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傻才只能绕着柱子追胖子。这牵扯到一个几何问题,如果秦舞阳要没瘫,那么他据住这个圆里的一点即使不动,嬴胖子都没跑。
那帮马仔里走出一个来,盯着我直看。我看他也眼熟,一个名字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已经先发制人:“你不是强子吗,还记得我吗?”
“你不是白猪吗?咱们是发小啊。自从搬家以后怎么一直没见你啊?”
白猪是我以前住平房的发小,不过我那时候朋友多,和白猪不怎么玩。
白猪不好意思地说:“别叫小名,叫我银珠。你现在干什么呢?”
“给人打工呢,你呢?”
“嗨,瞎游荡,今天就遇了个好活,有人出50块钱让在这儿站着。”说着白猪把胳膊上夹的长条包上的衣服扒开,露出一条烟来。白猪小心地回头看了看,说,“还给了条烟,你拿两盒抽去。”我还想推辞一下,白猪把两盒红河很快地塞进我兜里,说:“快点拿着,不让露白。”
我只好说:“谢了,那你忙吧,一会儿顾上了请你喝酒。”
“逆时光”是我们这儿数得着的酒吧,两层楼,楼下是舞厅和散座,楼上豪包。我按他们告诉我的上了楼,进了3号包间,一进去就乐了。
见七八个岁数都不小的男人围着桌子坐了一圈,就留了一个空位,每人面前摆着一杯茶,一副要正经谈事的样子。最可乐的是几乎每个人背后都站着俩,穿着皱巴巴的黑西装,把手捂在裆上,包间里本来就黑咕隆咚的还戴着墨镜,我注意到其中一个脚上还穿着“大博文”。
我本来是不想破坏他们努力营造出来的庄严氛围的,但实在憋不住笑。我把那两盒“红河”往桌子上一扔,冲后边站着的小年轻们频频按手:“坐吧都,别冒充黑社会了——你,穿西装别穿花衬衣。”
在座的几个“老大”都不自在了,那些小年轻也绷不住了,都露出了羞愧的表情。一个瘦得跟干枣核似的老家伙咳嗽一声:“既然强哥让你们坐,就坐吧。”
我拉开那张为我准备的椅子坐进去,还不老实地往桌子里倒腾了两下,碰得一群人茶杯里水一漾一漾的。荆轲自己去搬了把凳子,发现插不进来,他拍了拍我身边那人的头顶。那人愤怒地瞪着荆轲,二傻也很不满:“你不能往那边点?”那人怒视荆轲,荆轲却很平静地看着他,一点也瞧不出喜怒,而且二傻一个眼珠子在看他的同时另一个眼珠子还能在眼眶里悠闲地转着。这人终于被盯毛了,搬着椅子使劲往那边靠了靠,二傻坐下来,开始举着半导体划着圈的的信号。
把气氛搞得这么尴尬,我挺难为情的。我抱歉地说:“各位,把小强叫来什么事呀?”得先有个认错的态度,要是要钱,就给点钱,只要不超过500块。
一个穿着白秋衣还以为自己特潇洒特白袍小将的招生民工,拉着长调说:“是你把我的人打了?”
这时荆轲的半导体忽然接收到了信号,一时大噪:“下面请收听豫剧《花木兰》唱段,演唱者:常香玉……刘大哥讲的话理太偏……哧啦哧啦(杂音)……享清闲……哧啦哧啦……辛勤把活干……”
我皱眉跟这些人说:“咱们能不能好好说话,装着绷着的有意思吗?那几个二B是我打的,跑到我学校里招生去了还不打你们?你们要要钱……”说着我把鼓鼓囊囊的皮包往桌上一墩,咚的一声,这帮人眼睛全亮了。我继续说,“……可以给你们点。”说着我从侧面掏出200块钱放在桌上,“这是我作为个人赔给你们的医药费,可不代表校方。”说着我又扯回一张来,“另外,你们把我们的老师眼镜打坏了,这算是赔偿。这事就这么了了,大家有意见吗?”
这帮人谁也不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里都是惊叹:今儿算碰上真流氓了。
一个声音慢悠悠地说:“萧经理好象经营着一家当铺是吧?”这人四十岁上下,满脸大褶子,说话不紧不慢,一眼也没打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手上11个戒指——这人还有个六指儿。他说这话的口气里充满了威胁。
我把皮包捏在手里,差点没忍住朝他扔过去。
我包里当然装着块板砖。
我指着他骂:“孙子,你是不是要说杀我全家?”我这么一喊他反倒愣住了,他把左手食指戳着右手的六指儿,委屈地说:“我又没说……”忽然又自信满满地抬起头来,“但是你也不怕半夜有人打你们家玻璃吗?”
我就怕这样的。要碰上真黑社会或者无胆匪类都好说,最怕这样的滚刀肉:拿起枪是战士,放下枪是百姓。你防着他吧?他每天按时按点地上班去了。你不防他吧?他说不定哪天下夜班路过就给你家玻璃上兜一塑料袋屎。
我连连作揖:“各位老大,你们狠,你们就把我小强当个屁给放了吧。那300学生都是孤儿,去我那上学一个子儿也没掏,我要说瞎话让我生儿子不姓萧……”
那个枣核老头笑容可掬地说:“你说的这个我们也听说了,而且也查了,目前看好象是真的。所以我们今天找你来,不是跟你要学生也不是要敲诈你的。”看我奇怪的样子,枣核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我们是给你送学生的。你想想,你既然不收钱招生,从哪儿招不是招,我们这些人手里大概也有1000多个学生,都送给你,你就笑纳了吧。”
“那你们图什么?”
“我们还拿回扣啊,不过也就比原来能每人多收几百块钱,因为既然你不收学费,孩子们还是省钱啦。我们这也算为教育事业做了点贡献,为家庭贫困的学生带去了福音……”
我现在才明白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我捶着桌子说:“我那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枣核说:“那你要什么样的?特困生?特长生?”见我连连摇头,枣核也有点急了,“你难道还想办贵族学校?”
我一怔,想想也有道理,于是马上点头。
枣核他们终于感觉到彻底被我耍了,一起勃然,六指儿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办的是什么东西!每个楼层就一个厕所你还想办贵族学校?”……
这时荆轲突然爆喝一声:“你们别吵!”只见他怒发冲冠,神威凛凛,在场的人都不禁闭了嘴。
现场安静了以后,才听常香玉悠悠扬扬地唱完最后一句:“哪一点不如儿男……哧啦哧啦……”
第一卷 第好几号当铺 第050章 … 这个女人不简单
我站起来说:“承蒙各位看得起,把我小强当盘菜,但我那儿实在是环境特殊,咱们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
六指儿打量了荆轲一眼,终于还是不满地说:“你就这么走了?”
“过几天我说不定给你们介绍俩特别会挖人的吧。”苏秦张仪来了我真打算让他们干这个去。
看他们还不满意的样子,我喊服务生:“往这儿拿两打珠江纯生。”然后我跟他们笑笑,“就算我给各位赔礼了。”
我领着二傻快步走出去,二傻忽然指着酒吧招牌问我:“这是什么字?”
“逆时光,怎么了?”
二傻挠着头说:“白天那个漂亮姑娘好象就是约你在什么时光见面……”
我一看表,正好是10点。这么个工夫一辆出租车停在酒吧门口,车上下来一个漂亮姑娘,她看见我,冲我礼貌性地笑了笑,付了车费,走过来跟我握了一下手,满意地说:“萧经理真是一个守时的人呀。”然后不由分说就前头带路往里走。
我满头雾水,问荆轲:“白天是这姑娘吗?”
荆轲点头说:“就是她,白天她比现在穿得多,胳膊没露出来——她的胳膊真白呀!”
我说:“以后除了肘子,禁止你赞美别人手呀胳膊呀的。”
这次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不过这女人我好象在哪儿见过。她穿了一件特别卡通的T恤,下面是那种现在姑娘们很爱穿的貌似喇叭皱巴巴的休闲长裤,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一点也不活泛,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感觉。她领着我又上了楼,一路上的服务生见了她都急忙屏息整装问好,她则有的报以微微点头,有的只是哼一声。这么一来我想起她是谁了——确实见过,还是金少炎在的时候,她在一个早上莫名其妙地光临了我的当铺,而当时我正光腿把子穿着刘邦的龙袍。她冷眼看了我半天,那种清冷高傲的气质让人难忘。
她把我和二傻带进4号包间,与那帮招生的仅仅一墙之隔。她把手包搭在沙发上,示意我们坐下,然后优雅地笑道:“喝什么?我请客。”
荆轲毫不犹豫地说:“两打珠江纯生。”
我就知道要丢人了——喝得完吗?
我说:“别听他的,一打就行。”
冷美人淡淡笑着,看着荆轲问我:“这位是?”
我有点不自在地说:“一个朋友。”本来没想到这么巧能在一个酒吧参加两个约会。如果陌生的一男一女约会,女方再拉一个女孩子做陪,这还比较自然。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一个大男人来赴约,又领着一个大男人,这就比较说不清了。
冷美人冲荆轲点了一下头,随即跟我说:“正式介绍一下,陈可娇。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不知道萧经理还有没有印象?”
“哦……嘿嘿……是啊,真巧。”
人就是这样,干不光彩事情的时候被人看见了,如果这个人你以后注定再也见不到了,那就可以当他不存在。比如你站在一列飞驰的火车上撒尿,窗户上即使没有玻璃,你也不用顾虑铁路边上有人看,|奇…_…书^_^网|哪怕外面人山人海。可如果你刚尿完正系着裤子往出走,却发现火车停了,刚才参观了你如厕的人山人海们都下了车,那心理脆弱的人只怕就要崩溃了。我现在就是这种心情,我宁愿她那天看到我光屁股也不愿意回想那场景。我当时穿着黄色的龙袍,内衬黄金甲,真的是很黄、很暴力。
服务生恭谨地敲门进来问我们要什么时,陈可娇吩咐:“一瓶轩尼诗加苏打水。”看来这还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一但她意识到自己的同伴是错的,就会武断地自作主张——她不是一个能陪我们喝啤酒的女人。
然后我就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了。她口口声声叫我萧经理,应该是想跟当铺做生意。看她言行举止衣着品位不像是缺钱的主儿,在半夜10点把我约在这么一个地方,难道是看我小强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于是见猎心喜,所谓女强人寂寞难耐销金买夜……
看陈可娇,虽然穿着宽松的T恤,但可以看出胸型很美,应该是完美的半碗状。女人的胸部,实在是一个最引男人注意的地方,就连学校给发的《健康教育》上都说:丰满的胸部是女性美组成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论五官,陈可娇几乎无可挑剔,标准的柳叶眉樱桃口,只是她那股冷傲劲经常让男人在第一时间里不能集中精神欣赏她的精致。她的鼻子也稍嫌挺拔,一看可知性格里带着致命的执拗和与其性别不称的刚愎。这样的女人,简直天生就是让那些强人来征服的……我现在好象就挺强的。
嗯,得先找个借口把荆二傻打发回去。
陈可娇见冷场了,假装无意地四下打量着,用很寻常的闲聊口气说:“萧经理觉得这里怎么样?”
呀,这么快就步入主题了?我拍了拍皮沙发,软倒是够软,就是不够大,我说:“还行,就是不知道隔音效果怎么样?”
陈可娇见我关注的角度很特别,不由得端正态度说:“这个嘛,装修的时候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包厢和包厢之间绝对不会相互干扰,一会儿等隔壁的人走了我们可以试试……”
我喷血道:“我们?你的意思是你在这里喊我到隔壁听着?”这时就听我们隔壁的人呼啦呼啦都出了包厢,站了一走廊,有人跟来结帐的服务生大声喊:“我们就叫了几杯茶怎么这么贵……啥叫最低消费……咦?这两打啤酒不是有人帮我们结了吗?什么,没结?——姓萧的这王八小子!”
陈可娇指指门外厌恶地说:“没办法,经常有这样的没素质的人——一会我陪萧经理到一楼看看怎么样?”
“一楼?去一楼干什么?”
“不需要都看一看吗?”
在人头攒动的昏暗歌舞厅,找个没人角落……难道她喜欢这个调调?我纳闷地说:“非得去那儿看吗?”
“这样不是能更好地评价整个酒吧的经营状况吗?”
“酒吧?”
“对呀,这酒吧是我开的,我想请你估个价。”
我羞愧地擦着汗说:“陈小姐的这个酒吧要卖?”
没想到陈可娇决绝地说:“我从没想过要卖。实际上,有人给我开出很高的价钱我都没有答应。”
我心里这个恨得慌呀,既然你不打算卖自己又不打算卖酒吧,把我找来穷逗什么咳嗽?
但陈可娇马上解释:“所以我才约萧经理来,为的是把它当出去。”
这可新鲜,我问她:“为什么你不把它租出去?如果要租出去,至少主动权还在你手里,但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