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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少炎把玩着杯子说:“强哥,快想办法吧。先让师师进剧组,她可以暂时不爱我,可我至少不想她恨我。”
我无奈地说:“我叫她来,咱们先把合约签了。一耽误两耽误,她真的没多少时间了。”
“到时候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实话实说!”
金少炎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千万别,我不想让她认为我是靠一颗药才改变的。”
我嘿嘿笑道:“你小子不吃药本来就不行!”
金少炎委屈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其实……”
我使劲摇手:“我不知道,绝对不知道!”
金少炎一拍脑袋:“嗨,就算没吃药我也该了解你的思维方式的嘛,跟你就不能说正经话。”
我正色道:“如果你不想让她察觉出来,一会儿她来了你就不能太低声下气,把你的装B劲再拿出来。”
“我明白。”说着金少炎正了正身子,又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又叫过服务生把酒杯都拿走,把半瓶红酒也藏了起来。金少炎不明白,我说:“咱俩的关系,你会请我喝酒吗?”
“还是你想得周到!”金少炎叫了两杯茶,还小心地倒掉半杯表示我们一直在喝这个。
准备妥当,我跟他说:“那我打电话了啊。”
金少炎紧张的整理着衣服问我:“你看我还有什么问题?”
我呵斥他:“放松!一会儿注意你的眼神——哦对了,不许拿这个借口老盯着人家胸部看。”
我给李师师打电话让她过来。她问我什么事,我只说了一句“我被绑架了”就挂了电话。说实在的,我也有点怕自己说露馅了。
没过多久,李师师就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过来。她穿了一件淡紫色的斜肩式连衣裙,耳朵上挂了一对很普通的珠链,但就是那么明媚动人。她一路飘过来,男人们的目光就偷偷摸摸的一路跟过来。金少炎也看得发傻了,我使劲咳嗽了一声,他才忙不迭的整理好神态。
李师师一进来就皱眉道:“你们喝酒了?”
我和金少炎异口同声道:“切,怎么可能?”
李师师纳闷地坐下。金少炎终于恢复了常态,他又像大尾巴狼似的文质彬彬地伸出手来:“王小姐,幸会幸会。”
李师师用三根手指在他手上搭了搭,微微点了一下头,继而问我:“表哥,找我来什么事?”金少炎见李师师冷淡的样子立刻耷拉下了脑袋,但他很快振作起来把那份合约摆在李师师面前。李师师看了一遍,偷眼瞧我,我给她一个放心的眼色。
李师师终于转向金少炎,很直接地说:“金先生,事在人为,切身的经历告诉我,合约这种东西并不是很靠得住。现在你只需要告诉我一点来打消我的顾虑:为什么又开机?”
金少炎呆呆地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只抓住最开始的那根救命稻草:“因为……文艺风复兴了。”
李师师用纤指把一缕头发捋在耳后,用探询的眼神向我寻求帮助。
我说:“这个文艺风……”我看见金少炎一个劲冲我挤眉弄眼,我只得严肃地咳嗽了一声,像个老教授一样笃定地说,“嗯,是要复兴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学校 第079章 … 绝世好弓
李师师在得到我的安全暗示后这才又拿起合约一字一句地看起来,金少炎趁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我出溜到桌子底下使劲踹了他两脚。
李师师忽然抬头问金少炎:“保底投资5000万?你们打算怎么拍?”
金少炎道:“对,那个是保守估计,后面可能还要追加一部分。既然是拍文艺大片,咱们就要从服装道具上面做足工夫,我们准备请国际上著名的叶大师来为你设计服装,他的审美观很超前,擅长使用铜钱儿和鸡毛装扮出华丽兼具诡异的气氛。”
李师师道:“不需要,服装我可以自己设计。”
金少炎拍着头顶说:“对了,我忘了你是……”李师师愕然地望向他,金少炎马上意识到自己失口了,连忙说:“你是……学艺术的出身嘛。我们还为你请了国内知名导演和一流的制作班底。”
李师师插口说:“我看原来那个导演就很好。”
金少炎摆手说:“不好意思王小姐,实话跟你说了吧,以前那个导演是拍记录片的,他参加过最大规模的投资也就几百万,他刚拍完一部叫《秦朝的游骑兵》的片子……”
我不禁道:“大满兜?”
金少炎继续说:“除了导演之外,王小姐还有什么要求吗?”
李师师执拗地说:“没有。我只要原来的导演,如果能把原班人马全给我就更好了。”
金少炎认为这是李师师在赌气,求助地看着我。
我小心地说:“表妹,就算你和以前的人合作很愉快,可你想过以后的票房和影响没有?你总不希望辛辛苦苦拍出来的电影没人看吧?”
李师师道:“那些我都没想过。我只想先把戏拍好。”
我翻着白眼说:“瞧你这话说的,好象大导演就会把你这戏祸祸了似的。”
金少炎道:“那好吧,王小姐方便的话明天就回剧组报到,咱们把本地的几场活拍完就去外地取景。”
我纳闷道:“你们?”
金少炎理所当然地说:“是啊,这是我们公司这半年重点看好的项目,由我亲自跟进。”我知道这小子是在找借口给自己创造有利条件,到了外地人地生疏长夜漫漫的,很容易搞在一起。
金少炎见我眼睛骨碌骨碌转,知道自己的诡计已被识破,红着脸说:“那这协议……”
李师师拿起来又看了一遍,终究还是不放心。金少炎明白,用我的话说这都是他自己作的,只好说:“或者你可以暂时不签,先进了剧组再说。”
李师师考虑再三,终于在那张纸的右下角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王远楠。
金少炎假迷三道地说:“我今天才发现王小姐有一个这么好听的名字,我以后能叫你小楠吗?”
李师师站起身,礼貌地笑了笑说:“可以,金先生。”
李师师在门口等我,金少炎垂头丧气地说:“她还是不肯原谅我。”
我也跟着走到门口说:“没时间聊了,以后再联系。别急,一步一步来。”
金少炎把那半瓶子红酒塞给我,低声说:“给嬴哥他们带好。有时间陪我回去看奶奶,她还不知道我现在的事情,经常故意在我面前念叨你的好呢。”
我背着手和李师师先到楼下。在车上李师师说:“你感觉到没,他好象又不一样了?”
我故意大大咧咧地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商人就是这样,看到有利可图就冲出你露出伪善地笑。”
李师师淡然一笑:“真的有利可图吗?投资5000万拍这种片子,如果不出现奇迹的话能收回3成成本就算不错了。”
我看了看她,尴尬地笑了一下。所以说女人太聪明了不是一件好事情。
“……表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真的没有。你刚来那会儿我是想偷看你洗澡来着,可是自从你表嫂把厕所的窟窿从里面钉上以后我就死了这份心了!”
李师师:“……”
第二天我起大早去花荣那儿。汤隆的弓已经做出来了,得让他去看看。这比箭非同一般,两个箭神,当然不会像平常人那样站在多远多远以外射靶子。我感觉这将是一场最为凶险的比试,这武器当然不能马虎。
我把车停在胡同口,又犯了犹疑。我发现天色还早,这小两口久别重逢,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一些“过激”的行为,这么早来打扰人家好象有点不人道啊。
我站在院门口竖起耳朵往里听着,蓦然间就听里面有男人呼喝的声音,我心一提,难道这么快就有家庭暴力事件?我急忙打门,只听花荣朗声道:“请进!”
我推开门一看,只见花荣一身小打扮正在当院练拳,白生生的拳头舞得一片虚影儿,身形利落之至。旁边,秀秀正笑盈盈地看着。花荣见是我,停下拳脚用手巾擦着汗笑道:“小强早啊。”
我笑嘻嘻地说:“你们这么早就起了?”
秀秀脸一红道:“他比我早。”
我贼眉鼠眼地往屋里一看,见靠墙摆着一张崭新的双人床,我立刻开始鄙视花荣这小子嘴上一套做的一套。我使劲捅了他一下,贼兮兮地说:“你小子行啊!”
花荣茫然道:“什么?”他顺着我的眼神一看立刻明白了,红着脸道:“那个是……”
我摆手:“不用解释不用解释,可以理解。”我小声跟他说了几句话,花荣眼睛一亮道:“已经做好了?走,看看去!”说着迈步就往门口去,秀秀在后面紧张地喊:“你去哪啊?”花荣头也不回道:“去看几个朋友。”
这又让我开始羡慕古代男人的豁达和没心没肺来,在他们心里女人完全就是附属品。人家秀秀睡也跟你睡了,现在出门连声招呼也懒得打。我跟包子敢这样吗?事实上我跟包子每次亲热完还得忍着瞌睡陪她畅想未来。我记得有一次硬是畅想到我们的儿子长大也娶妻生子,包子以第一人称视角跟我讲述了一下她是怎么教育孙子的……
花荣跳上车,秀秀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一个劲说“你早点回来”“你刚好不要喝酒呀”“你们是什么时候的朋友啊?”……
我坐在驾驶座上觉得很不好意思,好象我成了陈世美的帮凶似的,我跟秀秀说:“要不……一起走?”
“好啊好啊。”秀秀二话不说就拉车门,结果一把拉住个锁头。我跟她说:“从那个门上吧,锁子锈了,钥匙也让我扔了。”
一路上,我和花荣多少有点别扭,有很多事情不能说,就只能陪秀秀说些“冉冬夜”以前的事情。听秀秀话里的意思,姓冉的这小子性格比较孤僻,除了喜欢养鸽子,哪怕跟自己的父母也没多余的话。
我试探她说:“既然我们小冉这么闷,你为什么还喜欢他呀?”
秀秀扑闪着眼睛看着花荣。说:“那是因为你们都不了解他。他其实是一个很好学的人,他会背所有解放前诗人的诗,还弹得一手好吉他。”我用小得只能花荣听到的声音幸灾乐祸地说:“兄弟,你以后有的忙了。”
秀秀把手放在花荣肩膀上,温柔地说:“他醒来以后我发现他倒是开朗了很多。”
我说:“那你是喜欢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
秀秀毫不犹豫地说:“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我和花荣同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看着后视镜说:“秀秀,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在少年宫教英语,现在已经不干了。”
我知道她八成因为花荣的事被单位开除了。我本来说的是她的工作,秀秀忽然又想到花荣,说:“对了,你们单位的领导昨天晚上来过咱们家了,说既然你好了,随时欢迎你回去工作。”
花荣小声问我:“我是干什么的?”
“送信的——就是你们那会儿驿站的驿吏。”
花荣道:“这活我能干,你给我买匹马就行。”
我阴着脸说:“你知道现在一匹马多少钱吗?骑着马送信,你还不如开着奔驰收破烂呢。”
秀秀问花荣:“你的意思呢,还回去吗?”
我抢先说:“还回去干什么?去我们学校吧,还有你,我正准备开门英语课呢。”
秀秀道:“我教英语,那冬夜干什么?”
我说:“他教江湖黑话。”
秀秀居然认真道:“啊,江湖黑话?”
我点头:“嗯,我们那是一所文武学校。”
我们到了以后,花荣利用秀秀先下车的空当拉着我说:“我不想伤害秀秀,可是我不能再和她在一起了。不论是我和她还是我和那个冉冬夜差距都太大了。还有,鸽子不能养了——我老想拿吉他弦儿做把弓往下射。”
我刚想说什么,好汉们已经簇拥上来,纷纷招呼道:“花荣兄弟回来了。”
这时秀秀从车后转了过来,迷惑地说:“花荣?”
我急忙说:“这是我们在俱乐部的外号,平时大家都按外号称呼。”
我冲好汉们摊摊手,表示甩不掉这个小尾巴。
秀秀笑道:“我怎么不知道冬夜还参加过这么一个俱乐部,我也参加行吗?我就叫美人扈三娘。”
扈三娘用手划拉着光头站出来:“谁叫我?”
当好汉们得知眼前的女孩子是秀秀时,都发自内心地对她透着一股喜爱和敬佩之情。秀秀四下看了看叹道:“这学校真的是不小啊。”吴用冲扈三娘使个眼色,扈三娘搂着秀秀说:“妹妹,我带你去别处走走。”
她们俩走以后,花荣立刻冲汤隆一伸手:“弓呢?”
“你急什么呀?”汤隆说着把一个拄在手里的弯管子递给花荣。这玩意儿被他一直拿着,一点也不引人注目,更不像是一张弓,除此之外看着倒有几分眼熟。
花荣却一点也没嫌弃,他在见到它的第一时间就是眼前一亮。他仔细地用手指摩挲着它,像是在和它交流感情。
让我们来说说这玩意儿吧,从外表看它就是一根锃明刷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