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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曾紫墨似是而非的嘤咛了一声。连忙起身想让道“对不起,叶先生!我不知道你今天会来……”
“冻顶可以吗?”
我大大咧咧的坐下之后,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倒是有些局促不安,曾紫墨一边手忙脚乱的收拾自己的小台子,一边内疚的抱歉道“叶先生,我平常不太习惯喝苦丁……”
“不在乎喝什么,关键看是谁在红袖添香!”把玩着自己能承受的分寸,我浅笑着和曾紫墨解释道“你不用奇怪!你地判断没错,我不是因为望囡的事情才这么着急从香港回来的。本来这次我是打算等绍基解冻之后才动身,但是临时想起一些和你有关的事情,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看来有人要失望咯?”随着我的玩笑,曾紫墨小心的将一只小青花摆在了我的面前。
“只有这一只?”摩挲着眼前的青花,我不解的冲曾紫墨手中那盏釉玉摇了摇头,不知怎地,手中这只看上去像是独一无二的小东西,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一首很恶俗的歌曲,好像是说女孩儿的心思。男孩永远也猜不懂……
“只有一只!”见我的注意力被手中的青花吸引,曾紫墨嘴角微翘地抱歉道“这是上次我在纽约地时候一个朋友送的,她说这个小东西是它从台湾带回去地高仿品,有一定的收藏价值。我记得叶先生你好像喜欢把玩这些东西,所以就一直摆在这里……”
“你捡到宝了!”
看着曾紫墨发窘的样子,我不知所谓的傻笑道“丫头。这可不是什么高仿品!这一只可是正宗的雍正官窑仿青花!你们不要看它样子很新就以为是近代的东西!像这种库货。现在除了台湾还有一些之外,全世界恐怕都找不到了!
“库货?”听我说捡到宝。曾紫墨倒是没有过多的流露出什么兴奋的表情,她只是借着这个机会老实的转移我的注意力道“叶先生,那个底款不可能是人仿写上的吗?”
“供应宫廷里用的东西,永远不可能只烧一件或者一批!因为进贡的路途遥远,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工匠们总会先后烧至好几批贡品,然后选择一些成品封存起来,以备糜耗!同样的,这些东西进了宫,也不是全都要用,也是要封存一批,留意备用!”
“看来你是真打算把它买来泡茶的!”我本来还想好好的给曾紫墨上一堂古玩课呢,以前都是舅姥爷他们教育我,今天我好不容易抓住一个棒槌,可我白豁了半天,人家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这里。
“如果叶先生你喜欢,那就拿去好了!反正都是给你准备的……”我刚悻悻的泯了口茶,曾紫墨的一句呢喃却差点没让我把舌头烫掉。
“望囡这件事你怎么看?”可怜兮兮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飘摇着的转移话题道“不要说眼前,我想问的是全局!”
“我想叶先生已经有定论了吧?”
虽然我是被烫伤了,但是我可怜的表情却好像给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曾紫墨浇了一盆凉水,不过做为可以和菲奥里纳比肩的职业经理人她还是有些道行的,只是用了一个撩发的动作,她便恢复了自己的镇定。
“或许应当按照你一贯的思路走,人生如棋局,宁失一子,不输一盘……”
第二百六十二章 … 神龙摆尾
曾紫墨不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职场人物,但或许是因为她把心思放对了地方,所以除了姐姐之外,也就只有她能透彻明白我一举一动的意图了。
或许真的就像她说的那样,我是个宁失一子却不输全盘的人物,但我希望,这种评荐只存在于她一个人的脑海里,要是大家都这么认为,那我精心策划的这出戏,恐怕就很难唱下去了!
“怎么又是我的思路?”
轻轻的推开茶盏,我转身坐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悠然的给自己点燃烟后打量着抱胸而立的曾紫墨道“你是在套用我以往的种种劣迹呢,还是已经从现在这个迷局当中看到了什么?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我个人的感觉!”
听到我的问题,曾紫墨眼神中很隐蔽的闪过了一丝犹豫,但她掩饰的很好,仅在下一秒钟,便自信满满的断言道“叶先生,其实我的判断还是来自于对你的信心,在前一刻我还在想,望囡是不是真的到了非舍弃不可的地步,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回来!既然是这样,恐怕望囡就应当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那些只盯着眼前的诱惑而准备对它下手的人,就算能在最后时刻把它收入囊中,恐怕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而且这种高成本的付出,或许正是你需要的……”
“对晚娉婷,虽万千人。吾往矣!”
此刻的曾紫墨,让我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强烈地归属感,不掺杂一丝情欲的归属感。男人有时候也很脆弱,至少我是这样,有些事情我不可能全部拿出来说。只能像现在,由她这样的知己来读。
“还记得周仲毅吧?事情的关键全部都在他身上,虽然我没有认真地查过究竟有多少人攥着望囡的股票在联交所兴风作浪,但我可以肯定地时。周仲毅一定是其中最大地一条……”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把自己刚才在心里算计到的方方面面都向曾紫墨复述了一遍。如果我所料,她果然十分清楚我这几年来的一举一动,也知道我所做地每件事都是有的放矢,所以尽管整件事的时间跨度很长,但她理解起来却并不困难。
“叶先生的意思是但是就算让谭嗣同现在占上风,我们又能让他陷在这其中多久?而且北洋留镇可是咱们最后的筹码,要是做成饵全丢出去,代价会不会太大?”
“还记得五年前我是怎么和你分析上海楼市的吗?”
听曾紫墨把我比成是袁世凯,我很配合的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头发,确定它们没什么异常,我才故作放松地除了口气“自从我认识周仲毅以来,他就一直在上海疯狂的拿地,这其中有我和郭仕达怂恿的成分。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他自己疯狂在主导。到目前为止,老周已经成了不折不扣的上海地王,这些地要是同时开发,没有五百亿人民币的资金,是绝对不可能周转起来的。”
“土地?土地储备?”曾紫墨好像是抓到了什么,但是她并没有马上表示自己的疑惑,而是很聪明的继续保持缄默。
“聪明人总是想很多,但他们却什么也不说!”微笑着朝曾紫墨眨了眨眼。我赞赏地点头道“相信你也看到了,和黄、新地乃至恒兆这几年都在想办法往内地回流,但是绍基却始终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其实不是我不看好内地市场,只是我觉得以前不是时候,而且楼市也不够火爆……”
“真的是在养虎为患呢!”
或许是在嘲笑周仲毅,曾紫墨在我的指引下把事情的全部过程串联起来之后。不自觉地学着我的样子傻笑道“叶先生。这只老虎现在的确是牙尖嘴利,如果不是你。或许他真的会伤人!”
“但是有一点我还是不太明白!”见我不否认,曾紫墨施然的坐在我对面问道“叶先生,如果你不放水,这只老虎未必吃地下望囡,但是如果你放水,这头老虎在吃饱了之后不就变的更加凶悍了吗?事情好像很棘手……”
“还记得你当年在双子塔下安慰我的事情吗?”无所谓的朝曾紫墨摊了摊双因为,只要这些符号们的改革触及到了那些整天嚷嚷着要还政给光绪地王公贵族的利益,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从光绪身后站到他的对立面去,而这个时候他们除了支持慈禧再次垂帘听政之外,真的没有别的选择……”
“你的意思,是想用民升的不良资产包入主龙凯?”曾紫墨的历史老师可以不负责任,但是相信曾紫墨一定不会对戊戌变法陌生,所以很自然的,她便猜出了我想做什么。
“只是一部分!”点燃我的第二支烟,我继续领着曾紫墨回忆道“还记得我带你和周仲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因为什么事情吗?当时我在答应给他找壳的时候,曾经让我姐姐帮忙拿到德宜地产,也就是以前的鸿嘉地产一部分地法人股。我对龙凯没什么兴趣,我想要的。只是德宜地产在上海所拥有的那些土地。换而言之,我是要用民升的不良资产包加速龙凯系崩盘,只有这样,咱们才能多、快、好、省的帮绍基拿到那几百亿地土地储备。”
“然后再神龙摆尾的回云洲来继续做周仲毅没做完的金鳌?”似乎还嫌不过瘾,曾紫墨不自禁的补充道“叶先生。是不是关键时刻请童书记松动下,让周仲毅顺带着把收购云钢地钱也替望囡支付了?与其等他败倒之后我们再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不如让他替我们去得罪那些地头蛇,反正他背后的老板已经在这里布过一场雨了……”
我没有回应曾紫墨的建议。而是不自觉地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只和高官们打了四年交道的小女子,她自信时的狡黠,愈发让我觉得自己是时候该把她扶上马了。
“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曾紫墨并没有察觉到我在走神儿,她又自幸福的继续推理道“叶先生,你现在的身份本身就已经不属于云洲了,这一点我想童书记肯定是颇有微词的!如果你现在再玩一次神龙摆尾,恐怕就算到时候你能在上海站住脚跟,云洲这边也会因此而得不偿失的……”
“如果我AKO股权的钱,他就被普京给丢进了监狱里,而因为小犹太在俄罗斯上层还有些关系,所以普京亲自签署命令撤销了这次合并……”
“你猜猜小犹太净赚了多少合并费用?”想象着阿布拉西莫维奇奸笑的样子,我得意地靠在沙发上掰着手指头算计道“从今年十月份开始,我就已经是俄罗斯航空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了!小犹太为了表示自己对我地感谢。白送了我十五亿美元的股权……”
“你真的要投资国内航空业?”曾紫墨听到我的算计,如梦初醒般的低呼了一声,看样子,她好像已经明白我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了。
“地产、金融、航空、冶金、能源、通信、传媒……”数了数和我有关且关系到国计民生的这些行业,我忍不住看着曾紫墨糊涂道“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原来已经和这么多命脉行业搭上了关系,你说我这么个危险人物,老实的离开云洲,是不是比呆在这里更让人放心呢?他们才不管我赚多少钱呢,只要我不胡乱划道道。又有谁会在意我人在香港还是在摩纳哥呢?”
“最可怜地就是我们这些打工妹咯?”
被我看得有些不舒服,曾紫墨连忙从自己的缜密当中跳了出来,转而以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态度试探我道“叶先生,你今天到我这里来,不单单是为了告诉我你想在离开内地之后再以一种更安全更具亲和力的身份杀回内地的事情吧?”
“这个世界上除了叶囡,恐怕也就只有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咯!”
因为是有求于人。我首先毫不吝惜的给了曾紫墨一顶漂亮的高帽。而后才在她自谦地笑声里坦白道“我觉得你地团队很棒,相信她们现在就算离开了你。也一定能把内地这边的事情打理好。所以,我准备请你回思囡做执行董事,为收购德累斯顿做准备……”
“从陈久林开始?”
听到我说调她自己回思囡,曾紫墨立刻来了兴致,毕竟,她地兴趣根本就不在风险投资这一行里头,甚至因为对IT行业的保守态度,她对把钱撒给那些泡泡公司,还有着相当的反感。不过她是职业的,她可以在工作中培养情绪,或者当团队中出现不和谐的声音时保持缄默,但绝对不会像那些整天迷茫在社会上的毛头小子们一样搞不清自己为什么找不到感兴趣的工作。
“你已经开始做功课了?”虽然曾紫墨能猜出我心中所想并不值得奇怪,但听到她提陈久林这个名字时。我地嘴角还是不自觉地翘了翘。
“陈久林,中航油,德累斯顿,日产建设,芙蓉财阀……”小小的得意了一句。曾紫墨微笑着回忆道“叶先生,咱们第一次去美国的时候,你就要求我注意陈久林了!前段时间他好像透过中间人向德累斯顿和芙蓉株式会社拆到了不少资金,而后中航油打出了一批多头单。按照美联储的预期和美国反恐战争的进展情况来分析。我相信叶小姐作出地国际原油的价格短期内沽空的判断是正确的,所以把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我觉得中航油是整个计划最好地引爆点……”
曾紫墨估计的没错,陈久林这位全球第一打工皇帝,因为前段时间错误估计了美国对阿富汗动武的决心,火急火燎的沽了一批多头单。可是在卖出了几张看涨的原油期货合同之后,美国不但对阿富汗出兵了,而且还用这个机会继续加强了自己对海湾地区的控制。
如果这个时候陈久林能迷途知返,中航油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可是这位大哥却继续了自己的信念。他认为美国将很快摆平阿富汗,所以在得到了有心人从德累斯顿和日本帮他搞来的资金之后,这位大哥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