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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方才看的什么?”
终于还是问了。
剑子反倒是一副突然放心的样子,走到龙宿面前,将手中的羊皮卷递了过去。龙宿没有接,而是用眼神示意剑子,用言语告诉他。现在的他似乎刚被叫醒,没有精力去看着上古的文字。就自顾自的倒茶喝,想缓解一下精神。瞥了一眼羊皮卷,那文字好生熟悉。
龙宿不知是哪里来了兴致,就这么从剑子手中夺了过去。
分明是儒家的古文字。
“汝从哪里弄来的?”
“师尊老人家的墓穴。”
“。。。。。。。直接扒了老人家的墓?”
“耶~难道好友不奇怪师尊为何会有儒尊的东西吗?”
“师尊早年是同道尊有些交情。不过。。。。。。。这上面的事情,倒是关于汝的。”
“好友可有兴趣?”
“吾这一只脚都已然被汝拖下来,再上去一只也无妨。”
两人开始商量着怎么睡。
“吾睡地铺,好友睡上面就好。”
“吾看,这床还是能挤下吾们两人。”
剑子现在也很困,不想和龙宿再去多扯上几个轮回,搞到天亮两人都没得睡。然后还得被龙宿吐槽上一句。
于是就当即答应下来,搬来了床被子和枕头。
枕头原本是对面放着的,但是当剑子出去泡了个温泉回来后,就发现枕头距离近得就要靠在一起。剑子也没有多在意,而是拧了拧乖乖贴在脸上的白发,期望能晾干。耳边的鬓发却仍然贴着,看上去有些蓬松的柔软感,剑子取出毛巾后,一边弄着头发,一边对龙宿说:“后面有个天然形成的温泉,你可以先去洗洗,然后换上那边的衣服。”说着,剑子撩起一半的头发向一边的木桌指了指。
“好。”刚整理好床铺的龙宿应道,就拿着桌上换的雪白的浴袍走出去。
等到龙宿回来时,剑子已经睡着了,而留了些头发垂在地面上。
龙宿放轻了声音,避免吵醒剑子。
剑子选了较里面的方位,大概是方便他洗完后上床。
龙宿是等着头发干的差不多了才回到房内的,所以就这么直接躺了上去,却隔着薄弱的月光看着剑子缩在被褥里的样子。
好想摸一下是什么感觉。
伸手,是那人的鬓发,柔顺得像他一样,似乎从不懂得反抗。
最后撩了下剑子的刘海,龙宿换了个姿势,合上了双眼。睡梦中的龙宿,似乎感觉头发像被谁在抚摸,动作很轻,时间却很长,究竟摸了多长,他自己都不清楚,毕竟是处在迷糊之中。但是,很痒。
大概是到了秋老虎的时候,次日的眼光刺痛了双眼。照在人身上,也觉得有些热意。龙宿慢慢从床上起来,耳边传来剑子的声音:“龙宿,你醒了?”
“汝起这么早?”
“吾一向早睡早起。”
“。。。。。。。真不像汝。”
“好友这话可是伤了剑子的心呐。”
“早饭吃什么?”
“白粥,还有些昨天的剩菜。”
“汝就吃这。。。。。。。”
还没等龙宿话说完,嘴里就被剑子塞了一勺白粥。
然后龙宿重新打量起剑子。
白粥就酱菜的味道还不错。大概是向来吃惯了山珍海味,头一次吃清淡的。
“龙宿。”
看着自己喝着白粥,剑子却是意味深长的唤了自己的名字,听剑子的话音就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龙宿懒洋洋的回了句: “嗯?”
“你昨晚是不是对吾做了什么?”
“没有。”
龙宿回答的斩钉截铁到剑子都没料到。
感情刚刚是报复吾昨夜做的事情。
“汝昨晚是不是也做了什么?”
“好友你用‘也’?难道是承认了么。”
“剑子。”
“没有,剑子怎么敢惹动华丽无双的儒门,龙首。”剑子说话时,最后几个字像是刻意加重了尾音。
饶是好说话如剑子仙迹,也是受不得被人吃豆腐。
龙宿不得佩服剑子的敏感程度,自己的动作不算太大。罢罢,不管自己怎么回答,剑子也都能从中窥出端倪。就是,没想到剑子竟会当场反应还报复回来,难道是自己看错了人?
剑子怀中多了块残玉,照上面的纹路来看,像是几个月前在烛火下那块能变化出过往之境的玉。是怎么变成了残缺的玉石,倒是不得而知了。
“好友,这上面的文字,吾看不懂,有劳好友了。”
“壑国苏应左。”
闻言,震惊都极快的从两人的面上浮过。
手中的残玉落在极好的木质地板上发出闷声,待道者回过神来,只是往窗口的方向走去,将窗子收了些。
苏应左,字泊商。这个名字就算是现在和店家提起都能让人默不作声只留叹息。
曾经的少年将军,只以百人铁骑突破数倍横沟大军。使得一杆长戟,听说喜欢在清理战场的时候,对着不断堆起来又被烧成灰烬的尸体喝酒。会安抚那些没有及时逃离的百姓。有战功赫赫,却住着草木房。
最后却战死在了横沟。
尸体据说是被掠羽安葬了。
关于他的事情,没有太多的着笔,只留个姓名,笔画间,述说着多少封尘往事。
在旁人看来,娶了国君的姐姐,还有两个儿子,自身的功绩也得到前任壑国国君的赏识,苏应左已经是很幸运的了。就在那时,一家人准备给小儿子过生辰,突然间外面的火把波及到草房里,而前几天还被国君调到外面去固守的苏应左不在家中,慌忙之中,下人勉强保全了长公主和孩子。长公主不知道真正的长子被国君当成亲儿子,苏应左知道。
那是他一次进宫朝见,离开时,偶然遇见了七八岁的掠羽。
他去问了当年为玄灵长公主接生的产婆,说是照左丞相的命令,这么做的。他不能告诉长公主,母亲对于孩子的天性会让她露出破绽。他选择了隐瞒,对将满三岁的小儿子亦是如此。当他接到前往固守的命令时,他清楚,这一去的战争过后,他将不会再回到壑国。
看着那个熟悉的地方的火光灼烧深夜的星辰,他终于按耐不住,疾奔下楼纵马赶去。
大儿子早年前,因为感染热疾早夭。
两人一定都没事,拜托。
他心里这么想,但是当他见到被围在军队中,只有惊魂未定的小儿子和名陌生村民护着他时,他茫然了。
等缓过神来,见利箭即将向两人射去时,他冲了进去,不顾一切。
他救下了孩子,然后又离开。
他离开后,大批的军队蜂拥而上,终因体力不支,在金戈乱马中重重到了下去。
最后一点的光亮照耀大地时,他清楚的看到满天大雪飞落,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些凉意。
“你没有下令让军队在他离开时跟上去。”
“但是还是有人下令了。”
“那个人的命令你也无法违背。”
“是的。”
“那么。。。。。。。现在又为何想要推翻了?”
“因为,因为吾想看看,你的能力,兄弟。”
“有方向吗?”
“去后山吧,更深入点,会有答案。”
2016。01。16
作者有话要说: 算第一个□□前的过渡文(大概?)
毕竟我还是个很无良的写手【。
☆、Chapter7 穷途·陌路(1)
最近是秋老虎的时候,然今日吹的风,拂到面上,却觉得凛冽。倒像是春寒。
今日剑子一身单薄的道袍外,披上了件与衣身颜色不打相衬的黑色轻裘。实话说,不是剑子披上的,是龙宿给他披上的。
剑子本意是要回绝,并言道:“剑子明了好友的意欲,只是剑子不需要。”这句话刚出口,龙宿就不由分说的将手中的轻裘直接披上剑子的看上去很轻薄的双肩,而后用那手拿折扇的手,重重往剑子右肩上堪堪拍了一下。
剑子装作一副承受不住龙宿掌力的样子,雪眉紧蹙于眉心,苦笑不得的看着面前的人。四目交瞬的刹那,似是时间静止。
“汝是要去哪里?”
“好友明知故问了。”
“吾确是不知,剑子大仙可否愿意为吾解疑?”
“壑国的后山。”
“哦?原来汝现在不是在壑国境内。”
“不过是剑子一人承师尊之命而受的居处,真正的居处,的确如好友所言,不属壑国。”
“那个地方。。。。。。。”
“吾知晓。”
“那吾与汝一同前往。”
“龙宿,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好友以为呢?”
剑子再开口想说什么,终究还是觉得没有必要,轻轻叹息过后,是一声轻笑:“哈。”
壑国的后山,是历代国君的陵寝。
放眼过去,是一片墨绿色的深林,更有些已然凋零的枯竹,立在秋风中守在一座又一座彼此挨近的石塚旁。
后山的尽头,便是边疆。
数甲子前,发生的骇鹿之战就是在这里。听说,当时临近皇陵的无名村子突起的大火,就要蔓延到皇陵,若不是及时先君派人前往扑灭,还不知道有多少君主的坟墓一夕不负。便也于九泉之下,对不起列祖列宗。
没人知道,那个无名村子,正是现在的谷阳村。
以前的谷阳村可以说是现在的落阳关内的临街,每逢节日,谷阳村内商旅、行人络绎不绝,尤其以春节元宵为最。
而谷阳作为壑国的边疆,自是有重兵把守。
然,将在外面,造成国都内部无人。若有邻国觊觎已久,必是能直驱国都。
那时候的国君,也觉得这样把一个国家的全部兵力都调到外围,真正遇到事情,又无法及时赶回救援,看上去表面有看得到的士兵保护百姓,实际暗藏多少危险,也未可知。于是前任国君——壑襄文公下了道旨意,说是要调回在边疆的部分兵力,留在国都,以防万一。
调军可是件大事情,搞不好,随时都能让横沟以“壑国国君忽然调兵,以为是对横沟宣战”为由出兵。
若不是那时的横沟国君是出名的昏庸,觉得壑国尚不成气候,不足以构成威胁,壑国也不会侥幸无虞到现在。
那时的将军,除了之前提到的苏应左(即掠羽和剑子的父亲),另有一人与他齐名。两人交情听说不太好,似乎是为了苏应左没有在与盟域战场救下他的年迈的老母。那人是孝子,虽是武将,脑子倒也灵活,不过私底下都拒绝接受苏应左登门致歉。
那人是现在的贺归。
事如昨,物依稀,人不存。
孑然的白衣盈盈随风鼓动着,道者却在一座坟塚前住了轻缓的脚步,在坟前拱手行礼后,将视线放在远处被群群远山衔接包围住的荒废村落。那村子剩下的大多是被烈火焚烧过后的残渣,雪睫忽然闪动的瞬间,对着一旁的紫衣华缎,拿着把镶边折扇,容貌秀美的男子说道:“到了,这里。。。。。。。是吾以前的家。”声音,是他一贯的温和,却似带着些悲悯而颤动。
那男子却是回手收了手中摊开的折扇,抬眼正对着道者,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神情,像是愤怒,又像是痛苦,都纠结在他眉心一点。
恍惚间,他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最终轻叹一声,却只是唤了那人名字:“剑子。。。。。。。”
剑子只是对上那鎏金双眸,点头。让龙宿放心。
这里因为那时的一场骇鹿之战,损失过重,更有苏应左力抗敌军突袭不成,力竭战死,当然这是掠羽最后对苏应左的言辞,也亏得他这番言论,才叫他能够为苏应左在壑国边疆不远处争取到一块土地安葬。
当时的火势漫天,寥落繁星,血洗无名村落后,骇鹿,就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也被襄文公划出了壑国所属的势力范围之内。骇鹿,已经失了它原本的样子,这个被群山包围的地方,没有人会去留意,但这里,引起了掠羽的注意。
“听闻,日前刚结束的一场战争,是因和横沟国君讨论划分领地不成而起。”
“好友此时提这桩事情,是想说明什么?”
“汝觉得掠羽为何会选在此地进行战役?”
听闻此言,剑子又抬眼看了下四周的地势,手中的拂尘一甩,道:“这里的环境特殊,若有伏兵,敌方对此地不熟,可出其不意。”
但见,身旁人手中折扇幻化成御皇,剑子雪睫闪动间,忽然明了。
对方是熟练的杀手,虽然两人已经斩杀了对方尽半的人群,但对方攻势仍然不减分毫。杀完一人后又是另一人的锐锋迎面而上。人群像是斩之不尽的蜂拥而至,很快将两人围住。两人背靠背间,剑子一提内元,身后古尘应声而出。
剑子手按上古尘,以内力御剑,剑气突破九霄天际,半招剑式竟破空划开一道血路。同时,两人及时化光离去。
两人到了离废弃皇陵不远的残林之内,龙宿手一扬,手中御皇重新幻化成折扇,缓缓摊