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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墙里狗吠人跳一阵闹腾,池月无声的笑了笑,慢悠悠的和袁儿方走出了巷口。
度过了一个乱哄哄的晌午,燕不离被人从睡梦中拖到了赛场。他原本就困觉,加上午休没睡够,是以抽完签后还像一只半睡不醒的瘟鸡。
林正玄没辙,只好抄起一大壶凉茶迎头泼了上去……
岑海望着眼前年轻英俊又湿漉漉的剑客,一双深褐色的浓眉拧在了一起。
这位燕少侠的光辉事迹他也略有耳闻,能和江莫愁决战三天三夜的绝非泛泛之徒。只是眼看着对方从光腚侠变成了湿身侠,站在场中还不停的拧衣角的水,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像慕名买到一坛陈酿,打开却发现馊了一样。
乾坤阁是九大门派中垫底儿的一家,门中弟子大多熟习机关暗器,所以在这种正统比武中较为失利。阁主方容奇挑来选去了三个月,才甄选出岑海这个武功底子最扎实的人,只不过放到这个擂台上还是有些不够看。
燕不离擦了擦脸,把自己捯饬得不太狼狈后,拔剑出鞘拉开架势:“岑大侠,请了。”
“得罪了。”岑海用的是一对鸳鸯钩,那兵器不常见,只适合贴身进攻,对上长兵极易吃亏,也不知对方为何选这玩意儿和剑客对打。
林正玄正琢磨着,两人已经交上了手。癸组并没有什么出挑的高手,场周却围了不少观赛的人,林正玄用余光一扫,发现七成都是女人,不禁暗叹这小子招桃花。再一细瞧发现有不少姑娘正偷瞄自家媳妇,便将殷梅雪往身后一拉,藏了个结结实实。
“我靠,全让你挡上了我瞧啥?”殷梅雪不满的道。
“我实况转讲给你听……”林正玄仍死拽着他不放,“老燕进攻了,岑海死定了。哦卧槽,原来那孙子的鸳鸯钩还有暗刺!还好老燕躲得快,不过就是姿势不太雅,你听妹子们都笑了。”
殷梅雪也笑了:“得亏武林大会规定比试中不得惊哗,否则这些女人肯定会给他喝彩鼓掌的。”
林正玄撇嘴道:“那可就害他了。老燕现在已经有点飘飘然了,我怎么觉得他不像打架像耍帅啊?岑海算是九大门里最弱的一个,这有点儿欺负人家了吧?”
此时场中二人正打得连连出彩。燕不离一个反弹琵琶格开了对方的背袭,随即反手刺向对方的腹部,生生将岑海逼退了两步。莫说观战的姑娘个个兴奋得脸红,连坐在台上的判官都想叫好了。
其实他也不想拖延这么久,只不过乾坤阁这家伙太阴险了,竟然在兵器上做手脚,差点刮花他帅瞎全武林的脸。所以憋着口气教训了对方一通,不仅把岑海逼得满头大汗,还借机挽救了自己光腚侠的破落名声。
岑海本没到大汗淋漓的地步,脸上的水珠全是被燕不离的湿袖子甩的,他还偏偏没工夫擦。就因了解自己和燕不离之间的差距,他才费尽心思的准备了鸳鸯钩。谁料一击不中对方就有了警惕,再也无法起到奇袭的效果了。
这场打压式对决终于耗到了香尽才结束,岑海的衣服已被划破了好几条口子,所以判官宣布此局为正阳宫燕不离胜出。
某位少侠英姿飒爽的提着清玄剑,在无数女人崇拜的目光中美滋滋的离场,然后就踩中了一只香蕉皮,叽里咕噜的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众:“……”
林正玄痛苦的捂住了眼。他身后的殷梅雪一蹦一跳的探着头:“老燕人呢?”
“……地上。”
经武林盟执事弟子勘查,大家一致认定,这只香蕉皮仍是燕红星所为。于是某人让自家表哥暴打一顿之后,被永久禁入武林大会赛场。
“表哥,你听我解释。”回客栈的路上,某人依然被燕不离像死狗一样拖在身后,鼻青脸肿的挣扎道,“我原本是想黑那个姓岑的,谁知道你先下来了……”
“闭嘴!你小子不就是想报复我们吃霸王餐丢下你吗?”燕不离冷着脸揉了揉屁股,幸亏他没摔伤哪里,否则必然影响接下来的比试。但尊严已碎,名声已毁,脸都他妈丢到姥姥家了,以后再也无法抬头走路了。
“明天就给老子滚回东都去,不许留在忠洲!”
“不要啊表哥,我包了你们的食宿还不行吗?我请你们喝花酒,约最好看的姑娘,啊不…相公!”
柳惊风有心想替燕红星说两句,但看了眼燕不离阴沉滴水的脸色,便聪明的转开了话题:“大师兄,看,前面有美女!”
四人齐刷刷抬头,看到迎面走来一个穿葱袄青裙的姑娘。两年未见,她仍是一张白嫩的瓜子脸,圆圆的杏眼微微眨动,含着一丝风月场上少有的羞意。
一见故人,燕不离不禁失声叫道:“阿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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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红星就是个欠抽的熊孩子。
阿萝是燕不离的旧情人,在本文第二章出现了,姚尚阗在本文第一章出现了。
嗯,就是这么喜欢前后呼应。(任性脸
第139章
最后一抹微光从菱花窗棂上消失了。天色暗沉,帘纱轻飘,隐隐的雷声中,一捧潮湿的夜风吹了进来。
梅花案上摆了几样精致的小菜。素嫩的手执起青玉壶,将淡红的酒液斟入杯中。
燕不离抽抽鼻子,闻出是他以前惯喝的小红粱,微辛不辣,香淡甘醇。
看着桌案对面坐立不安的人,阿萝垂下眼道:“公子可是有什么急事?”
“没什么,外面似乎要下雨,我该回去了。”燕不离原本不想来,要是让池月知道他又上青楼,估计就不是打一顿的事儿了。但阿萝毕竟算他曾经的红颜知己,也是自己落难时伸过援手的恩人。眼见美人泫然欲泣,某个铁血柔肠的流氓当场撑不住了,这才点头答应到听春雨小坐一会儿。
“下雨就别走了,今晚留在这儿不好吗?”
“不了,明日还要比武,我先走了。”燕不离说着站起身,刚迈两步就听背后人哽咽道:“难道公子当真如此绝情,连多陪阿萝叙多会儿话也不行吗?”
欢场无真情,戏子无真意,但阿萝却曾经对燕不离动过真心。只可惜这男人是个江湖浪子,游戏花丛已成习惯,不会为她一个人停下脚步。
如今浪子回头了,却不是为了她。
燕不离叹了口气,转过身道:“阿萝,我已经成亲,以后不会再来了。这笔银子足够你赎身,以后……找个好人家过安稳日子吧。”
阿萝眼圈一红:“燕少夫人……一定是贤淑大度、温婉柔善的人吧?”好人家的闺秀,怎是自己这样低贱的妓女能比的。
贤淑大度?温婉柔善?燕不离脑子里闪过池月的脸,发现对方完美的闪避开了这八个字。
阿萝看了眼桌上的银票,垂着头低声道:“公子……可愿纳阿萝为妾?或者为奴为婢,阿萝也愿跟着公子的。”
燕不离摇摇头:“除了他,我不会再有别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不会再有别人……”女人脸色一白,咬紧了下唇,“如果有了别人,会如何?”
会死人的!>_<
燕不离清咳一声道:“他是我许过三生三世的人,不会再有别人。他不许,我也不许。”
阿萝深深低下头去,表情模糊。声音听起来像抽泣又像凄笑:“是阿萝唐突了。”待她重新抬起脸,已是一副甜美的笑容:“一场相逢一场欢,一曲歌尽人终还。没喝上公子的喜酒实在遗憾,阿萝仅以薄酒一杯,祝公子比武得胜,名满江湖。夫妻恩爱,子孙满堂。”
“多谢。”燕不离接过玉盏,一饮而尽。
阿萝望着他滚动的喉结,见对方喝下酒,眼神兀然一黯,一排贝齿已将下唇咬得发白。
“阿萝,你多保重。”男人留给她最后一句话,提着剑离开了。
“咔嚓!”绣楼之上突然响起一声炸雷,将呆立在案旁的阿萝吓了一跳。
她回过头,看到窗牗已被冷风吹开。外面夜色深暗,乌云被闪电劈得浊亮,大雨倾盆,一片昏茫。
“燕公子……”她抄起一顶油伞冲了出去,刚到门口便被一个女人拦住。
慕容婉玉秀眉冷厉的问道:“你给他喝了没有?”
阿萝登时后退三步,结结巴巴的道:“喝……喝了……”
“那就好,阿萝你向来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对方倏笑道,“将伞给我。”
阿萝颤抖的将伞递给她,神色慌乱的道,“慕容姐姐,那是什么药?你……你不会是想害燕公子性命吧?”
慕容婉玉哈哈大笑:“放心,我自然不会让你的老相好死的。”燕不离并非杀了姚哥的元凶,她也没兴趣在他身上报血仇,不过这嘴贱张扬的小子也确实欠教训。她观察过了,燕不离是个面子大于天的男人,所以才为他量身定制了这场好戏。
走到听春雨的屋檐下,撑开油伞,慕容婉玉望着磅礴的雨幕冷冷勾起嘴角。
呵,她倒要看看,今夜之后,姓燕的还有何颜面在江湖上立足?!
油灯“啪”的打了个爆花,碗里米饭冒着惨淡的热气,已经快要凉了。
林正玄看了眼空荡荡的位置,皱眉道:“老燕怎么还没回来?不会真让阿萝留在听春雨了吧?”
殷梅雪道:“他倒是说过回来吃饭。不过男人嘛,进了窑子有几个脑子清醒的?没准人家早吃♂饱了。”
“可咱们上回不过是在百香馆喝了顿酒,老燕就差点被那醋池子打成残废,估计他现在有色心也没色胆了……”
“这不是池老魔不在忠洲嘛,没人盯着他……”殷梅雪正夹起一只辣子田螺,忽而抖腕击向窗棂,冷声喝道,“谁?!”
窗外雨声沙沙,却无人应答。
过了一会儿,外面有人急急敲门,一个焦虑颤抖的女音传了进来:“林少侠、殷少侠?你们在吗?”
阿萝?两人相视一眼,打开了房门。林正玄见对方浑身湿漉一脸惊慌,忙问道:“阿萝,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阿萝红着眼圈道:“燕公子是不是没回来?”
“对啊,他不是在你那里吗?”
“糟了,他肯定出事了!”女人一跺小脚,眼泪刷的流了下来,“都怪我,早知道是神仙散,我死也不会给他下的!”
…
耳中嗡嗡作响,雨势越来越大,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皮肤上,阵阵痒疼。垂落的刘海不断坠落着水珠,在眼前连成一片模糊的水帘,让他看不清前方的敌人……
燕不离半跪在地上,以剑支撑着身体,明显已是强弩之躯。但当他抬起头时,那双狼一样犀利的眼神,令两个丹皇派弟子全都犹豫不前。
他们的大师兄毕枝寒已经死在对方的剑下了。这小子周围躺了三具尸体还没有倒。不得不让他们怀疑慕容婉玉的信息有误,什么人中了神仙散还能支撑这么久?!
燕不离从听春雨出来没多久便感觉身上不对劲,开始也没在意,只当阿萝那丫头在酒里放了什么助兴的药,这是青楼女子挽留恩客常用的伎俩。但随着四肢的疲软和渐渐发沉的大脑,才让他意识到事情有点严重了,而这个时候身后也有人缀了上来。
燕不离第一反应就是尽快离开,但运起轻功掠过几间房后,他感觉身体越发燥热乏力,而且敏感到了雨滴打下来都会颤抖的程度。这条巷子离客栈还有一段距离,自己未必能支撑回去,还不如赌一把,看看那些宵小是想干什么?!
丹皇派的弟子追上来,看到燕不离一动不动的伏在水洼里,皆得意的笑了笑。
毕枝寒率先走过去,踹了两脚没反应,便蹲下身去解对方的衣带。却万万没想到躺在地上的人突然暴起,猝不及防之间,某人被燕不离藏于袖里的剑抹了脖子……
丹皇第一高手,这死法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可其他几人谁也没笑出来。燕不离的动作太快了,毕枝寒人还没倒下,旁边一个弟子也中了招。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上已经躺尸三具,瓢泼似的大雨也没洗去那股子浓郁的血腥味。
剩下的两个吓呆在原地,一时不知是战是逃。打吧?对方必作困兽之斗,难免不会拼个同归于尽的下场;可不打又特么丢人,五个丹皇派弟子收拾不了一个中了药的剑客,这说出去能让人笑爆菊花。
“师兄,我看他支撑不了多久,不如再耗耗……”其中一个提议道。
“也好。”另一个冷哼道,“这臭小子如此狡诈,居然杀了咱们三个兄弟,等会儿玩够了可不能再留他小命……”
燕不离早就支撑不下去了,他那几下突袭近乎耗尽了力气。意识开始模糊,握剑的手渐渐松弛,跪在地上的身形晃动了几下,终于还是倒了下去。
仰面躺在地上,被冰凉的雨水灌落一脸。他勉强微睁着眼,只是视线一阵阵发黑,仅能听到有人走近。
两个丹皇派弟子面上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