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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人同样不好说是敌是友,况且现在这个局面,方便不方便再让一个外人插进来?
费三口道:“事有紧急,顾不得那么多了,我这就找人征用他。”
我小心地问:“那怎么跟他说?”
费三口淡淡一笑道:“实话实说,你们猜他会不会同意?”
众好汉和我不知为什么都寒了一个……
时迁把保险柜的照片拿起来跟老费说:“这种样式的柜子你再给我准备一个。还有,让你们的破锁专家待在秦汉宾馆的天台上,等他们忙完了我还得把原来的柜子放回去,既然是偷梁换柱嘛,那就得有偷有换才像样。”
事不宜迟,老费很快就派人开来两辆电子侦察车,就是大片里美国特工和偷核技术的黑客们坐的那种。里面空间宽敞,仪器齐全。时迁要的东西也弄来了。他提了提那保险柜,问费三口:“这跟宾馆里的重量一样吗?”见老费点头以后他又在自己身前比划了半天,这才放下心来。
我们到达秦汉宾馆对面时正好是晚上9点多钟,同来的好汉有卢俊义吴用和林冲。另一辆车上是张清和戴宗作为接应,这两个人同时也是为了确保自己人的安全才跟来的——好汉们对于政府,不管是哪朝的,都有一种习惯性的防备和警惕。
金碧辉煌的秦汉宾馆大堂不断有人穿梭往来,个个衣冠楚楚风度翩翩。而且这里随处可以见到外国游客,欧洲人在这里一点也不起眼,F国的4个特工混在这里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没用几分钟,矮胖子就在两个国安外勤的“护送”下跟我们会面了。费三口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开门见山地说:“你和育才的个人恩怨你们以后自己解决,现在国家需要你。当然,你可以选择不,我们也绝不强求,那样的话我希望你一走出这辆车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掉。”
矮胖子虽然在擂台上作风狠辣,但看得出现实里是个没什么胆色的人。他苦着个脸,稍微有点哆嗦地说:“你们要我做什么?”
费三口追看着他的眼睛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他问那两个外勤,“你们把事情跟他说清楚了吗?”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费三口让他们出去待命。
矮胖子嗫嚅说:“我大体知道要干什么事,可还不明白要我具体做什么。”
时迁凑上来笑眯眯地说:“偷过东西吗兄弟?”
矮胖子哭丧着脸说:“就5岁那年偷过。刚才听说有两个‘警察’找我把我吓得够戗,我心说5岁那年犯的事,怎么到现在还没过追诉期啊?”
我们一车人都笑了起来。费三口跟他开玩笑说:“只要这次行动成功,我把你‘案底’给消了。”
时迁提起那只假保险柜,把矮胖子拉在车外边,对着秦汉宾馆指指划划说了半天。矮胖子不断点头。最后两人又一起来到我们跟前,时迁问老费:“你们的专家到位了吗?”
费三口道:“一切准备就绪,就看你们的了。能说说你们的计划吗?”
时迁冲我们挥挥手:“回去躺会儿吧,10点半来接我们。”
这时矮胖子却站着不动,他有点为难地说:“偷东西可以,但我和我堂兄有一个要求。”
费三口道:“不违国法你就说。”
我则问:“你堂哥是谁?”
矮胖子说:“我堂哥就是段天狼,我叫段天豹,我们想以后关了武馆到你们育才当老师。”
我正为老师的事犯愁呢,一听是这个,没口子地答应:“热烈欢迎!”
段天豹结结巴巴地说:“你也知道……我堂哥这个人他好面子,他希望……你们育才的人能全体去……请他一下。”
我和卢俊义他们几个心中了然:什么去育才当老师云云就是随口一说,段天狼想找回面子是真。他这次扬言要拿下“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称号,结果丢了那么大一个人,只要我们现在再上门这么一请,他那么一回绝,这面子上多少好看点。
面对段天狼这样的小九九,我和卢俊义还有吴用相互看看,然后同时点了点头。老段的功夫毕竟不是盖的,让他数十年苦功毁于一旦,还他几分面子也应该。吴用对段天豹说:“天狼兄乃是有目共睹的大才,承蒙他瞧得起,如果有意屈尊,我们自然也不吝上门叨扰。”
段天豹发愣道:“啥意思呀?”
时迁边拉他边说:“快走吧,意思是同意了,再晚该耽误事了。”
段天豹冲我们抱了抱拳,这才跟时迁走了。
我们当然不能真像时迁说的躺会儿去,在两个外勤的带路下,我们一起爬上了对面已经歇业的和秦汉宾馆同高的羽毛球俱乐部。这里视野辽阔,对面整个秦汉宾馆尽收眼底,最重要的是803房间里的一举一动都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客厅里,一个F国人好象很随意地坐着,在他的斜对面,正是让我们头疼的保险柜。另一个看守应该在卧室。他们故意没拉窗帘,这既是一种迷惑也是自我保护,因为拉住窗帘外界固然看不到里面,他们也不能第一时间发现窗外的动静。他们赌的就是中国政府不方便明着来,所以也不怕暴露自己的任何信息。
10点钟一到,客厅里的F国人看了看手表,冲卧室喊了几声,另外那个家伙从门里出来。两个人在客厅里正式见面,聊了几句以后这才有一个迈步向门口走去,应该是去吃夜宵了。
费三口举着400*400的俄罗斯军事望远镜边看边说:“真是训练有素的两个人,就算一个正从卧室门里走出来另一个都不会就此离去,连零点一秒的空隙都没有,这事难办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学校 第055章 … 如影随形
我们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F国人出了房间,这个时候本来是该通知时迁的时刻了,但时迁执拗地不肯佩带通话器,哪怕那东西比一块耳屎还小。他说他不习惯在自己干活的时候还有人在耳边说话。
我拿起一架望远镜观察着宾馆大厅,从这里可以看到那个身高马大的保镖坐在皮沙发里正举着一张报纸百无聊赖地看着。他的任务相对来说是最轻松的,所以他很懒散,手边还摆着半根雪茄和一杯咖啡。在餐厅,时迁很随便地找了个座位,叫了一份简单的三明治和一杯牛奶,身边放着伪装成普通行李箱的保险柜,看上去像个刚下飞机暂时小憩的旅客。段天豹已经不知去向。
那个看守来到大厅以后和那个保镖进行了一个很难察觉的眼神交流,然后就直接进了餐厅。他点了一碗牛肉面一个汉堡包,一杯可乐和一罐啤酒,马上狼吞虎咽起来。在五星级宾馆吃牛肉面并不奇怪,事实上你到了这样级别的地方就算想吃大葱蘸酱也会有侍者文质彬彬地为你服务,当然,价格方面也是五星级的。
我不禁说:“靠,这是什么吃法?”
费三口笑道:“这才是真正会享受的人,牛肉面配汉堡包,行动结束以后我们也可以试试。”老费说着说着猛然变色道,“时迁好象还没发现目标已经进入餐厅!”
“不会吧?”我调试着距离,用望远镜往对面看着。只见时迁和那个老外是背靠背,远远地坐着,他小口小口咬着三明治,好象是在发呆。而最要命的是:他本来就不该背对着餐厅门口的,现在人家就在他不远的地方大吃大喝,他却懵然无知,或者是只知道后面有人但没认出来。
我看着有些呆头呆脑的时迁,疑惑道:“他应该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吧?”但其实我心里也没底。要知道时迁就是一个1000年前的土贼,要他对付拔根头发都是无线电的国外间谍,真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况且他只见过这老外的照片,保不准真的没认住人也说不定。
老费身边的一个外勤问:“要不要我们的人进去提醒一下他?”
老费严肃地说:“不要轻举妄动,看看再说。”
这时那个高大的老外已经把面前的食物和可乐横扫一空,点了根烟喝着啤酒,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而时迁也吃完了面包,把牛奶支在嘴边慢慢吸着,看样子还是在发呆。老费忧心忡忡地说:“我一直以为他在利用牛奶杯上的反光观察身后的事物,现在看来他连这点也做不到。”
戴宗终于沉不住气了,他说:“要我说,咱拿个锤子砸开门,我提了那箱子就跑,谁能追得上我?我百米9秒4啊——”张清瞪了他一眼,“你《疯狂的石头》看多了吧?”
他们拌嘴的空当老费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宾馆的大堂,他忽然叫道:“目标离开餐厅了!”
我们一起往对面看去,只见原来那个老外坐的位子只剩半截烟蒂在烟灰缸里冒烟,而他的人已经走到了餐厅门口。再看时迁,他还在那里发呆!
我哀叹了一声,抱歉地拍拍费三口说:“要不……我们就用戴宗哥哥说的办法吧?”
然而,转机就在这时出现了。时迁提起身边的箱子,像是还有点没休息过来,揉着额头站起身,和目标保持着四五米的距离跟了上去。坐在大厅里的保镖一下就注意上他了。保镖放下报纸,把手捂在嘴上说着什么,显然是在给头前那个F国人报信。头前那人不愧是训练有素的特工,他没有表现出一点意外或戒备的样子来,当他有条不紊地打开电梯,站进去转过身时甚至还礼貌地用手势询问了一下距离电梯还有一段距离的时迁是不是要一起上去。时迁双手提着箱子,颇为吃力地做了一个稍等的请求。那个F国人殷勤地用手帮他按住电梯的合口,时迁进了电梯,为了表示感谢,两个人还友好地握住了手。电梯就在这样的情景下合住升起,给人的感觉像是历史性的一刻。
待在一楼的保镖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变化,不停的把手捂在嘴上和什么人交流,但没过多大工夫他就又轻松地抄起了报纸,看来是电梯里的人给他发了安全信号。至于电梯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谁也猜不到。
“搞什么鬼?”张清迷惑地自言自语。
费三口一语不发地领着我们到了羽毛球馆的另一个角落,在这里可以看到宾馆8楼的一段走廊,包括电梯口。这是秦汉宾馆建筑的一大特色,从6楼以上每一层都有一大段走廊建成封闭式天桥的样子,可以俯瞰这个城市——但仅仅是一段而已。
我们刚到位,电梯口一开,那个F国人从里面出来了,只有他一个人。张清嚷道:“时迁呢?不会被这小子干掉了吧?”
他的话音未落,一幅让我们怎么也想不通的情景出现了:那个F国人离开电梯刚有3米的时候,时迁忽然自他身后的楼梯口出现,他提着箱子紧走两步跟住那个F国人,再然后就不紧不慢亦步亦趋像条影子一样贴在了目标的身后。他的手里也没有闲着,把包在假保险柜外面那层伪装扯掉,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
“这……”费解的我们急忙又一起往羽毛球馆另一个拐角跑。时迁和那个F国人已经走进了我们的视野盲区,我们现在只能跑到另一边看他是如何下一步行动的。我和张清还有戴宗有着差不多的想法,相对于这次任务,我们更想看看他是怎么进到目标房间里的。
我们再次跑到房间的对面,一排望远镜迫不及待地竖了起来,从这里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屋里留守的那个老外和门口以及从门口通向客厅狭长的门廊。
屋里的老外依旧侧对着保险柜坐着,虽然不是脸对脸那么死盯,但用眼角的余光足以扫到保险柜和屋子各个角落。
这时门一开,用过餐的老外进来了,通过高倍望远镜我们甚至能看到他那只抓在门上毛茸茸的手。在老外进屋的一瞬间,我们看见一个瘦小枯干的黑影也闪了进来。老外回手关门,这个黑影就自觉地站到了一边等他换鞋。在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一只和屋里那只保险柜一模一样的东西,正是时迁!
我们几乎是同时放下望远镜向身边的人发问:“怎么回事?”
因为眼前的情况没一个人看得懂,那个老外为什么会放时迁进来?难道两个人是旧识?或者刚才在电梯里短短的时间里两个人成为了朋友?
我们从彼此的眼神里找不到答案,急忙又一起把望远镜竖成一排向对面看着。
刚进门的老外换着鞋,嘴巴一动一动的,应该是在和屋里那个进行简短的交流。而客厅那个并不着急往外走,看来他们真是小心到了头,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使保险柜始终在一个人的视力范围内。那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他们简直把假想敌当成神通广大的上帝一样防备了。
而事实上他们这么做确实给这次行动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如果两个老外在交接班的那一刻都聚在门口过道里,不用多,只要3秒,一个身手足够快的人绝对可以从窗户进去带走我们想要的东西了。
后来的老外换好鞋走到过道与客厅的接口,冲里面那个做了个“去吧”的手势。时迁就在他身后,低着头抱着那只大箱子,背靠着墙,用一条腿立着,像个受了委屈的募捐者。放他进来的老外自始至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