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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狱卒见他在挨打中还能勾起一抹讥讽的笑,顿时气的不行,虽然上头交代了不能让他脸上带伤,免得被人议论。
可这狱卒仍是不理智的往阮寻白皙的脸颊上招呼了一鞭子,顿时,脸上那脆弱的皮肤就裂了开来,血珠层层外涌。
脸上火烧一般的疼,连带着口里的牙齿都有些松动,但阮寻却只是抬起眼帘看着那狱卒,明明极轻的一个眼神,却让那狱卒心头一抖。
“你牛什么牛,看,我让你看。”言罢,那狱卒丢下手中皮鞭,竟拎起了火盆里那块烧的火红的烙铁,并阴阴的笑着朝阮寻走过来。
阮寻一看,冰冷的眼神里再加霜雾,冷厉道:“你敢!”
“呵,你交出玉玺,我就不敢,还是不说是吧,哼。”那狱卒拎着烙铁慢慢往阮寻身上而去。
阮寻被绑住的双手紧紧一握,可身上好几处大穴都被封住,内力根本使不出来。
就在那狱卒手中的烙铁即将上身时,身旁另一个狱卒却抓住他的胳膊,阻止了他,“别闹大了,出了什么事儿,咱都担待不起,快去找些药,给他的脸抹一抹。”
那狱卒听了,这才啐了一口,扔下烙铁,走了出去。
阮寻看着离开的二人,闭了闭眼,平复着方才紧张的心绪。
他已被囚在这里三天了,这三天,楚郢都没有来过,凛王即将登基的消息他也有所耳闻,而他,便是要在登基那日接受审判和处决。
想到此处,阮寻嘴角挑起一抹浅笑,只是那笑意越深,心里的伤口就越深。
原来,自己一直在期望着,期望着楚郢会出现。
阮寻正想着,也地牢外头却响起了一声猫头鹰的啼叫,听到这个声音,阮寻眼中顿起寒光:登基大典,我们一起期待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我思维有点混乱,哪里不好,你们一定要跟我说说才是
☆、水过无痕
三日后,在这个即将举行登基大典的日子里,那地牢里却走来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人。
狱卒等见楚郢提着一个包袱,步子缓慢的踏进来,忙跪下请安,“叩见楚将军。”
楚郢的身份,凛王已正,恢复了他之前所有的功名,并昭告天下说,楚郢当年故意在军中隐姓埋名,是不愿别人因他是丞相之子而特殊对待,这才有了‘消失’后,大家不知其姓甚名谁的结果。
但对这个说法,楚郢嗤之以鼻,能让一个活生生存在过的人‘消失’,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成为一个留言传说,真假难辨。
在武夷山待了三年,足够让世人渐渐遗忘那个盛传的少年将军,而自己回来后的时间里,也被因为成亲不成,闯下的祸事为由,没怎么出丞相府,等出去的那一日起,便已是所有事的开端。
楚郢对他爹的‘煞费苦心’,已不知自己心底到底是什么感觉。
狱卒们将楚郢带到牢房前,楚郢看着里头的阮寻蓬头垢面的被吊在刑架上,眼里起了一层火光,“开门。”
那狱卒看了眼楚郢,悻悻道:“楚将军,这…”
楚郢瞄了那狱卒一眼,不轻不重的说道:“他怎么说也曾是皇上,登基大典一过,马上就要提审他了,我不过是来给他换身衣服。”
那狱卒听了,向后看了看,几个同伴都点头,让其开门。
“您请。”将门打开,狱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楚郢这才走了进去。
听到动静,阮寻早就睁开了一直闭着的眼,里头的光线很暗,楚郢又是逆光而行,使得阮寻有些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直到楚郢走到他身前站定,他才从微弱的亮光里,见到了那张已如陌生人的脸,那眼中仍无任何温度。
“天下可太平了?”阮寻开口问道,嘴唇因许久不曾饮水而干涸的裂开了口子,那被铁链悬挂着的手腕,早已勒的皮破肉烂。
楚郢没有说话,只那么看着他,待看了好一会儿后,才有些沙哑的问道:“到了现在,你可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阮寻低头一笑,这几日,已将他原本就瘦削的身子折磨的更加瘦弱,吊在那里,看着薄如纸片,令人心疼。
“有,你愿意听么?”阮寻抬起头,看着楚郢时,竟还促狭的转了转那对诱人至极的眼珠子。
楚郢点了点头。
阮寻收起那一脸的笑意,轻轻的道:“经历了那些日子,我的存在,对你来说,仍旧是一种恶心么?”
话音一落,阮寻立马抬起眼盯着楚郢,不想放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情。
但,楚郢的神情没有一点变化,他就如一个雕像一般,毫无感情的站在那儿。
阮寻戚然一笑,方才还盛着希冀的眼眸里,已升起一片飞灰。
“不用回答了,相同的答案,我不愿意听第二遍。”
楚郢拽着包袱的手紧紧一握,终究没说什么。
“楚将军,皇上让您赶紧带人犯过去。”一侍卫赶过来,跪地道。
楚郢命人打开了阮寻身上的束缚,手臂长期被悬吊,突然放下,麻痛的阮寻眼睛发黑,但他却扶着刑架,没让自己倒下。
“换身衣服吧。”
楚郢将包袱递给阮寻,转身而出,阮寻瞧着楚郢毫不留恋的步伐,心中的飞灰已能淹没这个大地。
******
朝阳殿外旌旗飘飘,锣鼓齐鸣,阮寻瞧着,不由一笑,这登基的阵仗,比自己当年,倒是恢弘大气的多。
再踏入朝阳殿,已物是人非,文武百官仍旧列阵两旁,楚丞相却已被加封护国公,凛王高坐龙椅之上,成了皇上,此时正一脸阴笑的看着他。
但阮寻的视线只是在凛王身上扫了一眼,而后便看向了楚人同,眼中尽是冷戾之色。
楚人同的势力早已能只手遮天,先皇当年纵情声色,朝政一直都在楚人同手里,他手底下的亲信心腹比比皆是,但这样的人,甘心被人驱使而没有造反,就是因为那个凛王,那个自己和宫妃私通所生的凛王!
楚人同一心想让自己的儿子登基,这样,自己就是皇帝的老子,当年在先皇跟前儿为他说了不少好话,教他做了不少事,由此,凛王才越来越受先帝喜爱。
这样份喜爱延续了十几年,直到先皇无意听到那宫妃与自己身边的太监说的话时,才幡然觉悟,只是为时已晚,那时的朝政已尽在楚人同手中。
这时,楚人同也看见了阮寻眼中的冷戾,不知为何,一向运筹帷幄,心机深沉的楚人同,竟觉的有一丝莫名的心慌。
阮寻的唇角也挑起了一抹讥笑,继而仔细的打量着楚人同,不得不说,这个年过五十的男子,脸上除了生出些皱纹外,仍旧英俊非常,如果再剃掉下颚的胡须,或许会更年轻几岁。
这样的男子,在年轻时,定也在不少姑娘心里留下了一个美好的想象,这样的男子,也在年轻时,征服了当年堪称风华绝代的幻月教教主玉风。
如果不是数年前,玉龙煌酒醉后说起,阮寻想,自己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猜到,对玉风下毒的人是楚人同,玉风爱的人是楚人同。
而这个令玉风迷糊了的楚人同,只是因为查出了玉妃娘娘乃玉风亲妹,有幻月教为后盾的原因,才与其相识,才想要除掉玉妃的后盾,不让萧阮离将来成为凛王的挡路石罢了。
只是,楚人同怎样也没有料到,即使他杀了玉风,杀了玉妃,也杀了萧阮离,也没能称心如意,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同萧阮离长的一模一样的自己,也没有料到,玉龙煌临机应变,让自己取代萧阮离回到先皇身边,这种种的没有料到,注定了大周要遭此一劫。
如果,不是因为楚郢,大概楚人同也不会知道自己是冒牌一事,这场逼宫也许真的会如玉龙煌所计划的那样进行,那时候的自己又该如何面对楚郢。
想着,阮寻还是觉的,这样铺开一切,其实真的挺好,至少,不用再欺骗楚郢。
突然,小腿被人猛地一踹,随即跪倒在地,阮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行至殿内。
而身后踹他之人还不忘狗仗人势的喝了一句,“还不快叩见皇上。”
阮寻淡漠一笑,只是那笑,却看的楚人同眉目紧蹙,立即开始思考自己的部署有没有出错。
虽然玉龙煌不知所踪,但幻月教已被江湖武林清除,不足为惧,周武的军队占领了羽卫军,守在宫城外围,几位王爷的人马也驻守在京城外,楚国大军也随时待命,宫里的侍卫奴仆早已大换血,朝中大臣,也已信以为真,偏向自己,所以,每一个环节,都经过了层层部署,绝不会出错!
但阮寻的眼神,那种‘你猜猜我有什么法子的’挑衅又寒戾的眼神,让楚人同有些不安,与上方的凛王对视一眼,两人都是杀气蒸腾。
若不是为堵天下悠悠之口,哪里会上演这出戏码。
“我还没有恭喜七哥登基呐。”阮寻跪在地上,身上换了一件月白蓝袍,凌乱的发丝也打理了一番,瞧着仍是精致可人,尤其是微微一笑的时候,能让人错觉的以为,他是在真心祝福你。
“大胆,朕已查清你的身份,不必再在此装疯卖傻,你幻月教罪行滔天,险些毁我大周江山,此番,朕必不会饶你。”
阮寻见凛王喝的那一张阴险狡诈的脸通红一片,竟大笑出声,“萧阮桓,你想当大周的皇帝,也要做到最基本的一点才是,这最基本的一点是什么,我想,辅佐了我这么多年的丞相大人,应该知道吧。”
楚人同听闻,脸色阴沉。
阮寻却冷笑道;“哼,丞相大人,您难道不知道为君者最基本的条件是什么?”
楚人同皱眉盯着他,道:“为君者,当仁德,贤能,方能铸就千古明君。”
众大臣听了,皆都附议。
阮寻却扫视了眼殿内众人,而后将目光停留在几个王爷身上,淡淡道:“既然其他几位兄长都在,不如和皇上的血融一融,看看能否合二为一?”
此话一落,楚人同大骇,众人跟着议论不休,几位王爷更是不明所以,这话中之意,究竟是什么?
楚人同心道不妙,那事若说出来,就算阮寻无甚证据,但这么一说,必会传播极快,到时候会引出什么乱子,谁也料不到。
凛王坐在上方,对这话更是莫名其妙,只是收到了楚人同的视线后,忙喝了一声。
阮寻盯着凛王,见他将自己的罪行一一的说着,之后,朝上还出现了一批,所谓目睹过自己与玉龙煌密谈的宫女太监,而最重要的,是楚郢的证词。
而楚郢所说的,也早已是大家知道的。
虽然早就知道会这样,但看着楚郢的无情时,阮寻仍然还是心痛,他甚至不敢去看站在一旁的楚郢,因为,害怕自己会懦弱的流泪。
待所有指证自己是冒牌,是十恶不赦的流程走完后,阮寻听着上方的凛王颁下圣旨,将自己斩首示众。
这一刻,阮寻的第一反应,是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待那圣旨颁下后,阮寻竟毫不犹豫的转头看向楚郢,只是这一次,再也不会因为楚郢的无情而心痛了。
是习惯了,还是觉悟了,楚郢待萧阮寻,从始至终都是陌生人,仇人,自己为什么要去奢望楚郢对自己有情。
“来人,押下去,今日午时与菜市口处斩!”凛王凛声大喝,声音里还带着些得意洋洋。
楚人同见此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着上方的凛王,欣慰一笑,策划多年,终于达成了心愿。
而这个时候,众人却见阮寻仍旧一派淡然,且眼中隐隐闪着一丝寒烈的笑意,仿佛自己即将要赢了什么游戏一般。
正觉奇特时,便听朝阳殿外传来一声拐杖拄地的声音,一声又一声,沉重又且嘹亮,那拄拐之人正缓缓而来。
众人伸长着脖子去看,待看清那拐杖上的玉雕龙头时,均是一惊:此人怎会出现?
☆、反败为胜
只有皇族中人才能使用‘龙’这个象征,此时,那尊用和田玉雕琢出来的龙头,惟妙惟肖,虎虎生威,两颗龙眼更是采用了最名贵的红宝石镶嵌。
整个龙头镶嵌在来人的拐杖上,即使朝中有人不识来人是谁,但整个大周,除了皇族外,能用此物的,只有那一人。
于阙,于老太师!
于老太师年近百岁,历经四朝,先皇在位时才退下养老,已十数年不问朝政。
而其手中虽无实权,但威望仍在,尤其,镇守大周漠北,拥有百万大军的陈昂元帅,是于老太师的外曾孙。
此时,老太师突然出现,殿内顿时噤若寒蝉。
这老太师虽年岁已高,但仍旧老态龙钟,踏入殿内时,拐杖一拄,惊起一层高浪,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扫视着殿内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阮寻身上,接着,用力的扫了一眼那拽着阮寻的两名侍卫,那两名侍卫便莫名的觉的心慌,松开了阮寻。
“老太师,您怎么来了?”凛王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