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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了车钥匙,唐意往云泽跑的方向追过去。
“喂!”唐意戳了戳,像被人施展了定身术的云泽,冲着亮着灯的手术室努努嘴,“那位没事吧?”
“吃了止痛片,把阑尾割掉就好了。”云泽伸手帮唐意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哦,那她家人都没来吗?”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确认人没事,唐意的小心眼又发作了,他一点都不想云泽和苏乔见面,但生怕惹云泽生气,默默的把后一句给吞了。
“应该是在外面出差吧,医生说,手术是苏乔自己签的字。”云泽有些心疼的说。
“听上去怪可怜的。”唐意一边小心的按捺着内心的醋坛子,一边察言观色,“云泽,咱们可得说好,等会儿手术结束,你可以进去看苏乔,但绝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更不能呆太久,尤其陪床什么的,想都不要想,我现在就去给她找陪床女工。”
云泽看着唐意一脸别扭的模样,一脸的不耐烦,明明是个霸道任性的脾性,也学会了体谅人,曾经在爱情里任性,一味索取的人,也学会了付出,承担责任。
“病人醒了。”手术后有护士通知,他们可以进去了。
“你不进来吗?”云泽往病房走的时候,发现唐意并没有跟上来。
“我能容忍你去看,但才不想当面看你们亲亲我我,”唐意醋意冲天的话脱口而出,“不过,你也给我收敛点,我守在病房门口,可是什么动静都听得到。”
“好。”云泽忍不住笑弯嘴角,唐意这幅我吃醋的别扭模样,实在是有些可爱,虽然可爱这个词放在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身上,并不太合适。
“云泽,呜呜,疼死我了。”走进病房,云泽看到的是有气无力的躺在病床上,泪眼汪汪。
“乖,割掉了那块捣乱的阑尾,很快就好了,伤口还疼吗?”云泽一如既往的哄着苏乔。
“不疼。”元气大伤的苏乔,没有了往日里嚣张活泼的大小姐模样,眼里有些歉意,“我刚刚看到微博吵翻天了,云泽,你真的为我退出了锦绣大赛吗?“
苏乔的心情有些复杂,她一方面觉得很对不起云泽,她比谁都清楚,设计对云泽有多重要,可另一方面,她还是忍不住暗中庆幸,云泽肯为唐牺牲,是不会代表着,她还有希望?
”苏乔,我说过,你一直都像是我的妹妹,哪有哥哥对面自家妹妹生病,无动于衷的?”云泽说的是实话,在国外众叛亲离的漂泊日子里,他背负着失去云安的愧疚包袱,遇到苏乔,让那段黑暗难熬的时光,增添了许多趣味,可惭愧的是,苏乔要的,他自始至终都给不起。
“那…比赛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吗?”苏乔不甘心,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变了主意。
“我也不知道,你要乖乖听医生的话,好好做一个病号,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了,当务之急是把病养好。”云泽揉揉苏乔完全被汗打湿的蘑菇头,没有告诉苏乔,他为了赶时间,自愿签署了放弃比赛的协议,事情早已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好吧。”苏乔嘟着嘴,伸手扯了扯云泽的衣袖,“云泽,虽然很抱歉给你惹了大麻烦,可当我出手术室,能看到你,我好安心。”
“我也是,看到你平安无事,还能这样撒娇卖萌,我比赢了锦绣大赛还开心。”云泽笑得梨涡若隐若现,这一刻,看见苏乔平安无事,云泽的心格外心安。
比赛的良机,错过了,还可以抓住一下次机会;梦想,受挫,只要不放弃,转个弯,未必行不通,可是生命里美好的东西,他不愿再错过。
“你真的在听墙角?”安抚好苏乔,唐意找的护工也来了,云泽推开病房的门,果然看到,唐意一脸纠结的竖着耳朵偷听,忍不住取笑了一句。
唐意一点都没有被抓包的窘迫,反而颇为自得,“当然了,你这么招人,我可得看紧点。的。”
云泽笑,桃花眼里闪着别样的温柔,语气格外轻柔,“唐意,我们快点办理移民手续,去登记结婚吧。”
唐意仿佛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了头,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什……什么?”
云泽主动牵起唐意的手,五指相扣,语气坚定,“我们去登记结婚,这样下次如果你生病,我至少可以第一时间,为你在手术协议上签字。”
“好,我们马上去移民局!”唐意高兴的直接把云泽抱起来,在医院的走廊里,快乐得像个小孩子,抱着云泽转了一大圈才放下来,又生怕云泽会反悔似的,拽着云泽恨不得现在就能办理手续。
“我们先去移民局办理手续,然后在国外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你说喜欢教堂,然后在度个蜜月。”唐意喋喋不休的絮叨着结婚后的幸福生活。
“傻瓜,你别忘了锦绣。”云泽笑,看唐意像个小傻子似的,滑稽得可笑,又好窝心。
“我以为你要把锦绣也还给言夫人。”唐意诧异,云泽在得知唐意要与言夫人断绝关系后,嘱咐唐意把所有财产还给言夫人。
“我说还回去的是你从言夫人那里继承里的财产,或者用她给的钱所做的投资。可锦绣的起点是我的设计,能有今天的发展,和你这两年的经营密不可分,为啥要把咱们辛苦的劳动成果,拱手让人?”云泽很不优雅的翻个白眼,很鄙视激动得智商掉线的唐意。
“你说啥就是傻,”唐意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咱只留下锦绣大赛,按照以前我们说好的,你做设计,我来经营卖衣服,做一对恩爱的夫妻档!”
唐意牵着云泽柔弱无骨的小手,美滋滋的说着情话,没想到,走到停车的地方,发现原地早没有车的踪影,“我的车呢?”
还是云泽眼尖,看了看道路旁边的严禁违章停车的提示牌,果然下面有一张罚单,云泽揭下来,按在唐意傻眼的头上,语气调侃,“唐大奸商,看来去移民局之前,我们要先去一趟公安局。”
“你个小怪兽,我是为了谁才遭罚单?你有必要这么幸灾乐祸吗?”唐意扑上来,直接用嘴堵住云泽的嘲笑。
云泽这次没有推开,而是主动踮起脚尖,抱住唐意坚实的臂膀。
一路有你真好,我输了比赛,但赢了你。
☆、番外
在京大读书的时候,唐意是京大的风云人物,云泽早有耳闻,但他们一个是研究生,一个本科,平日里除了学生会的工作,接触不多。真正往来密切,始于云泽大三下学期凭借专业第一名的成绩,跟着顾老师做毕业设计。
顾老师是国内顶尖的服装设计大师,同时也是服装行业的泰斗人物,甚至参与很多服装行业标准的制定,兼职京大的特聘教授,但顾老师上了年纪,虽然每学期还会教服装设计原理,很少带本科生的毕业设计了。
云泽是他们那届学生的幸运儿,但顾老师实在太忙了,课题、博士、研究生,分身乏术。
顾老师把做毕业设计的云泽分配在唐意手下。
“唐学长,你好,我是大三女装设计专业的云泽。”云泽推开唐意的研究室,京大的研究生待遇很不错的,有项目的研究生都有专门的办公区区域。
更何况,唐意在读研究生时,已经在独立运作一个运动服装品牌的商业策划,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云泽还记得,唐意接过他的画册,随手翻了翻。
唐意在学生年代没有带眼镜,但脸上已经是不苟言笑了,说话更是能噎死人。
“这就是你的设计?我怎么看不出来好在哪里?”唐意冰冷的眼眸看了一眼云泽,语气冷淡,“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到获奖专业户的实力?画得也不咋地,让我说,最顺眼的设计也就是你穿的这身,而且人比衣服更合眼缘。”
当时,云泽在京大也是小有名气的,大大小小拿了十几个设计奖项,老师和同学都戏称他是“获奖专业户”。
其实,只有云泽自己清楚,他几乎不放过每一场比赛的机会,根本不是学校广为流传的艺术疯子,和伊恩在较劲谁拿的奖项多。
他只是穷。
读书的年代,云泽很缺钱,学设计本来就烧钱,画画的纸笔颜料,做衣服的面辅料,全要自己花钱买,偏偏云泽不仅要自力更生,还有个妹妹要养。
听了唐意的批评,云泽自我反省了一下,他想:是不是手里的奖杯,老师学生的追捧,让他自恃甚高?果然,研究生的水平要更胜一筹。
云泽怎么都不会想到,事情的真相……
没多久,在毕业设计定下主题后,导师带着所有学生去云南采风,其中包括唐意和云泽。
云泽乖乖跟在唐意身后,亲身体会到这个大冰块的挑剔。
明明出门在外,衣服还要每天更换,而唐意根本没带什么行李。刚开始在城市还好,可以在商店买,等他们走进山沟沟,住宿条件很差时,云泽又认识了唐意的厚脸皮。
直接抢他的衣服穿,云泽也就不说什么了。他是怎么都忘不了,唐意穿着明显短了一截的裤子出门时,顾老师哈哈大笑的模样,还有学姐拍着他肩膀说,“哈哈,这次受害者成了云泽。”
刚开始,云泽还不理解这句话的深意,等晚上,爬了一天山,画了半个晚上的草图,累得要死时,才明白。
唐意冲了个冷水澡后,把一团衣服丢到他床上,话只有两个字,“洗了。”
“我吗?”云泽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怀里抱着唐意穿过的脏衣服,很惊讶的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脸。
“这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吗?”唐意说得理直气壮。
云泽看着一堆脏衣服,尤其最上面唐意穿过的短裤,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他们根本不熟好吗?抢了他的衣服穿不说,还要他洗内衣,出门在外,不能将就一下吗?
可是回头看看已经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唐意,云泽默默去了洗手间。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也是听过传闻,唐学长的脾气可不好。
更吃惊的还在后面。
采风时,所有人都带着灵感册子,连顾老师手里都拿着笔记本,唯独唐意两手空空。
云泽还记得他疑惑看向拿相机拍照的唐意时,顾老师笑着解释。
“云泽,你别管他,他一个学商科的,完全不会画画。”
云泽当时直接懵了,唐意可是毫不留情的嘲笑过他的画,怎么会?
“哈哈,老师你说得这么直接,小学弟都吓到了。”旁边有师姐打趣云泽。
“可是唐学长是咱们专业的研究生。”云泽小声的替唐意的辩解。
“他是自费的。”事实就是这么残忍。
在之后的日子,云泽总算见识了,唐意不会画画究竟是什么水准。
模特的头是个大大的椭圆,四根火柴棍是四肢,肚子圆溜溜的,手脚还是四个小圈,衣服呢?完全像是蜘蛛爬的,一团糟,搭配上平涂的色彩,完全戳瞎眼的节奏。
偏偏唐意还理直气壮,“你以为你是怎么顾老师被选中做毕业设计的?真以为年级专业第一名有什么用吗?还以为你那些破烂奖项有毛用?还不就是我身边缺个会画画的助理。”
云泽没说话,因为他知道,不管他说什么,都抵不过唐意厚脸皮和毒舌双重属性的攻击。
在曝光不会画画后,唐意一点都不以为意,反倒是变本加厉的使唤云泽。
“云泽,给我画一百张女模特,不要有发型的。”刚开始,唐意还只吩咐云泽画模特,虽然数量有点多,但云泽学了十几年美术,也是专业出身,一百张基础图还是小菜一碟。
后来,唐意更省事了。
“女模特上面,要有基础廓形的衣服,但不要有结构线,不要上色。”
“今天,要十件男士基础款西装的画。”
随着他们相处的时间越长,唐意更加不客气了。
“上衣要鸡心领,底摆要是圆弧形。”
云泽低头画画时,唐意在旁边指点,画的他若是不满意,还会自作主张的给云泽“修图”,“不对,你画的口袋位置太靠下,把腰线压得太低了。”
云泽看着画稿上多出来的一个向上箭头,旁边还写上了五厘米,字写得和画一样,都很丑!
“你在我耳边说话,我没聋,听得到!”云泽回头,对蹲在他身旁的唐意怒目而视。
唐意还是一样的面瘫,但深邃的眼底染上一抹笑意,“哦,不小心把你的画毁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重新画了一幅吧,也就是几分钟的功夫。”
听,多么随意的口气。
云泽恨得咬牙切齿,一幅画?你一天毁我几十幅时装画,帮你画稿子的时间也就算了,我自己的毕业设计,你不帮忙指点也罢,还拿着只签字笔捣乱!
真是欺负他,毕业设计不能换导师!
云泽认识唐意一年画废的稿子,比他七岁第一次学画画还要多,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