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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可娇马上解释:“所以我才约萧经理来,为的是把它当出去。”
这可新鲜,我问她:“为什么你不把它租出去?如果要租出去,至少主动权还在你手里,但你要是当给我,那可就是我在上你在下了。”我马上觉得这话有点暧昧,像是故意讨便宜的似的。
陈可娇并不在乎这些小节,她表现出了男人一样的干练:“难得萧经理快人快语。租出去我不是没想过,钱上面是没什么问题,但那些肯租酒吧的人几乎都是行内人,他们要干,看中的多半只是我的场地,那就一定要在人员上动大手术。这些员工跟我干了那么多年,我实在不忍心就这样抛下他们,所以我才想到当铺。
“我是想把‘逆时光’作为一件东西当给你,在这期间我还是它名义上的主人,你只是替我保管,没权力破坏它的结构。如果你同意,我会让你尝到甜头。”
甜头……好在我这次很快警觉了,我这才刚翻身农奴把歌唱,还没有资格等着美女来给我使计呢。跟这样的女人打交道,我看也不用客气了,于是索性问:“哦,能说说吗?”
这时我们的轩尼诗上来了,陈可娇看着服务生给我们调酒,却不说话了。我隐约也猜到了她的苦衷,她大概还没有跟员工们说过这件事,现在这个事情还没定之前更不想动摇军心。
等服务生走了,她把两个杯子给我和荆轲,继续说:“这个酒吧这个月盈利是20万,这属于酒吧开业以来属一属二惨淡的业绩,主要是因为地震的影响还没完全过去。如果是过年前后,这个业绩还会翻5倍——但我们就按每月20万利润来算,一年是240万,我就按这个价把‘逆时光’当给你一年,一年以后我再用1。2倍的钱把它赎回来,这一年里酒吧所有利润都是你的,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别动我的员工和这里的格局。”
没想到她对当铺的规矩倒是挺了解的,虽然当酒吧的我还是头一次接手,但要真是她所说的那样,这个价钱是非常有诱惑力的。
第一卷 第好几号当铺 第051章 … 还是中了美人计
见我还在迟疑,陈可娇说:“当然,我说的都是一面之词,你可以用各种办法查证,不过要快……”
我端起酒杯:“就这么定了吧。明天请陈小姐带上相关的手续去我那里,咱们把合同签了。”
这次轮到陈可娇诧异:“我说的萧经理都信了?”
我笑笑:“干杯。”我看到了冷傲的冰美人居然也露出了一丝敬佩和折服。
这个爽呀,这是我这辈子第二次体会到财大气粗的快感。第一次是我小学二年级捡了5块钱,请全院的孩子吃冰棍,哦对了,还借给夏乐三毛钱,他现在还没还……
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陈可娇刚把娇嫩的嘴唇碰到杯边,我就说:“对了,我也只有一个要求。”
陈可娇马上放下了杯子,我笑道:“别紧张,我只是想安排几个人进来,薪水和福利都不用你管。”
陈可娇警惕地看着我,我做了一个无奈的样子跟她解释:“都是些乡下亲戚……”
陈可娇大概处理过类似的事情,这才放松地说:“几个人?”
“两个。”
“我安排他们当副经理好了。”
“谢谢!”两只杯子再次碰到一起。
我之所以这么轻易地答应她,一是因为我并不傻,我当然能粗略地估算出什么规模的酒吧应该有什么样的营业额,“逆时光”的规模和档次绝对可以。就算陈可娇在算计我,想把这个烂摊子用240万砸给我一年,那么一年之后她无力赎当,这酒吧里的硬件设施也能卖个不斐的价钱。
第二,我是真觉得我该干点什么回报老郝了,这笔生意顺利的话,帮老郝赚100万是顺理成章的。
第三,也是最主要的一点,我想把这作为一个中转站使用,以后刘老六再送来人直接来这儿,然后再看把谁派到这儿来合适,去替我接待那些穿越来的客户。这个员缺当然得从梁山那帮好汉身上找。
喝过一杯酒的陈可娇脸生红晕,显得比平常要可爱得多。可她说话的口气还是一点也没暖和,她放下酒杯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间酒吧的幕后老板了,谢谢你请我喝酒。”
啧啧,这话说得挺让人舒服,就是口气不太友好。
她大概也查阅过一些典当行的行业规则,像酒吧、饭店、洗浴中心这样的地方作为一件物品典当那是有非常详细的条例和规矩的,因为这些场所远不是一辆车一幢房子那么简单。
假如我们用100万当回一辆车来,那么这一年的保管费我们甚至可以不要,也就是说你一年以后给我们100万车照旧是你的。但你别忘了我们在当它回来的时候已经折过价了,这辆可能值150万甚至更多。在这一年期里,我们要榨取的是它的使用价值,租给人南极旅游去,最近的也是从上海到西藏那么个路程,一年开它个几百万公里,到了当期,这车不报废最多就值20万了。
如果当的是房子,我们当然就不能打成通铺给人住去了,这就是中规中矩的等物价差了。同样是100万当回来的,你来赎当时就要交纳我们两成保管费,120万。这套房子如果已经翻了两倍,房主自然是卖儿卖女也得先赎回来的,而现在的房子又是不大可能跌的,所以我们当铺很欢迎这样当房子的人,九成九是稳赚的。
而像酒吧这样的营业场所,如果是连地一起,那就很简单了,因为地本身就很值钱。如果你是卖手套的店铺,在当期你继续卖你的手套我们绝不干涉你,当期到了以后如果无力赎当,我们转手就可以卖给别人再卖鞋卖袜子或者改收费厕所都行。
陈可娇当的,其实只是酒吧的硬件和经营,这样对我们当铺而言风险是很大的,所以这类的情况我们是有很明细的条款的。其中就包括有权参与其经营过程,如果陈可娇这一方不同意,我们有权中止协议,这对她是很不利的。
所以陈可娇说我是幕后老板,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当我告别了陈可娇,领着二傻走在酒吧的楼梯的时候,心里别提多牛B了:这酒吧,有一半是我的。
我给郝老板打电话要钱时,他一听做成了200多万的买卖没有丝毫的惊讶,好象早就等这一天。可当他再听完整个经过以后,只嘿嘿了两声,跟我说了两个字:“不做!”
我当时就傻了,问:“为什么?”
老郝平静地跟我说:“你想想,她即使借高利贷,240万一年用还100多万的利息吗?”
一个简单的道理把我的冷汗都勾出来了。我辩解道:“可是这酒吧我看过了,一个月20万绝不是吹出来的。”
“我知道。要是平时,我不得不说你这笔生意做得漂亮。但是傻强子,你想过没有现在是什么时期——现在是地震刚过没几天,市领导们在本市泡温泉都是‘冒着余震的危险’的时期,只要再发生一次人能感觉得到的小地震,酒吧这类场所基本上就会全军覆没!到时候别说20万,一个月能有2000块的盈利做梦都笑醒了。而你要跟她把这协议签了,一年以后240万还是铁定入她帐,她是赔了点小钱从你这买了一个大保险啊!她之所以不敢把酒吧抵押出去借高利贷,就是因为黑社会只认钱,他们才不管会不会地震,就算一场地震以后大家都坐到以前的50楼上又见了,欠多少还得还多少,否则她就得拍A片去。同理,你想去吧!”
我靠,让这个女人给阴了!哭着喊着提醒自己别中美人计,还是被人家一杯不甜不咸的轩尼诗给灌迷糊了!但是我才刚成为这么大酒吧的多半个老板,幸福的晕眩还没过劲呢,难道这么快就又得回到现实?刚才还是我请她喝的酒,难道马上就得要我让从揣着板砖的皮包里往出码现金?
我跟郝老板做最后的挣扎:“那不还都是没影的事吗?这属于正常的风险吧?”
郝老板呵呵一笑:“我今年65了,小富则安,不像你们年轻人,我经不起风浪了,我不想把我的棺材本儿都赔上。强子啊,别人看我风光无限,可是我这两年是一个子儿也没捞着啊——”
最后一句可以无视,但老郝是铁了心不做这笔生意了。
这说明,可怜的小强仕途的颠峰只能是“第好几号当铺”的牛毛经理。最主要的,以后多半还得借上赵大爷的自行车往5环以外的爻村亲自送人——哦不,我现在倒是有1955年产的跨斗摩托了。
然后我突然间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己做!
第一卷 第好几号当铺 第052章 … 硕鼠
因为项羽的车没买,所以我现在手上那500万还没怎么动。但如果拿出240万去担这个风险,以后赚或赔不说,剩下的钱只怕就不够那些人这一年的花消了。
我算看出来了,岳家军虽然有300人,但只需要供给他们吃喝就行,就算每天每人只给俩窝头一根咸菜他们都毫无怨言。事实上,他们现在每天能把大米白面管饱吃而且还能吃上老乡们现杀的猪,幸福感空前高涨,这从他们一见我打他们面前走过就下意识地正军姿就可以看出来。我估计再养他们俩月,虽然也变不成“萧家军”,不过叫他们帮我点小忙应该没问题——我和包子不是快结婚了吗,我打算领着这300号人娶亲去。我们这里婚俗颇恶,尤其是娶亲那天,新郎要受百般刁难,没十几个壮小伙子,连新娘家门也别想进。有这300人我就不怕了,我就不信包子她们家的门比建康(南京)城门还结实。
反倒是那54条好汉让我很头疼。这些人是土匪的性格贵族的待遇,刘老六也不知哪儿弄的钱把这群人惯得十分张扬,他们第一天来就因为没能住上单间而大为不满,然后吃饭又嫌没酒肉少。几个马上将领因为时间长了没骑马,骑瘾大发,跑到乡下一通找,却只找到一头老乡家里养的驴,只能以20块每小时的价钱略尽意思而已。张顺和阮小二阮小五不用说是四处找水,却只找到一条水沟。水倒还满清澈,就是水有点浅,人趴在水底后背还没湿。幸亏入云龙公孙胜没来,要不就算他会飞,现在这空气质量严重超标,飞到天上还不得把肺子纤维化成白蚁穴。而且原著里没说,梁山上有个别将领还是很风流的,因为爻村到市里的班车7点就停,这些人抱怨:除了戴宗,我们连夜生活也没有了。
在我眼里这哪是54条好汉呀,这分明是54头硕鼠。
所以,这240万的生意如果做了,我就必须得想办法用那200万再钱生钱。因为就算500万,也还是有坐吃山空的时候,到明年下一批客户来了,我不可能再靠拿板砖砸有钱人来弄生活费了。
我和荆轲刚走进小街口的时候,一个人躲在垃圾筐后面躲了很久,当我们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突然爆喝一声:“有杀气!”
好悬没把我吓得背过气去。与此同时荆轲蓦然回头,喊道:“是谁?”
我还以为是那帮招生的想套我麻袋打闷棍,已自包里抽出板砖,一个夜战八方藏砖式站好,定睛观瞧,只见小街上空无一人。
这时垃圾筐后面那人才转出来,亲热地跑到荆轲身边,拉起了他的手,然后两个傻瓜一起呵呵傻笑——是赵白脸,那个走路特别飘柔的疯子。
我用手点指说:“轲子,以后少跟他玩,咱们可是好同学!”
……
第二天我一直很期盼陈可娇的到来,我要羞辱她,我要臊臊她,我要调教她……我想了一晚上,想了很多很恶毒的话,甚至做梦都在嘿嘿冷笑。秦始皇和项羽被我笑得一夜没睡,两个人并排坐在床上,秦始皇指着我说:“这怂,上辈子亏心丝(事)做多咧。”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陈可娇知道,不能占了便宜还卖乖,不能吃着我的豆腐还让我觉得她是花了钱的主顾。最主要的,不能当面说我:哇塞,强哥哥好有气魄耶;背后骂我:饶你精似鬼,照喝老娘洗脚水……
当然,最后我会以一种宏大的胸怀说:算了,既然都答应你了,就签吧。陈可娇闻听此言,不由得百感交集,于是纳头便拜……不,是宽衣解带!
我一大早就在当铺厅里转啊转啊等她来,搞得去上班的包子关切地问:“强子,痔疮又犯啦?”
上午10点一过,一个衣着非常得体的男人走进我的当铺。他像很熟悉我似的跟我握了握手,然后就坐在我对面从包里掏出一大叠资料。我看着他也眼熟,就是叫不出名,支在那张口结舌的。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明白问题出在哪儿,笑着说:“萧经理可能已经想不起我了,鄙姓陈……”
想起来了,陈助理,卖给我听风瓶那人。一看见他,又勾起了我辛酸的往事。自从目睹了那只听风瓶遭二傻那样对待,我对吹气现象深恶痛绝,包子过生日那天连生日蜡烛我都没吹。
这人来又有什么好事?我很热情地跟他握了手,问他:“这次陈先生有什么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