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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传说中的开窍?或者是因为见到了故人忽然回忆起了往事?”
“那就更不对了,现成的例子摆着呢,张冰怎么什么也没想起来?”
“……可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想起来了。”
我说:“我怎么想不起我上辈子是谁呢?”我摸着下巴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自己,“估计不是潘安就是宋玉,要么是赵子龙,肯定差不了。”
李师师笑道:“表哥你觉得他们三个谁是用板砖的?”
我反驳道:“板砖怎么了?哎对了,你帮我想想历史上谁是用板砖的?”
李师师道:“哪有?”
我想了一下说:“蔺相如不就是么,举着板砖吓唬胖子他祖宗:丫你不把场子还我我让你看看什么馅的?”
李师师满头黑线:“人家那是何氏璧!”
“就是,何必呢,不就是块板砖吗?”
李师师:“……”
我一看表,快6点了,我说:“咱在外边找地儿吃饭吧?把你嫂子他们都叫上,就当给你和邦子压惊。”还没等她说话,项羽一个电话打过来,开口就说:“今天咱外边吃吧,把所有人都叫上。”
“英雄所见略同啊。”
“师师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把她带上我就不另通知了,你们现在来鸿庆楼,张冰请客。”
挂了电话我自言自语说:“张冰请的什么客?你最近见过她吗?”
李师师说:“没有,觉得挺对不起她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了。”
我们到了地方,我报了张冰的姓名,服务员把我们带上3楼的大雅间。张冰在门口站着,项羽背对着我们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张冰一见李师师就亲热地冲上来给了她一个拥抱,说道:“谢谢你能来。”她放开如坠云雾的李师师,面对着我。我十分期待地说:“是不是给我也来一个相同待遇?”
张冰微笑着跟我握了握手:“也谢谢你能来。”
我撇了撇嘴,跟李师师进来坐下。屁股还没热,就听张冰招呼人的声音:“欢迎你。”紧接着房门那光线一暗,一个小巨人低头进了来,正是张帅。
我就纳闷了,既然是张冰这么正式的请客,干嘛请来这么一位尴尬人物?张帅见了我们也挺不好意思,静静地坐下喝茶,项羽阴着脸不说话,我和李师师对望了一眼,感觉今天这事有点不寻常。
好在走廊里很快就传来了嘻嘻哈哈的声音,刘邦带着黑寡妇来了。他留下黑寡妇在门口和张冰寒暄,嬉皮笑脸地逛荡进来,坐在项羽边上,搂着他肩膀低声说:“你今天又在这鸿字头的地方请客,不是要对付我吧?”
刘邦他们的到来马上激活了气氛。正在我们相谈正欢的时候,只听张冰疑惑的声音:“你……来了?”我探出半个身子一看是倪思雨,张帅急忙站起来:“她是我叫来的。”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学校 第046章 … 夜宴(中)
倪思雨进来以后看了我们一眼,小心翼翼地坐到张帅旁歉地看着项羽,小声说:“大哥哥对不起呀,我不知道你们都在。”然后她嗔怪张帅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项羽淡淡一笑:“没事,来了挺好。”
倪思雨的到来彻底摧毁了我们努力营造出来的气氛,刘邦、黑寡妇、李师师都属于心思细腻的人,他们很快分析清楚了局势,而项羽他们4个人的关系之错综复杂又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这4个人,不管你接近哪一个都必须得罪另外一个,能把这其中的关系处理得体的,从古到今大概只有诸葛亮、周总理寥寥几人罢了。
就在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秦始皇领着荆轲和赵白脸来了。俩傻子只顾自己玩,胖子哪能知道这其中的微妙,只顾和项羽聊天,而且就算他能明白项羽的苦衷也帮不上什么忙,除了连横战略,就算把他的百万秦军再召唤出来同样没用。
这时我手机上一个非常熟悉的号码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秦桧在那边贼忒兮兮地说:“小强,你忙着呢?”
难怪熟悉呢,原来是我新房里的座机。
我没好气地说:“你找我干嘛?”
秦桧在那边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吃饭呢?”
“你想干啥?”
秦桧嘿嘿干笑了几声说:“我刚看电视上说方便面没营养,我估摸着到饭点了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吃什么呢——我就问问啊。”
我又好气又好笑:“要不你也出来吃点?”
“嘿嘿,要麻烦就算了。”
我说:“哦,那就这样吧。”
“别别。你要不方便我去找你们,这行吧?”
我坏笑着说:“我们在鸿庆楼,你要能找来就一块吃。不过可不是我吓唬你,我们这地方特容易丢东西,小到钱包大到腰子,你可要小心。”
秦桧满不在乎地说:“我有什么可丢的?”
我说:“是啊,你连人也没的可丢了,当然不怕。”
秦桧不理我的挖苦,说了声“一会儿见”就挂了电话。
我之所以让秦桧过来,是觉得今天这场面反正已经这样了,多他一个还能乱到哪去?怪病须得猛药治,再说这小子要真半道上丢了我也落得省心——这也是我让他出来的目的之一……
没多大一会儿包子也来了,本来一进门乐呵呵的,可她见张帅也在就知道今天有点不寻常,等我告诉她倪思雨是怎么回事以后,包子也无语了。我们家包子是有点大大咧咧,可还没到没心没肺的份上,尤其女人在这方面,敏感都是天生的。包子悄悄跟我说:“今天是不是要出事啊?”
我们现在已经凑成了一大桌子人,连张冰也归座了。她既没有挨着项羽坐也没有坐到他对面,而是隔着秦始皇坐到了他斜对面,和倪思雨呈犄角之势夹着项羽。这样,张帅和项羽也不自觉地都斜对着她,亦呈犄角夹攻之势——我听项羽说过,虞姬当年也颇懂军阵布置,从这一点看,张冰比虞姬只强不弱,简单的一个座次就把当前敌我态势显现得淋漓尽致。
最要命的是我们这帮人不光是变态3+1组合之间存在矛盾冲突,最会打圆场的李师师和我也曾因为帮项羽泡张冰而卷入其中,我们两个一沉默,十几号人里说话的就只有二傻和赵白脸了。这俩傻子把一杯茶水放在面前,鼓着腮帮子吹里面的茶叶玩,全桌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说实话在这一瞬间我挺羡慕他们的。
刘邦看看这个又瞄瞄那个,干笑了数声,一语双关地说:“看来今天这饭不比当年好吃啊。”
正在我们冷场的时候,一个人探进头来,他一眼看见了我,扭身对后面跟着的人说:“车钱你跟他要。”这人头发披散着,三缕墨髯飘洒,正是秦桧。想不到这小子不但找上来了,而且还满快的。
跟在他身后的是餐厅的服务员,这服务员忍着笑对我说:“先生,您这位朋友打车来发现没带钱,现在司机就在我们楼下等着呢,您看是不是代付一下?”
我转着茶杯笑眯眯地说:“这人我不认识。”
服务员无奈地看看秦桧,没想到这小子一点也不急,他跟服务员说:“那你就跟那司机说我跑了。我不是把房门钥匙押给他了吗?你让他直接回去从房子里搬东西吧。”
我惊得跳起来,一把把秦桧拉出包厢,问他:“什么房门钥匙?”
秦桧无辜地说:“你家门上的呀。”
“……你哪来的?”
“门后面不是挂着一串备用的吗?我押给司机了。”
我二话不说急忙拉着服务员去了楼下把车钱给人司机结了拿回钥匙。
我翻身往回走的时候发现秦桧笑眯眯地趴在2楼楼梯口那儿等我。原来这小子放下我的电话以后就出了门,两眼一摸黑的他很快就找到了小区的保安,尽职尽责的门卫一听唯一的业主要出去,忙不迭地帮他叫来了出租车。等到了地方秦桧告诉司机自己没带钱,自己这就去找朋友借,本来人家司机是对他有着充分信任的,他还非要主动把钥匙押给人家,显然他早就想到所谓的朋友并不一定乐意帮他付这个钱……
从那以后我就深刻了解到“对付卑鄙的人就要比他更卑鄙”是一句屁话,这要讲天分的!
我用能杀人的眼神盯着秦桧,秦桧摊摊手道:“你别生气啊,我怎么说也是一个丞相,为了吃口饭这么殚精竭虑的我容易吗我?”
我无奈地领着他往楼上走,忽然转身跟他说:“今天这局不一般,你上去以后不要胡说八道,要懂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明白吗?”
秦桧自负地呵呵一笑:“这是咱老本行啊。”
我们进了包厢,秦桧很快的左右一扫,点头微笑:“姑娘们都很漂亮嘛!”
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呢,他就来在张帅和倪思雨之间,这两人只得各往边上挪。这样一来倪思雨和张冰、项羽和张帅就成了脸对脸,情况朝着更为复杂的趋势发展了。
秦桧一屁股坐下来,抬起胳膊就往倪思雨肩头搂去,满脸猥琐,色咪咪地说:“小美……”
在刹那间我就明白他刚进门那句话的意思了:“姑娘们都很漂亮”——他把在座的女孩子们都当成青楼女子了!
我咳嗽一声,严厉地瞪了他一眼。
秦桧不愧是史上第一奸臣,见机极快,他见所有女孩子都端端正正坐着,而所有男人都愕然地盯着他那条已经绕到倪思雨背后的胳膊,知道情况未必是他想的那样,急中生智之下差一丝就搂住倪思雨的手又往高拿了拿,在倪思雨的头顶上亲切地拍了几下,那句“小美人”也变成了:“小妹妹,你多大了呀?”顿时从怪叔叔变成了和蔼伯伯。
刘邦和李师师他们见秦桧这副尊容,都朝我看来,我微微点头示意秦桧跟他们一样是我的客户。
李师师笑着问:“这位大哥贵姓?”
秦桧道:“秦……安。”看来他也知道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不好听。
包子看看他的头发和胡子说:“你是搞摄影的吧?”
这时服务员见人齐了拿菜谱进来了。在座的谁有那个心思,秦桧一把拿过来翻开,点头道:“嗯,字虽然丑了点,难得大小这么一致。”他看了半天不怎么认识,随手合上对服务员说,“鄙人不惯吃辣,除此之外每样来一道吧。”
所有人都一起看着张冰,张冰尴尬地笑笑:“这……也行。”
我抢过菜谱瞪了秦桧一眼,和包子俩人点了几个菜。
在我们对面秦桧这小子可能是这两天没人跟他说话把他素狠了,逮着倪思雨和张帅一通猛聊。黑寡妇听了一会儿,疑惑地问:“你还是公务员?”
这几天电视上正在说报考公务员的事情,所以秦桧对这个词并不陌生,他用筷子点着桌子说:“何止,这么跟你说吧,我家门房和你们市长是平级。”
黑寡妇笑吟吟地说:“那以后有事我找你了啊。”
秦桧想了想这才颇为郑重地说:“行吧,既然咱们这么有缘,我就不要你好处费了。”
全桌的人见这老小子披头散发,抚着胡须侃侃而谈的样子,都笑嘻嘻地看着他,听他吹牛。孰不知这要是在宋高宗时期,黑寡妇有了这一句话只怕想不富甲一方都难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学校 第047章 … 夜宴(下)
秦桧的到来又起到了峰回路转的作用,人们看秦桧吹了会儿牛,各开主场。刘邦问张冰:“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张冰盯着他看了半天,轻轻敲着额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想起来了。”
我和项羽还有李师师立刻紧张地看着张冰,如果她真的想起来她前世的事情,那么一切都简单了。
刘邦则是腿一软,他把屁股慢慢挪向门口,准备随时逃跑。
张冰又看了刘邦几眼,微微笑道:“你一准是在我和阿宇认识以前合伙搞过什么猫腻,他有你们这帮朋友可真好啊。”说着张冰有意无意地扫了我和李师师一眼。
我脸皮厚倒没什么,李师师腾地站起来说:“小冰,我承认是为了帮项大哥追你我才接近你的,我不配做你的朋友,现在正式向你道歉。但是请你相信做这一切谁都没有恶意,我们绝不是那种没有原则的人,哪怕是为了帮朋友,我们之所以这么做真的是原因的,但更具体的我不好说。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想一想,这么长时间以来项大哥有没有欺负过你,害过你,或者是图你什么?”
张冰见李师师那么激动,忙说:“远楠姐,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事实上我很喜欢阿宇,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
她这话一说,所有人都把目光偷偷瞄向倪思雨和张帅。就倪思雨而言,她是一个后来者,而且女人是很奇怪的,她们认为有人向自己的心上人示爱那证明自己眼光不错。所以倪思雨只是偷偷看了项羽一眼,再没别的表示。
张帅就惨了,对男人而言,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心上人当着自己的面向别人表白更耻辱的事了。可怜的篮球中锋还没学会隐忍和城府,他使劲一拍桌子,脸色发白,嘴角哆嗦,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这一拍,桌上的杯儿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