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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大人为了弥补犯下的“深重罪孽”,主动要求家法处置,结果又给自己挖了个深坑。他万万没想到池日走之前竟然送了燕不离一捆冰蚕蛛丝,绑上就他妈挣不开了!今夜还偏偏是十五月圆,这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燕不离悠然的坐在桌边,悠然的翘着二郎腿,悠然的品着香茗,悠然的翻了个白眼:“你当燕家家法只有鸡毛掸子这种低级玩法不成?少爷我向来不喜欢粗暴,所以一不打二不骂,你老老实实躺一宿就行了。”
池月彻底崩溃,他宁可被一千只鸡毛掸子殴打也不想遭受这种折♂磨。合上眼喘了口粗气道:“夫人,能不能换个玩法?或者等明天……明天你怎么罚都行。”
“可以啊……”燕不离放下茶盏,一边褪衣服一边走至床前,笑意盈盈的俯下身,抱着他吻了上去,“那咱们就换个玩法。”
池月呼吸骤然一重,颈间青筋直暴,眼中瞬间流露出野兽般饥渴的目光,恨不能将对方吃拆入腹。可燕不离却蜻蜓点水似的浅啄而过,抬起头就将他翻了个身。
宗主大人趴在床上,顿时明白这货想玩什么了,仰着脖子厉声吼道:“你敢?!”
燕流氓此时已经脱得精光,得意非常的往他身上一伏,坏坏笑道:“你看老子敢不敢……”妈的,这辈子能上池老魔一次,死也值了!
这小子还真特么敢?!眼见对方开始剥自己的衣服,魔尊的节操已经岌岌可危,池月不禁放软了语气:“不离,你想要也不是不行,但总要把本宗的腿放开,不然你也进不去啊……”
燕不离看着他被紧捆在一起的长腿,感觉也有道理,便给对方解开了下半身的束缚。没想到池月两腿刚一恢复自由,便突然将他左右一钳,猛力剪翻在床上,紧接着用脚在他胸口疾点了几下。
“卧槽?!”燕不离整个人僵躺在床上,一脸震惊。
妈妈,为什么有人可以用脚趾点穴啊?!!
池月黑着脸翻身坐起来,用脚勾了条被子将某人盖住,运足内力高声向门外吼道:“进来个人,给本宗松绑!”
燕不离:“……嘤T T。”
海上飞不知道这两位祖宗又在玩什么游戏,他只知道自己给宗主解开绳索后……
卧房里的叫声一夜没停。
“你说老燕怎么了?”花无信第一遍没听清。
胖子揉了揉光头,尴尬的咳了一声:“燕公子受了点伤,目前正昏睡着。”
林子御职业病当场发作:“要不要林某给他看看?”
“不用了子御,估计他伤得也不是什么正经地方……”花无信揉了揉老腰,一脸感同身受的表情。
海上飞连连点头:“‘也’字用得妙。”
花无信:“……”
林子御的清醒维持不了几日,花无信决定带他尽快离谷,找个山清水秀的村野隐居休养,所以一早便来黄泉殿辞行。但看这情况两人也不好打扰,便留了一封书信,由海上飞代为转交。
“把信给老子!”某人从被窝里伸出手,张牙舞爪的想要抢过去。
池月手快的将信封高高举起,长眉一挑:“这么稀罕?姓花的给你的情书怎么着?”
“扯淡,花花和我是兄弟。”
“那池日又是怎么回事?他干嘛送你蛛丝?”
“我哪儿知道?自己游到东瀛问你哥去!”燕不离一把揪住他袖子,不客气的将信抢了过去。
难不成是某胎盘因为用蛛丝伤过他所以心存愧疚?池月坐在床边,看着对方拆信,试探着问道:“不离,你还记不记得池日对你做过什么?”
燕不离一噎,这货不是又要翻荒岛上那段旧账吧?他当时真的喝多了好不好?!遂没好气的背过身:“不记得了,你对老子做过什么我都懒得记。”
池月面上一苦。
月月春是无解药的,只能靠刺激对方才会恢复记忆,他是靠王八开的窍,可燕不离呢?
“看来林子御的病要治很久。也罢,等他们安定下来我再去探望。”燕不离侧躺在床上阅着信,“嘿嘿,估计林子御记着那一剑之仇呢,没准见了老子又得发狂,你说我给他们带只项圈过去如何……靠,你要干嘛?!”
见对方猛地转过头来,池月飞快把手藏在背后:“没什么,你…头发有点乱。”还是别打了,万一没敲醒反而拍傻了怎么办?这货已经够蠢了……
燕不离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收起信道:“池老魔,我明日也得走了。这次武林大会在忠洲举办,半个月的时间刚好赶得及。”
池月摸了摸他爪子上的伤疤:“用不用本宗帮你一二?”
“老子有帮手。”某人狡黠的一笑,“正玄帮我下药,梅雪帮我偷袭,武林盟会在初选和复试上暗箱操作,朝廷的桩子想必也会帮我引开仇恨……”
池月:“……”这他妈真的是正道的武林大会吗?
燕不离眨了眨眼,叹气道:“不过这都是节省气力的雕虫小技,等到了决赛还是要靠我自己,但愿九大门别来太强的高手。”
“没事的,你尽管放心比试。”池月抱住他,安慰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武林盟主之位,除了你谁也没资格坐。”
“啊?为什么?”燕不离自认身负些许江湖薄名,但他毕竟年纪轻、资历浅,能做到长老已经算走了狗屎运,对于此次比武夺魁一事,他自己心里都觉得玄乎。
池月邪肆一笑:“这样你才和本宗门当户对啊。”
燕不离坐在他膝上,很快感觉到了身下的“门当户对”,立即挣扎起来:“卧槽你个禽兽!折腾一宿还不够?老子明天要骑马呢!”
池月咬住他的唇,眯起双眸,意有所指的道:“那就用这里吧……你口技还不错……”
燕不离将那条可恶的舌头抵出嘴,急中生智:“行行行,不过老子饿了,我要先吃饭!”
用膳乃宗主大人生活中的头等大事,池月闻言便放开了他:“那你先去吃吧,本宗在房里等你。”
海上飞搞不懂这两位祖宗又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燕公子用膳时点了一盘干炒辣椒……
然后宗主的脸就黑了一整天。
翌日清晨,天色微芒,细雨空濛。
燕不离牵着马,同林殷二人走到鬼门关外,蓦然回望。
巨大的玄黑山门依然如千年前一样伫立在峡谷之间,那株孤独的老槐早已彻底枯死,却不知何时从根部抽出了一枝鲜嫩的绿芽,在微风细雨中轻轻颤动。那条仿佛通往云乡深处的石径上,池月仍是一身不变的玄衣,笑容清浅,如魔似神。
他恍然生出一种错觉,明明和这个人相识不到两年,却犹如隔世重逢那般刻骨漫长。
“擂台之上刀剑无眼,万事小心。”池月淡笑道,“本宗酿了坛酒,待你得胜归来,再同饮相庆。”
“那便承你吉言了。”燕不离飒然一笑,挎着长剑翻身上马,手中抖了抖缰绳,闪电便如一道黑影般疾驰而去。
三人的背影已经远远消失在薄雾当中,池月驻立在最后一阶石磴之上。头顶肩稍,都覆了一层细密霜白的水珠。
其实二人心知肚明,待君归来之日,必是刀剑相向。各自站在敌对的立场,何来举杯共饮,互诉衷肠?
“咳咳,咳咳咳……”胸中兀然涌起一股压抑的痛楚,他正掩口咳着,身后便响起了清脆的木屐声。
“池月,你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竹莫染披着一件深褐蓑衣,站在老槐树下低声道。
池月转过身,望了眼深长的云径,一脸讶然:“师父,您竟然走到这儿还没睡着?”
竹莫染捋了捋鬓角的白发,淡淡道:“中途找了块石头睡了一觉,又醒了。”
“……”
“不要给为师打马虎眼,你到底散不散功?”
池月摇摇头:“弟子还有事没完成。”
竹莫染叹了口气:“你为他做再多又有何用?等那小子回来发现你没了,他如何承受得住?”
“不离没有那么脆弱,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何况……”池月垂下了头,“他已经忘了过去,只是和我相处过一阵子,还不至情根深种,应当好走出来……”
“慢着,什么忘了?”
“就是您给我的月月春啊,弟子给他吃了。”
“为师给你的是月月舒的终极解药!”
“什么?!”池月猛地抬起头来。“师父你又坑我?!”
竹莫染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一声:“为师也没想到你会恢复记忆,还当你已经放下了那小子,所以才给了他解药。”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善事了,没想到就这一回还玩坏了。= =
池月第一次有了弑师的念头。
怪不得燕不离那几日看他的眼神像看神经病一样,原来那家伙一直都记得!
“你干什么去?”竹莫染见人直往雨雾里冲,忙开口问道。
“我去追他,解释清楚啊。”
“然后呢?”竹莫染眼神洞彻的望过来,“解释清楚他就不走了吗?解释清楚他就能在碧落谷一直陪你了吗?”
“……”
“为师早说过正魔殊途,最忌牵扯不清、黑白不明。一个正道长老,一个鬼门宗主,你们之间从来就不是两个人的事。”竹莫染话说得一急,也忍不住咳了起来,“何况你如今时日不多,安心休养才是正经,若是连命都没了,还拿什么谈情说爱?!”
池月扶着他拾级而上:“师父,倘若我现在散功,有多大机会活下去?”
“你已经拖延得太久,剔骨放血本就风险极大,为师也只有三成把握。”竹莫染蹙眉道,“若是再耗下去,连一成都无。”
雨点儿渐渐大了,身上的衣袍变得湿重起来。两人走到石径旁的枫树下避雨,池月看了眼他身上的蓑衣,问道:“师父早料到会下大雨吗?”
竹莫染苦笑一声:“为师也不想未卜先知,只是骨伤太多,阴雨之际关节便会肿痛,比谁知道得都早。”
“故而剔骨放血是一场豪赌,就算赌赢了,我也会失去保护他的能力。”池月望着雾霭缥缈的远山,眉目绝然:“所以在这之前,我要帮他蹚出一条康庄大道,不惜任何代价。”
……
“噼噼啪啪……”挑在门头的红鞭爆得响亮。在江陵的云城主被两个不明人士围殴后,苏氏美容院又重新开张了。
千面狐妖的招牌比他的脸皮还硬,很快就有不少新旧客人登门,忙得苏美人那头黑白参半的秀发都开叉了。
一只保养精细的手持着象牙梳,一下一下打理着秀发。苏玉壶微微叹了口气,白头发越来越多了……莫非自己真的老了?他轻哼了一声,从铜镜前站起来,走到一幅沐发仕女图前,摆了个和图上一模一样的姿势,抛着媚眼儿问老管事:“像吗?”
梁管事颤了颤:“像……像……”
“美么?”
“美……美……”
苏玉壶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娇笑,扭着腰肢坐回妆台前:“梁伯,今儿个闭门谢客,老娘要给头发做下护理,你去门口挂牌子。”
“是,公子。不过还是给唐公子他们留个门吧……”
“留个屁!那两对狗男女自己跑出去逍遥快活,留老娘一个独守空闺,让他们死外面得了!”
得嘞,反正这院墙对那俩高手来说就是摆设,走哪儿都进的来。
梁管事叹了口气,走到院门口。刚把歇业的牌子挂上,身后便传来一个陌生的男音:“敢问,苏玉壶苏老板在否?”
“公子,来客人了……”
苏玉壶一摔梳子:“我不是说过今天……诶呀帅哥……”他一扭过头,两只狐狸眼登时亮得发光。
镶金嵌玉的扆屏前站着一个男人。纯白的衣裳,就像晴空里的云朵;挺拔的身形,犹如田野里的杨树;一双幽邃沉静的眉目,仿若寒潭映月,碧池惊鸿。
“公子……”梁管事适时的给某人递了条手绢,“口水……”
“咳咳。”苏玉壶捏着手绢揩了揩嘴角,妖娆无骨的飘了过去,殷勤的眨着眼道,“这位公子有什么需求?苏某这里提供整骨换皮易容美妆等服务,当然如果您有特殊需求的话……人家也可以满足的啦!”
对方似是皱了下眉,沉吟片刻方才开口:“劳烦苏老板帮在下易容。”
“没问题,您想易容成什么样的?男女老少?美丑黑白?”
“这都无所谓,但绝不能让熟悉的人认出来。”男人顿了顿道,“哪怕是枕边人。”
草,都成亲了啊!苏玉壶失望的甩了甩手绢:“若是您夫人的话可不好办,女人大多心细眼毒,哪里露个马脚都容易被认出来。”
“他不是女人,你只管换一张脸,其他地方无须操心。”对方掏出来一张银票,数额直接晃瞎了苏玉壶的眼……
“成交!”某人当即转身,在满箱子存货里翻找了起来,“阁下的眼睛太有魅……咳,特点,熟识之人一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