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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害羞了……
以为转过头就能藏起自己绯红的脸。
真是可爱。
赵杼含义不明的笑了声,放过了卢栎。
想想这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卢栎害羞的脸红……之前是他理解错了,但这次一定没有错!卢栎一定对他有意思!赵杼忍住大笑的冲动,提醒自己要慢慢来。
要一点点的,展示出少年喜欢的地方,让少年深深迷恋,不能自已,最终羞红了脸说出赵杼我喜欢你,想想就很爽!
赵杼一边翻东西,一边回忆刚刚让卢栎动心的到底是哪个点,斗志昂扬的把自己刚刚一番表现全忘在了脑后!
心跳加速情不自禁霸道搂人偷偷亲人全部都忘了!
顺利交接换班飞到壁穴外的洪右正好看完整个过程,心塞的抚额,感觉任何语言都不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咦这是什么?”找了半天无果,卢栎头上见汗,几乎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看到紧挨着棺木的地方好像有字!
赵杼走过来,顺着卢栎手指也看到了字体露出笔划。
他立刻双手搭在棺木上,微一使力——棺木被他横着推开。
“果然有字!”卢栎震惊,“竟然把线索刻在棺木底下石上,实在太狡猾了!”
卢栎穿越而来,看繁体字还行,偏一点的字体看着就困难了。这棺材底下的字全是小篆写就,他只能凭几个认识的字看出来的确与藏宝有关,但具体写了什么内容,他看不懂……
他急的抓耳挠腮,拉着赵杼袖子,“上面都写了什么?”
赵杼却有些惊讶卢栎不识字,“你不是爱看书?”
“啊?”卢栎有些心虚,两只手不安的握在一起,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地上,“我识字……全是张叔教的,张叔并没有教我太多字体,家里的书也都是……”
赵杼后悔说了上面的话。
卢栎幼时过的并不好,因冯氏刻意‘照顾’,他能悄悄跟着张勇识字看书,到如今地步相当不易,就算换了自己也未必能做到,可见其努力。
他却大剌剌提起少年伤疤,让人难受至此,真真不应该。
赵杼大手下意识放到卢栎发顶,“以后想学什么,我可以教你。”
“嗯!”卢栎见混过去了很开心,当然他也的确对这些文字感兴趣,有机会能学也是真的挺高兴。
少年的快乐简单又纯粹,赵杼手有些颤抖,又想抱他了。
“上面写了什么?”卢栎问声急切。
赵杼便解释,“说这墓的主人不可究,就算想找也找不到,所以奉劝看到这些文字的人不必白费力气。传言里的宝藏的确存在,深埋于一处隐秘之地,有缘人可进入取出。至于秘地所在,他有幸得了一块地图残片,自知命已不长,八年前便将此地图残片交给一个友人保管,自己做了这悬棺,等死。”
“他是自尽的?”卢栎有些好奇。
赵杼手放到棺材盖上,并没怎么用力,棺材盖就开了,显然之前并没有钉死。
卢栎探头去看,棺内死者皮肉皆已消失,仅剩白骨,骨头上没有明显伤痕,姿势看起来像是蜷缩。
“死去时间太长,不能确定具体死因,不过这姿势,有冻死,病死,饿死三种可能,结合现下情况来看,倒真像是自己窝在棺材里等死的。”
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卢栎觉得很奇怪。
赵杼却不觉奇怪,“世间之大,此种情况并不稀奇。”
卢栎并不纠结于此人是谁,他想知道这藏宝图在哪,“这些字里可有提到他将藏宝图交于何人?”
“有。”赵杼目光有些奇怪,“柏明涛。”
“竟然是他?”卢栎神情也郑重起来。柏明涛之死,可与这藏宝图有关?
八年……八年前被托付这么一样重要的物件,再稳重的人也会有些不一样吧……
得去柏府看望下柏夫人。
卢栎暗暗做了决定。
既然地图在柏明涛手里,今日之行也算有收获,外面升龙会那一帮人,不管黑道还是江湖势力还是其它,大概都想着找到这条线索,他不能让那些人得逞。
“赵大哥,能不能将柏大人的名字改了?”他想了想,“这消息太重要,不适合太多人知道。”
赵杼也有此意,当即蹲下来开始改字。
卢栎看不懂,也不知道赵杼将柏明涛的名字改成了什么,就见他在用内力抹去原有字体一部分,再加一部分,最后附上浮尘,这些字就好像从始至终都是这样子,从未被改过一样!
“赵大哥竟然写了一手好字,”卢栎目光很是欣赏地看着赵杼,“我竟到今天才知道!”
赵杼神情淡定,“这没什么。”
“赵大哥记忆都恢复了么?练字能练成这样子,肯定很不容易!”这明显是仿写技术,赵杼之前该有名师辅导,这样的话,他身份应该不低?
卢栎眉心微微蹙起,他是不是太小看了赵杼?
赵杼心下一沉,顿了顿才慢声道,“也许吧,我亦不知。”
见他神情凝重,卢栎担心他情绪不好,赶紧安慰,“没关系,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心下却打定主意,以后要对赵杼更好了,万一人记忆恢复要离开,也能给人留点美好回忆不是?
将一切整理成没人来过的样子,卢栎最后看了放回原处的棺材一眼,“我们走吧。”
赵杼捞过卢栎的腰,下意识在他颈间轻嗅了一下,“嗯。”
一天经历几次云宵飞车般的刺激,卢栎表示感觉很好,并且已经慢慢习惯淡定,以后有机会可以多多益善。
到得崖下,转过弯时,升龙会比武已经结束,二当家吴浩正在台上宣布,天雄帮帮主擎霸天夺得此次龙头。
台上的人银衣潇洒,点滴血色并未让他看着脆弱,相反整个人更加气势如虹!
吴浩将金球交给他,他便众目睽睽之下迅速将金球打开,取出一张字条,还不等众人反应,他已经看完上面的字,伸手把纸条攥进手里,下一秒手掌张开,纸条已经变成碎屑,随风飘去。
碎屑上仿佛还沾了一层银粉,非常明亮,也非常轻盈,已经碎的不能再碎,根本不可能恢复。
台下一片哗然。
卢栎看到无数人气愤的脸,包括那些西夏人,回鹘人,倭人。
这群人里有几个受伤颇重,需要同伴相扶才能勉强站立。
卢栎拽拽赵杼袖子,“他们可是为了……”
赵杼颌首,“十之八九。”
新的龙头产生,人家累了半晌该休息了,可一堆人跟着,根本不可能清静。
卢栎猜摘星现在心里肯定很不爽。
不过这里已然没有他的事了,他绕着人群找了一圈,将垂头丧气的沈万沙找到,“该回家了。”
第104章 认出
“小栎子——”沈万沙委屈的扑过来,声音那叫一个一波三折,“那混蛋摘星欺负人!”
卢栎却毫不留情敲上沈万沙脑门,“人家欺负你?我看你也有不顾环境无理取闹吧!冲到一堆黑道汉子前头设赌局是怎么回事?显摆你银子多么?你可知道这混黑道的最喜欢做什么事?谋财害命都是轻的,小心把你悄悄分尸沉了江,任谁都找不着!”
沈万沙吓的立刻脸就白了。
还真是……怎么一时脑抽干了这样的蠢事!
见他害怕,卢栎又摸摸他的头,“少爷乖啊,没事,这不有我么,还有赵大哥呢!咱们文武双全这么厉害,自是谁与不怕,那摘星欺负你,回头再碰到我就想办法帮你欺负回来,可是下回可不能这么胡闹了,知道么?”
卢栎鼓着小脸眼泪汪汪,感动的一塌糊涂,“小栎子最好了呜呜呜——”
“好啦,我们回家去!”
沈万沙狠狠冲摘星背影呲了呲牙,抱住卢栎胳膊,“嗯,我们回家!”
走过了升龙会这一段,路便变的平坦,马车走的很稳。
见沈万沙理智恢复安静下来,精神头却差了很多,蔫蔫的不说话,卢栎心下不忍,便与他说起今日之事。
听到神秘宝藏沈万沙眼睛果然亮了,情绪立刻激动无比,“竟然有宝藏!”
卢栎立刻食指竖在唇间,“嘘——”
沈万沙立刻捂住嘴,眼珠子四下看,甚至挑起车帘往外望了望,才悄声赔笑,“小栎子我错了……这等大事怎能光天化日下说?你回去再同我讲!”
卢栎将他凑过来的大头推开。
沈万沙才不怕,粘乎乎的又凑过去,“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是不是啊小栎子是不是是不是——”
卢栎一根食指抵着他的额头让他后退,“你跟你娘就是这么撒娇的吧。”
“那是,我娘最吃我这一套啦!”沈万沙一点也不觉得羞耻。
他心里痒的厉害,可是又不能说宝藏,便杂七杂八的同卢栎说话,一路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最后一句是:一直一直很想当个牛轰轰的纨绔!
卢栎不想看到少爷蔫蔫的样子,可人活泼起来又有点让人招架不住,他无奈叹着气,不知道该不该后悔。
关于宝藏这件事,卢栎问了问赵杼的意见,要不要与沈万沙说。
他是很信任沈万沙的,认为不会有影响,而且关键时候没准沈万沙也能帮忙。一个好汉三个帮,任何事一个人都是做不圆满的,自私自利要不得,相信朋友,一起闯出一片天地才最美好。
此事机密,照赵杼私心来说,不想任何多的人再知道,但此事江湖,异族已然得了消息,并传的沸沸扬扬,说不说区别都不大,沈万沙总能听说,在别处听说不如在卢栎这里听说的好。
再者卢栎相信沈万沙,沈家对大夏的忠诚,柴郡主对大夏的奉献,赵家也记的清清楚楚,大夏皇室该感谢他们,关照沈万沙也没什么。
自己也一直看着呢。
赵杼便点了头。
卢栎眼睛立刻就亮了,连衣服都没换,就挥退下人,窝到沈万沙房间说小话去了。
赵杼微皱了眉,却没阻止。
左右他也有事要做,看着两个少年闹实在伤眼。
卢栎将升龙会上与沈万沙分开后事的一一讲述,包括遇到顾三爷,吴浩请托查屠通死因,抓住柏芳与孙宽私会,上悬棺验白僵尸,下来遇骆氏,关山,之后在不明人士悬棺壁穴里,找到了宝藏线索。
沈万沙听的一惊一乍,一会儿震惊捂嘴,一会儿抓耳挠腮,最后气的不行,站起来跺脚,“我怎么就那么蠢去跟摘星那贱人斗气了,我应该牢牢跟着你的!丐帮,宝藏,白僵尸,光是听听就热血沸腾!”
卢栎悠哉给自己倒茶,“知道错了吧。”
沈万沙头点的像小鸡啄米,“错了错了我真错了!求细节!小栎子你跟我说说,那白僵尸是什么样子?你真的让干尸血肉充盈起来了?还有那藏宝图,真的在柏明涛手里?”
见卢栎不动如山,沈万沙又是作揖又是发誓,保证自己以后一定注意安全不让人担心,好半天卢栎才‘原谅’了他,与他细细说起今日的事,还把顾三爷给的玉佩给他看。
沈万沙连连惊叫,不止一次后悔没有跟着卢栎。
……
这一天很累,卢栎第二天睡了个自然醒。
洗漱过后就来找赵杼,问他各方动静,以及他拜托赵杼查的事。
“升龙会过后,那位‘擎霸天’帮主一直不得闲,三更时分出来起夜都有人跟着,他不敢随意行动,那处悬棺,他还未去过……至于你托我查的事——你的猜测非常正确……”
“这样啊……”卢栎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我们这不去柏府看望柏夫人吧!”
沈万沙下决心不再掉队,昨晚若不是赵杼眼神太吓人,他都窝到卢栎床上与卢栎一起睡了,现在卢栎要去柏府,他当然要跟着。
三人坐着马车,很快到了柏府。
柏明涛下葬以后,熊烈的人就已撤走,柏府现在很清静。
柏许听到下人传信就赶过来了,听说三人想探望他母亲,立刻引着往后院的方向走,“家母吃了几天药,已经好很多了,现在可以开口说话,只是不能说太久,若不是先生神技相救,家母如今哪得……”说着又要哽咽。
卢栎安慰他,“如今柏夫人安好,你更该稳重,不然令柏夫人担心,这病怕是好的极慢了。”
“先生说的是……”柏许其实有些心急父亲之死,但时机不合适,只得先按下。
柏夫人已经能靠着迎枕坐一会儿,听说救她的人来了,情绪很有些激动。
卢栎一走进去,就看到柏夫人握着程妈妈的手,眼睛有些红。程妈妈站在床侧护着她,看到卢栎也很是激动,执帕子抹了抹眼睛。
待卢栎行了晚辈礼,走近,微笑着问,“柏夫人身体如何,可好些了?”
柏夫人看着卢栎的笑脸,突然怔住了,半晌没回神。
“娘……娘?”柏许连声提醒,柏夫人才惊醒一般回神,沙哑着声音问卢栎,“你可是……姓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