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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不方便的。”柏夫人笑笑,“有些事你问起来可能不容易,别看我这样,老姐妹却是不少,联系联系走动走动,总能问出点什么。不过这事不能急,我夫刚去,还在孝期,不好登门拜访别人。”
卢栎立刻答应,“哪能让您劳累,您保重身体为先,之后空时若想起来,帮帮我就是,想不起来也没甚紧要,我自己总也会查的。”
“那好,若有什么进展,你也可与我说。”柏夫人叹气,“苗妹妹,玉一样的人儿,偶尔入梦都极为耀眼,我真是不敢信她去了……”
……
两人聊了很久,离开前卢栎将之前柏许给他的盒子递给柏夫人,“我来时柏大人刚去,您将将从鬼门关回来,柏许托我查柏大人死因,给了我这些金银,可我此来并非为此,万万不敢收。”
“你这孩子。”柏夫人叹了口气,“你不过来晚几日,世事巨变如沧海桑田,我与你父母为友,本就亲近,现在更是没旁的东西给你,你若不嫌弃,就收着罢。”
她闭了闭眼睛,“我柏家现在有的,也只有这个了。”
见她表情凄哀,卢栎不好刺激,便将小盒子重新收起,“如此,谢谢柏夫人……”
“叫什么柏夫人,唤我一声姨母吧。”
……
卢栎是一个人去柏府的,出来后心事重重。他没想到寻找父母踪迹是这么难的事,然而心中总是有一股执念,迫切的压着他,不找不行。
他不知道是自己好奇心重,还是原身意念未消,但不管哪一个,他都愿意去做这件事。
纵使前途艰难,他也要找出卢少轩苗红笑死亡真相,以慰死者亡魂!
……
接下来的几天,元连按察使在忙着案子,赵杼因为了解整件案情始末时不时过去帮忙,卢栎难得放空不想费脑子,干脆跟着沈万沙在兴元逛,彻底放松。
岂知人生在世烦恼多多,不是这边就是那边。这天,卢栎收到了来自灌县的信。
其中一封是刘文丽写来骂他的。
“刘文丽?是谁?”彼时沈万沙正坐在他身边扒早熟的甜瓜吃。
卢栎将信甩到桌上,“冯氏的女儿,总想撺掇秦绿柔欺负我的那个。秦绿柔你记得吗?慈光寺破案时有她,她是黄县令的小姨子。”
“你说的是那个没上嘴唇的女人?总是大呼小叫跑到你院子里找架吵的?”沈万沙把甜瓜扒好,用缠丝绕花金把手的精致小刀切好了,递到卢栎嘴边,“啊——”
“什么叫没上嘴唇,真刻薄,人家是姑娘。”难得沈万沙不是懒在一边等,愿意做这等伺候人的事,卢栎一点也不客气的受了,就着他的手咬甜瓜吃。
“她就是没长上嘴唇么,丑死了!”沈万沙擦擦手,将桌上的信拿起来,刚看一眼就拍桌子,“什么叫你撺掇秦绿柔收拾她,让她成了灌县小姐圈的笑柄?打不开局面被别人笑话是她自己笨啊!”
“这又是什么,说你千里之外不忘耍心机传流言,把她对别人的春情之思说出去让她说不成亲了?哈哈哈哈太好笑了,既然敢做就认啊!露馅了还怪别人没帮她包着……你这表妹真是奇葩!”
卢栎唇角弧度讽刺,“这还算轻的,刘文丽也就敢骂一骂,她娘专程给我写了一封信,说我必须把这些事平息,如若不然就扣住我娘的东西不给我呢。”
“靠竟然还敢这样!”沈万沙腾的站起来,“小栎子我们回灌县,少爷帮你摁死她们!”
“不用。”卢栎把沈万沙拽下来坐好,“也不是没有让人心情好的。小猛也来了信,说与张叔学本事学的极好,张叔发了话,如果今秋能通过他和县衙的考核,就让他加入捕快预备役,正式开始训练上工。我之前给他写过信,他非常羡慕咱们俩能四处走,说到时候能行就过来找咱们。还说咱们离开灌县这么久一定想念,买了两车东西送过来,里面有你最喜欢的腊肉熏肠,这两日就该到了……”
“还是小猛好啊!”沈万沙眼睛发亮,“不行,少爷得准备回礼去!”
沈万沙将甜瓜往卢栎怀里一塞,风风火火的跑了。
卢栎失笑。
这天晚饭时间,赵杼回来了。
卢栎有两天没怎么见到他了,有点激动,“忙完了?”
“嗯。”
少年的脸红扑扑,眼睛水润明亮,看到他明显很高兴……
不怎么美妙的心情瞬间转了过来,赵杼坐到卢栎对面,“吃饱了?”
看了看桌面剩菜,卢栎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会回来……我再给你叫几个菜!”
“不用。”赵杼干脆端过卢栎的碗,从汤碗里舀了些汤,拿起卷饼就着剩菜吃了起来。
他吃饭的速度很快,动作却不粗鲁,配上那张英俊自带贵气的脸,相当赏心悦目。
卢栎看着看着,觉得赵杼好像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呢……
他细细观察。
他在灌县捡到赵杼时,这人身上一身玄色衣裳,他看不出料子如何,只觉得衣裳将赵杼衬的更为冷漠,气势非常吓人。
那时他穷,连饭都要吃不起了,给赵杼准备的衣服并不好,料子不好质量也不怎么样,可赵杼身材好,一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是好看很多。平民衣服朴素,穿在他身上距离感少了点,人情味多了点,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知道赵杼只是脸黑,心很好,是个极好的人。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或者赵杼自己,手上开始有钱,身上的衣料也一天天好起来,赵杼开始穿与第一次见面时相似的衣服。
他仍然傲慢,霸道,偶尔杀气十足,可却不会像初见时那么锋芒毕露,随时手上都要见血似的,他身上多了一抹纵容,一抹超然。比如之前他身上散发的都是‘愚蠢的凡人离我远点不然统统杀掉’的冷硬气势,现在已经只是‘愚蠢的凡人离我远点’,他变的温和了。
连沈万沙都敢与他开玩笑了。
当然,有人惹到时时除外。他不高兴时,仍然像把出鞘的剑,亮锋的矛,一往无前无可阻挡。
他长着一双极有气势的剑眉,深邃无波的双眸,鼻子很高,脸部线条很硬,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有一种别人都没有的气质,特别特别帅。
卢栎又开始流口水,不但是身材,身手,脸也帅,他也好想要!
赵杼看似在一边淡定用饭,目不斜视,实则早注意到卢栎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他……
对,就是这样!用力看本王!本王如此英武,你怎能不喜欢!
可惜吃饭时间结束,卢栎笑眯眯起身走了,“累了一天,赵大哥早点休息吧!”
赵杼:……这就看够了吗!
他凝眸盯着卢栎背影,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得想更多方法!
可是……怎样能快速攻破一个人的心呢?
第113章 壁咚
赵杼这些天有些不对……好像非常爱看书。
身为在逆境中百折不挠磨练出的一朵奇葩,平王文武全才,随便一点本事拿出来都能甩别人几条街,文学修养自然也是不差的,空时手里攥本书看很正常。
在边关,战争间隙,难得的空闲时间里,官兵们会分批放松,喝酒的,进城逛窑子的……平王有钱有权,明明该是酒池肉林最肆无忌惮的那一个,他却并不,常窝在主帐里拽着本书看,兵法,子集,术数,天时,民俗,游记,传记,不一而足……
所以邢左认为此事很正常。
洪右一脸‘你这蠢物怎么一点也不长进’的无奈,提醒他,“你看王爷最近看的都是什么书?”
邢左这两天值夜,表示自己有好好工作并且视力很好,一一数着赵杼看过的书,“《莺莺传》、《玉钗记》、《凤凰图》、《金石开》……咦,好像都是话本子啊!”
“还是改成戏折子,骗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眼泪的才子佳人故事。”洪右默默补充。
邢左一想还真是,不过……“看这个不好么?现在又没战事,王爷放松一下没什么不对……”
“你喜欢看那些腻腻歪歪的戏?”
邢左头摇的像波浪鼓,“不喜欢!”只有娘们才喜欢!
“这不得了,连你都不喜欢,王爷又怎么会喜欢?”
邢左不懂了,“那王爷这是……”
“嗯——”洪右声音拉的深沉,“王爷会看的书都是有用的书。”所以现阶段看这种书,一定是认为它们有用。
邢左秀气的眉毛拧成一个疙瘩,这种话本子有什么用?
洪右想了一会儿,把邢左拽到一边,神神秘秘的同他低声说,“我有个想法……”
赵杼看了几天被大多数人奉为情爱宝典的书,感觉到来自世间深深的恶意。
所有讨人喜欢的角色,都得是面白肤嫩的俊俏书生,谦谦公子志向高洁,还得会甜言蜜语,会变着法的夸人,夸心上人美,夸心上人靓,夸她善解人意风姿卓绝,如空谷幽兰似水上菡萏,宁愿这辈子不吃不喝,也得见小姐面,不然不如死了!
赵杼抱着诚肯学习的态度来看书,看完后双眼冒火,差点把书给撕了。
瘦鸡子似的书生有什么好!不说别的,小姐要是胖一点抱都抱不动好吗!嘴甜有什么用,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没事时自然百般好,出了事……呵呵,肯定会各自飞吧!还公子如玉志向高洁,多半是装的!那些小姐若不是有个好家世,你一个穷书生会喜欢?怎么不见你们去求那寒门小户的,哦对,那些不是大家闺秀嘛!
赵杼心内疯狂吐槽,如果他生在现代,没准还能飚出类似‘臣妾做不到啊’这种此情此景最适合的用词。
总之,赵杼研究几天后觉得,这些书帮不了他,他一条都不占!
卢栎还是被沈万沙天天拽出去玩,他总想找机会吸引卢栎,可惜除了早上那段练武时间,卢栎亮晶晶的眼神永远都不在他身上。最近因为与沈万沙的玩的太疯,卢栎早上经常起不来,连这可怜的练武裸半身吸引时间都没有了!
赵杼略有些烦恼。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体验这样的感觉。
与边关杀敌不同,这样的烦恼不致命,却很细碎,时时萦绕,令他心绪蠢动,一刻也不得闲。
就在赵杼觉得再不想到办法就要忍不住想杀人时,他听到了暗卫们聊天。
这天晚上,他烦的不行,把所有人都打发走,酣畅淋漓的练了足足一个时辰的武,粗粗洗个澡,见月色不错,他拎着酒壶到卢栎斜对面房间的屋顶赏月,刚找好位置,就见出去遛的邢左洪右回来了。
两个人显然出去玩的蛮好,脸上都冒着红光。
赵杼缓和一些的心情立刻又不好了。
他看向卢栎房间。
四月晚春,夜风暖人,少年窗子开着,临窗一个长条案几,散乱放着几本书,靠墙的地方有一套浅青缠枝纹的茶具,杯中茶水飘着袅袅白雾,显是刚沏好的。茶具旁边用相同式样的小盘放了点心,碧绿的颜色通透的面皮,样式很是可喜。
窗台放着一支长颈圆肚花觚,花觚里斜斜插着一枝月丹,花瓣繁复,晶莹剔透,吐蕊含芳。
少年精致面庞映着这枝月丹,唇畔微微扬起,笑容明亮又温暖。
许是刚刚好渴了,他纤长手指探向茶盏。配着那浅青瓷器,只见其肤色玉白,光泽如釉……
少年每个动作都很正常,可在这夜色映衬下,仿佛带着某种不自知的纯真诱惑,令看到的人心躁口干。
赵杼烦恼的心绪不但没有恢复,反有上升危险,觉得简直不好能了,这恼人的春风!
墙那头,洪右正与邢左聊着今日见闻。
“唉呀可见识到了,原来小倌也是什么样的都有,那小倌馆的先生好有才!”
“阿右也是,撞到那种地方也不走,非要瞧新鲜。”
“就是新鲜嘛,反正他们又没在接客,只是上课,多好玩,小左不觉得好玩吗?”
“好玩!”
邢左声音明显充满了兴奋,“那先生说的好好,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是渴望被爱的,只要手段合宜,就能攻破。女人不是他们的客人便不讲,只讲这男人,怎么做一个男人会喜欢的男人……哈哈哈好绕口!”
洪右声音也比往日里高,看起来聊兴很好,“说的也很有道理嘛,别的不说,只说这头一条。怎么攻破一个男人的心呢?就是让他感受到你的魅力,怎么展示呢?不同的客人得有不同的方法,比如有一种渴望被压的,他们喜欢这样……”
这两人真是偷偷去小倌馆里取经了,因为时间不多,他二人又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管不管用,学了一招便回来了。
这招是针对赵杼卢栎情况,二人特意问的。
鉴于他们不是特殊从业者,只是想迫切攻陷喜欢男人的心,而且钱给的很大方,小倌馆先生非常有职业道德的讲述了必杀器之一——壁咚。
当然先生不是说这招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