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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傻姑娘,不曾想过为何我原本受不住其他人一丝内力,可你的内力却可以缓和我的病症?”
顾流惜有些怔,随即明悟,讶声道:“是因为我……我的内力不同?”
闻墨弦点了点头。
顾流惜之前其实也想到过,可是她救闻墨弦时,珞珈十九诀她不过学了半个月,哪里能有多大用处。可闻墨弦这般说自是说明,起关键作用的是珞珈十九诀了!思及至此,顾流惜喜上心头:“那墨弦,若我求师傅救你,可能管用!”
看着对面那人掩不住狂喜的眸子,闻墨弦笑意有些苦,缓缓摇了摇头,若当年能寻到欧煌自是无恙,如今已然太晚了。看到她脸色又灰败下去,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心里刺刺发痛,自己又让她白白生了希冀。闻墨弦握住她的手,脸上还是露出一个笑容:“傻姑娘,怎么又蔫了。”
顾流惜还未从那失落中缓过来,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听到耳边那人一声轻叹:“又犯傻,我又不是立时便要死了……”
“你胡说什么!”闻墨弦那句话一出,顾流惜仿佛被刺中了般,直接弹了起来,眼睛立刻就红了,里面含了一汪泪,死死瞪着闻墨弦,声音带了些颤:“你再乱说,我……我”
见她抖了半天也说不出来,闻墨弦眼里有些疼惜,起身揽住了她:“是我胡说了,是我不好,你莫急。你看,这些日子我不是好得很么。而且若君已然去了大理,说不定便能寻到七叶琉璃花,到时我好了,估计得赖你一辈子,那时说不定你就嫌我烦了。”
她眼里带着温柔,脸色却是很正经,说得那些话让顾流惜那急怒恐慌的心,终是缓和下来,半晌低声道:“只怕你不赖着我,怎会嫌你烦……别说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赖着才好。”
她的话语越来越低,最后成了微不可闻的呢喃,又好似一种祈愿,低低柔柔带着一丝苦涩。
闻墨弦听不真切,却能猜到她的话,紧了紧怀里的人,一双眸子深邃如夜空,敛着丝微光。十年来,这是她第一次单纯地想要活下去,即使再如何折磨,她也想苟延残喘,不再是为了苏家的仇,而是为了自己,她想陪着她。
止了思绪,闻墨弦复又开口:“我同你说这些是让你留心,虽说大多人都不会晓得你习得内功心法是珞珈十九诀,但也怕万一,日后莫要随意用它去救别人。若当日我心怀不轨,你可知你会遭遇什么么?”
顾流惜蹭了蹭她的脸,低声道:“你才不会。”
闻墨弦有些失笑,却也没再反驳:“当年师傅也曾多方寻过欧前辈,却一直没消息,没想到他竟是隐居蜀地了。”
“师傅似乎很不愿提及过去,这么多年他都是隐姓埋名,一直不曾跟我说过他的过往,只是我隐隐能猜到他怕也是经历了许多。”
闻墨弦敛了敛眉:“前辈也是个苦命之人。”
顾流惜有些好奇,上一世她只知道师傅是当年江湖中一直称为“剑圣”的欧煌,除了一手剑使得出神入化,更是得世家传承,铸剑之术更是卓绝。如今江湖中那几把令人艳羡的兵器八成出自他手。当初武林之人具称,欧煌,一剑难挡,一剑难求。可师傅最后抛下所有独自一人隐居蜀地,而且再也不曾铸剑,她却是不知原因。
“墨弦,你晓得我师傅发生了何事?”
闻墨弦摇了摇头:“知晓的并不详尽,只听宫伯伯说,前辈当初师承天机门,师门并不兴旺,只收了两个入门弟子,和些许门外弟子,却不知为何,却被华阳派尽数所屠。前辈当时年轻气盛,独挑华阳派,诛杀掌门,一路被追杀,最后却是被珞珈门所救,数年后,珞珈门门主更是两女儿许给了他,只是世事难料,珞珈门门主突然暴毙,珞珈门被仇敌围剿。”
顾流惜有些愣:“珞珈门灭了,只剩师傅一人?”
闻墨弦点了点头:“不过,四十年珞珈门的覆灭,十分蹊跷。珞珈十九诀一代虽然仅传一人,但珞珈门实力当时绝对不可小觑,再加上前辈在,珞珈门的兵器绝对占优势,不至于如此悲惨。”
顾流惜眸子有些暗沉,能让师傅如此心灰意冷,当年的事怕是不会简单。可她又不想去触碰他的伤疤,上一世被冉清影得知身份后,师傅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此后施棣师姐相继殒命,自己一心随着闻墨弦走了,也不知他最后会如何?思及至此,又是自责又是酸涩。
看到顾流惜这个模样,闻墨弦不愿她再胡思乱想,低头柔声道:“这些陈年往事,欧前辈想埋葬自有他的道理,不过若你想知道,我让他们去查?”
顾流惜想了想,开口道:“你说的不错,我如今所想,只是希望师傅能活得安逸自在,若查下去未免会让人有所察觉,怕是反倒不好。”
闻墨弦笑了笑:“这些日子都在府里呆着,闷不闷?”
顾流惜很利落地摇头,只要陪着闻墨弦,什么都不干也开心的紧,如何会闷。
“不闷?我却有些闷。”
顾流惜忙抬头:“那我陪你去散散心,你想去哪里?”想到闻墨弦几乎没怎么出门,上一次去馆娃宫还碰上那么多糟心事,听到她说闷,忍不住想要再寻个地方让她欢喜欢喜。
闻墨弦沉吟着似在思索,随后温言道:“你来苏州也快两个月了,还从没带你在苏州城逛逛,正好中秋将至,我们去那些坊里看看?”
顾流惜正待答应,却又想到她的身子,忧声道:“可会累到你?”
闻墨弦摇头:“我只是带你去些苏州一些有趣之处,不会累,何况不是还有你么?”
顾流惜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
闻墨弦其实一早便和苏彦说了此事,他也一早备好了,虽说如今风气开放,女子外出亦是正常,但两个漂亮姑娘在外怕也多生事端,因此苏彦让两人换了一身男装。
顾流惜上辈子没少装扮,倒也轻车熟驾,到是闻墨弦有些不自在。她穿了一身月白袍子,腰间束了条白玉腰带,挂了块紫色玉珏。
这段日子闻墨弦不仅长了些肉,也长高了些,虽说仍比顾流惜矮了些,可因着她原本便不算矮,扮做男子也不显奇怪,只是显得单薄了些。
她的面色依旧不如常人红润,略显苍白,顾流惜替她描了描眉,多了几分英气。再加上她气质出众,整个人显得温润如玉,端得是眉目清华,气质无双。
顾流惜替她理着腰带,眼睛却是盯着她看,怎么都挪不开。
第50章
闻墨弦见她这般,有些别扭道:“是不是很奇怪?”
顾流惜笑了笑,忍不住在她嘴角亲了亲:“没有,好看的紧。”
闻墨弦眉眼弯了弯:“我到觉得惜儿好看,俊俏得不得了。”
顾流惜只是笑,带着她上了马车,她扮做男子虽不难看,可她如今也不过十六岁,这样子总是多了分稚嫩,比不上素来稳重内敛的闻墨弦。
中秋将至,长街上比往日多了几分喜庆热闹,福伯寻了处街巷,将马车停了下来,顾流惜则带着闻墨弦下了马车。
两人一路在街上缓行游荡,看着街旁小摊商铺贩卖的各色精巧的小玩意儿。只是两人原本都长的精致,扮做男子委实过于俊俏了些,一个温润,一个灵气,并肩行于一处格外惹眼,引得行人不断观看着。
闻墨弦也不在意,两人在干将坊走了一圈,街头这处都是一些小吃食,空气中都弥漫着各色食物的香味。江南之地,对于吃食都格外精细,苏州自不例外。虽是简单的小摊,可是味道却不俗,闻墨弦虽不出门,可对这些却很了解,时不时买上一点给顾流惜尝尝。
只是两个人一身锦衣打扮,又是男子模样,这般举动,让小摊老板诧异,毕竟甚少有男子会这般买些小零嘴。随即看到两人如此亲密,顿时反应过来,眼神格外微妙地看着两人。
原本只是惊艳的目光,变得有些古怪,顾流惜顿时有些不自在,瞥了暼闻墨弦。却见那人神色自如,依旧挑了块桂花糕塞进她嘴里。清甜的味道自嘴里化开,带着一股桂花的香味,滋味的确不错。顾流惜也不想因这事扫了她的兴致,也只当看不到。
最后闻墨弦开口道:“先只让你尝尝,喜欢的我让墨影他们买回去,午膳我们去珍馐楼用,吃多了怕是留不出肚子吃了。”
顾流惜点了点头,两人朝珍馐楼走去,身后传来那些人的窃窃私语。
“哎呀,两个生得都这般俊,可惜了?”
“如今大户人家真是越来越乱,龙阳之好不少,那蓝衣小公子怕是未弱冠,怎得就做了男宠。”
那些自认为小声的话语自是逃不过顾流惜的耳朵,她脸色有些无奈,暗道怎么就没人认出来她们是女子,竟然以为她们是龙阳之好,可随即想其实也差不多,遂也懒得理会。
中秋时节酒楼生意比之往日更是好了许多,进了珍馐楼,一楼大堂已然座无虚席。
小二见两人衣着考究连忙迎了上来,却是歉意道:“两位客观见谅,今个儿楼内已经没有空座了,实在对不住。”
闻墨弦摇了摇头,伸手掏了个精致地檀木小牌,给小二看了看。
小二一愣,随即满脸笑意客气道:“原来是苏府的贵客,楼上雅座已然备好了,您两位请。”
顾流惜看着闻墨弦,低声问道:“你什么时候订了位置?”
“昨日便让苏彦订好了,不然这个时节很难遇到空桌。”
“原来你一早就计划好了,那今日干嘛不直说,拐弯抹角地作甚?”顾流惜笑得狡黠,凑过去小声问她。
闻墨弦挑眉看了她一眼:“原来惜儿喜欢直接些得,那我日后便直接些。我今日并非是闷,只是想和你出来走走,顺便带你尝尝苏州一些好吃的,讨你欢心。”
她眼神不离顾流惜,十足十的认真,明明有些口花花的话语被她如此说出来,却像是表明心迹,弄得顾流惜有些羞赧。
两人说话间上了二楼,随意瞟了一眼,顾流惜心顿时就咯噔一下,所谓冤家路窄,说得便是她们这种状况。左首座上,坐着两女子,其中一个赫然便是冉清影,另一个一个黄衫女子,顾流惜在天岳山庄看见过,是冉清影身边的人。
她无奈地瞥了闻墨弦一眼,怎么哪里都避不开她们,上一次败了兴致,今日怎么又遇上了?看着正饶有兴趣望着她的冉清影,顾流惜低下头,眼神透着些许复杂,即使重活一世,她还是没办法避开她,还未与她对上就已然开始有了交集,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闻墨弦见她那副模样,眼神暗了暗,看着冉清影那目光一直上下打量顾流惜,眉头也敛了敛,很显然她认出她们人了。
闻墨弦不说话,伸手握住顾流惜,淡然走上了楼。
冉清影脸上带着笑意,开口道:“今日出门,就觉得会有好事降临,不成想果然如此,竟是在此遇到了两位。顾公子上次曾应了在下之约,这次既是有缘再遇,可否赏脸一同用饭?”
顾流惜暗自皱眉,上次不过是敷衍之言,她可不信她没听出来?她可不愿再让闻墨弦扫兴,也不想赏脸,正要开口拒绝,冉清影复又开口:“小二添两双碗筷,加些酒菜。”
顾流惜皱眉:“冉姑娘……”
“顾公子,你师兄有话托我转告与你,我想早日同你说了,免得我忘性大,不记得了。”
顾流惜身上气息有些凉,脸上虽不显,心里却是憋了口气。
闻墨弦笑了笑:“流惜,既然冉姑娘盛情难却,我们便应了吧。姑娘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再如此,就有些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她眉眼间带着一股温和的笑意,话语却不轻挑,似乎是真是这般认为。同时周围几个雅座上的客人,也是惊讶地看着她们,随后一脸了然。
冉清影只是稍稍愣了愣就恢复了正常,同时拦住了眼里带上寒意的黄衫女子。
“不曾想闻姑娘换了身行头,扮做男儿就懂得怜香惜玉了。”
闻墨弦轻轻捏了捏顾流惜的手,两人一同落座,听了冉清影的话,转头扫了眼顾流惜,轻笑道:“即使未换行头,我也怜香惜玉得紧。”
顾流惜被她看的脸上发烫,白了她一眼,冉清影眸子沉了沉却是不动声色,轻笑了几声。恰好小二又添了些菜,冉清影毫不在意道:“这些都是珍馐楼招牌菜,流惜怕是吃得少,可以尝尝。”这架势完全无视一旁的闻墨弦。
听得她陡然改了称呼,闻墨弦抬了下眸子,随后依旧淡然无波。
那小二也是精明,察觉到桌上气氛古怪,上了菜就预备退下,闻墨弦却是叫住了他:“麻烦将我们原本那份橙蟹给我们上了。”
正所谓秋风吹,秋蟹肥,此时这个季节吃螃蟹最好不过。而珍馐楼这道橙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