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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们一到东江口,就发现那十余条红漆巨船刚刚驶出码头,一打听才知道那些货已经装进了沙船,由纤夫们拉向上游,将被送到鬼江源去。
鬼江延绵千里,流径三州九城,最终汇入东海,而她的源头,便是西川府的碧落谷。
所以两个人连衣服都没未换,便急冲冲的奔到燕府报信。
燕不离梳理了一番信息,皱着眉道:“竹莫染把僵尸运到鬼门宗做什么?他若想造反的话,直接在东都再掀起一次尸潮不就好了?”
林正玄掏了掏耳朵:“竹莫染是什么鬼?”
“一个该死却未死的老鬼。”
殷梅雪问道:“反正现在正有一大波僵尸去池老魔家,这事他知道吗?”
“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他如今不在燕府,算算日子也快到碧落谷了。”
林殷二人相视一眼,皆松了口气:“滚了也是好事,免得那老魔头一直缠着你不放。”
燕不离面露苦笑。如今已不是池月缠着他,是他自己不想放手了。
“此事我会通报家父,由他上禀朝廷,尽快派官兵沿途拦截那些货船,至于碧落谷……我亲自走一趟。”
殷梅雪一听就急了:“喂,你现在可没披着江莫愁的皮,独闯魔窟不是找死吗?”
林正玄也劝道:“是啊,别忘了你是正阳宫旧人,如今还任着武林盟长老。在江湖上,谁不知道你杀过江莫愁,还给池月戴了绿帽子?就算池月手下留情,也架不住旁人明刀暗箭……”
“快十五了。”燕不离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他可不想某人在月圆之夜兽性大发,随便找只阿猫阿狗当了泄欲的工具。独占欲这种东西,是个男人都有。千里送菊固然略贱,但他本来就只值一枚铜板,再贱一点又有何妨?就算卑微到尘埃里,他也要当那人衣角上的一坨泥,让姓池的洗都洗不下去!
“正月十五……去碧落谷吃元宵?”林正玄匪夷所思的望着某人,“老燕啊,你脑子清醒一点,你这是吃元宵还是去当元宵馅儿啊?”
燕不离笑了:“自然是去吃元宵。”说完又看看殷梅雪,“辣椒馅儿的。”
殷梅雪瞬间脸红得和小辣椒似的。
上次他落在百香馆的玫瑰膏被燕不离的书童送到了林府,当时林正玄正在受家法没看到,他被小书支支吾吾的提醒了一番后,便连忙把那盒辣椒味的给扔了。
林正玄莫名其妙:“辣椒?你这么重口?”
殷梅雪清咳两声:“换个话题。”
几人边聊边向客庐行去,冷不丁撞见了来浣春院打秋风的山口岛野香。
某女人最近一见雄性动物就会美眸发亮,何况是林殷这两位珍稀级的帅哥,当下就踩着小碎步飘了过来,然后迎面被这两条直立行走的咸鱼熏了一跟头。
“风子,快,扶我起来……”山口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掩鼻问道,“二位公子可是从东瀛来的?”
“咦?”林正玄笑道,“姑娘如何猜得这么准?”
“你们身上的味道是东瀛有名的臭臭鱼。”这熟悉的呛眼感,这纯正的家乡味,简直勾得人泪流满面……
殷梅雪窘然的道:“老燕,要不我们借你家浴房用用?”他们一路行来也不知熏晕了多少人,东都城里的乞丐都避而远之。
“赶紧去、赶紧去,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家屯咸鱼了。”燕不离轰苍蝇一样的摆手道,“小书,带他们去沐浴,多备点皂角去污粉……”
林正玄拽起殷梅雪就走:“来,媳妇,陪为夫共浴去。”
山口扶着侍女,凌乱在冷风之中,红着眼看着两个帅哥相携而去,声音凄惨的道:“他们俩……也是一对?!”
燕不离幸灾乐祸的点点头:“早告诉你别老盯着帅哥,这年头长得帅的还有几个喜欢女人?你看我们府里的老钟怎么样?虽然年纪大了点,但绝对是笔直笔直的爷们。”
山口剜他一眼:“我看你爹也不错,要不我去当你小娘得了。”
燕不离差点跪下:“大姐我错了,我这儿就剩三十两了您都拿走吧,这月我靠西北风活着。”
“我不要钱,我要人。”对方扭着腰肢,风情万种的逼近过来,“你和姓池的分了没?他都这么久没回来了,春闺寂寞吧?”
“别乱用成语,那顶多叫空房寂寞。”
“不都还是寂寞吗?你看我正好也没主儿,咱俩凑合过得了,我也不嫌弃你人穷志短、无能没品、风流成性还拖个孩子……”
燕不离步步退后:“夜香,别开玩笑成不成?回头我给你全城选夫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都行!”
山口笑眼携春:“我就稀罕你这样的。明明是个男人,却偏偏喜欢另一个男人。明明是个流氓,却偏偏比女人还要痴情。你这种男人勾引起来才有挑战性。”
燕不离:“雅蠛蝶……T T”他上辈子是不是日过哪条单身狗?
“你们中原不是有句俗语吗?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对方拍着他的肩道,“大侠你不打算报♂恩吗?”
“可中原也有句俗语:弑亲之仇,不共戴天。”燕不离咬了咬牙,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夜香,你姐姐是我杀的。”
……
羊油灯上的火苗猛地一颤,厚实的门板吱呀怪叫着被人推开,一股白毛风顺着皮毡帘子的缝隙呜呜钻了进来,令桌上粗瓷海碗里的酒意凉了几分。
“老板娘,来坛老刀子,再上二两羊头肉。”来人搓了搓脸上的冰碴子,解开身上披霜挂雪的棉氅,一屁股坐在了胡杨木桌旁,将手中的古银钢刀往桌面上一撂,顿时震得对面的酒碗漾出了不少清液。
“好嘞!”伙计立在肉案砧头后面,操刀剁着羊头。秋娘子舀了酒端过去,笑靥如花的道,“这位客官,要不,劳您坐旁边那桌去?”
对方纳闷的看了眼坐在对面的黑衣人,大手一挥:“老子就坐这儿,怎么着,他一人长了四个屁股?还占整桌了不成?”
秋娘子将酒往桌上一墩,面无表情:“四个屁股算什么?他长了四个脑袋。”
“呵,奇了,我梅杰曹还真没见过四个脑袋的,不如兄台露出来瞧瞧?”
黑衣人抬起脸,乌纱的后面隐隐透出两道淡漠的目光。他戴了一顶尖头儿黑斗笠,全身都笼罩在一片浓墨之中,整张脸和脖颈都遮挡得严严实实。一只套着黑皮手套的手端起酒碗,放到面纱后默默啜了几口。
龙门这地方,果然多怪人。梅杰曹心中暗道一句,顾自埋头饮酒吃肉。
兴许是拆骨剥皮的活儿干多了,这家店里的伙计刀工极好。盘中熟透的白羊头肉切得薄厚均匀,拌上鲜红的辣子和干绿的葱末,滴上酱油和香油,撒一把白盐,吃到口中只觉肉嫩鲜辣。再嘬上一口滚烫的烧刀子,就是玄冰地狱里带来的寒气也烟消云散了。
梅杰曹见同桌之人干喝酒不吃菜,便用木筷子点了点盘沿:“喂,四个脑袋的,要不要来点肉?”
黑纱里传出一个年轻平淡的声音:“多谢美意,在下不吃熟食。”
“嗯?”梅杰曹一愣,“难不成你吃生的?”
“不错。”
嘿嘿,真他娘的怪了,梅杰曹对此人越发好奇:“在下屠龙帮杀猪舵打狗坛搞鸡堂二堂主梅杰曹,敢问兄台高姓大名,何故如此装扮?”
“在下林匆,生来貌丑,怕惊吓旁人,故作遮掩。”
“林葱……你不是真长了四个脑袋吧?”梅杰曹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可厉害了,别人一句你四句,骂街谁也骂不过你哈哈哈……”
“……”
两人正喝着酒,门外忽而传来马嘶之声。
望了眼雪幕里亮着黄光的土楼,花无信吸了吸鼻子,摸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道:“花花,你确定是这里吗?”天地良心,他被这猫从北蜀一路遛到塞北,找得都快绝望了。
“喵呜。”
“罢了,反正这么大风雪也没法赶路,歇一晚也好。”他将马牵入了棚中,看到里面拴着一头贼眼发光的驴,下意识将自己的坐骑系得远了些,然后抱着猫敲开了龙门烧饼店的大门。
“客人是打尖还是……呀,这不是花楼主吗?”秋娘子讶然望着来人。她在苏玉壶的美容院里住过一阵子,记得这位主儿当时每日都是被人拴在躺椅上的。起初还当此人有病,后来观察了一阵才知……此人确实有病。
花无信看到她也有些诧异:“秋娘子?当真巧了……没想到这家赫赫有名的黑店是你开的。”
“把‘黑’字去了咱们还能聊,老娘现在可算从良了。”秋娘子白他一眼,“你是打尖还是住店?看在熟人的份上给你打八折。”
“不地道,都熟人了还要什么钱啊?”花无信大喇喇的坐了下来。
他刚歇了口气,旁边便凑上来一只脑袋。梅杰曹弯腰拱手道:“敢问阁下,可是百通楼花楼主当面?”
“在下花无信。”
“久仰久仰,没想到花楼主如此年轻,在下屠龙帮杀猪舵打狗坛搞鸡堂二堂主梅杰曹。”
“……”
“花楼主,近来塞外实在不太平,屠龙帮的生意每况愈下,帮主欲往中原武林施展一番。您在中原人脉广消息灵,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花无信咳了一声道:“你们还是先把名字改得有点节操再说吧。”
梅杰曹不好意思的一笑:“西北比不得南方地杰人灵,帮里多是粗人,识字的也没几个,名字都起得接地气了些,这里的人都这样,对吧林葱?”
他扭过头,却看到桌前已经空无一人,徒剩一只光溜溜的空碗,泛着白亮亮的水光。
花无信看着那团空气道:“你说谁?”
“啊,没什么,一个怪人,不必理他。”梅杰曹将酒和羊肉端到了这一桌,和花无信边饮边聊,“花楼主远到塞北而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嗯,寻个人。”
“寻人?”对方一咧嘴,露出满口黄牙,“塞北的地界我们熟,需要帮忙尽管说!”
花无信摇了摇头:“我现在都怀疑是不是寻错地方了,光靠这小东西找还是不行。”
“什么小东西?”
对方从怀里抱出一只喵喵直叫的大花猫来。梅杰曹顿时瞪得眼若铜铃,感觉今天竟见稀奇的事儿。
花花四只爪子一着地,便无声的从桌子底下蹿了出来,如飞影流光一般,直奔肉案而去。
秋娘子叉着腰惊叫道:“老娘个擦擦,我的肉!”
谁料那猫却未睬砧头上的羊肉,跳下案板就跑到了里间的黄杨木门前,抬起两只爪子疯狂的挠着门板,没几下就刨出了白色的刨花。
秋娘子继续惊叫:“老娘个擦擦,我的门!”
花无信急忙将猫提起来抱入怀里,看到花花还在冲那个房间不停的叫唤,便开口问道:“敢问这里住的何人?”
秋娘子尚未答话,里间的屋门已经被人推开了。河不醉从房中走出来,愕然的望着花无信道:“花楼主?你什么时候喜欢挠门了?”
“……”花无信愣了片刻,方想起燕不离提过河不醉舍命相救的事。这人本是秋娘子的亲儿,住在龙门养伤也实属正常。
所以……他低头看向花花,这货不远千里的把他忽悠到塞北,骗了鱼干无数,就是来找河不醉的吗?!
你他妈是他的私生猫怎么着?!
花无信提着某猫,默默转过身,问向秋娘子:“你们店里能做龙虎斗吗?”
第117章
“喵呜。”花花抗议的叫唤了一声,亮起尖利的爪子,猛地捯在了他手上。花无信吃痛松指,那货便趁机脱逃,跳下地便一溜烟的钻进了里间未关严的门缝中。
“小畜生,骗老子这么久还特么敢挠我……”花无信捂着流血的手骂道。
河不醉转身步入房内:“我去捉它出来。”
秋娘子挑眉嗤笑道:“猫都斗不过还斗龙虎呢?过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这猫狗抓咬得好生清洗除毒。”
“那就有劳了。”花无信走至柜台前,见对方从黑缸里舀出一角酒,惑然问道,“取酒做什么?”
“消毒啊。”秋娘子飞快的一眨眼,陡然把酒泼在了他的手背上。
“——啊啊啊啊!”河不醉合上身后的黄杨门板,将惨叫声关在了外面。他抬头看了眼坐在窗下的黑衣人,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那只花猫此时变得乖巧异常,正用脑袋在某人怀里蹭来蹭去,长软的尾巴悠悠摇摆着扫过对方的腿,肚子里发出一串串满意的咕噜声。
戴着黑皮手套的手轻轻抚过它的脑袋,黑纱下传来一声模糊的颤音:“花花……”
“林公子,你这样总躲着他也不是办法。”河不醉捏着下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