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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桀败战而归,楚皇大发雷霆,得知楚郢大军已堵截江都,随时准备攻来,楚皇更是将南宫桀劈头盖脸的大骂了一顿。
而身在东宫得知这一消息的南宫翼,却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对面前坐着的人道:“已南宫桀的智商,想和楚郢斗,差的可远了。”
凤云公主本忧心忡忡的脸,在听到南宫翼这样评价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南宫翼宠溺的瞪她一眼,继而道:“没想到楚郢还会遇到那样的变故。”
凤云公主听了,愤愤道:“哥,遇到变故的是皇上,他险些就被那些乱臣贼子给杀了。”
南宫翼看着妹妹那张俏脸,摇了摇头,心中却已明了,现在那个皇上恐怕真的不是萧阮离,至于他是谁,连楚郢都不在意,自己就更不会在意了,不过,他和楚郢之间,怕是比萧阮离更甚。
“凤云,你想办法引开守卫,我要去见楚郢。”
南宫翼严肃的对凤云公主道,平和的脸上添了分戾气。
凤云公主正要问为什么,屋子的门却被人推开,“太子既然想见楚郢,那么想法,应该和我不谋而合。”
南宫翼眉头一拧,看着来人。凤云公主却已高兴的欢呼出声,因为跳动而使发上的步摇在眼前来回晃动,“皇上,您怎么来了。”
阮寻扯出一个轻柔的笑容,对凤云公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凤云公主连连点头。
南宫翼端坐不动,只扬手另倒了一杯茶,道:“皇上真有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楚国不说,竟还能无声无息的闯进东宫。”
阮寻也不客气,几步走过去坐下,接过南宫翼递给他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太子如今被禁,守卫也不会有多严。”
南宫翼瘪瘪嘴,倒是不生气,“不知皇上前来,有何贵干。”
“太子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文绉绉的了?”阮寻放下茶杯,笑笑道。
南宫翼脸一憋,阮寻却笑的更为放肆,倒是凤云公主开口道:“皇上是来救我哥哥的?”
南宫翼顿住,看了眼凤云公主,再抬眼盯着阮寻。
“是。”
南宫翼笑道:“两国正在交战,皇上却跑来救敌国太子,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阮寻知道南宫翼此人虽为人粗鲁了些,但不拘小节,对于战争,大概也是深恶痛绝的。
“太子,楚皇挑起这场战争,是真的怕大周报复,还是想和蜀国与东夏瓜分大周?”
阮寻收起笑意,一本正经的问道。
南宫翼盯着这个不满二十的小皇帝,心中诧异,阮寻能这样开门见山的问他,是因为,他信任自己。
南宫翼也不是婆妈之人,既然二人都知道对方心中的意思,也不再继续打哑谜,“是后者。”
“蜀国与东夏是姻亲,就算他日攻破大周,确定会分一杯羹给楚国么?”
南宫翼听了此言,拳头紧握,“当然不会,可父皇他…”
“楚皇不相信,我自有办法让他相信,现在,我有一事想请太子帮忙。”
“请说。”
阮寻沉思了会儿,方道:“请太子请缨出兵,现在,南宫桀战败,楚皇大为恼火,只要你主动请缨,楚皇定会答应。”
“为什么?”南宫翼不明白。
“太子,你脸颊上的伤疤是怎么弄的你还记得么?”阮寻突然问道。
南宫桀抬手抚着自己的脸颊,他怎么不记得,这是幼时,南宫桀‘不小心’给他烙上去的。
“什么意思?”
“你和南宫桀早已水火不相容,如果你出兵,南宫桀肯定会按捺不住。”
南宫翼不知道阮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踌躇着,却见阮寻突然起身,继而对他弯腰行了一个揖礼,“太子,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要尽快让天下太平。”
南宫翼扶住他的胳膊,一脸郑重,“时间不多是什么意思?再说,天下太平,又谈何容易。”
“其实很容易,自古以来,都是利聚而来,利走而散,你放心,我自有主张。”
南宫翼紧盯着他,片刻后才点了点头。
二人再一同商议了些许,阮寻便起身离开。
“你比楚郢的‘阿离’让我顺眼多了,如果平日里不那么冷冰冰的就更好。”
阮寻笑笑,转身道:“你知道?”
“当然,虽然你们长的一样,给人的感觉都不怎么讨喜,但还是有分别的。”
“是么,多谢了。”
“楚郢和你?”
“太子,正事要紧,告辞了。”阮寻抱拳一礼,正要离开,凤云公主却跳出来,泪眼婆娑的拽住他的胳膊,“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看着面前这个可爱俏丽的少女,阮寻温柔又歉意的说道:“公主,除了我娘,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最善良的姑娘。”
“那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凤云说着,泪已落下。
阮寻轻柔的为她拭去眼泪,“因为我配不上你,公主,你将来会遇到一个很好的男子,那个男子肯定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那样的人才配的上你。”
凤云公主有些错愕于这话,但细细想来,又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阮寻拂开她的手,对他二人再一施礼,转身离去。
这是南宫翼和凤云公主最后一次见到阮寻,以至于许多年后二人回忆起来,都觉的惋惜,那样一个风姿翩翩的少年,那样一个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就那样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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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郢听完阮寻的部署,表示赞同,当听到最后,得知他孤身去了楚国时,却惊了一跳,即使阮寻现在就在他面前,他也觉的后怕。
“你是皇上,一国之君,这样危险的事,断不可再做。”楚郢把着阮寻的肩,郑重的说道。
“放心吧,我不是没事。”阮寻拍拍楚郢的手背,笑着安抚了下。
那一笑,看的楚郢有些眼晕,如今战事吃紧,二人每日都忙的不可开交,故而很多事都忽略去想,亦或是,二人都觉的,这样挺好,不道破那层窗户纸,挺好。
十日后,楚国大军与大周大军在江都城外开战,但楚郢高挂免战牌不战,双方僵持不下。
而从另两个方向进攻而来的蜀国和东夏,见楚国迟迟不到,遂不再等,直往大周杀去,却被陈昂率百万雄师堵截,双方开战,打了三天三夜,勉强打了一个平手,蜀国和东夏,不得进,陈昂驻守在前方,亦不退让。
南宫桀见蜀国与东夏大有不理楚国的意思,只身前往,却遭其羞辱,等悻悻而回时,却被楚皇拿下,名义是,勾结外人,意欲逼宫。
南宫桀不甘心,但楚皇已被南宫翼说服,与大周修好。
蜀国与东夏的关系之所以牢固,是因为双方的皇后都是对方皇帝的妹妹,这看似牢固的关系,其实脆弱不已。
需知,皇帝的后宫都有许多女人,然而皇后其实是最寂寞的女人,而且,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被人带了绿帽子。
皇后偷男人的消息,就那么在蜀国和东夏大军传了出来,两国本是联盟,听到这样的消息,再听到对方指着本国嫁过去的公主,也不知是谁起的头,竟打了起来。
陈昂再在这个时候突袭而来,打的他们措手不及,直直逼退了数百里。
有趣的是,双方都将这次失败算在对方头上。
阮寻知道,蜀国与东夏的联盟已彻底瓦解,没有信任,而有了隔阂的联盟军是不成气候的,再加上,楚国突然退兵与大周修好的消息传入他们的耳中,更是令他们怒火冲天,只得退回国中,并有不再往来之势。
硝烟弥漫,看着渐渐退去的楚国大军,阮寻松了一口气,这场从开始到结束,维持了不到两个月的大战,就这么结束了。
虽然结束的不够光彩和轰烈,但至少达到了他的目的,只有大周与楚国一直修好,蜀国与东夏就不敢来犯,至于北流,当年曾和大周立下誓约,百年内不会来犯。
百年,他和楚郢都没在这个世上了,后世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谁又知道。
只是后来,大周史书上是这样评价他这个皇帝的,在位六年,爱民如子,谋略颇深,曾不废吹灰之力化解了一场大战。
一个皇帝,只有这么简短的一句话。这片大陆,历史上有许多皇帝,但评价如此浅短的只有他一个,就那么被史官一笔带过,不及后来流传在民间的野史。
不过这都是以后,阮寻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意。
“终于结束了。”
☆、相对无言
“末将陈昂,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昂没有立刻回漠北,而是来了江都,见了阮寻当着三军的面行了一个大礼,声音嘹亮的响彻四周。
众人听了陈昂的话,再见陈昂如此行礼,不管是营帐里头的还是外头的,皆都愣住,片刻后才噗通一声全都跪下,三呼声此起披伏。
阮寻有些恼火的盯着陈昂,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被这样一弄,想再隐瞒也是难。
“元帅不必多礼。”
“谢皇上!”
陈昂起身,对着阮寻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阮寻差点被这个笑容闪瞎了眼。
营帐外的人皆都起身,并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谁也没想到那个弱不禁风的军师会是皇上。
陈昂却不管这些,见帐内只有他们三人,便往前拍了拍楚郢的肩头,低沉着声道:“楚郢,你真有服气,这小子从你小时候就跟着你呐。”
“元帅?”楚郢神色一紧,却见陈昂面上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才松下气来。
“元帅既然知道,还愿意追随我这个冒牌皇帝?”阮寻斟了一杯酒递给陈昂,手持酒壶,郑重的问着。
陈昂接过,豪气干云的饮下,抹了把下颚上的水渍,道:“反正你也是真龙种,名字什么的,只是个代号,你不必介意。”
阮寻微微滞住,陈昂的话语虽简洁,但却道穿了他的郁结之处,以及解决方法,代号而已,不必介意。
只是这个代号却是和人紧紧相关,分离不掉。
“于老太师真有福气,能有元帅这样的孙子,大周也有福气,有元帅这样的大将。”阮寻笑着道。
陈昂点头接住这些赞美,而后将视线落到了楚郢身上,“楚郢,幸好你迷途知返了,不然你怎么对的起皇上当年不顾安危救你数次。”
楚郢一直面无表情。
“元帅,明日一早您怕就要动身回漠北,漠北没有大军驻守,我实在不放心。”
阮寻出声打断这静谧的尴尬。陈昂看着他,点了点头,退出营帐时,对楚郢道了一句,“楚郢,人身上最大的毛病莫过于钻牛角尖,你可别犯这个毛病。”
“楚郢谨遵元帅教诲。”楚郢抱拳一礼。
陈昂看了他二人一眼才掀帐离去。
帐内只剩下他二人,这是许久没有过的安宁和沉默。
就当楚郢以为这沉默会一直持续下去时,阮寻突然轻笑着道:“你饿么?”
楚郢怔了怔,不知怎的点了点头。
阮寻狡黠一下,双眼亮了一下,“等我一下。”
楚郢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阮寻跑出去,等了片刻后才见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回来。
楚郢心里猛地一痛,看着阮寻端着面碗一步步的朝他走来,好像回到了那时在村庄竹屋一样,那时的他,脑海里没有阿离,只有面前这个在枯院,让他一见就生了怜意爱意的少年。
“吃吧。”阮寻将碗递到楚郢面前,楚郢愣愣的接过。
二人已许久没有这般和谐过了,阮寻一直注视着楚郢,直到他吃完。
“可惜了,这不是真的你的阿离做的。”盯着空空如也的面碗,阮寻淡淡的说道。
楚郢也盯着那个碗,刹那间回过神来,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把面前的人当成了阿离,还是没有。
只不过在阮寻看来,楚郢的沉默已经告诉了自己答案,楚郢和当初的玉龙煌一样,需要这张脸,这张脸能带给他们无数的慰藉。
“以前,我很讨厌玉龙煌注视着我,因为每当他注视着这张脸的时候,我知道他心里想的其实是萧阮离,就和你现在一般。”
楚郢觉的喉咙干疼,疼的出不了声,想要反驳这话,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反驳,仿佛反驳了,就是抹去了他心中的阿离。
“夜深了,该歇息了。”楚郢站起身,不想再和阮寻提起有关阿离的一丝一毫,他宁愿就这样和阮寻相处,就这样。
“好,不过今夜,可否守着我一夜?”
这么些日子来,他们一直分在两个营帐,阮寻也从没有别的要求,今夜是第一次。
“好。”
躺在营帐内那并不柔软的床上,阮寻吹熄了帐内所有的灯火,两人在漆黑的帐内,一睡一坐。
“楚郢,不要再恨我了。”看不见微光的黑夜里,阮寻的声音轻的很是飘忽。
楚郢寂静的坐在他的床头,看不见他的表情,手却抚着他搭在一旁的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