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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流惜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莫非你见过天网?”
闻墨弦眉眼淡然:“的确遇到过一次。”
顾流惜心里一紧,都说见过天网的人都已然是死人了,闻墨弦遇到了岂不是危险万分。
“怎么会遇到他们,他们伤了你么?”
闻墨弦看她那紧张的模样,忍不住看着她笑,眼里具是温润柔和:“傻姑娘,我如今可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么。而且遇到他们是机缘巧合,已然过去四年了。当时恰好奉了师傅之令,前往洛水十三州,回来时恰好途经了碧海门,也就见过他们了。”
闻墨弦脸上笑意渐敛,秀眉微蹙,似乎是想起当时那场景。
顾流惜怔了片刻:“你是说天网杀碧海门门主段彦书时,你撞见了?”
“不错。”闻墨弦抿了抿嘴:“除了爹那次,那一战算是我见过最为惊心的,不得不说,天网的确是个了不得的存在。”
“你说‘他们’,那天网一共多少人?”
“六个人,看身影,三男三女,身手狠戾诡谲,六人配合无间,当真是天罗地网一般!不过一个照面,段彦书便受了伤,随后一直凶险万分,丝毫没办法突破六人的围攻,直到力竭而亡。”
“一个照面就伤了段彦书,这功夫,当今世上能全身而退的怕是寥寥无几,落霞楼到底如何培养出来的?”顾流惜听的心惊肉跳,连段彦书都如此,心昔阁内有人能撑住么?
“这样的组织,怕也只有落霞楼这等冷酷无情的地方才能培养出来。是人都有破绽,完美无缺的只能是毫无感情波动的机器。他们与其说是六个人,倒不如说是工具,一举一动精密果断,只要出了招,便不顾所有,不知疲倦痛苦,势必要将猎物斩杀。这样的存在,的确颇具威慑。”闻墨弦眼眸微阖,内里深邃冷然,让顾流惜都察觉到一股冷意。她能看出来,闻墨弦似乎很想与他们较量一番。这样极具锋芒锐气的闻墨弦,让她有些陌生,却透着一股别样的魅惑,应该说这样的她,很适合做一阁之主。
说来也是奇怪,顾流惜并不喜欢太过锐利的人,上一世她便很不愿看到冉清影那透着算计的眼神,那让她觉得难以靠近,或者说很阴鸷。可是如今瞅着一向温润的闻墨弦,墨眸里敛着锋芒,她就觉得很是迷人。这样她,犹如一柄深藏鞘内的古剑,如今缓缓出鞘,沉稳厚重重,流露出夺目的剑芒。莫非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样都好!
那厢闻墨弦已然掩下因回忆激起的战意,目光落在顾流惜身上,却有着好笑,随意托着腮,她忍不住笑道:“不是说正事么,惜儿怎么这般看着我?”
顾流惜被她那笑意激的脸红,忙挪开视线随意道:“就是听你说正事,才要看着你的。你遇了他们,没被发现么?”
闻墨弦也不在意她转移话题,淡笑道:“自然是被发现了。”
“什么?那你……”
“我与他们交过手,不过那时他们并未多在意我,即使最后我遁走,也未曾追上来。”
“那你受伤了?”
“我那时不过十四岁,可比不上段彦书,幸得早有防备,而且轻功不错,倒是比他幸运的多。”闻墨弦说得轻松,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次是她自拜师以来,经历的最凶险的一战。
她硬生生撑住了六人三轮抢攻,中了三剑。若非因着她天赋异禀,看了段彦书同六人的那一战,迅速摸清了六人出招套路,加上苏若君留给她防身的美人醉掩护,她怕也是必死无疑。不过虽说她当初打地狼狈,可是却也废了其中一人两根手指,当年不过十四岁的她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然逆天了。
她对自己的功夫很自信,如今若她能再次动武,即使没办法胜,也决不会如此狼狈。
顾流惜轻轻叹了口气,知道她不会说太多,只要目前她还好好的,她便谢天谢地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师姐怕是沐浴完了,也该准备用膳了。我们过去吧,留你师姐一人,怕是失礼了。”
顾流惜牵着她的手,发觉一如既往的凉,忍不住捂了捂,抬头道:“你也爱讲究这些酸礼,我们这些粗人可不会在意这些。你莫要太客套,不然我别扭,师姐也不自在。”
闻墨弦低头沉默了片刻,随后有些闷闷道:“你嫌弃我太迂腐么?”
顾流惜看她那模样分外惹人怜,一颗心都化了,忙接口道:“不是,我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
话一出口,看着院子里有些呆愣的丫鬟仆人,顾流惜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闷着头拉着闻墨弦走得飞快。
闻墨弦任她扯着,一路扬起嘴角就未放下过。
第61章
等两人到了正院,柳紫絮已然一身清爽地等着了。
闻墨弦示意手下人传菜,三人去了厅内用膳。落座后,闻墨弦温声道:“今日有些仓促,只能随意备些小菜,惜儿一直说师姐精通厨艺,也不知这些菜色是否合口味?”
柳紫絮看了眼桌上的菜式,虽说并不多,但做的都很精细,而且大多数都是蜀地的菜色,剩下一些清淡精致的,估计是江南一带的名菜。心里暗叹闻墨弦心思细腻,就连这些小事都考虑的一丝不差。脸上带了丝笑意:“莫要听流惜瞎说,我再怎样也不过是做些家常小菜,也未曾太过讲究,这一桌子菜光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可比我强太多。”
顾流惜在一旁看着她们两人,心里欢喜的紧,给闻墨弦添了些菜,复又夹了些给柳紫絮:“师姐,我可不是瞎说,你做的饭菜的确很好吃。不过,现在你们都赶紧吃饭,不然再说下去,就不用吃了。”
柳紫絮嗔了她一眼:“知道你馋,赶紧吃吧,可别拿我们当借口。”
闻墨弦在一旁微微笑了起来,起身给柳紫絮到了杯酒:“这是四十年份的竹叶青,味道醇厚,师姐可以尝尝。我身子不好,沾不得酒,就只能让你一人独饮了。”
清亮的酒液倾泻而出,那股酒香就散发了出来,四十年的竹叶青可是难得的佳酿,柳紫絮又是爱酒之人,顿时眉头都跳了起来,完全没了初见时那温婉的模样,敛眉闻了闻酒香,嘴里连声道:“失礼了,失礼了,当真是好酒。”
随后抬起头看着顾流惜有些无奈,闻墨弦嘴角含笑的样子,正了正脸色,只是那脸红的模样却没掩下去。
闻墨弦轻笑出声:“师姐这般性情倒是让我羡慕,即是兴之所至,也就该尽兴。”
柳紫絮年纪稍长,身为大师姐自然不像几个师弟师妹那般单纯懵懂,颇通人情世故,自然能看出来闻墨弦这话的诚意,当下美酒在前也就不在多礼,细细品味起来。
她虽爱酒却并不豪饮,相反喝地不急不躁,很是文雅,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在品茗,到让闻墨弦有些惊奇。
顾流惜看着闻墨弦那模样,有些好笑。她酒量极差,也就不掺合了,专心给闻墨弦布菜。偶尔询问一下柳紫絮一路上遇到的事。
而闻墨弦平日里看上去淡然温润,不是一个热情的人,却总能恰到好处挑起话头,虽说同柳紫絮不过初次见面,但却没有一丝尴尬疏远,一顿饭吃下来,也算是主客尽欢。
顾流惜一旁看着,不由感叹某人嘴皮子厉害,师姐往日都不健谈,竟然能跟她说地这么欢快,而且对她颇为欣赏。看她平日里那温吞模样,到真是看不出。
用过膳,柳紫絮说是要去苏州城内随意看看,顾流惜原本想陪着,却被她拒绝。顾流惜知道她是想去探探孟离的下落,也就没再坚持。
待柳紫絮离开了,她却是忍不住打趣闻墨弦:“我之前未发觉,想不到你哄人的本领也是一流,我师姐今日可是开心的很。”
闻墨弦捏着她的手,正色道:“我都累出了一身汗,哄你师姐不好哄,我决定还是好好哄哄你,想来也是一样的。”
顾流惜有点没听明白,奇怪道:“什么也是一样的?”
闻墨弦笑了笑:“我想着把你师姐哄好了,以后把你拐过来也容易些,不过方才我想了下,嗯,我要拐的人是你,只要把你哄好了,你自个儿便跟过来了,不用我拐。”
顾流惜脸上涌上一层薄红:“你胡说什么,我才不会自个儿跟着你!”
闻墨弦似乎愣了愣,随后皱眉道:“这样么?那还是要哄师姐啊。不成,我想想什么时候给你师傅送些礼物,这样合该更有成效。”
她说的煞有介事,颇为认真,让顾流惜有些分不清楚她是说笑还是认真的,心跳地有些急,脸也越发红,嘴里笑闹道:“让你又不正经,总打趣我。”
说罢伸手挠闻墨弦腰间的软肉,闻墨弦似乎很怕痒,被她挠地不住笑,连连后退。顾流惜看着她笑地跟个孩子似的,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开来,两人打打闹闹的,甚是开怀。玩闹一阵,发觉闻墨弦笑得开始气喘,顾流惜忙停了下来。
闻墨弦气喘吁吁地靠着身后的一棵树,抬手抱住了身前的人,午后带着暖意的阳光,透过金黄的树叶,落在她因着玩闹有些红润的脸上,显得异常柔和。眸底一抹愉悦映着几缕微光,注视着靠在她身上的人,透着浓浓地宠溺。
顾流惜环抱着她纤细的腰身,耳边还能听到她的喘息声。她低了低头将耳朵贴在她心口,听着里面的有些紊乱跳动声,微微闭上眼,这种感觉让她很安心。可是在这美好静谧中,她心里还是压抑不住泛酸,她想能够一直陪着她,希望这跳地不规则的心,能够一直好好的跳动着,不会再出现上一辈让她绝望的死寂,也不会如之前那几次微弱的让她心慌。
如果她能好起来,也许她方才所说的一切都会是认真的。这一刻顾流惜在心里祈求上天,祈求苏若君这一次能够带回七叶琉璃花,让她快点好起来。
苏若君一行人已然离了蜀地半个月,眼下已经是九月上旬了,估摸着也快要到大理了。
这一路上遇到的状况不少,之前几日落霞楼的杀手死缠不休,时不时来偷袭一番,虽说赤岩和碧青一行人都是身手不凡,却也苦于敌暗我明,不堪其扰。
好在肖梦锦对落霞楼的行事风格很是熟悉,那些杀手冲着她来,她亦不可能无动于衷,虽说赤岩几人未曾问她,她仍是细细同苏若君说了来者的武功套路,弱点,倒是省了不少气力。
及至后来,心昔阁开始对落霞楼出手,落霞楼无暇它顾,这才轻松了些。
距离大理已不过几日路程,苏若君静静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身子随着马车的颠簸微微摇晃着,整个人透着一股慵懒之意。
肖梦锦功夫被封,自然不适合与赤岩他们那般骑马颠簸,因此一直同苏若君乘车。她撩开车帘看着外面显得有些荒凉的景象,脸上依旧无一丝表情。余光看到苏若君那模样,眼眸微微有些晃动,自从那日自醉意中清醒之后,这人对她的态度似乎缓和了许多,倒不是之前苛待她,只是如今总感觉越发温柔了。
这般盯着那阖着眸子的人,肖梦锦有些出神,直到体内那股疲累之感越发明显,她才有些脱力的靠在窗边。最近总觉得有些乏力,夜间经脉隐隐有些不适,怕是功夫被封,内力瘀滞太久的缘故。她历来隐忍,除了脸色有些不好看,倒是一点也没表现出来。
原本一直闭着眼的苏若君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眸光在她叫脸上转了转,随即探出手来捉了肖梦锦的脉门。
虽无内力在身,但作为刀尖上舔血的杀手,肖梦锦依旧是格外警惕,反手绞住了苏若君的手,随即又似乎反应过来了,又慌忙松了手想避开,却被苏若君很快制住。
她抬眸扫了肖梦锦一眼,低声道:“莫躲。”
肖梦锦愣了愣,没再动作。
过了片刻,苏若君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肖梦锦,眉头微微蹙了蹙:“身子不舒服作何瞒着?”若非是她发觉她气息不对,面色不佳,怕是被她瞒过去了。
肖梦锦不语,只是沉默着。
苏若君看她那越发冰冷的模样,淡淡笑了笑:“你定是在想,封了你内力的人是我,害你不适的也是我,这般说法着实无理取闹了,对么?”
肖梦锦目光微凝,却是不看她。
苏若君从一旁的药箱里拿了几根银针,随即很是利落地扎在肖梦锦几处穴位上,动作快的肖梦锦完全没反应过来。她冷着脸,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这人明明不会功夫,偏生下针的速度,快得让人以为她是个武林高手。
思虑间,苏若君柔软的嗓音又响了起来:“张开嘴。”
她瞥着递到嘴边的褐色药丸,眼神有些不自在,虽说她不在乎有多难受,也不至于娇气的连药也怕吃。可是天可怜见,她甚至宁愿挨刀子,也不愿吃这人的药。鼻端那股味道如此霸道,她绝对能想象它那销魂的滋味。
苏若君嘴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