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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提都没提。
“好,阁主、表哥、表嫂你们保重。”林子御送走了三人,转过身忧郁的望向蔺家府衙,“可究竟要如何混进……诶?!她们怎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河不醉眼睁睁看着山口和风子从一扇偏僻的小门进了蔺宅。
两个男人当即傻眼。林子御磨着獠牙道:“糟了,那女人进去会坏事的!”河不醉也附议:“对,不能让她见到花无信!”二人迅速结成了统一战线,直奔院墙下的小偏门而去。
走近了搭眼细瞧,才见那堵白浆粉墙上贴着一张聘工告示。
若是以往,大户人家常常通过牙婆买丫鬟仆役,但最近西川府情势堪忧,不少下人告假的告假,解契的解契的,贩奴的商人也不愿和蔺家打交道,蔺府只好自行招揽人手。
河不醉一看有招揽护院的,便抱着长剑往竹竿儿似的管家面前一戳:“我是来应招护卫的。”
那管家也有几分眼色,一见这位便知不是凡人,起码武功底子不差,便拈须笑道:“请这位英雄露两手瞧瞧。”
河不醉拔剑出鞘,寒光一闪,门口一株两人合抱的老香樟应声而倒。
管家手卡在胡子上。
这砍人如何且不论,此人砍柴绝对是一把好手!
河不醉接着踏过断树,挥剑就冲那堵墙去了。
管家噗通一声就跪了:“好汉手下留情!你要拆也去拆邻居家的墙啊……”
河不醉扭头道:“不是露两手吗?”
“一手!您露一手就够了!府里请,麻烦把剑收起来,咱们聊一聊待遇……”
林子御立在告示前寻摸了半晌,发现蔺家没有招郎中,思忖一番便走到一个年约四十,身材矮胖的婆子身边,彬彬有礼的拱了拱手:“这位夫人,不知贵府可招厨子?”
对方瞅他打扮得严丝合缝,不禁多瞧了两眼,吊梢眉一挑:“奴家可不是什么夫人,府里都叫我东娘子。最近厨房需要个帮手。怎么,这位小哥儿会做膳食?”
“寻常菜式都略通皮毛,在下也学过医术,会做药膳。”
“呀,那真是线头落针眼——巧了!”东娘子喋喋一笑,两只小眼眯成了一条缝,“我家少爷身子弱,夫人最近正想给少爷调理一番,你若有些本事,没准还真能一步登天呢。”
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别扭?林子御微一蹙眉,便轻言细语的问道:“这……还望东大娘指点。”
对方却不愿再细说,上下打量着他道:“等你到少爷身边就懂了,不过小哥儿为何如此打扮?”
“在下生来貌丑,恐惊碍旁人,故作此装。”
“哟,那要是吓着少爷可没人担待的起,长得不好夫人也未必乐意收你……”东娘子正细碎的念着,一锭沉甸甸的银子便塞入了手中。
“劳您多多美言两句……”
女人麻利的将银锭子往都袖里一揣,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就瞧你是个懂事的,必定晓得当下人的分寸。得嘞,进去吧!”
蔺家是一州首府,宅院占地极大,门下规矩甚多。河不醉虽然成了护院里的扛把子,却只能在外宅行走。而林子御入了厨房之后,反倒可以进出内宅,只是由于这人始终不肯露出真容,蔺夫人便想将他打发到药圃侍弄药草,免得冲撞了后宅的内眷们。
“夫人,小人还需给少爷切一下脉,才能对症下药。”
“也罢,那香儿你带林匆去少爷房里。可仔细着些,莫吓到少爷。”
“是,夫人。”香儿屈膝行礼,甜甜应了一声,回眸笑道,“随我来吧。”
看着山口那张“老娘弄不死你”的脸,林子御顿时心里一苦。
蔺少主的院落雍容华贵,富丽堂皇。进了垂花拱门,便见飞楼插空、雕甍绣槛。走过游廊曲桥,又有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主宅盖造在池中水上,四面雕镂,铺白石板跨清流衔岸。这在稀树贫水的西川,当真算是顶尖中的拔尖了。
山口原本也是拨到少爷院子里的丫鬟,是以对这条路还颇为熟悉。林子御被她领到了厅前,便有丫头婆子引进了房。
蔺巍然识得这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下的怪人。在龙门身中赏金盟的哑药时,还是林子御帮他解的毒。
是以,当山口看到少爷热情的拉着林子御入座时,又有种踢到铁钉钢板的感觉。= =
“林匆大哥,你怎么有空到寒舍来了?”
哪有你家这么寒的寒舍?林子御也不打幌子,开门见山的道:“林某是来寻花……花楼主的,他应当在你这里吧?”
蔺巍然神情一滞,随即颔首道:“他最近在审问那个贼首丁不着,估摸着晚间就回来了,林兄可是找他有事?”
自然有事,而且是你这个未成年不便打听的事。林子御轻咳一声道:“也没什么要紧的,我晚些再来叨扰吧。”
山口也兴趣缺缺的道:“那奴婢也晚点再来当值吧……”
蔺巍然:“……”
山口憋着一口闷气,随林子御走出了院落,忍不住开口问道:“喂,姓林的,你和花无信不是已经断了吗?妾都放了,干嘛还死缠着他不休?”
林子御头也不回:“与你无关。”
“那我去勾引他你别拦着哦!”
“倘若花花是能勾引到的人,林某又何必苦守至今?你大可去试,我绝不相拦。”林子御几乎要笑了,“不过在下还是要提醒一下姑娘……”
山口凶悍的一叉腰,满脸不屑的道:“提醒什么?”
“百通楼主是个恩仇必报的人,所以,记得护好脸。”
“……”
哼,她可是艺妓馆里吓大的。山口当即甩袖而走,迈着小碎步寻到了风子,满怀期待的问道:“找齐了吗?”
“哈依!小姐,您现在就要动手配药吗?”
“马上开始!”山口挽起袖子,笑得如同一只东洋狐狸精,“我要让姓林的开开眼,让他知道在这世上,只有不努力的女人,没有泡不到的男人!”
第126章
碧落谷口,烟尘滚滚,烈马嘶啸。银盔甲胄的官兵奔袭而至,如一条条银河连绵不绝。洪流般的人马自四面八方汇来,整齐的聚集在山口之前,林立的刀枪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寒光。放眼望去,杀气弥天,威镇山河。
“大人!”斥候自前阵喊道,“有敌人从谷里冲过来了!”
“多少兵马?”
“一人一骑!”
寂静的峡谷里回荡着嘚嘚蹄声,苍山青嶂被飞快的甩向身后,一道黑色的闪电眨眼跃出了谷口!
“别放箭,那是闪电……”将领阻止了弓箭手,“怎么是他?!”
燕不离骑在马上打着手势,执枪相对的士兵听到命令后纷纷撤开,让此人策马直入中军。
“少侠,你怎么会在碧落谷里?”
对方一脸焦色的连比带划,却没人瞧得明白。最后还是军师拔下插在发髻上的毛笔,沾了沾口水,又从袖里掏出一卷草纸,递过去道:“你写吧。”
将领眼角一抽:“……军师果然周全。”
军师顾自扭过头,吐着嘴里的墨汁:“呸呸呸……”
燕不离这个节骨眼儿也顾不得讲究,连忙抄笔疾书起来。
在听得海上飞所言之后,池月终于明白他那貌美如花,智慧如海,心硬如石的师父究竟想做什么了。
竹莫染掐好时机将地牢里的青魃放出来,并非是为了荼毒门人,而是想借此摧毁鬼门宗的防御,大开山门的放朝廷大军进来。届时官兵必将与满谷的青魃陷入血战,此仗无论输赢,只要有人受伤就会染上尸毒,并由此传播到谷外。
而根据黄半山的判断,青魃毒不会立即发作,起码要等上两三天才会出现症状。而那时官兵刚好撤回人口密集的城镇,一旦尸毒在军中爆发,后果不堪设想。这些兵将身负武力,行动统一,尸化后的破坏力会异常惊人,介时整个西川府都会迅速沦陷。
燕不离越听越心惊,原来竹莫染一开始就没指望地牢里那几百只青魃,也没指望鬼门宗的几千弟子。他所谋划的僵尸兵团,正是朝廷派来的七万大军!
绝不能让这些人进入碧落谷!
听了海上飞对帅旗的描述,他知道这帮人马正是东陵府遇到的官兵,暗忖唯有自己出面才有可能阻止他们,便急惶惶的骑了闪电疾驰出谷,甚至顾不得震裂了颈上的伤口。
那将领看完亦感后怕,幸好他们没有贸然入谷。东都的尸潮阴影尚未消散,若是西川这厢也闹起来……万岁爷必定让他花式死。
“传令下去,原地布阵,围守谷口,不得放碧落谷中任何人出来!”
“末将遵令!”
燕不离被军医包扎好脖子,扭身又爬上了闪电的背。军医颤巍巍道:“这位小哥,你若是再骑马伤口还会崩开……”
“少侠还要去哪里?不若先在军中养好伤再说。”将领也劝道。
对方微微摇头,执缰指向碧落谷深处。
“那里面……全是僵尸你还要进去?!”
燕不离扬眉轻笑,无声的动了动唇:“有人在等我。”
……
花无信回蔺府时已近掌灯时分。满面疲色,口干舌燥。
丁不着被折磨得就剩一口气了,却再也套不出更多信息,除了掌握到竹莫染是赏金盟背后的推手外,并无进一步的突破。花无信直觉的感到此事绝非表面所见那般简单,如今朝廷大军已经杀向碧落谷,可鬼门宗却毫无动静,这其中蹊跷着实耐人寻味。
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蔺巍然也不敢多问,只是一个劲儿的劝道:“花大哥,今天府里换了新厨子,做了不少南江的菜式,你尝尝罢……”
花无信举箸尝了一口,不禁赞道:“是东都的厨子吧?这酸汁桂鱼口味很地道。”
蔺巍然神秘兮兮的一笑:“等会儿他过来,你见着便知道了。”
呵,这小屁孩还学会卖关子了。花无信也懒得追问,逮着满桌肴馔混了个胃饱肚圆。一旁有侍女上了酒,蔺巍然身子弱,向来滴酒不沾,一壶川西小烧便全让某人灌下了腹。
“大哥,烧酒性烈,容易上头,你还是浅酌为好。小饮怡情,大饮伤身。”
他这话还是说晚了。
花无信细眸微睁,一半水雾,一半迷离。手里把着凉丝丝的酒壶,脸上挂着凉丝丝的笑意:“妈的,大夫了不起啊?整天就是多喝水、穿厚衣、按时吃、早点睡……喝个酒也特么罗里吧嗦,你是我老娘啊……”
蔺巍然:“……?”
对方闷头趴在了桌子上:“我师父都不管我,你管那么宽干嘛?老子早放妾了!”
蔺巍然忙上前扶他:“大哥,你醉了。”
“走开!”花无信挥袖扫开他,“老子没醉,醉了也不关你事。”
看来真喝多了,若是就这么睡下,明早一准儿头疼。蔺巍然扶他上了床,吩咐侍女道:“去煮点醒酒汤来。”
“是。”风子转了转眼珠,一溜烟的出了屋门。
山口正候在花园的角落里,一待风子出来便急惶惶的问道:“怎么样?他喝了没?”
“喝了,全喝了!现在被少爷扶上床了。”
“什么?少爷和他……?”山口咬了咬唇,踩着小碎步到了一株合欢树前,使着吃奶的力气跳起来,用力去掰一根树杈子。
她一个弱质女子,哪里撼得动碗口粗的树腕子?试了两下均告失败,便抽了腰带往枝子上一搭,想用巧劲儿撅断。
藏身在暗处的河不醉再也忍不了了,这他妈是要上吊的节奏啊!
后宅不是护院能随便进出的,但他实在放心不下某个女人,便借着夜色翻墙进来,哪知刚寻着人就看到山口要“寻短见”,想也不想便拔剑出手……
“喀嚓!”枝干被人猛地劈断了,刚好砸在树下女人的脸上。
山口捂脸倒地。
“小姐!”风子连忙上前扶她,愠怒的冲某人喊道,“你有病啊?!”
河不醉那张缺乏表情的面瘫脸,在看到山口血流不止的鼻子后终于出现了裂痕。他尴尬的咳道:“我以为……她要自尽……”
山口差点晕过去,捂着鼻子哭道:“你他妈才要自尽!我就想掰根木叉子敲人而已。”
某人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是在下误会了。夜香姑娘,你想打谁我帮你……”
“蔺巍然!”
河不醉:“……”所以,他这个护卫第一天上岗就要揍躺少主子吗?
三人正谋划迫害蔺家少爷的时候,林子御已经踏过白石板,直奔水上的正房。
他路过抄手游廊时看到几盏红彤彤的肥灯笼接近,怕冲撞了什么贵眷,便驻步避让在墙根下的阴影里。细一听辨才晓得是几个婢女经过,想是刚进府不久的年轻丫鬟,一边走还一边七嘴八舌的嚼舌根。
“你们莫胡言,少爷自小知书明理守规矩,怎会好了男风?”
“无风不起浪,无根不长草。现如今府里都传遍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