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那么想,大概是因为那些被自己遗忘的记忆吧。
——让他这么伤心,那些记忆肯定不是什么好记忆。
这么想着,冬花也不再主动去找寻那些记忆了。
——讨厌的东西,就扔掉吧。
——可是。
少年抬起头,看着周围的黑暗。
——这里好讨厌,这么黑,什么也看不到。
对了,那些人似乎是说让他醒来,难道他在睡觉吗?
少年歪歪头,面无表情的思考着,脸上还有没擦掉的泪痕,看起来可笑极了。
——但是要怎么醒过来呢?
——快点,快点醒过来吧。
周围的黑暗慢慢退散,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白色,当最后一点黑暗褪去的时候,少年全身上下都在发疼,然后他听到自己终于发出了声音。
“疼。”
如同蚊子叫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惊醒了痛苦中的琉生。
“冬花?”
“疼。”
床上的少年委屈的叫着,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着,然后在琉生的注视中,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好刺眼。
一睁眼就看到白花花的灯光,让许久没见到光线的少年忍不住憋出了生理性的盐水,身体很沉,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他甚至不能举起自己的手。
“冬花!”
琉生几乎要喜极而泣,他强忍着抱住冬花的*,按下了床头的按钮,然后侧过身,让外面的兄弟能够看到睁开眼的冬花。
已失去了琉生的阻挡,外面的很很容易就能透过玻璃看清冬花的模样,所有注视着冬花的人都争先恐后的站起来往里走,一时间几个大男人堵在门口,差点就都进不来了。
刚醒来的冬花神经还很迟缓,大脑缓慢的运转着,回收处理着为数不多的信息,耳侧的嘈杂引起了冬花的注意,他费力的转头,看着一个又一个男人把这间房间占满。
冬花还没来得及去思考,痛觉神经再次运作起来,冬花皱起脸,满脸隐忍。
“疼。”
“哎呀你们全挤在这干什么,都给我出去,我要检查。”
一个男医生出现在病房门口,不满的看着围在病床旁的众人,开口就是赶人,等到把人全赶出去了,医生才柔下脸色,温柔的问着冬花。
“感觉怎么样?”
“疼。”
冬花第四次说出这个字,现在除了疼,他感受不到任何感觉。
哦,或许还有胃部的不适。
“疼?”
男医生皱起眉,拿出手电筒对着冬花的眼睛照着,然后又问了几个问题,冬花的回答依旧是疼。
——不应该啊。
就算是疼痛迟缓,也不该过了这么多天还会疼,况且在手术过后,疼痛也早该消失了才是。
“头,头疼。”
冬花终于说出了另外的字眼,医生恍然大悟。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大脑皮层受损经常会发生失忆等症状,疼痛是强行回想而产生的神经超度负荷,以及还未完全散去的淤血对神经的压迫。
“我?”
冬花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
“是,是——冬花?我,我不记得了。”
冬花还记得之前有人在喊这个名字,但也只有这样罢了。
“那你还记得他们是谁吗?”
医生指着外面焦急的几个人。
冬花侧头透过玻璃看外面,清一色的美男排排站,倒是让冬花生出几分笑意。
冬花摇头,他并不记得这些人是谁。
外面站着的几个因为门关着什么也听不到,只能干瞪着眼着急。
“记得自己的年龄吗?”
“17——吧?”
“性别呢?”
“···男。”
“有喜欢的人吗?”
“···这和我的病有关系吗?”
医生为了掩饰尴尬轻咳一声,要不是那群无良的家伙逼他,他才不会问这些。
“还记得你是为什么住院的吗?”
冬花眯起眼想了会儿,脑内却是一片空白。
“不记得了。”
他很坦白地说。
“好,我知道了。”
医生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在医疗单上写着,然后离开病房,关上门,对外面站着的几人说着什么,冬花只看到医生再说了几句话之后那些人突然变得很激动,差点就冲进来了。
冬花眨眨眼,摆正脑袋再次闭上了双眼。
虽然他不记得那些人了,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什么很熟悉的人。
——不过没感觉啊。
什么都感觉不到,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冬花现在唯一能记忆的就是那些女装,大概是因为自身是男性却要穿女装而格外在意吧。
——说起来他是什么时候穿女装的?难道他以前是个女装癖?
——啊,头又开始痛了。
刚刚缓和的大脑又因为冬花的思考而开始阵痛,无奈冬花只能放空大脑。
许久,门被打开了,最先进来的是一个小孩子,他抢在其他人之前跑到了冬花身边,泪眼汪汪的看着冬花,拼命忍住不让泪水掉下来,可是效果不大。
“冬花姐姐。”
小孩哽咽着想说些什么,可刚开口就让冬花感觉到了来自大脑的隐隐作痛。
——他记得···他应该是男性?
“冬花姐姐你不记得弥了吗?”
自称为弥的男孩带着期颐的眼神看着冬花,可是冬花除了对男孩的眼泪产生的心疼感外,再没其他情绪。
——他最怕小孩子哭了。
虽然知道弥会伤心,但冬花还是很诚实的摇头,果然,一看到冬花摇头,弥就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然后一转身扑到了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很严肃的男子怀里。
头疼的感觉还没过去,被这么一吵,冬花觉得更疼了,可是偏偏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微皱眉表示不满。
“冬花。”
一个银发的少年面露痛苦的坐到他的床边,伸出手握住了冬花,冬花下意识的想要挣扎,但是发现除了身体没有力气外,他并不反感这人的接触,反而——很习惯。
既然身体都承认了这人的熟悉,那他也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冬花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但他选择顺从自己的心,他并不讨厌眼前这人,光这一点就可以接受触碰了。
对于现在的白石冬花而言,所有人都是陌生的,而这些【陌生人】又分成喜欢和不喜欢,当然是很单纯的那种喜欢。
白石冬花是高傲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肌肤接触的,哪怕只是握手,他也会凭自己的感官去决定是否伸手。
——他的直觉告诉他,在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是白石冬花能够接受的。
所以他选择忍耐,哪怕他现在有多么痛。
他在等着眼前这人开口,可是这人自从叫了他的名字之后就一直这么盯着他,一句话,一个声音都没有,他身后的其他人竟然也和他一样,这是准备沉默是金吗?
最后还是冬花没有抗住来自身体器官的抗议。
“水。”
长期没有喝水进食,喉咙早是干的冒烟,没有任何填充的胃部更是开始胃酸泛滥,过多的胃酸溢到了他的喉头,他甚至能感觉得到他的喉咙正在被腐蚀。
——难以言喻的感觉。
天知道他只说了这个字就让他感受到了干裂的感觉。
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半大少年手忙脚乱的拿出一瓶还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盖子上前准备喂他喝水。
冬花被人拖住了脖子,慢慢坐了起来,方便他喝水。
当嘴唇碰到冰冷的水时,冬花就忍不住大口的喝了起来,之前没有这么渴,只是单纯的想润喉罢了,现在却喝了大半瓶水才停了下来,还有不少顺着下巴流了下去,形成一道道水渍。
喉咙的腐蚀感才压下去一点,冬花就觉得胃部在排山倒海,忍了会没忍住,喉头一酸,身子一侧就把喝下去的水加上胃酸吐了个干净,地上的污渍隐隐散发着酸臭,不过其他人都没有在意,反而一个劲的询问着冬花,连脚下猜到了呕吐物都没察觉,或是说完全不在意。
这时又进来了一个卷发的男子,先前那个穿运动服的少年一看到他进来就忍不住喊起来。
“雅臣哥你快来看看,冬花刚喝点水就吐了。”
被称为雅臣的男子三两步穿过众人来到冬花身边,看到的就是面色苍白的少年扶着床沿,弯腰做着呕吐的动作,明明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却还是不断地重复着,最后出来的也只是夹着唾液的胃酸。
雅臣注意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小半瓶矿泉水,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一脸严肃的告诫着面色慌乱的少年。
“昴你太不小心了,冬花这么长时间没有喝过水吃过东西,怎么能一上来就和冷的矿泉水呢?再怎么样也要温的才是。”
昴尴尬的摸摸脑袋,其他人也是一副心虚的样子,他们都没想起冬花还不能喝冷水这个事实。
冬花保持着低头的动作,虽然胃已经不难受了,但是喉咙的酸味全是越发明显,难保还会发生反胃的事,他干脆就这样保持会,祈织轻柔的拍着冬花的背,帮着他顺气。
“我去倒热水。”
站在外围的要自告奋勇的离开了房间,他在这群争先恐后往上凑的兄弟里还真是另类啊,倒不如先离开,自个儿安静会儿。
要还没回来,清洁阿姨倒是拿着打扫工具进来了,众人不好意思的散开,给阿姨让出了道,让她清理掉了呕吐物。
污秽是没了,但是空气里还是会有味道,椿打开了窗,不过怕冬花冷没敢开太多。
先前离开的医生让护士送来了几瓶输液,换下了还没打完的葡萄糖,就着继续打点滴。
“医生说先看几天,情况好的话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右京点点头,向护士道谢。
因为需要无菌的环境,冬花一直是在重症监护室,现在能够换到普通病房意味着他们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虽然被遗忘了,但总比离开好,这是最轻的惩罚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拖延症犯了,把自己的本本关了七八小时小黑屋,自己在台式上玩的好开心(┬▽┬)
关于双胞胎我越来越头疼了,我到底该怎么让他们领盒饭呢_(:3∠)_
如果我说用长评换加更,你们愿意么o(╯□╰)o
点击越来越少评论越来越少我都要哭了qaq
第43章
绘麻虽然不是最后一个知道冬花醒来的人;却也绝对不早,当他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靠在调整过高度的病床上;小口喝着祈织递喂的菜粥的冬花。
绘麻惊喜的走近;却意外看到了冬花迷茫的视线;一时间满腔喜悦被泼了盆凉水;慢慢减温。
——冬花才不会这么看他呢!
看出了绘麻的难以置信,右京在他耳边轻声说出了【冬花失忆了】这一事实。
或许是早已做好了准备;绘麻在最开始惊讶难过之后又恢复了笑容。
——是了,这是最轻的惩罚,惩罚他们让冬花这么痛苦。
医生之前还告诉我他们,冬花刚刚醒来;失忆会给他的情绪带来不稳定性,短时间内最好不要刺激他,也不要一下子太吵或是说得太多,负面的情绪都会让病人脑内被压迫的神经产生痛楚,所以要顺着病人的心思来。
这就是明明他们有很多话想说,却硬是忍了下来的原因。
“冬花哥,我是绘麻,日向绘麻,一直住在你隔壁的日向绘麻。”
绘麻期待的看着冬花,哪怕冬花说一句有点印象都会让他欣喜若狂,但是冬花除了点点头外什么也没说,他们都知道这是【我现在知道了】的意思。
绘麻叹了口气,打开挎包的拉链让朱利钻了出来。
“冬花,你终于醒了!”
虽然呆在包里的朱利对右京说的话听得不是很真切,但是把断断续续的词语组合在一起还是能猜到的,它倒没有其他人那么在意冬花的失忆,对于比任何人都了解冬花身子的它来说,冬花能够醒来就是万幸中的万幸了,只要冬花还是冬花,其他的都不重要。
冬花的眉宇间流露出诧异的情绪,朱利突然想起他不记得了,包括他可以听懂它的话,一时间原本想得很开的它也忍不住耷拉下了脑袋。
——冬花可是唯二听得懂它说话的人啊。
其他人都注意到了冬花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再看看坐在他对面的朱利,也就把这诧异归结为在这看到松鼠的惊讶,他不记得了不是吗?
虽然很可耻,但在现在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