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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进了门以后跟我打了声招呼欢快地上楼去了,好象根本没发觉她身后的人。
这个白脸穿着和时代很不相符的土布衣服,走路双手下垂肩膀晃荡,他跟着李师师进来以后目光发呆地看着我。这次我可真有点毛了,这东西看着更像僵尸啊!
我大喊:“轲子,赶紧下来。”我想荆轲毕竟是当过杀手的人,身上的杀气或许能镇得住这只鬼吧。荆轲老半天才下来,我和白脸就那样僵持着不敢动地方,甚至连头也不敢转一下。我战战兢兢地说:“轲子,你能看见他吗?”
荆轲把收音机捂在耳朵上,茫然道:“谁?”
这下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全出来了,我颤声问白脸:“你想干什么?”
白脸脚跟不动,晃着身体幽幽地说:“我饿……”
我瞄了一眼烟灰缸,敷衍他说:“你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我给你烧点纸去。”
白脸很精明的一把把烟灰缸抢在手里,然后伸到我面前,幽叹道:“给点吃的吧……”那意思是说我要不给他就要揍我。
你说我该给他什么?心?肝?阑尾倒是能给,那还得开刀呢。我边往后挪边想着托词。
荆轲这时实在看不下去了,说:“你就给他点吃的呗。”
“你说得轻巧,我拿什么……你能看见他啊?”
荆轲纳闷地说:“这个人你不认识?赵老头的儿子,人们都说我俩很像。”二傻忽然跑下楼来,搂着赵白脸,问我:“你看我们两个真的像吗?”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赵大爷的傻儿子,刚从精神病院接回来没几天。看看我面前这俩傻子,荆轲看上去还算是赳赳男儿,除了眼睛有点不得劲,也是条汉子。面对荆轲的疑问,我回答他:“你比他帅,但气质没他好。”
我抓了一把字母饼干把赵白脸打发走,心说好险,这要叫他把我拿烟灰缸砸了就白砸了。
我现在是有点魔怔了,老以为自己开了天眼,看见走路直邦邦的人就怀疑是鬼,老指着路人问5人组能不能看见,在得到的答案都是肯定后,我也开始死心了。
后来我一想,刘老六说的一个月别是天上的一个月吧?天上一天的下一年,就按天庭现在过小月算吧,30年以后,我57,正是小强老矣尚能饭否的年纪,成了一个罗里巴唆人见人烦的老头,开了天眼再神神道道的,那就只能唱着《常回家看看》等着儿孙给我送脑白金了。《大富翁6》里阿土伯怎么说来着——凄惨落魄啊。
下午我正无聊地扫雷,忽然一声咳嗽,QQ信息响,有人申请要加我为好友。我QQ好友也就十几个人,而且常年隐身,不可能有认识人通过这个渠道来找我。一般找我的都是莫名其妙搞推销的,要么练法圈儿功的,我点了拒绝,理由是:不认识!
没过几秒对方又发过了申请,写的是:我们先视频!
噫?这怎么能不让我想到裸聊和视频MM,说不定是哪个色情网打开市场的手段呢?
我点同意后,网名叫小六的号就钻进了我的好友里,然后对方就迫不及待地发过来了视频请求。我贼眉鼠眼地看看四周,点接受。
窗口一阵摇晃之后,看出对方在一家嘈杂的网吧里,不断有穿着黄马甲的网管和学生来回穿梭,我就知道肯定不是我想的那样了。然后镜头慢慢转过,刘老六那千沟万壑的脏脸和满脸贼忒兮兮的笑就映入了我的眼帘。他冲镜头喷着烟摇手致意,那猥琐的样子要是抓个图做成QQ表情,下载量绝不会比realplay和迅雷少。
我张口结舌了半天,才下意识地打过去一个“靠”字。
刘老六低头打字:“你猜我在哪儿呢?”这老小子居然打字速度比我还快。
我说:“你不是在铁岭呢吗?”
刘老六仰头大笑,因为没开音频,所以笑得很无声。然后他把摄像头拿在手里在整个网吧慢慢游走,最后停在一面墙上,那墙上除了网游宣传画,还拉着一个巨大的横幅:海南某某网吧跑跑卡丁车大赛……
海南?这老小子昨天还在铁岭,今天居然跑到海南去了!
我问:“你咋能那么快?飞过去的?”
答:“是呀。”
问:“不是不能使用法力吗?”
答:“坐的民航。”
我看到镜头边沿时而走过的穿得花里胡哨的人,隐约还能看到网吧外面高大挺直的椰子树和纯净的海滩,这网吧一个小时得多少钱?我这才想起问刘老六:“你到那边做什么去了?”
“我刚把梁山那54条好汉送走,其实他们比那300岳家军还早到几天呢,在海南玩来着。”
我大吃一惊:“是谁接待的他们?他们在海南没惹麻烦吗?”
刘老六抖着肩膀得意地说:“我像你那么笨呢?他们来前我就已经给他们介绍过大致情况了。岳家军虽然名义上是比他们先到,其实他们到的那天梁山好汉早在海南玩了好几天了。卢俊义人家懂得变通,不跟我们硬闹,这几天海南游是我们一致同意送给好汉们的。”
我小心翼翼地问:“你把他们送哪儿去了?”
刘老六冲着镜头坏笑:“明天中午12点,去火车站接好汉们吧。”
不过他现在已经有点吓唬不住我了,我怎么说也能算大风大浪里滚过来的了,化解嬴胖子和荆二傻之间的矛盾,维和刘项,解救金少炎,就在前天晚上我才领着300背嵬军千里奔袭。这54条好汉无论从政治复杂度还是人数上都比较好处理,而且他们已经接受了一定的现代熏陶,至少不会以为我养了很多小人,也不会认为启动汽车是马刺的作用。
我问他:“来的人都有谁?给个大致名单。”
刘老六很奇怪我都没吐血,他说:“你想见谁?”
我兴奋地说:“武松、花和尚、公孙胜、燕青……”
刘老六回:“哎,这些你想见的一个也没有。这些人不但大勇而且大智,都是一下梁山就各奔东西了,然后寿终正寝。虽然弄错名单的事跟他们怎么死的关系不大,但这几个最有本事的人一活又活出三四十年去,那时候判官酒都醒了。”
我的心一下就凉透了,连武松和花和尚也没有实在大出我的意料。虽然这二人在梁山排名都不是很前,但我一直执着地认为这两个人的本事最强,而且也最可爱。这两个人不来,我很失落。
刘老六好象知道我在想什么,说:“别闹心了,其实来这里过那一年又不是什么好事。这次比较有本事的有林冲、杨志、李逵。”
好么,卢俊义、林冲、杨志,一群和稀泥的主儿全来了,李逵孤掌难鸣,难怪抢不过岳家军呢。我越听越觉得沮丧,都不想理这帮人了,后来听说扈三娘是单身来的才鼓起点精神,而且我想让吴用给我算下帐啥的,这才答应明天去接火车去。
可要去接车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帮人肯定不会穿得跟电影里似的,而且他们也不认识我。虽说54个人是一个比较显眼的群体,可容易跟大旅游团混淆,我想我还是做一个牌子举着比较保险。我去现在秦始皇项羽住的那个家,从秦始皇床底下掏出一个装过电冰箱的包装箱来,然后找出一管签字笔。正要写,忽然想到我写的字他们不一定认识,虽然他们有吴用和朱武这样的文化人,但看不得看得惯简体字是一个问题,就算看得懂,能不能认得我写的,又是一个问题。
后来我一想,嗨,李师师不就是他们那会儿的人吗,而且和宋江还聊过,最后跟着燕青浪迹江湖去了,虽然不知是真是假。
我把李师师喊过来,跟她说:“你给我写几个字:接梁山54条好汉。”跟她说清楚状况,李师师笑道:“我看54条这几个字多余,他们又不会因为你不写54多出几个或者少出几个来。”
“那‘接梁山好汉’?”
“接字也不用写了。”
“那你写吧。”我把笔递给她。
李师师款款握笔,一只手背在背后,在纸片子上描画。
她写字的工夫,我忽然又想起一个事来,我跟她说:“表妹啊,你也来了不短时间了,什么处境你大致也弄明白了吧?”
李师师背着一只手说:“现在是公元2007年,距离宋徽宗时期900多年,其后是元明清三朝,再然后是民国……”
我羞愧地说:“你知道得比我都清楚——你能不能根据你的经历,编本教材?”
“教材?”
“就是类似《三字经》的书,教别人念的。你也知道表哥是干什么的,那么多人来了我这都糊涂着呢,你就写一个能让他们明白的书。比如第一章就叫我是谁,第二章叫这是哪儿,第三章叫历史上的今天我在干什么……等等。”
李师师当然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咯咯笑说:“你不想让他们把你当神仙啦?”
牌子很快写好了,李师师只是给我描个几个大圈,然后把笔往我怀里一扔,说:“描黑的活你自己干吧。”
我专心致志地描着牌子,却见李师师还不肯走,看着牌子上梁山两个字欲言又止。我叹了口气说:“这次……没燕青。”
李师师茫然若失,淡淡一笑。
那牌子描出来以后很是好看,上面有四个斯文秀气的繁体大字:梁山好汉。
第一卷 第好几号当铺 第045章 … 纳头便拜
第二天9点多我开始接到很多莫名其妙的电话,他们的目的也很一致:听说我一次招了300个学生,希望我给他们“匀”几个。
现在是7月,各大学校招生队伍开始四处流窜。很多人对所谓的“招生”其实并不了解。90年代末,“自考”开始流行,很多正规高校设置自考班,招收对象很广泛,主要是刚参加过高考的应届生。开始的招生人员多是学校的杂务人员,后来逐渐被头脑灵活的学生代替,再后来渐渐成了特定时期内社会闲散人员闻风而动的淘金期。招一个学生,根据其所学专业不同,可以得到十分优厚的回扣,多则几千。
换句话说,现在的招生大户都是有些小黑势力的地痞流氓,他们利用威逼利诱对生源巧取豪夺,七八月份正是他们事业的高峰期,“江湖”上群魔乱舞血雨腥风啊。
这个消息不用问是癞子透露出去的,而且我猜想他要不是有这活儿忙着,也早投身教育事业了。
一次收300个学生,那几乎是神话一样的所在,有人眼热毫不为奇。
开始的几个电话还比较客气,知道说人话,跟我攀关系,说认识我们郝总什么的。这类的,我也一律客客气气摆明态度,说这300学生是我从某农村挖出来振兴我国武术的,学费全免云云。
后来的几个也不知道是真有实力还是前几个挂了电话的觉得自己被耍了又换人吓唬我,这些人的主要意思大概如下:一,我知道你姓萧的在哪儿住,是干什么的;二,那300人我们不全要,大家出来混要讲个面子上过得去,我们开了一口你起码得给我们匀个一百五十的吧;三,这一百五十的我们是要定了。
对这样的我一律回:有本事自己去拉去,拉走一个我个人奖励你们500块钱。
我说的是真心话,结果被误会成了挑衅和叫板,他们愤怒地说:姓萧的你在哪儿呢?
我还得告诉他们我12点到火车站接人,有事到那儿找我。
我是11点45到的车站,一路上这个牌子给我带来不少尴尬。我是个粗线条的人,没想到用纸呀塑料袋什么的挡住点上面的字,等出了门才发现人们都用奇怪的目光看我。牌子太大,挡还没法挡,我拿着一片半人高的写有梁山好汉的装过电冰箱的纸片子,边边沿沿还参差不齐的,好几次巡警都几乎要拦住我了。
到了车站,我站在站台外等着。12点一过里面开始大批地出人,我赶紧把纸片子举过头顶,迎面出站的人看着我纷纷掩口偷笑。我身边一个也是等人的中年人,开始还没注意,后来因为离我站得太近,又见很多人冲这笑,不自然起来,开始检查自己的拉链是不是开了,头发是不是乱了,还趴在铁质的广告牌上照自己脸上是不是有鼻涕什么的。我实在不忍心了,跟他说:“大哥别看了,不是笑你。”
中年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猛地看见了我手里的牌子,不禁也乐了,说:“你这是接人呢还是搞行为艺术呢?”
我只能告诉他我和外地的网友组织了一个模拟梁山俱乐部。现在网上什么希奇古怪的事情都有,中年人也不以为奇,问我:“那你扮演谁?”
我没好气地说:“西门大官人!”
中年人笑:“好角儿啊,接的网友里有金莲吗?”
我们就这样胡扯着,后来才知道从海南来的那趟车晚点1小时,我愣是傻站着举着那倒霉牌子白等了40多分钟。
大概1点零几分的时候,第二批人流高潮到了。随着唏里呼噜地往外冒人,我的心情也有点紧张,毕竟这54位里也不乏响当当的角色,怎么说当年为了看电视上演他们的故事也没少耽误去电子游戏厅……
那个中年人是来接他老婆的,也是从海南来,本来挺急的,现在反倒希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