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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道:“我想起来了,那年从山海关撤兵,我也往地底下埋了不少金银,要不我画个图小强你去刨去?”
我忙道:“算了吧,你们就记住个人的东西走的时候带全了,随便留下一件就是祸害。”
我们正闲聊着,张冰新开一瓶酒给我们挨个倒上,说:“今天难得人齐,我敬大家一杯。”
从上次救包子以后,众人对她态度已变,这时纷纷笑着举杯。张冰跟我们碰过之后,端着杯深情款款地注视着项羽,眼里像要滴出水来,轻轻唤了一声:“大王……”
项羽微微一笑,想说什么,却又滞了一滞,终究是一语不发地仰头喝干。我发现项羽跟张冰在一起经常处在这种慢半拍和不自然的状态中,也不知道当年他们是不是这样。
包子今天格外高兴,已经喝了不少,见张冰敬酒,忍不住站起身来含糊道:“妹子……”
我们齐齐“嗯”了一声。虽然面前的张冰历史年纪和实际年纪都不如包子大,但好象按辈分那也是她祖宗。
包子继续道:“妹子,说实话以前我看你不怎么顺眼,小雨多好的小姑娘啊,你欺负她做什么……”
我们面带尴尬地乱哄哄道:“以前的事就不提了。”
包子把手掌在空中一挥,断然道:“让我把话说完——但是那天,就是我被绑架那天,你往大个儿(我们又齐齐‘嗯’了一声)身前那么一挡,我心里就说了,不管你做什么,大个儿这辈子再没权力跟你瞪眼了。女人做到这份儿上,够了。我敢说,就算你要杀了他也是因为爱他!”
张冰微微变色道:“我怎么会……”
包子一手扶着桌子道:“我……要向你学习,干了。”
我又气又乐,跟张冰说:“这是典型的喝多了,你别理她。”
张冰抿嘴一笑,也是一干而尽。
包子挑着大拇指道:“好啊——”然后扑通一声掉进椅子里睡过去了。
我要去扶她,只觉腿一软又跌了回去,不禁道:“我靠,今天的酒劲够大的啊。”
这时忽然就听外面有人用大喇叭瓮声瓮气地说:“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萧先生,我们只求财不要命,希望你们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我愣了一下,失笑道:“现在的小偷这么嚣张了?”
吴三桂一拍桌子笑骂道:“妈的,主意打到老子头上了!”可是他话虽说得豪爽,我们就见他站了一半颓然坐倒。吴三桂变色道,“不好,着道了!酒菜里被人做了手脚。”
按理说我们这些人久经变故,遇到这样的事情早该有所行动了,现在却无一例外地呆坐在原地。彼此一看脸色,均是苦笑。我这时才明白刚才不是腿软,而是不知什么时候中了人家的麻药了,神智完全清醒,可就是手脚不听使唤。
项羽满脸通红,浑身发抖,好象一肚子窝囊没处发泄;张冰关切地看着他;吴三桂静坐不动,看来是认栽了;刘邦东张西望,似乎还盼着有谁来救。除了睡过去的包子外,李师师和花木兰两个女人倒是很沉着。只有二傻安之若素地用筷子夹了一片火腿放进嘴里,然后又吸了一口酒。我们一起问他:“你没中毒?”随之眼睛大放光彩,如果二傻没有中毒,似乎自保还是可以的。
二傻摇了摇头道:“除了嘴和手,哪都动不了了。”
“那你还吃?”
二傻心无旁骛边喝酒边慢慢道:“反正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我没吃饱呢还。”
这会儿还是刘邦反应最快,顶灯的开关就在他身旁的墙壁上,他摇摇晃晃地伸手一按,屋里顿时一片漆黑。
外面的人就此不敢贸然闯入,操着大喇叭喊:“萧先生,请你不要做无谓的反抗,我们轻易不会伤害你们的。”
只听张冰焦灼的声音低低道:“怎么办?”
我说:“报警,让最近的警察来!”
张冰掏手电话看了一眼道:“没信号,外面的人肯定带了屏蔽器。”
李师师道:“用座机,谁离得最近?”
刘邦黯然道:“人家知道带屏蔽器难道不知道铰电话线吗?我看还是用最原始的办法吧。”
我们素知这家伙诡计多端,一起问:“什么办法?”
刘邦道:“喊救命!”
“切——”我们齐鄙视了他一个,知道他这也是在穷开心。因为看对方的准备工作,小区的门卫应该也被搞定了,这会要一喊救命非把还在迟疑中的敌人喊进来不可。
我们在商量办法,对方可不给我们时间。一个脚步声渐渐靠近,用试探的口气道:“萧先生,我可进来了啊,你最好别动。”
这人用不知什么东西捅了半天把门捅开,一进门就按亮了手里的手电。他先在我们每个人脸上晃了晃,又照了一下我们桌上的菜,笑道:“晚饭很丰盛啊,可你们这又是何必呢?”说着一伸手按亮了顶灯,一刹那我们也看清了他的脸,高鼻深目,是一个老外。
我顿时恍然,说道:“又是你们?”
第三卷 史上第一混乱 第064章 … 搬家公司
是的,除了黑手党我想不到别人了。我就纳闷了,我又没招他们的,干嘛这么阴魂不散?
那头前进来的老外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周,冲外面喊:“再进来一个人盯着他们,我去楼上看看。”他说这句话是为了给我们警告,所以讲的是中文。
门外有人答应一声,又冲来一个老外,手里拿着枪。头前那个上楼去了,我问后进来这个:“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四个。”
项羽哼了一声道:“如果不是使用宵小手段,四个鼠辈都不用我亲自动手。何至于如此耀武扬威?”
吴三桂也郁闷道:“是呀,四个人,给我也懒得动手。”
荆轲看看花木兰,俩人都不说话。
虽然万分紧急,我还是忍不住叫道:“我靠,幸亏都喝了毒药了,要不照这意思4个人是不是都得我来?”那我还是宁愿喝毒药算了。
这会儿那个上楼的又转了下来,看了看我们道:“哪位是萧先生?”
我说:“什么事?”我知道他们的意图,反正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所以也不太着急。
头一个老外道:“你大概也知道我们的来意了,说吧,东西都藏哪了?”
我摇头道:“我说了你们能信吗?”
老外掂着枪道:“哪位是萧夫人?”他看了看桌上的几个女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李师师身上,嘿嘿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这位了。听说萧先生和夫人感情深笃……”
我说:“你再猜。”
老外用枪指着李师师的头道:“我没工夫跟你废话……”
我抢着道:“你也不用跟我废话,更不用跟我玩人质那一套——柜子的抽屉里有颗珠子你拿去吧。”
老外听我开头几句说得硬气,没想到最后一句却转了风,不禁愣了一愣,拉开抽屉把那颗珠子放在手里端详着。这东西自从落户在我家那一天就秉承了何天窦的基本指导思想,那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所以一直随便地扔在抽屉里。
老外看样子对中国文物并不在行,他在灯下打量了一会儿宝珠道:“你是不是在骗我,这东西值钱吗?”这宝贝在光下只有一层淡淡的光晕,就这么看确实是不如玻璃球看上去那么白炽耀眼,所以老外有点疑心。
李师师嗤笑一声道:“连夜明珠都不认识还敢干这一行?”
老外脸一红,随手把珠子装进兜里,用枪指着我问:“还有呢?”
我摊手道:“那就是这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了,你会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一起吗?”
老外看了看手表,冷笑道:“现在才晚上9点一刻,保安已经被我们放倒,而且很遗憾这里只有你一家住户,看来我们有的是时间。”他一挥手,招呼屋里另外一个人和站在外面的那俩道,“把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老板说了,萧先生这里任何一件不起眼的东西都有可能是绝世宝贝。”
我忍不住问道:“你们老板是谁?”能说出这话来的,肯定对我有所了解。
那老外也不搭理我,他把枪别在裤带上,首先一指放了宝珠的柜子,对新进来的两个人吩咐道:“这个,搬走!”
我叫道:“柜子搬走那把珠子放下行吗?”我想给他凑个买椟还珠完整版。不过我那柜子确实价格不菲,红木的,花了我好几千块钱呢。我探头往外看了一眼,见外面停了两辆大卡车和一辆轿车,不禁咂舌道:“你们是黑手党呀还是搬家公司的?”看来人家是有备而来,抱着宁愿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的决心来扫荡我家的。
两个老外吃力地搬起柜子,一步一步挪了出去。一直看着我们那个老外左右看看,指着一张桌子跟最先进来的那个说:“这个用搬吗?”
我埋着头说:“拜托,你见过还有键盘抽屉的古董桌吗?”
那老外面有羞惭之色,喃喃道:“我再去别处看看。”
那第一个老外把我们身前身后都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武器,便也放心的四处溜达起来。还特意跑到厨房和一楼厕所搜罗了半天,再出来的时候裤兜里插了好多莫名其妙的小东西,从包子舍不得扔的削皮刀到仿制的象牙筷子,甚至还有一把曹小象用来当玩具的小算盘,都被他当古董珍重地收起来了。这应该是受了空空儿的教唆,荆轲剑就是他从山药堆里找到的。
我手脚俱软,却偏偏神智清醒,看了一会,跟守在我边上的那个老外打屁道:“劳驾问你个事。”
老外以为我改变主意要跟他合作,颇有礼貌地说:“请讲。”
“你学历也不低吧,懂电脑吗?”
老外愣了一下道:“还可以。”
我说:“那正好,既然来了你帮我看看电脑。最近网速慢得要死,有时候看个小说翻一篇都要十几秒。还有,有时候网络连接老出问题,不过把路由器拔了就好了。”
吴三桂道:“你是不是老看黄色网站啊?我总见你电脑上有光屁股女人。”
我不屑道:“哪个网站没有光屁股妞?那就要看是用光屁股妞做广告还是为光屁股妞做广告了。”
老外怒道:“闭嘴!”
这时进了里面那个老外忽然满脸兴奋地跑出来,叫道:“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我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地用眼角往客厅墙壁上挂着的花木兰的盔甲上扫了一眼。这也是何天窦给我出的主意,现在看来颇有效果,它就一直光明正大地挂在那里,几个老外居然视而不见。这大概跟他们的生活习惯有关系,欧洲人不是经常在客厅角落里摆一具骑士盔甲吗?
两个洋鬼子兴冲冲跑进我的书房,不一会就费力巴哈地抬出一面书柜来。这不怪他们,从还没买这幢房子起,我就有一个梦想,那就是不管别的地方怎么样,一定要有一间装B的书房。摆古字画,点蚊香,桌上要有砚台和臭鼬毛做的笔。这倒也不完全是为了摆样子,我是想我和包子的孩子一出生就有个学习氛围。我把这个设想告诉帮我装修的李云以后他一口答应了。李云是宋朝人,做这一切自然不在话下,所以我那间书房绝对古色古香,从书柜到杯盏坐椅,一点也看不出现代的痕迹来。而且这个书房是真正被秦桧用过一段时间的,项羽他们虽然不是文人,但有时候写个字画个图什么的也用毛笔,所以这里的东西都有一种起居的味道。老外们一见之下,如获至宝——其实真的没有值钱的东西。
俩老外抬着那面死沉死沉的书柜来到客厅,歇一口气,顺便告诉刚把我那桌子搬上卡车的另外那俩:“一起搬书房里的东西,一件都不能少。”
于是那俩也跟着扛书柜。我这书柜是组合式的。一共5截,这吭哧吭哧往车上弄,开始还偶尔戒备地看我们一两眼,后来忙得顾不上了。这药也确实够劲,在没人看管的情况下站起身走两步都要使劲半天,更别说反抗了。
所以我们就被无视了。围坐了一大家人看着人家热火朝天地往外搬我们家具,我敢说这也是一种很特别的感受。项羽面有愠色,二傻还是一口一口地吃菜,其他人或侧转身子或回过头,眼睁睁地看老外们忙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哎哎,慢点别把墙给我碰了;竖着出竖着出,里头的人放低;那个,是不是麻烦哪位到厨房把火关了,还坐着汤呢……”我一边满嘴胡说八道一边观察着这几个人。我发现他们最初还有意识地始终保持屋里留两个人,慢慢的已经放松了警惕。在搬出去3截书柜以后,他们4个人完全把我们当成了空气,经常同时离开屋子。
等他们又一次集体脱离了我们的视线以后,我使劲冲刘邦一努嘴道:“邦子,邦子!”
“啊?”
“你离门最近,现在能不能站起来把它撞住?”
刘邦哭丧着脸道:“你就想出这么个办法来?”
我断然道:“只要你把门关上,我就有办法扭转局面。”
“你确定?”
我使劲点头。
刘邦也不再废话。这小子虽然文不成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