招呼他吃饭,却已被人大力拥入怀中。
他手上顿了顿,这才回抱住身前的人,靠近的一瞬间,因为重逢而升起的喜悦却霎时退得一干二净,药味太重,内息全无,就算他不曾习武,也知道这个样子不仅不正常,甚至糟糕透了。
真真正正实实在在触碰到怀中人的时候,东方玉的一颗心这才落了地,这一年多来,他几乎所有的心思全部都用在找他上,如今人回来了,他也该替他把一切障碍扫平,好留个干干净净安安稳稳的日月神教给他。
两人渐渐平复各自的心绪,杨昭收起自己的那些忧虑和担心,露出一副正常的神色,“阿玉,我们吃饭吧,我快饿死了。”
东方玉也连声应着放开他,坐到桌前,忙吩咐下人加菜。
听他一连说了几个乱七八糟不知道是什么的菜名,杨昭揉揉额头道,“阿玉,随便吧,你现在摆一桌石头,我都能吃下去!”
东方玉微微一愣,似乎多少年没见到他家小子这般孩子气,不觉好笑道:“你这是饿了多久?”
面前人皱皱鼻子,“你不知道,任我行把我锁在一个石洞里,三五天才叫人给我送顿吃的,我都饿成皮包骨了。”
闻言,东方玉眼中暗了暗,“他到底将你关在哪里!”
杨昭叹息一声,“就在黑木崖底下。”
东方玉面上一阵恍惚,“就算是黑木崖底,我亦派人找过……”
杨昭摇摇头,“那地方隐蔽得很,一般人很难找到,有空我带你去瞧瞧。”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杨昭神情古怪地轻咳一声,“是向问天,他原本是在追查任我行的下落,发现那个隐蔽之地,将我当做了任我行,所以……”
东方玉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这一群手下竟还比不上一个向问天,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那向问天人呢?”
“我杀了。”
东方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摇头笑道,“他救了你,你却杀他,小鲢子,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杨昭抿抿唇,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任我行你没杀吧?”见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这才接着道,“我在那地方都能被他找到,我若不杀他,以他的才智,将来找到任我行,再把他放了,叫他们回来杀你吗?”
东方玉面上有片刻的失神,回想着他方才的话,心中竟是难言的舒畅,脸上笑意愈浓,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很是得意地晃了晃,“干得好,小鲢子,就为我做个天下第一的大恶人吧!”
杨昭耸耸肩,“早就恶贯满盈了,还在乎这点事儿吗?”
东方玉若有所思地挑挑眉,“错了,你现在可是天下第一的大英雄,潜入魔教行刺魔头的正教弟子,江湖上可是人人想望。”
“想不想望,我不知道,但我是什么人,别人不知,你还不知吗?”
“我倒是真不知,你和那个左冷禅到底是甚么关系?怎么平白无故成了他座下亲传弟子!”东方玉很是来气道,“那个老王八蛋,竟然还敢公然找我要人,他算什么东西啊,你光着屁股骑在我脖子上逛大街的时候,那老不休还不知道在哪儿蹲坑呢!”
“你胡言乱语也有点分寸行吗。”
东方玉发现重点又跑偏了,忙将话题扯回来,“少扯别的,说正事。”
杨昭低叹一声,也不作隐瞒,“他么?要说师父,倒也算。”
东方玉脸色不太好,杨昭也没等他发问,张张口,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那是我从镇上大牢里出来之后的事情……”
“我不愿意被当做替身送到黑木崖,只能求助于他,没想到也只是一句空话,后来我离了你,去到任我行身边,可惜手中没有供我驱使的力量,那时便又想起了左冷禅。”
东方玉听着对方轻描淡写地将多年前的事情缓缓道来,看着那张瞧不出半点苦色的脸,胸腔中剧烈跳动的那个东西,似乎还是被人硬生生敲开了一道口子,下意识地伸手揽住身边人,无比认真地道,“以后再不会有这种事情了,以后整个日月神教都是你的。”
饭菜摆上桌,早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人,也没功夫再跟他唠叨,忙端起碗,夹起大块的肉便往嘴里送。
东方玉见他眯缝着眼睛,眼角微微弯起,一副仿佛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