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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部居烈苦大仇深的哭道:“你们中原人搭船都这么血腥暴力吗?!”还让不让人家安心的当海盗了?!
屯部居央也耷拉着下巴,脸上同黑夜一色,口水与眼泪齐飞。他算是看明白了,以后见到渔船就绕路,见到中原人就跪下叫爸爸,一准没错!
“屯部号”上,海盗兄弟抱头痛哭,一众喽啰也跟着凄凄惨惨的抹泪。林正玄和殷梅雪互望一眼,皆觉恻然,便问道:“你们……还被谁暴力过?”
屯部居烈心有余悸的道:“一个叫池月的疯纸。”
殷梅雪一惊:“你们遇到池老魔了?!”
“对啊……”屯部眨着泪眼,“怎么?你们认识?”
林正玄冷笑道:“何止认识?说是死敌也不为过。”
屯部居烈顿时像打了鸡血,兴奋的握住了某人的手:“你们和他有仇?早说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林、殷:“……”
就在“屯部号”调转船头前往东瀛之时,“步川号”已经抵达了东江口岸。船夫们手法娴熟的降下风帆系着缆绳,三条踏板稳当当的搭落在码头的石阶上。
经过一个多月的漫长行程,多数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下船,舷门前集聚着不少伸着脖子向岸头张望的乘客,个个都是望眼欲穿。
燕不离抱着儿子,同样也是归心似箭。他这一失踪就是三个多月,也不知家里是不是已经急得火上房了,好在如今平安还乡,还能刚好赶上了过年。
池月站在一旁,手中大包小包的拎着行李,就和海外归来的返乡劳工一样。他抬起头望了望顶层的舷窗,看到池日正一脸小人得志的笑着,挑衅的冲他竖了个中指。
池月当即掏出一件东西砸了上去……正中。
“师父,他打我。”池日委屈的缩回头,从脸上摘下一块尿布。
“你那是找打。”竹莫染揉了揉眉心,随手披上一袭绀碧羽绉面鹤氅,扭头嘱咐道,“他有他要办的事,你们也有你们的任务,各安其职便是,为师先走一步了。”
“弟子(属下)尊令,”池日和步川齐齐行礼道:“恭送师父(主人)。”
戴着围了青纱的箬笠,竹莫染举步出了舱门。
外面早已恭候了两排六对扈从,皆为气息精湛的高手。然而不论男女,人人都是面无表情、目光空洞……竟然全是傀儡。
“燕君!”
燕不离刚下了船,背后就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他回首一望,正是山口岛野香。
山口带着侍女走过来,笑眯眯的道:“最近也没见到你,还以为燕君又掉水里了呢。”
“莫愁?!”池月神色一震,手里的东西险些掉落在地。
徐真卿正在跟那个烦人的老乡和尚拉扯,没顾得上这厢。柳燕二人却同时一惊,他们都见过江莫愁的画像,所以猛地看到这么个长相神似的东洋妞儿,也原地蒙圈了。
山口显然惊艳于某位金主的容色,瞪大美眸望着池月,感叹道:“看来那个莫愁真的和我很像啊。”
燕不离暗叫不好。这女人的脸对池老魔的杀伤力太强了,她又不是个有节操的,万一这俩王八看绿豆对上眼儿了,他到时候跟谁哭去?当下咳了咳道:“夜香姑娘真巧啊,我最近在练功闭关,所以没怎么出来晃荡。”
“双修的功法吧?”山口掩唇一笑,目光在两人之间暧昧的转了转。
燕不离咳得更厉害了。
池月恍然回神。这东瀛女人只是和江莫愁五官有些相像,但绝非同一个人,幸好自己没有失态。
“对了,夜香你到了中原,是准备去哪里啊?”
“当然要先去东都看看,你不是说包吃包住吗?不许赖账哦!”山口一点也不客气。
燕不离现在真想赖账,要是让这么个神似旧情敌的女人住进家里,他还不得天天防火防盗防出墙?可人家毕竟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他就是再无赖,这账也赖不了。
“艾玛,还有这样的好事儿?那嘎包吃包住啊?!”和尚耳朵尖得快成精了。
徐真卿没好气的道:“包也不包你,你哪旮来的滚哪儿去,把牛留下!”
“可这牛跟我在一屋睡出感情了,没有贫僧念经她不下奶……”
众:“……”
于是乎,燕不离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回了燕府。
乍见儿孙平安归来,燕父燕母自然满心惊喜,燕母更是抱着儿子好一番哭啼,被众人七嘴八舌的劝了半晌,方才罢了眼泪。
“犬子此番蒙难,全赖诸位相助,千恩万谢尽在杯中,老夫先干为敬。”
燕府在晚间置办了满满一桌佳肴,权作答谢之意。一见燕濯云举杯致意,在座中人也纷纷执盏回敬。
筵席之间,觥筹交错。酒过三巡,原形各显。
燕红星和柳惊风美滋滋的品着陈酿,徐真卿和燕濯云聊着此番经过,燕母拉着山口的手闲话家常,至于和尚……埋头吃得正香。
席上众人同饮共乐,气氛融洽又和谐,唯独池月被晾在一旁。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不敢再轻信一个魔头。
而用燕母的话说,既然少夫人是想改过自新,弃恶从善,诚心踏入燕府的门,那就一切按燕家的规矩来。长房子媳要立规矩,用膳期间不得入席,不得多言,还要给长辈和相公奉茶布菜。
燕不离自知娘亲是有意刁难对方,可他没想到池月居然真的忍了。这人高高大大一副身板站在桌边,规规矩矩的给他盛汤夹菜,表情淡然不发一言,吃得燕不离心惊胆战。
他太了解池月小心眼儿的性子,总觉得某人会在床上让他母债子还……
山口讶然的望着两人,她真没看出燕不离竟是个富家子弟,更未料到那位金主原来是他的男夫人。这中原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比她们东瀛可有趣多了。
燕母和这姑娘聊得投缘,便三番两次的暗示儿子:“不离,你看等过了年关就娶个平妻如何?”
燕不离嘴里叼着只油汪汪的鸡腿,摇头。
“或者纳个妾也好。”
某人啃着红烧排骨,狂摇头。
“怎么着?你还不近女色了?”燕母挑着眉道,“信不信娘塞给你十个通房丫头?”
“我的亲娘,您就少说两句吧……”燕不离愁眉苦脸的望着碗里堆成山的食物,“再说下去儿子要被撑死了!”
第110章
当晚,燕少夫人被罚跪了祠堂,罪名是强行喂食谋害亲夫。
燕府的后院幽僻安静,此时正值夜深,屋中烛光如豆,灯影昏黄。青花乳足香炉中燃着一线檀香,袅袅升起的白烟缭绕如雾,仿佛一层朦胧的轻纱,浮动的笼罩着供桌上的一列整齐的牌位。
蒲团上的人一身浓墨般的黑衣,背靠方柱,面冲壁龛,正垂头合目的思过自省(沉眠入梦)。
“吱呀。”古旧的松花木门被人推开,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探了进来。
池月警觉的睁开眼,扭头一看,发现是那个险些被自己撑死的夫君。
“你来做什么?”
燕不离咧嘴一笑,从背后变出一只红藤枣木食盒:“你晚上还没吃饭吧?”
池大宗主轻咳一声,眼神飘移。燕不离顺着某人的目光望去,发现自家祖宗灵位前的几盘供品消失了。= =
“你们对自己的祖宗也太吝啬了,这么多先人就放那么点儿东西,本宗都没吃饱。”某人厚颜无耻的抱怨道。
燕不离:“……”
他是偷溜出来给池月送饭的,因怕惊动下人所以没去厨房,只从自己的院中寻了些点心干果,勉强能作果腹之用。
池月挑挑捡捡的吃了两块糯米黏糕,嗑了一地瓜子,又从食盒里拿出一只地瓜,皱了皱眉道:“怎么是生的?”
“这个生的也能吃,你要烤熟吗?”燕不离左右看了看,“不过这里没柴火。”
池月默不作声的向那一溜儿紫檀木牌位望去。
燕不离眼角一抽:“饶了我祖宗行不?”
“好吧。”池大宗主勉为其难的同意了,生啃了两口地瓜,砸着嘴道:“不甜。”
“东都水土不好,肯定没有你种的甜。”
池月一愣:“你还吃过本宗种的地瓜?”
“对啊,老子还吃过你摘的梨,你烤的鱼,你做的菜……”看着对方迷惑的眼神,燕不离想真想敲开某人的脑壳放放水。当然也只是想想,他还没活腻。
池月皱起了眉头,他只记得给自己的夫人烤鱼摘梨、做过饭菜,这小子当时是卧底在哪儿的?江莫愁的肚子里不成?
“算了,想不起来就别费劲了。”见对方思索半天也不得其解,燕不离有种为难智障的负罪感,岔开了话题道,“你是打算过了年再回碧落谷么?”
果然,打了半天马虎眼,最终还是来套话的。池月暗暗冷笑一声,含糊其辞的道:“该回去的时候自然就回去了,这么急着赶我走?”
燕不离竟真点了头:“我怕你久留东都会被朝廷注意到,皇上若是晓得鬼门宗主就在燕府,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对付你。”
池月眸光一凛,嘴里咔嚓咔嚓的道:“本宗都被天下人对付了这么多年,还怕一个皇帝老儿?让他放马过来认爸爸好了。”
“宗主,咱放狠话的时候……能不能不啃地瓜?”好掉价的感觉。
“……”
燕不离抓起一把瓜子磕了起来:“可他万一对付粑粑怎么办?对付燕府怎么办?你我的关系终究不能曝露人前,否则会连累旁人不说,我和儿子都会变成你的累赘。娘今天催我成亲也是这层意思,起码明面上避嫌,皇上才不会起疑。”
“所以你就要娶那个东瀛女人?”池月“喀嚓”一口,把地瓜咬断了。
某人浑身一抖,吓得瓜子都掉了。
“不离,其实你娶妻纳妾是你的自由,本宗无权干涉。只是如果你不喜欢那个姑娘,岂非耽误了人家一生?”
咦?之前不是还说娶多少杀多少吗?现在又替人家姑娘着想了?燕不离眯起眼,酸溜溜道:“你挺关心夜香的啊。”
某人差点噎着:“她叫什么?”
“山口倒夜香。”
“……”看了眼手里的地瓜,池月突然就没胃口吃了。
燕不离叹着气道:“她八成是江莫愁的亲妹,所以我不可能娶她。”杀了人家姐姐就够不好意思了,再虚心假意的谈婚论嫁还要不要脸?
“你确定?”池月回忆着道,“莫愁大概七八岁时就出现在碧落谷了,她来黄泉殿偷吃的被暗卫发现,本宗念在她年纪尚小又根骨不错,就随手拨到了那群孤儿当中,怎么会是东瀛人?”
他还记得那个浑身瘦弱又沾满泥泞的女孩,有着一双明亮又忧伤的眼睛,望过来的目光无助又戒备。就像当年长于狼群的自己,孤独无依、浑身是刺,对陌生人充满了警惕。
“夜香说她姐姐是被一个中原人买走的,说不定那时候就流落到了中原。”
“罢了,就算是她姐姐又如何?”池月合上眼,“斯人已逝,与其言明,不如不说。”
燕不离忖度的望着他道:“池老魔,你是不是对夜香有什么想法?”
“本宗没那么重口……她换个名字没准还能考虑一下。”
“可她长得和江莫愁那么像,又是她妹妹,这姐夫和小姨子向来是扯不清道不明的……唔……”
池月惩罚的啃噬对方的唇,低声问道:“不离,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老子是害怕。”燕不离紧紧搂住了他的腰,“怕你会被别人抢走。”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的,就算这个人一整夜都拥着他不曾离去,也会担心醒来时对方又忘了自己。
“本宗像是会移情别恋的负心汉吗?”
“不像。”
池月笑了。
“你本来就是。”
“……”
“唔……不要……松手!”燕不离推拒着道,“这里是祠堂,列祖列宗都看着呢,你想让我爹打死我不成?!”
“嗯,死了正好换一个,反正本宗是个移情别恋的。”
“你个……王八……唔……”
池月将人抵在了柱子上,手里娴熟的解着对方的衣带:“看着才好,就让先祖们作个见证——你是我的人。”
“混蛋,老子明天就把你降成通房,娶十个女人压在你头上!”
“呵呵,那本宗只好通到你出不来房了,不用谢恩。”
“尼玛……救命啊!”
燕不离挣扎得厉害,池月费了半天力气才将对方剥干净,然而他刚扔掉某人的裤子,就觉察到了院子里的动静。
“有人来了。”
“卧槽,不是吧?”燕不离顿时慌了,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来不及了,”池月将散落在地的衣物团在他怀里,“你躲梁上去。”
某人只得光着身子,抱起衣服飞上了房梁。
一瞅地上还撒着不少瓜皮果壳,池月便撩开供桌下围着的红布,大袖一挥,用气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