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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又是如何得知?”
“依龙宿的性格,是不会那么轻易就上套,是必要做出交易他才会考虑。更何况还是这种一想就能看穿的套数。”
“哎呀,那你。。。。。。又是怎样知道吾就是掠羽?”
“吾说了,是一想就能看穿的套数。”
“。。。。。。”
“道士都这么爱故弄玄虚吗?”
“呃。。。。。。”
“公子又是因何要往返豁然之境?”
“我们真熟吗?吾为什么都要告诉你。除了你是吾的胞弟外,吾好似都不曾见过你。”
“耶~公子此言差矣,俗语讲:一回生二回熟,前后假扮慕容封宜引起龙宿的戒心,算起来,我们见过不止两次。”
“。。。。。。”
掠羽没有说话,面前这个白衣男子,能够和疏楼龙宿周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
光是上次请疏楼龙宿帮忙,就耗费了将尽半个壑国的财力人力。差点弄得怨声载道,逼宫篡位,自己帝位不保。
剑子请掠羽进门,掠羽在过道处脱去云靴后,进入房间,道者则关了半边房门。
房间内摆设极其简单,空气却不似外头盛夏压抑闷热,反而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好似外头一切凡尘杂事,都可忘却般,天风不落尘。
崖立前,素衣浸染血色偏飞,暗蝶滞留在青年将领冰冷的鼻尖,黯淡失色的盔甲,被刀戟割去的红色断袍被插在剑柄上,在六月这场毫无征兆的寒风中,那样显眼。漫天飞雪,沧垣国都一片苍茫。而在与之相对的北岐山,坟溟的战役刚刚结束,也划下了沧垣国历经百年的历史篇章,最终在飞雪与烈焰的融合中,化为废墟。
一对双生子,从此,分离。生长在不同的环境之中。
泊舟倦客轻扣弦,柳絮和音,如卷清风。
这本是长公主送离将军丈夫时的景象,却不想是最后一面。剑子本名取自于此,却也是家祸横灾的开端,也都归附于六月飞雪的洗礼。
也许是亲自看着一切发生,而自己无能为力,让他感到不耻。在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四处流浪逃命之时,还是昏死过去。醒来,一切都已经忘怀。
也许,有些事情,不记得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但,也是在逃避属于自己的责任。
这一次,双脚踏入尘寰开始,就已经无法回头。
“我们都死过一次了不是吗?”
“哈。是。。。。。。是啊。”
剑子的言下之意,明眼人一听就知,只是。。。。。。实在没必要这么早就拆破彼此。不过,也得亏是一开始掠羽派人暗杀了慕容封宜,又如此刻意的去模仿,让龙宿产生疑问与戒心。这诚意示出,要是不回敬一下可怎么行呢?
掠羽此刻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因为——龙宿就站在自己的后面,要是突然让自己受困,这两个人是不是会联手对付他一人也不知,但光是一个人自己的胜算也无法估计。思量片刻后掠羽识相的离开了,临走前,对着疏楼龙宿说道:“你们之间,这样的日子又能有多久时间继续持续呢?”
“无论如何,吾都只需要求得剑子一人的谅解即可。”
“你。。。。。。真的了解他吗?”
“数百个寒暑的交陪的至交好友,吾想,比公子了解的时间长,就足够了。”
“那你,好自珍重。”
“同样一句话,回敬公子。”
“哈。”
“公子慢走不送。”
“哎呀,不知道今日吹的什么风,前脚刚走一个掠羽公子,后脚又来了好友啊。剑子吾真是好感动。”
“吾是特意来归还汝之物品。”说着,龙宿走上前,将手中的龙头白玉递给剑子。
“不过就是块普通的玉,焉能入得了华丽无双的疏楼龙宿之眼?”
“汝真正记起来了?”
“原来龙宿你知道。”
“那有什么问题吗?剑子,吾并不认为这会影响到汝吾之间,这么多甲子的友情。”
“是啊,这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
随即,剑子一声叹息。手中青玉却是忽然抛掷空中,掌法一摧,已是阵法开启,混元道气将房间与外面隔开。
面对剑子突然来的攻势,龙宿也并没有放松戒备,身影一动,辟商化出紫龙形态,欲突破阵法结界。两股力量的巨大冲击,房间承受不住,已有崩毁之态。
此时,却见剑子拂袖,手中拂尘一甩,阵法消失。龙宿同时收回内力。
察觉到外面的马蹄声与兵器摩擦声越来越远,龙宿回想起之前掠羽对自己讲的话,当即反应过来,回收辟商,手中华美团扇轻摇,道:“看来,吾是该要向汝倒一声谢。”
“怎讲?”
“掠羽之前收回兵力,不过是为掩人耳目。为了能让吾更无骛的踏入此地。”
“耶~难得来一回,自然该谈闲事。来,喝茶,喝茶。”
2015。11。29
☆、Chapter3 弦音
凤目微眯,接过剑子手中的茶杯,龙宿却只是置于鼻尖处闻了闻,而后便放在茶几上。
道者试探性的提了两个字:“那药。。。。。。”
“原来这是汝认为的私事。”
“好友以为。。。。。。何为私事?”
“可关乎自己,亦可关乎他人。”
“怎讲?”
“如汝现在问吾,药物从何而来一般。”
剑子见龙宿依旧不选择回答,这次,却选择继续追问。于是,接着龙宿的话,道:“龙宿,此药何来?”
“。。。。。。一个条件。”
“壑国?”
“。。。。。。”
对面的人默不作答,而剑子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月光虽是朗照,剑子觉得看不清楚面前的紫衣男子,面部的轮廓,声音都是自己那样熟悉的,但人,离自己是那样的远,仿佛近在咫尺,伸手又会化为烟云消失,不留一丝挂碍于心。
夏日很快过去了,天气没有一点秋天的迹象。只有那挂在树梢上的树叶渐渐泛黄,提醒着人们又更换轮替了季节。
剑子阖眼沉思,没有回话。龙宿只是静静的等着,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有点发凉的茶水。淡香入鼻,似乎身上的昙华气息亦被之掩盖。茶水的远香,一如过往的平淡,一如泡茶者的素衣飘扬。
道者的沉思时间似乎有点长了,长到龙宿听到耳边传来轻微的鼾声。
刚想汝表扬一下泡茶手艺似有长进,就睡着了?真是。。。。。。龙宿起身,从衣袖中取出一副画卷,放在剑子手中,而后鎏金的眸子停在道者身上注视了会儿,将外衣给剑子披上之后,便转身离去。
“变天了。。。。。。”掠羽启窗,一人站在头等客房的屋檐下略微侧身,看着乌云围绕的天际。
掠羽所居的行宫,摆设看似简单,实则皆是万金难求之珍品。紫色薄纱垂帘,映衬黑衣青年面容,却只得看上个大概轮廓。
忽然一道闪雷划破天际乌云,勉强拨开了些许遮住日头光辉的薄云,随即阵雨拍打着砖瓦,雨水使得空气中充满着水气,与夏日闷热的而下的雨水不同,偶尔刮过的微风带着寒意。掠羽将肩上快要滑落的貂裘重新提了提,扶手喝了口杯中早已冷却的薄茶,只觉清苦之味在口中弥漫,十年,十年不曾再去饮过的味道,原来,还是这样。。。。。。这样的寡淡。这样的。。。。。。回味无穷吗?而此时的掠羽尚不知道,他这份对于茶的厌恶来自于他的前世。人生苦短又何必去喝更苦的东西呢?
紫色薄纱微荡,身影恍惚,传来的声音,反而更确定了掠羽心中的猜想。
“汝也是胆大,遣走所有下人。”
“深夜闯入,还穿得如此亮眼的,你也是第一个。”
紫衣人轻笑一声,语调带着几分自信:“独舟浪客。”
“嗯?”
“想要以此为代价,汝,付出的还不够。”
掠羽似恍然间明白“不速之客”的话外之意:“那。。。。。。若是他发现了又如何?”
“汝还是会担心他不是吗?”
“你我目的不同,达成共识。。。。。。除非。。。。。。”
掠羽尚未说完,紫衣人一道掌气将一个包裹递到掠羽面前的案上。掠羽并未打开,心下了然。便略微点头,以示同意。
剑子先前的示好,反而让掠羽开始动摇。不知道该都接受了两厢相同的要求,还是都回绝。但诚意既然都已经给足了,那么布防设局,接下来就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了。不过说起来这两个人相处模式还真是够奇怪,一个整天摆着和严肃外表不相符的笑脸,一个鎏金双眸的犀利人人见了都觉得后怕。可偏偏这两人明面上的关系那么好,却还要背里作出各自对彼此不信任的事情来。
“难得的对手吗?”白衣道者,袖袍随风扬起,声音温和慢慢向掠羽走近,拱手行了个礼。
闻言,掠羽放下了手中的青瓷杯子,取出腰间的黑丝镶金边的折扇,作出一副十分惊讶的模样,道:“哎呀,哎呀。真是难得的稀客。想不到你还能惦念吾这个大哥啊。”
一个前脚刚走,后脚便来另一个。。。。。。啧啧。既然自己上门来了,就这么应付着吧。
道者雪睫一闪,给自己倒了杯茶,颇有副这里是大哥你家和我家没区别的架势,而后方才道:“是啊,特别想知道师尊口中逝世多年的兄长之能为,所以。。。。。。”
“哦?你不怕吾已然和龙宿达成共识?”
“那剑子只好反客为主了。得罪了。”
一声得罪,一声轻叹,掠羽已被剑子点中穴道动弹不得,只得由着剑子把自己藏在一个阴暗的角落。
被定了穴位的掠羽不死心的说话:“还真是像。。。。。。”
“嗯?”
一听到道者尾音提高疑问的语气,掠羽稍微缓了缓口气,接着前面的话说:“这样的眼神,平淡无波,和那人一样。”
剑子自是听懂掠羽口中所谓的“那人”是指何人,却是硬生生刻意将话题绕了过去:“吾只想知道,那药物的作用以及。。。。。。你是从何得来。”
“那你问错人了。”
“慕容封宜?”
“然也,不过如今只是一把骨灰而已。”似乎是出自为了让剑子死心的心态,掠羽听到他对药的来历如此挂怀,当即反嘴这样说道,就算是他知道他口中的人并没有死,而且他也知道他现在的住处——因为这都是他安排好的。
道者拂袖一甩,覆手在背,低头阖眼似在沉思。
原本就一身素净白衣,此刻通透的月光照射进来,只落得零星余晖在道者身上,却像是隐隐发出的朦胧强光般,如幻境中存在。
半晌,剑子缓缓睁眼,正对着掠羽说道:“你就是他,自然吾的问题,你就能回答。”
“只是为了能破坏你们之间的关系,也算吗?”
“公子不可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掠羽闻言先是一怔,又感觉被封住的穴道有些似被解开,于是尝试性的轻摇着手中先前摊开的折扇,送来缕缕微风。
然后像是意识到什么,十分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声音却很微弱:“莫非是。。。。。。”
“所以,只要公子答应能将其门下架空,形成势力的徒有虚名即可。”
“那也要先给我解穴。”
“。。。。。。是剑子的不是。”剑子深深鞠了一躬后,给掠羽解了穴。
“一个有权力的草原部落首领,值得仙长大人特意走一趟?那样,做兄长的吾当真过意不去啊~”
剑子一怔,良久才道:“莫非公子忘了自壑国立国以来,将谁封相,又是哪个教派为国教?”
“。。。。。。”
“吾可以给你一个关于双亲的消息。”
“若是吾不想了解呢?”
“那就只能另当别论了。”
“。。。。。。公子,这是胁迫。”
“那你方才对吾做的又是什么?夜闯王宫,偷袭国君,皆是死罪啊。。。。。。”
“这嘛。。。。。。”
“慕容封宜之墓穴,可有兴趣?”
“想来此前公子定是去过了。”
“自然。”
“剑子还是一样的回答。”
“耶~做人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好。”
“。。。。。。那剑子便答应了。”
墓穴之内,是来不及凿开的泥泞道路,地面亦是凹凸不平,面壁陡峭形如断崖。偶尔几道冷风从洞口阴暗透光的地方吹入,空气中充满泥水之气味,有些呛鼻。
阴暗的通道,忽现一点光亮。随之此间的地势也渐渐变得平阔,豁然开朗。向着光线继续向前走上十步左右,剑子在一座早已蒙上灰尘的红木棺之前,猛然停住了脚步。但见那红木棺前一立木纹牌位上书:混元道尊驾鹤之墓。
刹那间的惊讶掠过剑子墨色双眸,道者一改往日的温和,白眉微皱聚于眉心一点。
道者心下方寸无多,一样的步履轻缓,行至墓坟前,当即翻手一掌将棺木硬生生劈开。两人在一片尘灰翩飞的迷蒙空气中,拨开迷雾走到棺椁前,而棺木之内中并无剑子授业恩师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