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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跟我无关!”
周安也在脸红脖子粗地咆哮,两只眼眦睚欲裂,他块头太大,纤细的戈苑和向来文弱的张玫扬使劲浑身力气几乎是要吊在他身上了还是无法完全控制他!
“你敢说你不知道!你敢说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害得他还不够惨吗!少特么现在出来假惺惺想做好人,你还有脸表白?不嫌自己恶心吗你个懦夫!”
两个人的咆哮声在还算清净的走廊里特别刺耳,引来了不少人围观,秦檀看不下去,也加入战团,叫来几个保全,一起把周安拖走丢在了门外,丝毫没注意到他的手一松,姚月明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似地依墙滑落在地。
几个保全严防死守暂时不用担心周大个儿再进来捣乱,秦檀再回到姬齐的办公室,看着衣服皱巴巴的丁通坐在椅子上满脸仍是愤懑难平,不管不顾地将刀往地上一摔!水果刀在地上蹦了几下,差点飞到戈苑的身上,戈苑再也不觉得好玩了。
“说吧,怎么回事?”
“厚颜无耻的东西,还好意思来求原谅,老齐这辈子差点就被这帮混蛋给毁了……”
丁通低着头在碎碎念。
秦檀似乎有点搞明白了……当年他们跟罗晋和周安的那场群架虽然大获全胜,可却留下了不小的隐患。一直有个传言,姬齐在球场那次所谓的事故是对方有意而为之,纯粹是罗晋嘱咐老友对姬齐的一次报复,姬齐的腿几乎就那样给废了,很长一段时间里因为家人对他性向的不理解和一瘸一拐的生活而十分消沉。周安和罗晋向来形影不离,这其中他究竟知道多少有没有出谋划策很难说清,多年之后再腆着脸来说抱歉还对姬齐有非分之想,难怪丁通失去理智要废他一条腿血债血偿。
“过去的事算了。”
姬齐自己倒是云淡风轻,对这段几乎扭曲了他生活的过往并不记恨。毕竟这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看到一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大男孩,如今风雨无阻地天天守在在酒吧门前等着他,低声下气地说等待一个机会说一句抱歉和表白,就这样背着一个与己无关的罪过和一段从来没机会萌芽的感情,即便是想象都是令人透不过气的十几年,足以弥补那点亏欠了。
“我不原谅……”
丁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着姬齐,爱恨交织十分凶狠,室内顿时寂静地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那场球赛的那个瞬间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历历在目,他不过是与女生调笑了几句,一转头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去,就看见球场中姬齐倒在地上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团,小腿完全变形。不知是因为胆怯看到自己的腿还是因为实在太过痛苦,姬齐的双眼紧紧闭着,似乎屏息着大气都不敢出。他的耳朵里登时就嗡地一声,视线像是蒙上了一层模糊的白雾,一股凉意从脚尖瞬间窜到头顶,直到被抬上担架姬齐才睁开眼睛,两只眼茫然地望着不知何处,尽管丁通离球场很远,耳边却仿佛听到姬齐的嘴里蹦出几个字……
“我完了……”
“我不原谅,绝对不原谅。”
丁通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姬齐原本想缓和气氛的一句调笑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他受伤的第五天听秦檀说起,罗晋在校外被人拿棍子闷头一顿猛K,差点打死,不知道谁干的。现在答案似乎有点眉目。整个寝室丁通年纪最小又被家里惯坏了,有点小孩子心性没有耐心又容易冲动,有点什么情绪立刻上鼻子上脸,他在女孩那儿也特别吃香,连女孩子都不自觉就会让着他,唯独姬齐怼他一两句他从不还口。姬齐虽然嘴毒但一直把他当弟弟宠着,一直以为罗晋那事就是秦檀干的,故意不经意说给自己听,刚好那两天秦檀正好经常不见人,现在想想,那几天秦檀一直说丁通感冒了所以没来看自己,也不知道那个让自己断腿的家伙后来在怎么样了?如果丁通真的来个以牙还牙,简直不能深想,姬齐少见地感到背脊一阵发凉……
“不过他应该是冤枉的,这事可能跟他无关,你受伤以后他就退出篮球队了。”
张玫扬忽然开口。
“那是他做贼心虚。”
“好像不是,他还换了寝室,听说是跟罗晋吵架被同寝室的哥们给暴揍了一顿受到排挤才搬出去的,看来他真的喜欢你很多年了。”
丁通和姬齐均是一愣。
第31章 各回各家
喝酒这么多回,这是第一次后劲如此之大!姚月明面无表情晃晃悠悠,恍惚间,胃中剧烈翻涌,眼泪夺眶而出!他突然发现自己伏在别人的背上……
张玫扬猛然感到有人在啃自己的耳朵和脖子,又痒又痛,脖颈处湿凉粘腻一片令人头皮发麻,这小子该不会是把鼻涕抹他脖子上了吧?害他差点一甩手把背上的醉鬼给扔下去!姚月明绝没想到,一天之中先后有两个男人想把他扔开,他的脸贴着张玫扬温热的后脑,张玫扬的头发打理得特别整齐干净,短短一层扫过脸颊很舒服,身上也没有一点烟酒的臭气,姚月明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抱着他的肩膀痛哭。
“你开车送我回家,路上绕一圈吹吹风。”
一副少爷派头,丝毫也不管对方同意不同意,掏出钥匙递到张玫扬眼前,又补充一句。
“我喝醉了,不能开车。”
“我给你叫辆计程车吧?”
张玫扬有些犹豫,两个人非亲非故的,只是看平常装腔作势的小少爷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有些可怜,所以拉了一把,没想到还得伺候到家,真是自找麻烦。
“不,就要你……送我回家。”
姚月明忽然对形单影只感到一阵恐慌,要么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就这样浑浑噩噩熬到天明,要么就找个地方继续瞎闹腾,他不想一个人,他不能想起秦檀,一想起来心脏就阵阵抽痛。
张玫扬一向是个好人,照顾他人似乎是他的一种天性,他叹口气,接下钥匙。开车绕着城区幽静怡人的地段兜风,姚月明开着窗单手托腮,一言不发地流眼泪,泪痕变成亮亮的一条线,像玻璃片上被豁开的刃口,整张脸被切割得支离破碎。他对自己的那点小伎俩太过自信,从未想过竟然会被严词拒绝,秦檀的不屑一顾让他感到既痛苦又难堪,最可怕的是他已经无法挽回,没有下一次机会,就这样被快刀斩乱麻地断然拒绝,不给他一点转圜的余地,他甚至有点怀念起秦檀对他不理不睬的日子,那时好歹有点希望,总好过以后忍不住仍旧在他身边徘徊,却只能强打笑脸告诫自己不要想入非非。
“到了。”
在夜色中弯弯绕绕了一整晚,姚月明擦掉眼泪一指路边的高级公寓。
“你能不能送我上去?”
停好车,张玫扬刚想赶快送还钥匙溜之大吉回去好好休息,一抬头就看到姚月明又是一副泫然欲泣满脸写着你不理我我自杀的模样,心中不禁叫苦不迭,不得了了,招惹了一位林黛玉!
姚月明的家装修高档不稀奇,张玫扬惊讶的是他没有养尊处优地跟他的大家族一起住在碧水环绕的别墅群中,而是独居在这样一间满眼黑白色调写满忧郁的大房子里,整间房一尘不染,一切的摆设看起来都是那么质地厚重精良,却棱角锐利简洁得几乎毫无人情味,只有内心孤独的人才会用如此压抑的风格来镇压自己的脆弱。张玫扬原本是想走的,还没来得急开口,就一个趔趄被姚月明拉了进来。
“陪我喝一杯,反正一会儿你又不用开车。”
姚月明往杯里倒了两杯酒,也不等张玫扬的回答就自顾自一饮而尽,迅雷不及掩耳地连喝了三杯,张玫扬一看他的眼珠子都发红了,赶忙过来抢他手里的杯子。
“好了,别喝了,我留下来陪你说说话。”
姚月明面无表情地看张玫扬给他泡浓茶醒酒,还贴心地找来湿毛巾给他擦脸,红肿的眼眶里眼泪一个劲地往外涌,张玫扬耐心地一遍一遍地擦,终于他忍不住扑进张玫扬的怀里嚎啕大哭!
已经好久没有人对他这么好了,他不像他那个天资卓越历来强势的大哥,所有人都在背后小声嘀咕,他一点不似姚家的血脉,如此地平庸又其貌不扬。这避之不及的性取向让一切雪上加霜,口水几乎将他淹没,而他早就被那个所谓的家族给冷藏起来,不问不说如同透明人。他故意装作不以为意,却烦透了面对假惺惺的众人,浪迹在情场里兴风作浪,这辈子活到现在真心喜欢过的却只有两个人,下场却如出一辙,永远只能做朋友!
张玫扬感觉衬衣被浸湿一大片,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泪如泉涌,在他怀中不断拱动的脑袋呜咽声不断,连耳根子都是红的,伴随着断断续续的谩骂声,姚月明还擂起拳头在他胸口砸了好几下,痛地咧咧嘴,张玫扬心想这家伙有时候真和女人差不多。
“哭够了没?喝点热茶醒酒快点,明天早上估计你头得疼死了。”
“恩……”
姚月明居然听话地抬起头来喝茶,脸上还挂着两颗眼泪,张玫扬不禁惊讶安慰女人的这一套对他竟然颇为奏效,看来男人有时候也是要哄的?但是对方直勾勾的眼神看起来实在令人毛骨悚然,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好像也是有一定危险的?果然,姚月明丢下杯子的下一瞬就扑过来了……
张玫扬本能地立刻一伸手搡开对方,下一秒抓住姚月明的手腕,姚月明仍直勾勾地盯着他,那眼神竟然令他联想到四个字……急不可耐……
好一番你来我往的缠斗,别看姚月明看着女气力气不大,可特别缠人,满身软溜溜如同藤蔓,张玫扬拼命忍着才没有挥拳往他的脸上招呼,直到对方把他的衬衫扯掉了好几颗扣子,他实在忍无可忍,啪地一记清脆的耳光!姚月明顿时呆若木鸡,捂着脸一动也不动了。
“你够了没?没人要你不是没道理的,像你这样恬不知耻地随随便便就酒后乱性见人就贴,真的很招人烦……”
张玫扬的声音有点冷,让人觉得有几分陌生,往日里他永远都是那么温文尔雅,没有几个人见过他愤怒的模样。他一看失踪了几颗扣子凌乱的衬衣开口处,胸前被混乱中挠出了几道血口,无奈地一瞥姚月明。
“玩谁也不要玩我,我不喜欢被玩。”
说完起来转身就走,姚月明仍然呆在那儿一动不动。
秦檀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不见踪影的张玫扬,懒得管了直接和姬齐押送丁通回家,接着又将姬齐和戈苑都安然送回‘香闺’,才又上车,一个人在车流里朝家开去,路上觉得肚子饿,跑到面馆吃了碗拉面,刚回到车上还没开出几步,眼角扫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几间已经关门的小店外一瘸一拐地踽踽前行。
“圆圆儿?”
袁元刚刚结束一场力量悬殊的斗殴,浑身痛得都快迈不开步子了,秦檀的声音忽然出现让他猛地一阵哆嗦,一转头,真的是秦檀,坐在那辆熟悉的黑色SUV上看着他。
秦檀开着车偶尔瞄一眼副驾上的袁元,几个小时不见而已,他就给揍得满脸青一块紫一块,脖子上还有几个指头印,说对方下死手也不为过。
“你被人给打劫了?”
袁元低垂双眼咬着嘴唇摇摇头。
“欠人钱不还?”
袁元穿着的白T恤前胸处已经给磨得开口血渍斑驳,看来是趴在地上被人硬生生给拖出来的,确实是场要命的恶战。
“没有。”
袁元的嗓子哑得厉害,说话的时候嘴边的伤口裂开,痛得他龇牙咧嘴!
“要不要报警?”
这小胖子估计是给吓坏了,也不顾浑身的伤口裂开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
“噢,是不是你那个喜欢乱吃醋的前男友?”
秦檀忽然想起那个混蛋好像性格挺暴躁,但似乎又很疼袁元,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难道自己的那点自以为是的帮助刺激了对方,那就真是好心干坏事帮了倒忙。
袁元一听前男友这三个字从秦檀嘴里蹦出来,竟然莫名觉得有点脸红,但随即又赶忙摇摇头。
“倪冬他不会做这种事的,他不是那种人。”
“你这样神秘兮兮地什么都不说,我会怀疑你惹了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秦檀故意让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我被抢劫了……”
“你刚刚才说不是抢劫。”
这谎也撒得太没水平了。
“我欠人钱了……”
“你是不是当我是弱智?”
秦檀真的有点不耐烦了,他原本想借口担心小胖子给自己惹上麻烦,不说明天就领工资走人,又怕真把小胖子给吓跑。
“没有。”
袁元低着头,肉呼呼的脸颊叠出一层软软的双下巴。实情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啊……
“那好吧,我们拐回去看看。”
“别!千万不要!”
袁元本能地大叫,杨元新还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