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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湖北终于结束下雨,这座中部城市已然成了一座水城。黄笙划着小木浆,手腕上系着一根细绳,绳子的另一端是一个铁圈儿,绕着瘦瘦的脖颈,船头堆满了莲蓬。
船划过郑家湖,绕过金阁台,瘦瘦忽然开始大声的叫起来,一边叫还一边蹦跳着,扯着黄笙的手腕一抖一抖,船划的歪七扭八。
黄笙气的大吼,“弯你妈啊弯,蠢逼狗!再弯一声老子把你砼下克钨死!”
【译:叫什么叫,蠢狗!再叫一声老子把你踹下去淹死!】
瘦瘦“嗷呜”一声不叫了,歪在船舱里浑身发抖,生怕被淹死。
黄笙看了瘦瘦一眼,心说,呵呵你个蠢狗也就这点胆儿了!
这时候他忽然听见人说,“哟,笙哥,一个月不见脾气见长啊!”
黄笙瞧着声源处瞪直了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撑杆从手中滑落,一下子砸到了自己的脚,他疼的跳了一下,船左右摇晃的厉害。
对面的船靠了过来,正这个时候,在船舱里瑟瑟发抖的瘦瘦像是吃了三步癫一样,“嗷呜”一声从船舱里蹿起,冲着船上的那人飞扑了过去,半空之中还抽空给了黄笙一飞毛腿。黄笙刚站稳,精神还恍惚着就被瘦瘦这么撞了一下,又被它给扫了个佛山无影脚,手腕上的系着它脖子的细绳再被这么一扯,“噗通”一声,一下子摔进了湖里。
黄笙:“……”
瘦瘦蹭着那人的裤腿扭头看黄笙:“嗷嗷嗷!”
南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黄笙在水里大怒,一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大叫道,“妈了个逼的,610!”
南飞猛地听到这个敏感的数字,登时一个腿软,身体摇晃了两下,“噗通”一声也摔进了湖里。
南飞:“……”
瘦瘦:“嗷嗷嗷!!!”
作者有话要说: 【唯不忘相思】——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而今才道当时错 完整版
两个人从湖里跑出来,浑身都湿透了,黄笙气不过,将瘦瘦头按着放在湖里泡了会儿。
南飞抖抖索索的坐在船舱里掰莲蓬吃,黄笙玩得爽了就将瘦瘦放回船舱。
两人一狗坐在船舱里吃莲蓬,撑杆放在船头,船随着风向随意飘荡。
黄笙将莲子一粒一粒乳白色莲子米剥好放在塑料篮子里,南飞伸手一颗一颗抓着往嘴里吃,吃到老了的莲子米就“呸呸呸”的往外吐,黄笙抱着个莲蓬就哈哈哈大笑。
瘦瘦抖擞着身子“嗷呜嗷呜”的小声哀嚎,黄笙蹬它一眼,瘦瘦就连哀嚎都不敢了,狗毛黏腻腻的贴在身上卷成一团,小身子抖得跟冬末春初的迎春花似的。
黄笙将南飞挑出来的莲子心单独的放在垫着硬纸的塑料篮子里,南飞说,“干嘛?”
黄笙说,“晒一晒泡茶喝,夏天清热解毒。”
南飞有些嫌弃,“有的都沾了我口水了。”
黄笙笑道,“没事儿,我留着自己喝的。”
南飞:“……”
两个人划着船路过黄笙的老房子,污黄的水漫过了门前的台阶,南飞说,“进去看看?”
黄笙撑了一下杆,将船停在家门口。
两个人走了进去,屋子里面还有积水,不深,刚过脚踝。
南飞说,“你之前进来过吗?”
黄笙摇头。
南飞说,“为什么不进来?”
黄笙不说话。
两个人走进去卧室,木板床湿漉漉的,房顶还有些漏水,墙壁也有几道水渍,黏糊糊的有些恶心,墙壁上还有蜘蛛结的网。
南飞说,“这房子修一下还能用的吧?”
黄笙摇头。
南飞说,“把墙壁都粉刷一遍,吊个顶呢?”
黄笙还是摇头。
南飞忽然脾气就上来了,大吼道,“想跟你好好说会儿话,怎么就跟个哑巴似的!”
黄笙说,“修不好了,都坏了,八十年代的砖头房,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南飞说,“你怎么不早点回来?你要是早些回来,做点措施,房子也不会成这样啊!”
黄笙眼睛有些红,说,“我不敢来,我怕想起你,怕再见不到你,就连我们回忆存在最初的地方也都没有了。”
他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声音有些哽咽,“我们分开的之后我一直在想,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惹得你不开心,可我想了很久都没想到。我很难过,给你打电话没人接,发短信也没人回,我想出国去找你,可是我又不知道你在哪里,问那些你的兄弟,他们都不告诉我……阿飞,我哪里都找不到你,你一不理我,我就没办法了。”
他像是絮叨一样说,“阿飞,我很爱你。”
南飞:“……”
南飞也很难过,在国外的那些日子,白天旅游观光,听白人黑人说着口音各异的鸟语,看陌生的风景,晚上出去喝酒,看人妖看辣妹看Gay……看形形色色的人扭来扭去,五光十色,萎靡,颓唐又放纵的生活,千人千面,世间百态,可是从早到晚,太阳照射下,灯光霓虹下,千万张脸里面都没有那个他心里人的脸。
他看了很多所学校,走了很多的路,可是一旦静下来,想的却总是那个时候,他们在潜城这个小地方的每一分每一秒。
梦里总会出现一个片段,黄笙拉着他的手指着面前的一片虾田说,“以后我们老了就回这里,鱼养虾,我养你。”
他那个时候没说好,却在后来的梦里无数次说,“好啊。”
可一睁眼,却是冷冰冰的现实。
他们分散在二十四小时的时差的维度里,各自站立在地球的两端。他知道,自己与那个人,或许再无可能了。抽一支烟,喝一杯酒,想要麻醉自己,可是却越发的痛苦。
他不打电话不接发短信,刻意的避开他的名字。
直到……那天看到新闻。
华人圈有人说武汉暴雨,有人说中国又发了一次洪水,有人说死了很多人……他慌了急了,那些死去的人里会不会有黄笙?他怎么样了?他还在武汉吗?潜城是不是也淹了?他们看的那些虾田是不是都没了……
他慌不择路的回国,好不容易到了武汉,却被告知XD关门很久了。
找到孙浩,那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抽烟,听完他的话,淡漠道,“黄笙?好久不见了,搞不好已经死了。”
他发脾气和孙浩打了一架,把自己打进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后来?
他已经不想去回忆那种日子了,他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离开,又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回来,从无望到绝望。
出院后四处托人问他的消息,终于知道他的去向,深夜出发,辗转到达潜城,终于再一次看到他,他瘦了许多,可看着自己的眼神没变。
那是看爱人的眼神,和从前一样,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放心的笑了。
南飞从回忆里抽离出来,黄笙还在絮絮叨叨的表明心迹,“我给你发短信我说完想你,我每天都在等你,每天都跟自己说‘这是最后一天了,他再不来我就不等了’,可过了无数个‘最后一天’,我还是在等你……”
黄笙放下遮盖住眼睛的手,深吸了几口气,说,“阿飞,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南飞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低下头,“不知道。”
黄笙说,“哦。”
南飞生气大吼,“我说不知道你就不能留一下我吗?!你留一下我我就不走了啊!你‘哦’个屁啊‘哦’!”
黄笙说,“可是我留不住你啊,我留了你最后还是要走的啊。”
南飞更大声的吼,“我要是走的话你就不能死皮赖脸的跟着我吗?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啊!”
黄笙说,“哦。”
南飞简直要被他气死了,臭着一张脸踹翻了一张木头椅子,黄笙哈哈哈的大笑,冲过去扑在南飞身上,抱着他胡乱的蹭,胡乱的啃。
南飞扭动着身体试图摆脱他,可黄笙就跟狗皮膏药似的黏在身上扯不开,撕不下。
他们接了一个吻,深吻,完事两个人都开始大喘气。
南飞说,“什么感觉?”
黄笙拉着南飞的手放在自己的裆部,“硬了。”
南飞:“……”
黄笙上手快,三两下扒光了自己和南飞,按着他在湿漉漉的木板床上来了一次,最后心满意足的从木床的床头柜里掏出个银制的戒指套在了南飞的无名指上。
他搂着南飞说,“幺儿”,然后在他额头亲了一口。
南飞被收拾的很惨,双手放在黄笙的腰侧,无力的“哎”了一声算作回答,声音又软又委屈。
于是黄笙又硬了。
南飞顿时大叫起来,“不来了不来了!”
黄笙哈哈哈的笑,没再继续折腾南飞,只是按着他亲了很久才算完。
晚上回去两个人都开始流鼻涕打喷嚏,黄伯给两人煮了姜汤,又开始絮叨,“两个苕,出克摘莲蓬还两过峎都栽倒湖里哒,苕,苕死哒!”
【译:两个蠢货,出去摘莲蓬还能俩人都掉进湖里,蠢,蠢死啦!】
黄笙和南飞两人捧着姜汤呵呵呵的笑,黄伯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俩,一脸的同情。
瘦瘦被栓在门外也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于是黄笙和南飞就把手里的姜汤全给灌入了瘦瘦的嘴里。
瘦瘦:“……”
两个蠢逼放开我!老子不喝姜汤嗷嗷嗷!!!
八月底,黄笙将晒好的莲子心放在铁盒子里带着,两人回了武汉。
水灾过了,XD又开始正常营业,友谊大道北洋桥路倒塌的铁皮墙又建了起来,招新的公告贴在铁皮墙上面,戴着黄色安全帽的工人在铁路修建处来来往往的走动;高新大道仍旧是地处低洼,两个小时的降雨积水量仍旧可以达到三十公分;民族大道处的拐角井盖被偷了好几个……
一切都不一样了,一切又似乎还是和从前一样,人们麻木的朝九晚五的上班,太阳仍然炙热烤的人想哭爹骂娘。
似乎关于洪水的那一段过往谁都没有放在心上,跟七日舆论期一样,没人再讨论,也没人记得住被埋的人姓甚名谁。
南飞开学了,黄笙搬回清苑,继续在XD上班,另外经过南飞的同意在他们学校对门的咖啡店打零工。他将银行卡交给南飞,南飞每个月给他一千块钱的零用,黄笙乐的呵呵笑,两人过着和谐的小夫夫生活。
十月份天气开始转凉,南飞给自己和黄笙买了一套白色的运动装,穿在身上出去看电影吃火锅。
黄笙穿衣服不认牌子,南飞买什么他就穿什么,南飞给他什么他就要什么。在他心里南飞就是他老婆,老婆说的就是对的,老婆要是错了也都是对的,老婆要是错的离谱了不能怪老婆,得怪自己没能及时阻止老婆犯错……
孙浩听到这套理论的时候一口勃艮第喷了黄笙满脸。
黄笙抹了把脸,心疼的说,“浩哥,很贵的!”
孙浩恨不得将一瓶勃艮第都砸他脸上去。
孙浩捏了一下黄笙的耳垂,黄笙躲过,一脸严肃的说,“浩哥,我是有主的了,别动手动脚!”
孙浩说,“妈的,谁跟你动手动脚,软耳根的!”
黄笙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耳垂,确实有些软,他去看孙浩的耳垂,也想伸手捏一下,看是不是都这么软。
孙浩说,“看什么看?”
黄笙说,“我没看。”说完又偷偷的看了一眼。
孙浩:“还看?!看你妈的!回去捏你自己老婆的去!”
黄笙笑眯眯道,“好的。”然后趁孙浩不注意伸手捏了一下,哦,比自己的还要软啊。
孙浩:“……卧槽!”
黄笙贼兮兮的往吧台处看,说,“浩哥,你那木头姑娘呢?”
孙浩一肚子的火,“找他心上人去了!”
黄笙:“哦,找她的老竹马陈默然去了。”
孙浩:“……别跟我提那个名字!”
黄笙说,“好的,浩哥,我再也不提陈默然了。”
孙浩:“……”
下班的时候黄笙看见孙浩把林木压在墙根吻,腿插进姑娘的双腿中间磨磨蹭蹭,一只手按着林木的一双手放在头顶,另一只手也不老实的从姑娘上衣下摆处伸了进去。
黄笙:“……?!”
口水咂巴声,还有姑娘气愤的挣扎着发出哼哼声传入黄笙的耳朵里,黄笙下面立刻就硬了他一脸淡漠的将那物按了按,低声说:“你老实点。”
孙浩总算完事儿了,他离开姑娘的唇,松开姑娘的手,将顶着姑娘下面的腿给退了出来。紧接着,姑娘恶狠狠给了孙浩一巴掌,又踹了他一脚,使劲儿的抹了抹嘴,将衣服拉好,踢踏着高跟鞋走了。
黄笙:“……?!”
孙浩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根烟来抽,倚在墙角吐着烟圈抹了抹自己的嘴巴,笑得又贱又贼。
黄笙扶着墙根,嘴唇抖抖索索,“……抖、抖M?”
天呐,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于是,他支棱着下面的长杆枪夹着双腿,八百里加急的跑回去要和南飞分享这个了不得的发现。
☆、细雨斜风作晓寒
晚上黄笙将孙浩强吻姑娘的事儿拿出来和南飞分享,南飞斜眼瞅他,“所以你看完了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